皇朝江湖录

第三十七章:诡毒郎君

    “哟,官人这大手笔真是豪气冲天,如月啊,往后要好好服侍宇文老爷,这可是你的造化哩!”

    “那就这样,如月姑娘的身我赎了,余下的零头你且拿去装修他们打碎的门窗。”

    “多谢大官人,多谢大老爷…”

    出了飘香院,宇文焕一路抚摸着如月那细嫩的玉手,看着她微微红晕的脸颊,双眼更是含情脉脉。

    梁磬略带一点鄙夷的看着宇文焕,嘴上也开始不留情起来:“想不到平日里宇文先生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却是一好色之徒,原是我看走了眼。”

    烧饼则以为宇文焕是受人要挟才做此行为,关切问道:“宇文先生莫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难道是李嘉姚逼你?”

    见二人说话语气不是带刺便是关心,倒把如月听得糊涂了。眼看他二人处处坏自己好事还一顿乱说,宇文焕几分要发作,三寸不烂之舌便开始滔滔不绝讲起道理:“你二人尚年少,不懂其中风雅也在情理之中。是,我是好色,但多是行于妓管青楼等地,不似地方豪强或是那些采花贼一般到处污人清白之身,何况孔圣人也曾说过‘君子食色性也’这番话来,色而不淫,此为好色之上道也。”

    听这一连之乎者也梁磬自是厌了,但自己却又不能反驳,只好干站着不吭声。

    宇文焕还想说些甚么,却不知背后何时飞来一枚石子,听到呼呼风声梁磬立马喊:“宇文先生,小心背后!”刚一回神宇文焕就被石子击中后背摔了个跟头磕下一颗门牙。

    “是那个道上的朋友,还请报个腕儿罢。”梁磬报了个江湖常用的切口,随后警觉的察看四方,生怕来的不止一个。

    “怎么,半个月过去连老朋友也不记得了?”

    “这声音,难道是...”

    不等梁磬思索,一条紫金软鞭划破风声朝自己回旋袭来,梁磬一个跟斗闪过并用双脚接下,看那鞭上七颗宝石与鞭柄的莲花凤凰雕,抹嘴一笑大喊:“秋琳,不用躲了,现身吧。”

    “亏你还记得本姑娘,怎么样,飘香院的姑娘是不是美极了让你流连忘返?”见对方叫出自己名字,秋琳这才从不远处的酒馆走了出来,看那柳叶细眉若莲娇唇,与两个月前并不大,只是穿的风尘仆仆,倒更有几分英气。

    宇文焕先前在江府见过秋琳,只是当时要事在身而未与她正式见面,此时见她这才注意到眼前江南女子的灵巧动人,轻笑而不失礼节道:“原来是秋姑娘,失礼失礼。”

    本来观他和梁磬等在青楼寻欢,秋琳已是无甚好感,适才他又朝自己身上不住打量,更引起秋琳不满,自忍不了破口而出:“失甚么礼,瞧你那人模狗样的,当天英雄大会可是慷慨激昂抖尽威风,怎么现却和高伦那无耻之徒一般,是想试着和他一个结果么?”

    宇文焕不认识高伦,可烧饼却犹记当天高伦惨状,急忙拦下秋琳,并把这一路上的见闻一字一句都讲给她听。

    “皇朝宗重出江湖这事果然是真的。”秋琳叹气一声,接着也把江夏那边的情况告知众人:

    “现在向前辈与少林武当两派前辈已经组织好南方武林人士,便和院主先去辽东了,剩余人马则是随卢毅将军于西面包抄,估摸着没几天就到。一路上我尾随他们,却因贪睡而误了行程,幸在洛阳遇到一黑衣公子,他与我说知晓你们一路行程,便一路带我来到大名,只是来这里时却不知他现人在何方。”

    “黑衣公子...”宇文焕托着下巴思索,似想到了甚么,转头问梁磬:“梁兄弟,你之前不是说铁面杀神突然现身并刺伤李嘉姚么?”

    “难道先生以为...”

    “或许他与那黑衣公子是...小心!”

    宇文焕突然扯开梁磬,恰巧一支暗箭擦身而过,正穿过宇文焕左臂,一阵刺痛直让他晕了过去。

    梁磬回头看去,一蒙面黑衣人正在暗处举着一把小弩,见自己被发现便迅速逃跑,梁磬将宇文焕交与烧饼怀中照顾,便独自一人追了上去。

    那蒙面人身手灵活,显是练了几年功夫,但功力却差的很,走进一处巷子却发觉是个死胡同,眼见着无路可走索性从衣兜里取出一把火折子点燃并扔在一旁的干草垛里头,顿时燃起熊熊烈火,当周围人扑灭大火那人早已烧成一具焦尸,没人认得清。

    “真不知道为何总要你杀我我杀你的,现在死了也无人给你收尸。”感慨一番梁磬便回到街头查看宇文焕伤势,好在秋琳早已为他包扎好了伤口,不然血流不止,只会让伤势更严重。

    “快去找郎中!”梁磬撕心裂肺的哭喊,宇文焕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若是看他伤成这样无动于衷自己又怎能安心。

    就这样,三人将宇文焕抬到最近的一家医馆,年迈的郎中捻了捻他的脉搏,手指轻触颈、胸,只是紧皱眉头。

    “大夫,他怎么样了?”梁磬脸色焦急问道。

    郎中摇头道:“他中了西域金蚕之毒,这是一种罕见的毒物,能抗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郎中话中意思很明了,宇文焕只怕是活不成了。

    梁磬极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宇文焕两次救了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失声痛哭。

    “格老子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在此哭哭啼啼成啥子体统?”

    却不知医馆门口何时站着个斑衣中年男子,手里一把黑色折扇画着毒蛇、蜈蚣、壁虎、蝎子、蟾蜍五毒,腰间盘一条蛇头玉带,背一把银色蛇矛,模样邪魅不像正道中人。

    那中年男子依照相同方法给宇文焕把脉,随口说了句:“XZ雪山彩蜘蛛老子都不怕,小小金蚕又何在话下?”说着取出一把小刀朝宇文焕掌心划了一刀,梁磬担心他胡来正要阻止,却被秋琳拦下。

    “先看看他耍甚么手段。”

    不一会儿,原本鲜红的血液已逐渐发紫再发黑,中年男子食指朝黑血一点,竟将毒血尽数纳入自身,不由让梁磬等人膛舌结目,这是有多深的内力才敢将毒物吸入自己体内。

    半个时辰过去,宇文焕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这可让梁磬等人松了口气。回过神时那中年男子早已走出医馆。

    梁磬急忙赶上去喊道:“前辈,求您报个姓名,方便晚辈日后报答。”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诡毒郎君武烈是也。”

    “诡毒郎君,这名号好耳熟...莫不是...”

    再回神那男子早已不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