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从天降

17 曹家的事

    新晋德贵妃被疯了的刘皇后撞小产了!!!

    此事一出,在朝前及后宫掀起轩然大波!

    刘皇后与德贵妃一向姐妹情深,刘皇后害皇家子嗣,还是德贵妃求了情才仅是禁了足,万万没想到刘皇后竟会恩将仇报!

    而且好好的一个人,怎会突然间就疯了呢?

    装的吧?

    不光前朝的人这么想,后宫的人也是这么想。

    光隆帝叫来了一波又一波太医,得出的结论皆是怒极攻心,神志有损——换言之,大周朝的第三任皇后是真的疯了!!!

    光隆帝又气又急,意欲处死刘皇后!

    却被自己眼下唯一的子嗣抱住了腿!

    郭云熙抱着光隆帝的腿哭得撕心裂肺:“父皇,求您救救母后,求您救救她,救救母后,孩儿以后听话,以后一定听话,您救救母后。。。”

    早有太监宫婢们上前拉扯,却怎么也拉不开这个小小的人儿,光隆帝心中一软,俯身将他抱起,叹了一口气方才下令道:“即日起将晨隆宫封闭,除刘皇后带来的吴嬷嬷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曹昭仪远远看着,光隆帝抱起了郭云熙方才松了一口气,她身后的嬷嬷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与皇长子害了您,您为何还要帮她们?”

    “害我的不会是刘皇后,自我入宫以来,她一向深居简出,连各宫的妃子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去,她就算是想害我,恐也是有心无力。。。且,我有身孕的事,自己都不知晓,她从哪里能知晓了?皇长子年幼,正是活泼乱动的时候,许是无心也不一定。。。”

    “娘娘还是太心善了些,就算是无心,您总归也是他害的!”那嬷嬷气不平的说道:“说不定咱们都瞧错了皇后娘娘——听人说,那日,皇后娘娘一身是血站在德贵妃的肚子上,宫人拉都拉不开,您说,自家亲姐妹,就算是疯了,怎会下那么重的手?”

    “许是鱼死网破吧。。。”曹昭仪轻叹了声:“这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你让晨和宫上上下下都闭紧了嘴,好好的照顾皇长子。”

    “眼下,陛下也就这一个骨血了。”

    那老嬷嬷躬身应了是,嘴上不说心中却想道:为母则刚,刘皇后或许是为了皇长子,才会下狠手害自家妹妹的吧,自家昭仪与德贵妃前后小产,现下里陛下就这一个儿子,自然会待之如珠如宝,皇长子冲撞曹昭仪的事,恐以后无人再提起了吧?

    京城南第三道街上仅住了三家人: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是北望世族曹家,曹家祖训,不出五服,不分家室,是以曹家横占了第三道街的三分之二,竖占了横穿的四条街道。

    曹家家大,家中事宜一向有长房嫡支掌管。

    现任掌家人曹益彰,是内阁五大臣之一,平素里极是老谋深算,轻易不开金口。

    特别是光隆帝即位以来,他更是沉默寡言,明哲保身。

    前些日民乱四起,西北武王趁机起兵作乱。

    朝中众人尽皆推举他的长孙曹定远做平西大将军,却被他三言两语的婉拒了,若不是光隆帝下了旨,恐是他宁肯打断长孙的腿,也不肯让他做这个将军。

    而他对次孙曹翰远也是如此,明明才华出众,却硬是被他补了个湖阳令的缺,远远的打发了出去。

    近两年曹家越发低调,若不是曹家分支及掌家人还站在朝堂,别人都要记不起还有这一庞大的望族盘踞与京了。

    曹家家训极严,就算四代,分支子孙已超数十,却依然分工明确,丝毫不乱。

    刘皇后疯颠当日,曹益彰将曹家主要理事的,全数叫到了正房的大议事厅内,具体议了什么,并没有传出。

    第二日,曹家的大管事亲自前往上阳城,去接在上阳城的次孙曹翰远回府,并在光隆帝盛怒之下,为曹翰远求了四品翰林之职。

    有人私下传说,曹家是看刘皇后倒了,光隆帝宠妃不会再有身孕——后宫诸妃身世上均有欠缺,才打算推自家昭仪上位,这才伸出了多年缩着的头。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刘皇后疯颠的第三日,曹昭仪因照顾皇长子有功,被封曹妃,与于妃一起协助德贵妃打理六宫。

    远在上阳城的曹翰远自是不知祖父等人的打算。

    他自打护卫们帮他寻了误伤到脸的借口后,每日里陪着表妹丁四娘吟诗作赋,过得好不快活!

    就连益湖庄,也成了特殊的地方——他与表妹定情之地。

    于是在民乱过后,他亲自带了人,从庄家的手中将此庄买了下来,改名为定情庄,庄内的湖定名定情湖。

    虽俗,却极到好处的讨好了丁四娘。

    丁四娘也因此身体日益好了起来。

    在曹大管事抵达定情庄的当晚,二人因情——不自禁,成了好事。

    丁四娘这才放下了心病,欢快无比的随着曹翰远回了京。

    益湖庄的人终于走了!

    杨忠与朱仕仁也总算回到了北杨村。

    许茹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在知道曹翰远的真实身份后,她就准备带着侄儿们跑路的,可是许谦城的身体时好时坏,路途上也有诸多未知,让她却步。

    刚好曹翰远避之不及的性格,也让她心定了许多。

    果然,曹翰远自那次被她喊出“两情相许”的话后,再也没有到过北杨庄,还派人送来了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将她好好的敲打了一番,就心安理得的与他的表妹郎情妾意去了。

    是的,许茹琇也得知了曹翰远后院的母老虎是谁了——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这年头果然是表兄表妹之类的最危险了!

    许茹琇摇摇头,美哉美哉的带着两个侄儿上山去了。

    山中的野鸡方食了秋收之粮,正是肉肥质美之时,她已连着几日给侄儿们炖汤煮蛋了,两个侄儿这几日下来,脸上的腊黄之色,终于得到了改善。

    两个小的跟着去,是帮着捡野鸡蛋的。

    “炽哥儿,又去捉野鸡啊?”北杨村的杨二红迎面走来,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嗯,二红哥庄稼都种下了?可还有要帮忙的地方?”化名为许炽的许茹琇粗着嗓门说道。

    “不用,不用,织兄弟,你都帮得够多了,接下来的小活俺们自己能干!”跟在杨二红身后的赵氏连忙挥着手说道:“织兄弟,晚上带着两位小郎君到我家用晚食吧?”

    “好,一会打到了野鸡,小弟就拿去让嫂子帮着做了去!”许茹琇也没有客套,直接应了声。

    在北杨村第三日上,北杨村的男人们都断断续续的回来了,据说当时兵乱,他们护送妇孺老弱去了姑奶奶家后,便自寻活路去了。

    民乱一结束,他们便三三两两的回了村,照常开始开荒种地,村子里也日渐有了笑声。

    许茹琇力大,又不惜力。

    这些日子,除去逮野鸡,其余时间不是给这家拉犁,就是帮着那家翻地,再不然给另一家浇水,百般殷勤之下,北杨村的村民大多接受了她们“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