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德抄近路报信，和杨牧并不是走一道。

    杨牧回去的路上碰到杨征。

    “呆子，找不到回家路了？”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杨征的声音和门外那人声音并不像。

    “喂，我在喊你，你听到没有？”杨征伸手来打杨牧脑袋。

    此时的杨牧并不是以前的杨牧。

    此时的杨牧可不喜欢有人碰他脑袋，习惯性的伸手摸腰。

    杨征有些愣神，在那一瞬间，他的汗毛倒竖。

    自己现在是少年杨牧，是个憨笨小子，杨牧假装木然的看了杨征一眼。

    杨征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心有余悸，不敢再靠近杨牧，“喂，听说你养蛊还没成功，你可只有一次机会了，再不成功，你准备去哪里？”

    “会成功的。”少年杨牧历来都是如此回答。

    “要成功早就成功了，要是这次还是没成功，在城里只能混吃等死了。”

    混吃等死也不错，上辈子枪林弹雨，蝇营狗苟，到头来还不是虚度一生！

    不过杨征不想杨牧混吃等死，对他说道：“我听说玉璋要含在嘴里，才会有效果，下次你去地宫，你就用嘴含着玉璋。”

    “玉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杨牧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杨征很奇怪杨牧的问题，不过看着眼前人痴痴傻傻的样子，他们家里人怕他乱说，所以才没有告诉他吧。

    不过玉璋的作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说没事，但是不能在外面乱说。

    杨征接着说道：“你问你祖母，她会告诉你。”

    祖母杨邹氏，有点瘸腿的瘦小老太太。

    杨征说完就没有再多说，回去做功课。他在一年以前就已经养成灵蛊，用灵蛊炼体，炼体完成之后就能走上修仙之路，虽然不像其他修真走的是大道，只能走旁门左道。但是只要能成为山上人，又有什么关系。

    ……

    杨牧回到自己的草寮，看到床头的玉璋，明白麦德刚才为什么说没用的。

    可是他不是也说，金丹境高手下寒潭，也会有危险。

    杨牧拿起玉璋，上面似乎还带着一丝寒气。

    冰凉凉的。

    “东西不要乱丢。”声音在耳畔响起。

    “谁？”杨牧吓了一跳，环视四周，并没有人。

    “守门人。”

    守门人？

    过了好久，守门人都没有再说话。

    玉璋丢不掉！

    好像有人专门守护。

    这玉璋到底有什么作用？

    从听来的只言片语中，这玉璋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但能够潜移默化，改善资质，增加气运。

    气运，那神傀术修炼不是要有气运才能修炼。

    念头一动，五毒皿悬浮在眼前。

    杨牧拿着玉璋靠近五毒皿，两者并没有变化。

    尝试几次之后，杨牧也就安心翻看《支相宗功法》。

    只是现在很难安下心，有时候会出现神傀术的经文，没有修炼的根基，杨牧只能先死记硬背，再慢慢寻找解释。

    ……

    接下去的几天，杨牧很是小心。

    麦德还是会来套近乎。

    但是，杨牧没有从他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杨牧也在暗中观察，但是并没有发现不怀好意的人。

    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来到画室。

    杨牧翻看原主留下的图纸。

    图纸上面的图腾是一只独角神羊，像神兽獬豸。

    心有所动，那石殿中混沌石珠化成的塑像也变成独角神羊，跪立，一手持令剑，一手持公平秤，身披铠甲。

    结合前世的回忆，杨牧不断修改塑像，让它更加符合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下地宫的日子。

    下地宫也是支相宗外门弟子花钱买来的福利，一个月一次，元灵之气充盈的洞天福地，待一会儿就会让人神清气爽。

    在城堡门口，外门弟子按照十二个堂口，分别站立。暗中观察同门师兄弟，大多数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支相宗外门弟子每个月是三十二两的月供，这其中三十两就是进入地宫的门票，剩下的二两是房租。成为内门弟子，月供是一千两。

    像莫里奇完成灵蛊炼制，为了凑一千两，早就没有再缴纳外门弟子的月供，之所以留在地支谷外，是因为地支谷外边的元灵之气比不上谷内，但比其他地方要充足。

    杨清波领路，杨牧和其他羊堂外门弟子跟随其后，穿过城堡幽暗的甬道进入山谷。

    地支谷，被十二座相差无几的山峰包围。

    飞临地支谷之上，换个视角，会发现十二座山峰如钟表十二个刻度，呈圆形钟表刻度排列。

    内门的庭院沿着山谷外沿修建，未羊峰下是未羊内堂，穿堂过室，来到地宫入口。

    地宫守卫是内门弟子兼任，逐个检查外门弟子的身份后，才逐一放杨牧他们进入。

    在杨牧进入支相宗地宫，地宫是一个圆形环廊。十二件地支铠以地支加生肖命名，有三件地支铠已经择主，不在地宫，剩下的九件地支铠静静的摆放在台龛里。

    每一件地支铠都是灵器。

    杨牧跟着羊堂弟子来到未羊铠摆放的龛台前，学着众人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感受未羊铠那一股气机。

    未羊铠背朝外，上面光影浮现。铠甲不停变换着颜色，每种颜色的战图各有变化。支相宗弟子并不能直接看到战图，而是根据铠甲上的气机流转，记住流转的线路，领悟出属于自己的战图图腾。

    气机流转。

    杨牧的意识再次进入石殿。

    如何让眼前的独角神羊也气机流转？

    也就在杨牧有这个想法的瞬间，塑像随着杨牧的心意改变。塑像竟然能模仿未羊铠上的气机流转，也在这一瞬间，一条红色游丝从石殿外飘进来。

    游丝被塑像吸收，随着气机流转。

    而红色游丝的另一头，却是少年身上的玉璋。

    这一丝红色莫非就是气运？

    可是这一丝气运，又有什么用？

    神傀术炼制神傀的气运，需要的百朵气运金莲。因为对于上古神魔文还有很多不懂，杨牧猜测，这里的气运金莲应该是某种计量单位。

    玄黄朱紫，红色，也代表气运的品质。

    对于气运概念的模糊，不影响杨牧对于图腾的理解。

    红色气运丝线在独角神羊的塑像里流转，杨牧心底出现清晰的神羊图腾。还不止如此，气运丝线流转，在不顺畅的地方会自动选择最优途径，这使得杨牧最新领悟的神羊图腾更趋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