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从天降

33 偏见作祟

    想及此,曹翰远的脸色无比难看:怪不得这张其年落井下石,这妇人确实是私德不修了些!

    正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张其年,见曹翰远脸色难看,心下有些不定。

    想问上一句,却见曹翰远挥袖,不耐烦的说道:“奕政兄,你说这些与我,可是有什么想法?”

    张其年脸色一变,却也不敢发作,只得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听闻益之兄将要出任兵部,不知可有门路帮兄弟争取从八品的员外郎一职?兄弟只有在兵部任了职,方好仔细的查询当日兵乱,从中寻得许氏的下落,我与她到底是一日夫妻,百。。。”

    “我记得奕政兄的父亲不是户部侍郎么?区区一个员外郎,兄弟何必舍近求远?”曹翰远语气有些不好。

    一日夫妻,百日恩?

    那,自己岂不是与那许氏也有这百日恩了?

    想及此,他无比烦闷,实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男儿,要受此憋屈!

    “我父亲想让我科考入仕,可是凭兄弟我的那点斤两,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才能考取。而许氏之事却迫在眉睫。。。”张其年求人,态度实在是虔诚:“且,父亲不愿我再掺合许家的事,是以要是求他,反倒会被他责骂。”

    “帮兄长举荐一番,倒也可以,只结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证,若兄弟着急,可再寻寻别的门路?”曹翰远见他如此纠缠,也不好驱赶,心中又有许多杂念,只得先应了,成不成的再说吧。

    “多谢益之兄,待我寻回许氏,定当上门道谢!”张其年听到曹翰远愿意相帮,喜上眉梢,凭曹家目前在朝中的热度,区区一个从八品的员外郎,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兄弟不打扰益之兄了,这就先辞了!”

    说罢,拱手走了。

    曹翰远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方才叫了章丰过来:“你带人在定情庄附近的村落再打听打听,寻下许氏的下落。若是有可能,想办法再看一眼北杨村的户藉,看看那许氏三人在不在藉?若是不在藉,你就南下去寻,一路打听,她们三人——许氏应是有了身孕,你照着这个特征寻,若是寻到了下落,就在当地盯着,派人回来告诉我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章丰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听了吩咐立马就回府带人,当即南下。

    曹翰远陪着表妹逛了半天,却一直心不在焉的,回到府中,便寻了章喜:“你悄悄去张侍郎府打听打听,他们家的大奶奶许氏是何样的容貌,若是能寻到画像更好!”

    “啊?是张大郎君要的么?”章喜吃惊的问道,自家爷无缘无故要个妇人的画像是何缘故?于是便自作聪明的想起下午,张其年见了自家郎君,定是他要的吧?

    “你的舌头留着实在是误事,不若让洪叔帮你去了吧?”曹翰远冷着脸说道。

    “呃~~~属下这就去办!”章喜收起八卦的嘴脸,紧紧捂住嘴巴,连告退都忘了说就跑远了。

    曹翰远见他走了,方才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张其年惯会投机取巧,他说的话自是不可信的,母亲见过那许氏,或许能说出点什么。

    “张家大郎?哼,远儿,你日后离着远些,那一家子都是忘恩负义之徒!”曹大夫人王氏一脸不屑的说道。

    “啊?母亲从来不轻易与人下定论,怎的今儿如此。。。”曹翰远吃惊的问道。

    “不与人下定论,那是与人留些颜面,且又没有直接利益相关之事,我何需无事说人?”曹大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张家当年得罪了上官,多亏许大将军圆泛才险险逃过一劫,当年他们为了感谢许家恩情,巴巴的去求了许家大娘子为妻,两家都是根基不稳的,倒也称得上门当户对,许大夫人多番考察,方才将许大娘子许给了张家大郎,结果呢?哼!”

    “这许家出事,若是换了重情义的人家,定然是将自家的媳妇护得好好的,生怕受了波及,就似许二夫人娘家那般的,只是一个庶女就巴巴的求了休书,将闺女求了回家荣养着。”

    “偏张家,还过许家恩的,竟是将许大娘子灌了药,写了休书,直接送入天牢!!!”

    “这等人家,你若是帮了他的忙,我定然打断你的腿!!!”曹大夫人斜了曹翰远一眼,脸色不善的说道:“若是当初你应了,许大娘子就不会遭此劫难。说到底,这事儿你也有亏欠,母亲给你安排样事,你得与我做了去。”

    “什么事?”曹翰远实在没想到,这打听消息还能给自己打听出罪名来,立马夹紧了尾巴,讨好的问道。

    “我听说那许氏带着两个侄儿逃了,你祖父不是把章家卫给你了吗?你派人去寻寻,若是寻到了,好生的将他们姑侄给安排了。”曹大夫人顺理成章的说道:“焕娘自尽前就求了我这么一宗事,偏你父亲怕事,死活不肯帮为娘,你若是敢拒了。。。”

    “不会,不会,娘的话对儿就是圣旨一般的存在,儿子这就安排人去!”曹翰远眼见着母亲就要翻脸,立马连着声的应了,并打算立马逃出母亲的五指山。

    “且慢!”可是还没等曹翰远转身,就被曹大夫人唤住了:“你祖父不同意你与霞儿的婚事?”“嗯,母亲,这事我自会跟祖父谈,您就别操心了。”曹翰远恭敬的回道。

    “我也不同意!”曹大夫人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你二姨母那人。。。。。。”

    “母亲,二姨母一与我说起您总是赞誉过多,儿时常觉得您与她必定姐妹情深。”对母亲一向恭敬的曹翰远破例打断了曹大夫人。

    那话中的意思自然是,姨母一起您就是说您好,你怎么能说她别的呢?

    “她自然要说我好!”曹大夫人有些郁闷,是她抢自己姻缘,没抢成才仓促嫁到了商户。

    她嫁了商户就开始忘记姐妹之间过节,反过头就像无事人一般与自己来往,图的是什么那简直是一清二楚。

    而她的那个女儿丁四娘,眼见着纯洁软善,实则眼珠子过活,言语狡饰过妄。。。只是这等话怎么跟儿子说?

    总不能说她上梁不正下梁歪吧,毕竟是自己亲甥女!

    可面相之说——实则自己心里也没个准数,也或许自己是偏见作祟呢?

    曹大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寄望于曹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