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套话管家
任府后堂里,任敬山看着地上浑身带着细密血洞翻白眼死去的胖家丁,窄眼由于震惊也是陡然一睁。
“这!噬脑蛊?”
他惊疑说着。
传闻他们大奉王朝边南郡常年云雾缭绕阴冷潮湿,多奇虫毒兽游走,盛行养蛊修行法。
蛊道虽是旁门,实力却不容小觑,有些强大蛊虫甚至可以逆阴阳,替生死,可夺人寿。
噬脑蛊专控生人、死者,可以使人无声无息成为傀儡。
“虽这么说……”任敬山目光一变,不太高兴的坐在太师椅上面道:“当我的面杀我的人,过分了吧。”
堂中站着的蓝色苗服少年闻言没什么反应,半眯着困眼。
老者苍槐却平静开口解释道:“我们是自己找来的,听人说,这镇子有座蛇庙就顺道来看看。”
任敬山一惊,蛇庙?
蛇公庙的事什么时候传出去了,这些人想抓些毒蛇制蛊?
这时两个豆蔻年龄小丫鬟端着木盘来上茶,任敬山见状镇定下来伸手先请了两爷孙坐下喝茶。
“蛇庙?来,喝茶喝茶,二位找那劳什鬼地方作甚?”他不动声色,看着坐到侧位客座的两人。
思考起怎么利用这两蛊师帮他杀了陈老九和那小瞎子。
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想延寿就只能向蛇公老爷继续献祭………
在此之前,必须先铲除碍事的家伙,特别是那个计尘,真不知道怎么这瞎小子是开了什么窍,突然神神鬼鬼还开炉子有了厉害炁法。
“谢任老爷。”老者苍槐坐下往杯里放了几只大红甲虫,叹气:“唉,人老了,喝茶得放几个枣子补补。”
说完啜喝了口,便抬头沙哑道:“闲话就少拉了,我们爷孙需要些盘缠,七百两一个人怎么样?”
“任老爷想杀的人,呵呵,应该也不是什么凡人吧?”
想不到这老蛊师这么聪明,任敬山吃惊之下又满意笑起来。
有了这两个高手,何愁对付不了那古怪小瞎子,可事关蛇公老爷,他不能让这两个威胁打扰到献祭。
“好!七百就七百,只要二位帮我杀了柳河街的那瞎子,我还可以派家丁带二位去找那座蛇庙。”
“瞎子?”
坐着喝茶打哈欠的少年忽笑起来,盯着任敬山笑说:“一个瞎子有什么本事,你倒说说看。”
听到这任敬山咧着嘴笑着,窄眼里阴险精光游动。
故意隐瞒,想让这两波人同归于尽道:“嘿嘿,没什么本事,那瞎子也就开了个炉子罢了,凭二位的功夫,想杀他只需动动手指吧。”
……………
另一边任重云已经开始拿着毛巾正给床上背躺着的老管家田寿擦血上疗伤药,心思一转,便边包扎边漫不经心开始套起了话。
“田叔,我爹他怎么会突然这样?前两天还好好的。”
“唉。”躺在床上的田寿叹气:“谁知道,可能真和公子你说的,有人要毁夫人清白呢。”
任重云不动声色,往老管家田寿背上伤口倒药时故意刮了一下,顿时这老头就呲牙咧嘴疼得不行。
“公子,轻点……”
说完他又趴着抱怨:“我跟着老爷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呜呜,老爷竟然怀疑我。”
任重云默默听着,虽然他也不信但该试探还是得试探。
他又装作愤慨语气说:“那老家伙八成是老糊涂了!田寿叔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我娘这些年也算对得起他了,在外面还尽干风流事,莫说我娘没做,就是真找了别人也是应该!”
田寿闻言老脸惊疑又窃喜道:“公子怎这么说………不过………老奴也觉得公子说的有点道理。”
听到这老家伙还真在赞同,任重云心里顿时一寒。
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这老家伙不是不想活了吧………
“是吧,我早这么想了,今天趁着这事儿不吐不快。”
他继续装气愤说:“何况我娘尸骨未寒,对了田寿叔,我娘那佛牌放哪儿你知道吗?我一直没找到来着。”
“哦。”
躺着的老管家田寿没有怀疑下意识就说道:“公子你去衣箱找找,那佛牌可能是放那儿了。”
“是吗?这样啊……不过,田叔,我娘这佛牌贴身戴着从没在外摘过,你怎么知道的呢………”
“我………嗯!!”
老管家田寿突然反应过来,正要抬头却被一只手死死按在了床上,接着另一只手扯断了他的手臂。
任重云英气脸上极度阴沉,甚至到了暴怒的程度。
他几乎用上了镇邪司里逼问小妖小怪的所有手段,将这老东西逼问出真相又折磨了十几分钟才送其上路。
最后他双手带血走出来,地板上已经流满了血红鲜血。
院里打扫的丫鬟们听着凄厉惨叫,个个吓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任重云走到旁边时更是心神俱颤。
“弄干净,尸体叫家丁拖到后山,知道该怎么做吧?”
说完。
任重云就在院里水缸洗了手,气息烦躁的背手走向后堂。
正在后堂喝茶商量动手时间的任敬山与爷孙俩蛊师都听见了惨叫,任敬山刚叫丫鬟去看看怎么回事,从走廊口就已大步走出道背着手的硬朗身影。
“云儿?”
“怎么回事?”
看自己这儿子脸色不对,任敬山也有几分害怕的问。
镇邪司是什么地方他可知道,自己如今这情况,看见这当镇邪师的儿子还真有点怕。
阴脸走进后堂的任重云见有外人,便皱眉道:“他们是?”
任敬山起身说:“这是请的蛊师,帮我做事的。”
又对爷孙俩拱手:“二位,事情就按我们刚刚说的办吧,最好晚上就解决,任某明早必有重谢。”
爷孙俩嗯了一声,看了看任重云便跟着丫鬟们离开了。
虽然不太确定,但爷孙俩感觉这青年很像是镇邪司衙门里的人,而且那惨叫八成是这家伙弄出来的。
任重云早等不及了,见所有人都走了后,他强行拉着任敬山到了书房,背着手便急问道:
“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娇娇还有我娘的事,我难道也不是你亲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