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从天降

19 难吃吐了

    赵氏气归气,但是看着湿淋淋的篓子里有两条大鱼,到底是带了笑意,她捉起来一尾笑道:“炽兄弟再等等,我去将这条煮了去!”

    许茹琇自然毫无异议,虽然煮的鱼腥味重,但是营养全,几个小的多喝些总没有坏处。

    过了半个多时辰,赵氏总算是将鱼做好了,一盘炒野鸡蛋,一盘青菜芽,一盘焖得软烂的野鸡肉,再加一盘煮得稀烂的鱼——鱼汤分开另外煮了面,满满一桌子的菜,几个小的欢喜雀跃,早早的就端了碗在桌旁等着。

    许茹琇不知是怎么的了,看着这么一桌子菜竟然觉得有些难受——说真的,赵家嫂子这厨艺实在是没办法表述,好好的东西,愣是让她做出来了不好吃的样子。

    但做为客人,她自是不能说的。

    农家人,很少吃到肉食,不会做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一忍再忍,在尝了一口煮得稀烂的鱼后,还是忍不住吐了。。。又腥又咸,早知道就自己下厨做了!

    她吐了半晌,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再吃是吃不下了。

    一桌子的人也都顾不上吃了,杨承意去端水,杨如意找来了巾子,许谦城在边上给她捶背,许谦盛给她拿来了潄口水,而杨二红两口子也没闲着,一个起身去找杨忠,一个因为避嫌,在边上指挥着几个小子做这做那。

    许茹琇自然不肯让杨二红去找杨忠的,她当着人主家的面,因为东西难吃吐了,怎么还好意思找来忠叔看呢?

    若是忠叔看出来她是因为吃食难吃吐的,那岂不是太失礼了?

    好说歹说半晌,杨二红才半信半疑的坐下了,有些怀疑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难不成是这菜太难吃吐的?不至于吧?他随手夹起一块鱼——还行啊,味道刚刚好。

    赵氏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几个小的刚才还抢着吃呢,应该不是菜的原因吧?若不是这炽兄弟是个男的,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喜了,这症状跟她怀杨如意时差不多,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是吃了鱼吐得厉害,忠叔一看诊才知的。。。。。

    她摇摇头,这都想哪去了?

    炽兄弟虽然长得秀气,可那一把子力气,怎么也不可能是个妇人家的!

    而许谦盛则脸色变得很难看了,自家姑姑这些日子很嗜睡,现在还出现了呕吐,会不会是过了城哥儿的病气?

    城哥儿先前病开始的时候,也是一天到晚的瞌睡,吃点东西就吐,头发热——想到这里,他不禁站起身来,走到正说着自己是受了凉的许茹琇跟前,将头贴了上去:不热啊,难不成还没到发热的时候?

    许茹琇见许谦盛来跟自己贴头,就笑着揽住了他:“快坐下吃吧,爹爹就是下午休息那一会受了凉,凉着了肚子,晚上暖一夜就好了,你们都别担心。”

    好一阵子安抚,大家才总算又坐下吃饭。

    许茹琇自然不肯再去动那盘子鱼,也不知是刚吐过还是怎的,有些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告辞回家,安置了两个小的去洗脸,她便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带着弟弟洗完脸和手脚的许谦盛一见更加心惊了,他让弟弟看着姑姑,自己摸着黑去寻杨忠去了。

    杨忠不在家,许谦盛只得又转了回来,将姑姑挪进了床里——他才六岁,抱起百十斤的姑姑轻而易举。

    许谦城跟在后面将姑姑的鞋子脱了,盖上了被子。

    哥俩站在床边长吁短叹:“姑姑是病了吧?”

    “这可怎么办?”

    “明天寻忠爷爷看看吧?”

    “嗯,也成,上次忠爷爷都将我给看好了。”

    第二日,睡得无比舒服的许茹琇一醒来,便被自己脸前的两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二郎,三郎,你两干啥呢?”

    “姑姑我们去找忠爷爷吧。”许谦城拉住许茹琇的手,许谦盛则弯腰给许茹琇穿鞋子。

    “找忠爷爷干嘛?”许茹琇连忙弯腰自己去提鞋子:“二郎,我自己来!”

    “姑姑,你不觉得你病了么?”许谦城接着说道:“你这几天总是睡觉,昨天晚上还吐了。”

    “姑姑才没有生病呢,昨天晚上吐是因为承哥儿他娘做的菜太难吃了!”许茹琇打了个冷噤说:“你们不觉得吗?”

    “没有呀,也就不好看了些。”许谦盛想了想回答道:“确实没有太好吃,但是比青菜好吃得多了。”

    许茹琇一听,心里有点酸:瞧瞧,这才两个来月,这小子便忘了在家里时的锦衣玉食了,这种饭菜据然也说好吃?

    “我真没事,不信你摸摸,我头也不热,身体也没有不舒服,又能跑又能跳的,哪里有什么事?”许茹琇往外面看了眼,方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怎么天就亮了?今儿你们去山上跑步了没?”

    “没,那现在去吧,我把米放在锅里,跑完再回来吃。”

    “姑姑,你真的没事么?”

    “当然是真的。”许茹琇一边说,一边动手将杂米洗了放进灶里,燃了火,放几块短木头,然后将灶口封住,洗了脸,拉着两个忧心重重的孩子往外走。

    为了让两个孩子身体好,许茹琇自住在北杨村之后,每天都带着两个孩子去山里跑步,顺带练些基本的功夫。

    许谦盛哥俩见她精神挺好,慢慢的也就将此事给忘在了脑后。

    好在许茹琇自那以后再也没吐过。

    只是又过了两个月,许茹琇总算是觉得自己不对了!

    自己好像有三四个月没有来月事了!

    而且这肚子好似大得不一般啊,许茹琇坐在积了雪的木头上,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还在蹲着马步。

    小小的人儿现在也能蹲上一个多时辰了,许茹琇心中欣慰,却隐隐有些忧虑。

    她嫁给张其年一年多,只刚新婚的那一个月两个感情略微好些,第二个月张其年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卖身葬父的,生得极为美貌,却是个事儿娘。

    许茹琇喝了她奉的茶,她却对着张其年说她罚了她的跪,还当面将红红的膝头扒起来给张其年看。

    这哪家的妾室不用给主母奉茶的?

    且她一进来,自己就将茶喝了,这红红的膝头也太奇怪了吧?

    只是还不待许茹琇解释,张其年就生了恼怒,指责她善妒。

    这给许茹琇气得!

    只手一推,竟失手将张其年推到了八丈远,请了郎中竟是推断了两根胁骨!

    这下,许茹琇的蛮力算是瞒不住了。

    张其年说她骗婚,要退货!

    许家的大嫂上门赔了许多礼,又一再保证,方才将事情掩了下来。

    只是,打那以后,张其年便不进她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