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狄映就笑着道：“我确实已经排除了是庞玉娇杀害柴签的可能。因为她下药已经有五年。

    经过我的验尸发现，柴签如果这次不被人砍死，也的确活不过一月之数了。庞玉娇没理由现在就杀他。

    毕竟都忍了五年了是吧？

    现在，我们假设、凶手就是小脚穿大鞋的女子，那么，老规矩，推测一下凶手的杀人动机吧。”

    “啊哈，我猜对了，果然是小脚套大鞋留下的脚印！”赵三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一时高兴地蹦了起来。

    聂波看着他那得意的小样儿，闷踹了他一脚，赵三就笑得更欢实了。

    “哼，”

    聂波哼了他一声，还是第一个回答大人的提问。

    “凶手的行凶动机……肯定就是情杀了。杨伟和柴签那俩货别的什么事儿也没干，一切还就应该与情杀有关。

    可与他俩有情的……已排除了庞玉娇和隆娇儿，那还能有谁呢？他俩也没个妾室、通房啥的。

    难道说？是他俩出去楚倌时留下的风流债？我可是听说，好男风的人一般不太挑的。

    见到同喜好的一类人的话，裤腰带会比较松。

    嗳？大人您别这么看着我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哈，是我曾经听一个、有着断袖之癖的人说过的。

    咦~~~~大人您那是什么眼神？我聂波三教九流的朋友都交的有啊，认识过一个那样的人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不管我们喜不喜欢、理不理解，保持尊重和包容不就可以了？又不影响彼此的交情。

    尤其是这种性取向的问题。人家和谁睡觉、和跟我愿不愿意把对方当兄弟、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只要他别想着来睡我就行。”

    “哈哈哈”

    屋里的人都笑得直弯腰。

    “笑屁啊，”

    聂波被笑得有点儿懵，就挨个儿踹那些笑话他的、弟兄们的屁股。还边踹边道：“敢说你们就没有认识一个？那啥……”

    “咳咳咳”

    狄映打断了聂波即将出口的、“非常危险”的话语。

    假咳过后、虚瞪了聂波一眼，出声道：“我看你，不是指你说的不对，而是欣赏你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率。

    可你也别太直了啊，有些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要是敢挂在嘴上乱说出来，那就是拆家惹祸之流了。

    行了，别把话题扯远了，房斌，你说说看、凶手可能会是谁？”

    “哦耶！”

    聂波得意地挥舞了一下大拳头，“果然杀人动机是情杀！”

    他也得到了大人的肯定，络腮胡子都长出来了的人、此时开心得就像个大男孩子。

    房斌则翻了他一眼：“幼稚”。

    然后在他“发飙”前，房斌认真回大人的话道：“其实聂波说得比较对。据属下的猜测：无论是杨伟还是柴签，他俩都还有一个共同的特性。

    就是既睡女的、也睡男的。

    那么，他俩也就不太可能对彼此忠贞不二。

    平时他俩也各有各的交际圈儿，不仅有出入楚倌的可能、还会有结交其他同类喜好之人的可能。

    我们接下来，应该着重查他俩的友人圈子，再从中挑选出、可能与他俩有私情来往的人。”

    其他弟兄们一听房斌的这番分析，也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

    就目前掌握到的信息看来，还真的没有其它可排查的人员范围了。

    钱五自告奋勇地举高了手，就道：“大人，我带人去排查呗？”

    “不急。”

    狄映摇头。

    然后看向了自己左侧后站着的、又在吃小桃果的彭凉。

    狄映就从他的手上捻走一颗，塞进嘴里，也没咬，只含着。

    就这样含着，嘴里都有了股那淡淡的酸意，感觉精神就是一振，瞌睡都没了。

    然后问向彭凉道：“你也说说看。”

    彭凉听问，将手里的小桃果收好。这是他跟大人在街上走的时候、顺便买的。

    “大人，凶器是把不太新的菜刀。当时您验尸的时候，我有发现您摸了摸刀柄、还对捻了捻手指、闻了闻。

    那刀柄上就应该有与血迹不一样的物什存在。只是当时您可能在想别的什么事情，忘了说出来。

    我就留意了一下刀身上的血绩，那血绩的形态比较奇怪，像是沾到了油。

    再看您拓回来的血脚印，这血绩的形态、以及这拓印的纸张、脚印的周围一圈儿，是不是也像是……有油？

    我们之前确认过：凶手是女子。

    那房斌和聂波说的、可能是楚倌就不对。

    杨伟和柴签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说明他俩和自己妻子的关系、只是出于被迫的。

    而除开各自的妻子之外，他俩并没有与其他女性有过关系。

    这就与情杀的动机相悖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俩之中、谁的另外的情人的妻子动的手。

    但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呢？这就与常理不合了吧？

    大人，您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喝茶的频率也不高，说明您心里对谁是凶手已经有了一定的推断。您就说出来吧。”

    狄映看了彭凉一眼。

    忍不住微笑着道：“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有油的成份在，那凶手所属的成员范围、还用得着我再直说了吗？

    去吧，去把相关人员都带回来问问话吧。顺便做个小测试。”

    彭凉应声后，追问了要做个什么样的小测试，便吩咐弟兄们干活了。

    而另一边。

    都已经是一座二层木楼的“庞氏粥铺”、后院天井内。

    庞玉娇的大嫂、江巧红，正系着围裙坐在石桌旁，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向自己的相公。

    也就是庞玉娇的大哥、庞玉山。

    “孩儿他爹，你这都跑了两圈儿了，事情怎么样了？小姑她如何了？听说是狄大人来查的案子，应该能查得明白吧？能还小姑清白吧？”

    庞玉山叹口气，看着媳妇儿焦急的面色，忍着内心的焦虑，安慰道：“别着急。既然是狄大人查案，肯定就不会胡乱冤枉好人的。

    娇儿她没有杀人，谁也不能冤枉她，放心吧。只是也没有听说凶手是谁、杨伟也没有被放出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