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于灯泡的照耀，白小鱼为眼前的一些而感到震惊。这空间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其宽广，感觉像是把整个工业区的地下掏空一般。不同于冶炼区的底下铜炉地基地，这里的空间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楼梯还在继续向下延伸，四周却已经没有任何阻挡，可以说是一览无遗。没有墙壁，没有立柱，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空间的东西，只有脚下的这一条窄窄的楼梯。这种感觉就像是拿一根细管插在巨大水库中心一样。

    在光线所及之处，白小鱼看到下方整整齐齐耸立着无数塔尖，再往下却是一团漆黑，模模糊糊看不清。

    “下面的那些是什么？”

    “灵魂培养器，是古钟专门搞出来用于存放灵魂的容器，需要实验的时候就从中抽取。由于都是没有灵骸的魂体，在外界无法长时间保存，这里算是一个仓库。”于烬伸出手指点向下方，一道浓郁的白光从指尖发出，撞击到地面碎成一片。

    大概估算了下距离，于烬情绪有些兴奋：“我先去探探路，你随后跟上……”

    “别，等等……”白小鱼连忙大喊，可还是慢了一步。于烬全身散发着耀眼白光，早已从阶梯上跳了下去。十几秒后一个有些暗淡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

    “你大爷的。赶着投胎呢！”

    周围又陷入一团黑暗，彻底连脚下的台阶都看不清了。

    白小鱼摸摸索索地往下走，时刻注意于灯泡的方位。这种摸黑下楼的感觉简直是一言难尽，两侧是悬崖，身下是尖顶，这要是失足坠下去，想想都刺激。可是想归想，脚步却在逐渐加快，毕竟卡在中间漆黑一片的感觉更难受。

    黑暗中的白光闪烁了一下，时间很短。还没等白小鱼纳闷，光源又闪烁了一下。

    周围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白小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他沉心静气将头侧下倾听，整个空间安静的吓人。

    “是了，于烬擅长暗杀，如遇危险自然不会通过光耀空间将声音屏蔽掉。刚才光源闪烁了两下，难道说他此刻在下面遇到了危险？”

    白小鱼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通过和于烬学习了这么久，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暴露自己。他深吸提气，也和寂静融为一体，脚步不断下探，下阶梯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于烬发出的光芒彻底熄灭，周围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高度下降到“塔尖”的时候，白小鱼没有再继续下去，而且凌空一跃跳到了距离他最近的“塔尖”上面，意识领域全面催动，一颗五米半径的球状空间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这是白小鱼顿悟十天的成果，意识方面的全面提升，如果把之前的意识领域比做雷达图的话，那现在的意识领域就像是一个全息帷幕。而且准确探知范围延伸至五米，模糊预警范围提升至七米。

    这还没完，拳骨上伸出八根十五厘米长的骨尖，背部也长出两排六根五十厘米长的骨刺。除了没有一根操控自如的尾巴，其他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人类这种生物的范畴。

    准备好一切，白小鱼一跃而起，向之前光源消失的地方赶去。借助感知领域的帮助，随着纵身一跃，身下“灵魂培养器”被参照移动，顿时出现在脑海里。按照五米为标尺，白小鱼大概清楚每个仪器之间的距离，横纵十五米间距。

    估算出距离后，腿上的发力也更加准确，每次的落脚点也更为精准，在尝试了一会后，身体已经可以凭借本能来完成发力，起跳，着陆等一系列动作。

    白小鱼打心里对这副灵骸可谓是非常满意，不论自身强度，学习能力，肌肉记忆，开发功能每一项都无可挑剔。

    “真是妖孽般的身体！”

    就在白小鱼专心赶路的时候，感知领域成功捕获到一个冲自己为位置来的身影。对方的速度不快，白小鱼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双脚如钉子一般牢牢固定在仪器光滑的斜面。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伺机待发。

    三米，两米，一米。

    白小鱼凝神静气，凭借着感知领域右手刺拳送出，“啪”的一声，拳速突破了音障。一瞬间声音炸响，整个安静的空间被这一声搅弄的翻涌起来。

    白小鱼着实也被刚才的一声吓了一跳。收回拳头，感觉刚才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只不过周围太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白痴，你刚才弄出的动静太大了。”于烬不知何时摸身靠近，再次将光耀领域撑开。

    重拾光明的白小鱼从仪器顶部跳下，走到来到于烬身边，有些歉意地说道：“还没重新熟悉现在的身体，一时间有些没控制住。刚才感觉击中了什么东西，力量似乎有点大了……”

    “去看看。”

    白小鱼回忆着刚才出拳的方向，向前走了七八步，地面上星星点点的散落着墨绿色粘稠的液体，其中夹杂着破碎的肉体组织。蹲下身用手指捏起一片黑色皮毛，放在眼前端详，没有想象中的恶臭，毛发短密有点扎手。不过仅凭这些破碎的组织却是分辨不出。

    白小鱼起身问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一种动物，极大可能是蝙蝠的一种。”于烬在四周探查，光耀结界内部亮如白昼，从外面看却没有一丝光线，融入黑暗之中。这也就是之前白小鱼找不到于烬的原因，就像是一种透视玻璃，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种视觉感受。

    “蝙蝠？冥界里还有蝙蝠？那种东西也能投胎轮回？不对……就算是投胎，也只能是在尘世投胎啊。这里怎么会有？”白小鱼将手指上残骸随手往袖子上一擦，好奇打量其四周。

    “因为这个！”于烬指着身边的一个玻璃罐子，用手将上面附着的一层灰尘擦去，露出一个圆柱形玻璃容器。

    容器里面的液体有些浑浊成暗红色，白小鱼凑近观察，在暗红色的液体中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是区域原先是生命试验所，其本意是为了对灵魂容器的研究和普及。伴随灵骸的越来越少，同样也为了打造一个近乎完美的多样化生态，古氏工业就想将一部分幽魂放入人工躯体中，励志打造出一个生物多样化的冥界。”于烬掏出匕首，轻飘飘在玻璃容器上横向一划，整个容器一分为二，上半部分缓缓滑落，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切口流了一地。液体中侵泡着的物体也逐渐显露出来。

    “这是……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