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刑案官

第459章:真凶

    梁丰说到这儿,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明明知道自己那么做了是违了律的、可当时真的是被气昏了头、压根儿也没有想那么多。再者、打个人而已、还是打个捡垃圾的人而已,他、他也不会想那么多……

    尤其当时……

    梁丰继续说道:“可不管我怎么打申承悦,他都仍然没有招认出一个字。只会喊:不是他干的、不是他杀的……

    他、逼得我违反了自己的底线、逼得我仅仅只是怀疑、就对他动用了私刑。

    我自己都快崩溃了。

    我发疯似地去各村打听、一个个村民挨着问、一户户村民家挨着打听。

    果然,就听几个村民说、三起案子的事发前、都有见过申承悦在村里捡垃圾的身影。

    我的自信回来了。我又开始更加抓紧时间地盯着申承悦。

    可这次连一个月都没有过去。六月二十二日,第四桩……又来了。

    这一次,我闻到了被害人身上的药材气味儿。这才提醒到了我,凶手能顺利带走人,且每一位被害人的亲眷们、都说那夜睡得特别熟,这其中绝对有古怪。

    我便去调查了县城内的药铺和大夫。就找到了给申承悦开药方的人。

    那大夫听我问的是、那个捡垃圾的有没有来开过药,便顺手将一张药方塞给了我,然后就去忙活了。

    我一看,是药牛的方子。

    便抓着那大夫问。那大夫有说、申承悦来抓的药、就是为了药牛用的。

    我的脑筋便急转。药牛、和药人、有差吗?份量差了些而已。

    而且这两年来,我也因为申承悦而心浮气躁、吃睡不规律、焦虑失眠,我也有开方子抓药。

    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申承悦的行凶手段。

    但又去问他,他又不招。这次,我还是没能忍住……且想着反正已经破例了,便不在意再多破一回。

    就打断了他的臂骨。

    之后,消停了好久。我料定是申承悦在养伤的缘故。当时就想着:实在不行,他一养好、我再把他给打伤、再让他养伤去。

    对于直觉能认为的嫌疑人犯、我不觉得需要多么的客气。为了保障无辜者的性命,我可以的。

    第三年的八月初七,第五桩案子又来了。这一次,我在事发地点的附近、还捡到了申承悦的一只破草鞋子。

    这次,我不会饶过他了。按照之前几起案子的规律,到了月末,他肯定又会再次作案。

    所以,我拎着那只破草鞋,去踩断了申承悦的腿骨。

    果然,那年的八月末,就没了相同案件的发生。

    我就决定:要么他招认后、我把他送进大牢;要么、每年的六月到九月,我就让申承悦养伤去。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有时候吧,就是得拼是我们这样的人狠、还是人犯狠。

    我坚信自己比他狠。

    但是……就像狄大人您说的、因为我对他过于执着了的原因,我常常都有些精神恍惚,甚至梦里、都成为了凶手。

    毕竟我经常都有一遍遍的、在脑子里扮演着自己就是凶手的场景。

    时间久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起了自己来。

    我发现自己出了问题,就想去看病抓药、想从中脱离出来。但是已经那么久了,早已不是我想脱离就能脱离得了了的。

    我痛苦极了。就知道:要想真正的摆脱、要么就是申承悦认罪伏法、要么就是我自己死掉。

    我不可能死、而申承悦也始终不认,这案子就会没完没了地、像噩梦一般地纠缠着我。

    我就决定:釜底抽薪。

    之后的事情,狄大人您就都已经知道了。我犯了罪,伏了法。但奇怪的是:能睡得很好了。”

    梁丰说着,心底里涌起了一阵阵的悲哀、和自嘲。

    用这样的代价换来的睡眠……

    究竟自己是有多愚蠢啊。

    可此时的梁丰、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关键问题所在,更严重的打击、在后面。

    他听到了狄大人回复他的话。

    狄大人指着田芜,对他道:“前五起亵童案的真凶,是田芜。你一直怀疑错了人。”

    梁丰:“……”

    他一被拎过来,就在那侧厢房里呆了十几息不到、还什么都没能听到,就被带了出来,就让他说了这么多话……

    却原来,是狄大人想让他看到真凶的吗?

    此前,他看到了申承悦,他还以为,狄大人终于让申承悦露出了真面目……

    梁丰都觉得自己可以死得很瞑目的时候,居然、居然!!

    他怒了。

    出离的愤怒。

    冲上去一把揪住田芜,喷着愤怒的唾沫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梁丰不会怀疑狄大人的话。狄大人说是就一定是。

    那么神奇的狄大人、将他一个有着多年破案经验的人、给做下的案子都破掉了。只用了一日的时间就抓到了他。..

    梁丰对狄大人的能力、佩服到底、信任到底。

    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田芜要那么做!

    田芜离家三年了,今年是第四年。三年前,梁丰和田芜的关系还比较要好。因为田芜常在村头田间到处走走看看,梁丰就觉得这人一定会是个好官。

    所以就常常和对方来往。俩人的关系也还不错。有的时候,遇到了疑难的案子,他还会和对方探讨一番。对方也常常能提点到他。

    关于那几起案子,梁丰也经常将一肚子的苦水和烦闷、倾倒给对方听。

    可原来……

    原来他梁丰、真的、真的那么蠢、那么蠢!!!

    “难怪平时不太对案子感兴趣的你、每次要我强拉着探讨案子的你、会对那几起案子主动生起了讨论的兴致!

    难怪你离家三年多、案子就恰好出在、每逢你休沐回来的那一个月之内!

    难怪在那一个月内,你拉着我讨论的时候、会过问我的行踪、或者是日程安排!

    难怪那么忙的我、那么忙的你、还总是会无意中撞到一起!

    难怪在你离家之前、经常会有男童失踪。你还安慰我说、安慰我说……说人拐子太猖狂、没法追的!!

    你、你他玛的……难怪一个个的案发地点附近、都能发现有申承悦的痕迹!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听我说、我怀疑是申承悦的时候、你就想办法栽赃嫁祸给了他、对不对?!

    你还鼓励我对他用私刑……你、你你……

    难怪我见你常常揣着糖块、一见到男孩子就发给他们、而离着女孩子们都远远。你说男女授受不亲。神你玛的授受不亲!

    难怪你身边的小厮总是换人、还越换年纪越小。你说你喜欢男孩子、就喜欢他们的天真和纯粹,你他玛的还说你是为了他们的前途着想、是想要好好地培养培养他们!

    你他玛到底祸害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你就是一个畜生、十恶不赦的畜生!你去死、你给老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