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刑案官

第611章:心结、就差你了

    此时的静大婶浑身脏兮兮的,面容上也有斑、有污渍,看起来又瘦又弱又苍老。

    狄映都有些服气自己“火眼金睛”的兄弟们了,这样子都能看出静大婶其实只有36岁左右而已。

    而听到自己的母亲要被带下去,司欣一把就将静大婶给拉去了自己的背后,仿佛像在瞬间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一样、死死地将静大婶给挡住。

    眼神也像小兽一般、盯着房斌。

    这反应……

    看得狄映就微微挑了挑眉毛。

    而房斌则面无表情地迎视向司欣,面无表情地道:“让开。”

    司欣回之以细细高高的尖叫之声。

    “啊!!!不准你们碰我母亲、不准碰、不能碰,你们不能带走她、不能!”

    狄映闻声偏了偏脸,看向将他们一家人给带回来的汤十一几人。

    汤十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再扬了扬手刀。

    狄映懂了。

    这是把司欣给打晕了,再把另外两人给带回来的。

    然后在进入这间讯问房前、再把人给弄醒的。

    狄映此时非常理解汤十一他们的做法了。

    因为司欣的尖叫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下来。

    狄映抬手挠了挠自己的眼角。

    谢净身形忽闪。

    终于安静了。

    只剩下张大了嘴、被生生定在了那儿的司欣。

    房斌的小眼睛眯眯笑起,伸手、用两根手指头、扯住静大婶衣袖的一角、将人给带了出去。

    静大婶很安静,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没让干什么,就好似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感知似的木然。

    这让狄映想起了:“可心牙行”里那些、被自己等人给救出来的88个孩子。

    同时也想起了自己一直未解开的这个心结。

    当时,在“可心牙行”里只有88个孩子,可据那些孩子们说的、他们同批被调教和押运的时候,有几百个。

    一路上,分别都在不同的地方下了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显然,是被那些地方的人给领走后卖掉了。

    但孩子们也无法准确地、说出那条船具体的行船路线、以及停船的地方是哪里。

    他们统统都被关在船舱底下,只能感觉到船靠岸了,有些孩子被带走了,听得到码头人多的吵闹声。

    其它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而且,“可心牙行”的那些掌柜和伙计等,因为时间太紧,当时被烧杀……咳咳,死得太快了。根本就没有拿到任何人的口供。

    这件事就成了狄映的一大块心结。

    这些年来,“路路通车马行”的伙计们,随着他的脚步、也将国朝南半块几乎都踏遍了,却也没有寻找到那些孩子们的踪影。

    而随着年限的拉长、孩子们长相的变化、以及遭遇……看書菈

    越没有找到人、狄映的心就越往下沉。

    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想他们到底还活下来了几个。

    连这种念头都不愿意有。

    此时,静大婶的那表情、那姿态、那形状……都把狄映的心刺得生疼生疼的。

    若是那些孩子们还有活着的,是不是也像静大婶一样?

    想到这里,狄映忽然就找到了他们的共同点。

    静大婶是被囚禁的,但已被囚禁了多久?

    他出声问向了三角眼的司兴义。

    “小静是你的妻子?”

    司兴义没有反应。不反驳也不赞同。只是睁着那双三角眼,眼神不像是看官府中人、而是像看要从他嘴里抢夺食物的恶狼。

    狄映也不问了,而是侧头就对聂波吩咐道:“去把十三年前、至十年前的洛州户籍档记找来。”

    那些,此前全是从陆楷瑞那儿搬回来的,现在就在狄映公事院中的、东厢房侧间内堆放着。而西厢房侧间内、则堆放的是案件卷宗匣子。

    要想知道静大婶是不是司兴义的妻子,那么查清户籍就是最好的法子。

    相信囚禁了静大婶的司兴义、看起来还挺贫苦的司兴义,是没那个可能给静大婶上户籍的。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连他俩的婚姻登记都没有。

    当然了,狄映也没有排除:是俩人夫妻生活过得不顺,司兴义不想离开静大婶、而强行将人囚禁起来的这种可能性。

    狄映刚刚想到这一点,就见听到自己要调查户籍档记的司兴义,面容绷紧了几分、表情紧张了几分。

    妥了!

    狄映心里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而后就出声对司兴义道:“依照我国朝律令:以各种手段、无故禁锢他人者、徙十年以上,严重者,可判死罪。

    静大婶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痕表明:她有被你囚禁多年。

    仅此一条罪名,你已无完全脱身之法。

    司兴义,你囚禁静大婶的原因、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官来代你说?”

    这话,且不说司兴义的反应,单是众侍卫们、都齐齐疑惑了开来。

    此前,在他们把司兴义一家人带回来之前,明明这案子都处于了停滞状态,明明他们家的大人整日里、都在琢磨着厍小雨和乔秀媛的案子,这怎么、怎么就突然什么都能说明白了呢?

    倒是周凛没有疑惑。

    他只眨了眨自己黝黑的鹿眼,眼神里掠过了一抹微微的笑意。

    倒不是说他心里对案子也有了底,而是他就是那么简单地相信:自家的大人只有胸有成竹之时、才会让一件案子暂时处于停滞状态。

    也相信:自家的大人,此前绝对对案子有了一系列的推断,差的、只是真凶被找到而已。

    事实证明了周凛的猜测。

    他们听到自家大人在说:“当本官发现二十六名失踪的妇人、都有着较为统一的特征的时候,就往一个诡异的方向猜了猜。

    首先呢,我们已知:绑匪只有一个人,且不惜冒险将活着的妇人、带离她们生活的区域。

    为什么呢?因为绑匪需要的就是一个活人。

    而那些妇人的年龄、以及婚龄,显然:绑匪为的并不仅仅只是宣泄***。

    否则,无须那般麻烦还冒险。

    本官就猜测:绑匪需要那样的妇人有用。

    可问题也就来了:除了宣泄之外,还有什么用呢?当成婆子有得使唤吗?可为什么会有那么统一的特征、或者说是标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