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无痕之死、脚踏两只船
但宋文的一句话、就让姚丛打消了这种念头。
宋文说:“我们对怀杰的作用、还在后面。”
姚丛就闷着脑袋、回到了大都城。
而狄映呢?却乐呵呵地去了洛州。
不过,在脚还没踩进洛州城的时候、就接到了一桩案子,然后,就被难倒了。
对,狄映被死者的情况、给难住了。
死者:巫开济。年龄在45岁左右,是洛州城辖下、宁西县的县令。其死于县衙后院、卧寝之内、卧榻之上。
周身无伤痕、亦无异样。门窗完好、屋瓦完好。
出事现场内、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留下的痕迹。
经过狄映对其的剖验、只找到了死亡原因。
就是窒息而死。
但是,没有凶手行凶的痕迹。
且没有中毒、或者中过***之类的物什。
简而言之:就是巫开济,睡着睡着、自己断了气。
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
且没用手、没用任何物什,就是自己憋住了呼吸、给憋死了。
巫开济身体健朗、且喜欢运动。每日晨时起床,就会围着县衙后院的院墙根儿、跑上十圈。
再骑骑马、射射猎、打打拳之类的。
别看其人已经有45岁了,但是身体真的非常健壮、健康。
狄映把人从头剖到了脚、都没有找到其人身体内的任何异常。
这就奇了怪了。
巫开济这个人,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好官。他贪得不多、索要也不多,贪来的银两财帛那些,都用于打点上官了。
就在其死前,还给洛州刺史陆楷瑞、送过了寿礼。
据巫开济的夫人所说:在巫开济死前的第三日、送完礼后回来的巫开济,还高兴得多喝了两盅、说是升迁有望了。
这样的人,为什么又会把自己给憋死呢?狄映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但是,实际情况也不允许狄映做详细追查。他现在只是洛州的司马,是统领洛州守城兵士的将官、而非刑官。
刑案一道上、不归他管!
此前,是巫开济的夫人听说狄大人路过了宁西县,亲自骑马追出来、把狄映给追回去查察此案的。
不过也属于私人请求。
狄映也只能帮忙给验了一下尸,留下了份验尸记录后、就赶进了洛州城府衙、走马上任去了。
“大人,巫县令的死、您真的就不管了?他真的就是自尽而死的吗?”
谢净给大人彻好了茶端上,顺便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狄映接过茶,揭开杯盖,徐徐吹着上面的浮沫,回答道:“我还没有见过洛州州衙的司长、就抢了他的事情去做,你猜他会不会想要和我打一架?”
“他敢。”
总是抱着刀的周凛、出声吐出了俩字。
狄映:“咳、咳咳……”
这傻孩子,真的是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
他转移了话题,问向谢净道:“你们找人查察的、那些对彭凉下手的江湖人、有下落了吗?”.z
谢净轻轻为大人打着扇,自信满满地回复道:“今晚就能收到确切的消息。”
此前,谢净和周凛,并不是白白一路追着魏知跑遍大半个国朝的,他们也有结识江湖侠士、豪杰英才,彼此也都留有消息讯号。
彭凉的事情一出,谢净和周凛就朝着各方传出了讯息、要求那些好友们、帮忙彻查当晚伏击他们的人。
约定好的日期、是今晚送到他们的手上。
江湖人、行踪飘忽不定。谢净一路过来、也留得有记号,以便那些人能准确地将消息给送来。
听到谢净的回答,狄映盖上了杯盖,放下了茶盏,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公事房门外的天空。
轻声说道:“此事,十有八九与‘八角阁有关。‘八角阁兴起之际,就以极快的速度、在全国朝各上州城内、建立了‘八角药铺。
许多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发生着,一些人,被‘八角阁的杀手、给秘密处理了。
但‘八角阁还要立威,就会冲着我来。
恐怕暗地里、甚至是‘八角阁的幕后操控者、都最想要的是我的命。
这洛州是上州城,又离着大都城并不远,一定也有‘八角药铺,安排钱四去盯着些吧。
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用。那些敢开在明面儿上的、都应该是一些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喽喽而已。
动了也没意思,还会打草惊蛇。如果不能将之给连根拔起,就先放着好了。”
谢净听了,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他们家的大人啊,向来都是这样。不动则已、动则、就势必要让对方永不翻身。
想到此,谢净就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大人,您说祁明森有个大秘密,会牵族惹祸的大秘密,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哦,”
狄映先是茫然地哦了一声,然后收回思绪,坐正身子,靠进椅背,伸直双腿,放松了一下后道:“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不过大致能猜到一些吧。
祁明森是国子监祭酒,他能参与到的时候、大概就是帮忙拉拢了学子那些。
我当时的推测是:能让祁淳那样心性的孩子、对自己父亲出手的秘密,肯定就是天大的秘密。
而现在朝廷中的局势,天大的秘密又能是什么呢?谋反罢了。
虽然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但架不住学生多啊。那一个牵一个的、一个扯一个的,也能制造出相当惊人的声势。
谁会这么干?谁懂得这么干?太平公主。
祁明森的女儿祁蔷,嫁的是李苛。这大概也是祁明森的保命之举吧。毕竟、鸡蛋也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
祁淳恐怕是发现了祁明森脚踩两只船、想要搏一个什么大好前程,就觉得这太冒险了。于是就起了争执。
诸如此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看现在朝堂之上,不是站在李家的、就是站在武家的,连站在中间的人都越来越少了。
就算那些官员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但谁又不会为着自己家族、后人们的前景着想呢?
只是有些人的手段温和、方式隐秘,有些人的、更张狂些而已。
咱们不追究那个。由着他们去蹦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