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情在异世进行到底

第二十三章 精神层面有点问题

    雪舒在人群中苦候公车,刚才已有一辆公车经过,可是车内挤满了人,她根本连车门也挨不上,只好耐心的再等下一班车。

    这时,一辆黑色跑车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面前,所有等车的人都紧盯着缓缓降下的车窗,想看清车中的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邬小姐,我送你回去。”

    雪舒错愕地呆立在原地,杜格飞竟要送她回家?他刚才不是还把她当毒蛇般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这会儿又要送她回家?这转变也未免太大了!

    她看着他,不知该不该接受他的好意。

    “上车吧,公车站前不能停车。”

    杜格飞笑咪咪地说的。

    “不要!”雪舒直觉他反悔了,想把天珠还给她。

    拒绝的话一出口,所有候车的人皆好奇的巡视他们,个个有着期待好戏开锣的表情。

    “邬雪舒,有人好心要送你,你竟然不领情。那么,再见了。”杜格飞关上车窗。

    “等等!”雪舒心想不坐白不坐,她连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杜格飞踩下油门,朝雪纯家驶去。

    “喜欢听张学友的歌吗?”他征询她的意见。

    “很喜欢。”

    他扭开音响,张学友悦耳动听的歌声流泻车内,他随着旋律哼唱,仿佛沉醉于张学友的歌声中,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

    雪舒从紧张的情绪中慢慢恢复过来。

    “到家了!”她大大地吁了口气。“杜经理,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再一次谢谢你答应帮我的忙。”

    “邬雪舒,我想你误会了,从头到尾我可都没说一个好字。我的未来不会被一个梦或一颗不明的珠子所影响。”

    雪舒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她费尽口舌,竭尽所能地只想请他帮这么一个小忙,而他居然不愿意,让她白白跟他耗上许多时间不说,还让她误以为他已答应而沾沾自喜,他是故意想看她的笑话吗?

    “杜格飞,我要你看着我,你对我有种熟悉感吧?我不相信你对我会毫无感觉,我要你老实说。”她气得口不择言,更连名带姓的叫他。

    杜格飞一语不发,他不能否认他对她的特殊情感。

    雪舒决定把话说个清楚,“就因为你是天恩的转世,所以我一眼就喜欢你,可是我也向你保证过,绝没有赖定你的意思,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指责够了吗?如果今天我们的立场互换,是我跟你说你长得像我梦中的女子,你跟我前世有一段缘,你能接受吗?请你试着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

    雪舒在心中暗骂他笨,如果她对他没有好感的话,大可以隐藏前世的那一段情,反正无人能窥知她的梦境,何况就算她真的是拿前世当借口,难道他不会用膝盖想想为何她要主动去接近他?他真是蠢得可以!

    “杜格飞,你有点头脑好不好?我既不缺钱也不乏人追求,我哪会贪图你什么好处?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吧!”雪舒暗示他。

    “我怀疑你的动机不单纯,可能是你的精神层面有点问题。”

    “你的智商才真的有问题!”

    他想气死她是不是!他不必说得那么保守,干脆挑明她是女追男的大花痴算了。

    “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戴上天珠项链?”

    “我还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什么?他还需要时间考虑?这个死蠢蛋!她说的话连白痴都听懂了,他是存心捉弄她,好让她下不了台是不是?

    “杜格飞,你把天珠还给我。”

    天恩是她上辈子的遗憾,也是她记忆中唯美的珍藏,说不定这世的轮回是要她学会放下执着,不要再沉沦于红尘俗世的情缘,她何苦逆天而行?不然,天恩不会真的忘了她,甚至在她用尽各种办法后,仍吝于施舍一个机会给她。

    “把天珠还给我!”雪舒伸出手去要。

    杜格飞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又改变主意了。”

    这是报应!她上辈子对天恩太任性了,这辈子杜格飞才会事事跟她唱反调。

    “还给我!”

    “不还!”

    两人各持己见,虽然杜格飞比她高出一个头还绰绰有余,但她就是有股想掐死他的冲动。

    “雪舒,怎么不请杜先生进来坐坐?”杨雅玮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

    雪舒又恢复乖巧的神态,细声细气地说:“妈,杜格飞就要回去了,他忙得很,没时间进屋去。杜经理,再见,请慢走。”她钻出车门举起手向他挥了挥,一副赶苍蝇的姿势。

    “邬妈妈,今天刚好有空送邬小姐回来,如果不太打扰的话,我想进屋去跟邬小姐聊聊。”

    “当然不会打扰,请进!请进!”杨雅玮欢迎都来不及。

    “杜先生,刚才好像跟雪舒在争执些什么?”

    “妈,不是争执,我跟杜经理在讨论一些小事而已。”雪舒深怕母亲担忧,急于隐藏实情。

    “是啊!!邬妈妈,经过热烈的讨论,我们已达成共识。”杜格飞顺着她的话,意有所指地说。

    邬均健晚上有应酬并不在家,杜格飞和杨雅玮及李嫂闲话家常,气氛热络,只有雪舒一个人生着闷气。她实在不清楚杜格飞在玩些什么花样,虽然她极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全身的细胞都无法不注意着杜格飞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轻易地拢络了母亲和李嫂的心。

    杜格飞高奏凯旋之歌而归,他已成功地跨出了第一步,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赢得佳人的青睐。

    他相信转世再度遇到喜欢的人,即使没有任何的约定或记号也没有关系,因为再度和喜欢的人重逢的话,一定也会再喜欢上对方的。就像他对雪舒,第一眼即莫名的心动,没有理由的喜欢上她,他有自信,雪舒也会接受现在的他。

    雪舒数着把项链给杜格飞的日子,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比两年还久。为什么他一点表示也没有?难不成他真的没把天珠给戴上?他到底在想什么?

    雪舒忍到下班就火速前往经理室,她敲门后直接冲了进去。

    杜格飞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思绪,还未答应,来人已冒失地冲了进来。

    “雪舒,你有什么事?”这两天在他心中唤了千万遍的名字脱口而出,顺口得很。雪舒懊恼地瞪着他,“杜经理,谁允许你叫我雪舒的?”

    “是吗?大部分的同事都叫你雪舒嘛!你说叫你雪舒比较亲切,不是吗?”

    “杜经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把天珠戴在身上?明天可以还我了吗?”

    “雪舒,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你用不着那么拘束,就叫我杜格飞吧!前两天你不是还在我的耳朵边大喊我的名字?”

    “杜经理,我不是来和你抬杠的。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任何的感觉!”她单刀直入地问。

    “雪舒,我口渴,麻烦你帮我倒杯茶。”他淡淡的下令,悠闲地捶了捶僵硬的肩膀。

    “茶?要喝不会自己去倒啊!”她怀疑他趁机指使她,“杜经理,你桌上不就有杯茶了吗?”

    “喔,有茶了吗?喝了一天的茶,那换个口味好了。雪舒,麻烦你泡杯咖啡。”

    “杜经理,现在是下班时间,工读生不负责茶水了。”雪舒气呼呼地回答,她干嘛要听他的!

    “你打卡了吗?一定是太急着见我,所以忘了,那就还算是上班时间。”杜格飞笑得有点邪恶。“你不是想知道天珠的事吗?我好渴,渴得说不出话来。”

    “杜格飞,你这是在威胁我!”她气得快吐血,才不管他是不是经理。

    “我哪敢!我不是一直说麻烦你吗?”他故作无辜的样子。

    雪舒真想动手撕掉他的笑脸。“要咖啡是不是?”走到墙角,刻意背对着他,她狠狠地舀了四五勺咖啡进小小的马克杯里,糖就免了,奶精也算了。

    “咖啡冲好了。”她双手捧着杯子,态度极为恭敬。

    “雪舒,你不会全用热开水泡吧?麻烦你把它吹凉,免得我烫伤了舌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像抓着了她的错误般得意。

    雪舒从齿缝中硬挤出声音,“杜格飞,你不要得寸进尺。”

    但她心念一转,如果不吹凉的话,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哪有一大口喝下这原味咖啡的效果好?吹凉就吹凉,他占不到便宜的。

    杜格飞不敢相信她真的慢慢地用小汤匙边搅动咖啡,边吹走蒸腾的热气,她会这么合作?这件事恐怕大有蹊跷,他得提高警觉。

    “咖啡不烫了,请你赶快喝完,我急着要知道结果呢!”她再度把咖啡端给他,还催促他赶紧喝。

    杜格飞却毫无接过咖啡的意思,他柔声说道:“雪舒,那杯咖啡你喝吧,我喝茶就行了。”

    雪舒杏眼圆睁地瞅着他。“杜格飞,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雪舒,你误会了。如果一开始我就说,你去给自己泡杯咖啡,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会去泡吗?所以我才说请你泡给我,现在我们可以坐到那边的沙发上好好聊一聊了。”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可恶!他竟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肯定是看穿了她的诡计,才会假好心地把咖啡让给她。这下子真是自作自受了,雪舒端着咖啡,一张脸比那杯咖啡还苦。

    “雪舒,怎么对自己的手艺那么没信心,你泡的咖啡真有那么难喝吗?连你自己都不敢轻易尝试。”他有意无意地说着风凉话。

    雪舒生气地抖着手,有一种想把咖啡倒到他头上的冲动。一直都是乖乖牌的她遇到他以后,生气的次数简直破了她的纪录。

    他注意到她眸光一闪,心知大事不妙。

    “雪舒,我帮你把咖啡搁到茶几上吧。”他先一步抢走她手中的咖啡。

    “杜格飞,你捉弄够了吧!”她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冤枉啊!我真的是一番好意。”

    “鬼才相信你的好心。”她恶声恶气地问。“你到底戴上天珠没有?”

    “没有,我还在考虑。”

    “杜格飞!”雪舒气疯了。“你怎能如此对待我?”

    杜格飞静静的等待她气消。他从不知道人的眼睛能吐露出那么多的心事,他没有特异功能,看不透别人的心,但他却能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压抑,了解到开朗活泼只是她的保护色,易敏感的她把自己的心深锁在层层的保护中,唯恐受到伤害。

    而眼前的她正不顾一切地摆脱压抑,撤去层层的防护,甚至忘了将心上锁,展现出最坦白的一面。这是说出内心话的好时机,让彼此不用再玩猜心的游戏。

    “雪舒,你听我说,我是杜格飞,不是天恩,我怕你将他的影子重叠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你,想让你看清楚我和他个性上的不同,而且我希望你喜欢现在的我。杜格飞不只是天恩的替代品。”他先对她坦白。雪舒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是在告诉她,他也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是谁的转世,他喜欢的就只是现在的她——邬雪舒。

    “雪舒,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我不是天恩转世,你还会喜欢我吗?你是否曾经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你现在能回答我吗?”

    “我……不知道……”

    “你同样也需要时间去考虑,对不对?”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我好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你很轻易地卸下我的伪装,让我享受到自在的快乐,虽然我们认识不久,我对你却有着一种好熟悉的感觉,我这么说,或许你又会认为这是因为前世的关系。但是,我一直都知道,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不是天恩。“””

    “雪舒,既然你也喜欢现在的我,那就该让时问来考验你我之间的情感,由上天来决定这份缘。”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雪舒咬住嘴唇,硬把其余的话吞下去。

    “那你就不要太心急,让你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重新认识对方。”

    雪舒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她小声地说“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只有我知道,这……太不公平了。”

    杜格飞收拾好公事包。“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不怕同事们背后说闲话?”

    “雪舒,你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早在你大吼大叫时,他们就围成一团议论纷纷了。”

    “我好像做得太过分了。”她红霞满面的低声道歉。

    “没关系,我恰好也是一个不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走吧!”

    分离飘荡的两颗心终于再度停靠,但何时才能相互抚慰?

    杜格飞半躺在床上,边研究合约,边把玩天珠。他一会儿握紧,一会儿张开,原以为只是颗极平常的天珠,但当一股暖流缓缓传入手掌心,然后扩散至全身时,他觉得自己仿佛陷人半梦半醒之间,眼前似乎出现了扭曲的画面·····

    时空倒转,那些雪舒所说的梦境一幕紧接一幕地涌人脑海,他像看了场电影般,有了真实的记忆和身历其境的感动。

    “玉容———”他大叫着醒来,顿觉眼眶湿润,感叹姻缘天定的指腹为婚竟会沦为阎王爷的催命符,让三人先后共赴黄泉。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受了雪舒那一番话的影响,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还是这颗天珠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牵引他回到前世?

    杜格飞起身想捡拾掉落在地板上的契约,顿时又愣住了。他发誓在天珠的表面看见了一张男人的面孔,尽管那张面孔和自己一模一样,他却清楚知道那是天惠。

    天啊!那是天惠的脸啊!

    杜格飞毫不迟疑地把天珠挂在脖子上,熄了灯,躺回床上。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一点重量也没有,他在飘浮,像是飘到天花板上,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躯体,然后渐渐上升,飘上屋顶,穿墙而去,浮在星光点点的天幕中。他往最亮的那颗星子飘去,四周愈来愈亮,最后绶缓落下,自己正站在将军府门前。

    他下意识的揉揉眼睛,真的是将军府!而对面果然是顺亲王府,就如雪舒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门突然开放,他看见另一个自己从将军府里走出。

    “天惠!”

    “天恩!”

    两人同时开口叫唤。

    “天恩,原谅我,我没有好好地保护玉容,我答应过要替你照顾她,却没能做到。”天惠趋前握紧他的手。

    “天惠,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全力去做了。”

    杜格飞原本还担心见了面不知道要谈些什么,现在两人却很自然地说出心里话,剪不断的亲情拉近了时空的距离。

    “天恩,你见着玉容了吗?”

    “是她找到我的。”

    “天恩,我在这里等了这度久,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你,我要把玉容还给你,玉容始终只爱你一个人,她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天惠的表情真诚,令杜格飞感动不已。

    “天惠,玉容的心我明白,倒是苦了你。”

    “上天同情我们,才任由我在这里等候,此刻我的心愿已了,我要走了。如果来生有缘的话,我们自会再见。”

    “天惠,你真傻!何苦为了我们耽误自己的幸福?”杜格飞为至亲手足备感心疼。

    “我一点也不傻,我是心甘情愿在此等候,这份执着的爱支持我在鬼域徘徊这么多年,为的只是再见你和玉容一面。这一次,没有我,没有齐贝勒,没有六王爷,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玉容,我祝福你们能够白头偕老。”

    “天惠,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天恩,不要再让玉容哭了,她常常躲在梦中哭泣,那时我只能心痛地看着她,无法替她拭去泪水。答应我,不要再让玉容掉泪了。”这回换天惠要求他的保证。

    “天惠,你放心吧!”杜格飞一口允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告诉玉容,我已完成心愿。天恩,告辞了。”

    “天惠,我一定会将你的心意传达给玉容知道,你自己多保重。”

    天惠走进将军府后,沉重的木门随即自动关上。

    辞别了天惠,杜格飞漫无目标的顺着路往前走。好冷清的市集,道路两旁虽是排满摊子,却没有人光顾,小贩也不在摊位上,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路人也是寥寥可数。

    他再往前走去,发现几乎所有的人全都挤在一间两层楼的木造建筑内,门口白布上写了一个黑色的“茶”字,那应该是家茶馆了。杜格飞尚未走近门口,就听见众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报应!”

    “天谴!”

    “对啊!先是轻薄了人家,后来居然害死了三条人命,难怪老天爷责罚他从马上摔下来,病到现在个把月了还好不了。”

    “是啊!我老婆的远房侄子在六王爷府里当差,听他说齐贝勒常常手上拿着金步摇,一会儿失神的发呆,一会儿又像疯了似的大叫着:‘玉容格格,原谅我玉容格格,我对不起你!’连六王爷也拿他没辙。”

    “对呀!还听说请来了好几个御医也没用,有个御医直截了当地说齐贝勒是得了失心疯,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六王爷气得把他撵出王府,还直驽他是个庸医。”

    杜格飞原是站在门口听着,后来竟被层层的人群围住,动弹不得。。

    一个头绑布带的肥胖男子满身是汗的硬挤进来,口中还不停地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喂!前面的让一让,小狗子有重要的消息要说。”

    一听说有重要的消息,众人马上自动让出一条路让小狗子挤到茶馆中央。

    “各位乡亲,这个消息可真是不得了,先让我喘口气再说。”小狗子满脸得意地吊人胃口。

    “喂!小狗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妹子……就是那个小喜儿呀,她在六王爷府里当丫头,今儿个早上出来买菜顺路拐到我的肉铺子,跟我说齐贝勒昨儿个晚上翘辫子了。”

    “小狗子,是真的吗?”众人哗然。

    “当然是真的,我妹子亲跟我说的,绝不会错。”

    “真是老天有眼,六王爷再厉害也斗不过老天爷,连独生子的小命都保不住。”

    “是啊!六王爷害死了别人的儿子,老天爷就收回他儿子的命。”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六王爷这下子可真是绝子绝孙了,财大势大又有啥用!没人送终!”

    杜格飞在众人叽里呱啦的嘈杂声中醒来。

    这时,他好希望邬雪舒就在他的身旁,能和他一起分享内心的感受。

    玉容——他前世誓死守护的恋人,即使是死也未曾削减他对她的爱,使得他在见到雪舒的第一眼,心中便起了异常的骚动。

    当初他之所以能放心地离去,是因为天惠答应要替他照顾玉容一辈子。就他对天惠的了解,单凭天惠对玉容的那份心,是绝对会信守承诺的,他相信天惠会善待玉容,所以才走得了无牵挂。

    不料,躲不过上天的捉弄,天惠与玉容也无缘相守,而天惠更为了信守承诺,独自忍受了两百年的孤寂等候。

    和天惠无悔苦守的情意相比,杜格飞不由得汗颜了。

    他的上辈子有了至亲手足、有了深情的挚爱,虽然短暂,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