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窝囊废们的人生剧本

第九章 找自己的发小们聊聊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叮!”再次出现:系统奖励到账,文字信息领悟。

    他从炕上惊得一下坐起来,淦!怎么还是编剧的基本功啊?

    翻了翻裤兜,啥也没有,重新躺下,从被窝里摸出一个玳瑁色的眼镜。好家伙,这要是赶上自己洗澡,还得满澡堂子翻奖品。

    打开灯,试了试新道具。功能异常简单,透过眼镜阅读的信息,会被进行重点标注。鸡肋!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怎么才总共两次系统激活。

    第一次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周蓉不负责任的千里寻夫,这一次呢?难道是拒绝了去红星木材厂扛木头?

    系统的逻辑是什么,是改变周秉昆的命运么?那自己赚了很多钱,岂不是早已经大大改变了命运的走向?

    或者是改变了别人的命运,那自己改变蔡晓光和水自流等人的命运,也没得到奖励啊?

    一时想不通,他又迷迷糊糊的躺下。

    睡梦中,他好像抓到了一丝灵感。是不是,要避免周秉昆陷入某种变成窝囊废的困境?

    第一次,是避免背负着“原罪”度过一生;第二次,是避免进入一个毫无希望的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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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饭居然变成了稀饭跟馒头。看来这是作为自己找到工作的鼓励。只不过,配菜还是那碟齁咸的萝卜条。

    模糊中,他感觉到了自己奋斗的方向。

    吃完饭,精神饱满的出了门,直奔孙赶超家。

    老孙家也穷,破房子搭的瘪瘪恰恰的。也不怕一场大雪下来,把房子压塌了。门前垫了一溜沙子,围成一个半圆,大概是为了防春天的雪水冲进屋里。

    他也不想进屋里,隔着窗户问赶超在不在家。

    赶超也是老疙瘩,哥哥姐姐插队走了,剩他一个孩子留城。这些日子正发愁呢,这几年攒的家底儿都给了下乡的作了路费,现在坐吃山空,每天需要出门去打零工。

    赶超披了个破棉袄出来,手里还抓着半个窝头。“干哈啊,这么早就不让人消停吃饭。”

    瞅这一出,大概率孙赶超吃完饭,是要去车站扛包。这年头,铁路的待遇不错。有些工龄长的人,轮岗到重体力活儿时,愿意出钱找人代干。一天也能挣个块八毛的,虽然不多,总比在家吃闲饭强。赶超这情绪,明显是被迫的,自己不一定愿意起早去干这个。

    “这不通知你有好事儿么,街道安排工作了,你咋还去车站蹲活儿啊?”

    赶超一捂嘴,把嗓子眼里干噎的窝头吐出来,一把扔向房顶。

    “啥时候的事儿,都能去哪啊?快进屋说,我们家消息不行,还啥也不知道呢!”

    被强拉硬拽的进了屋,他家这个格局更次。总共也就三十来平,一间大屋,半间小屋,半间厨房。因为房子修的矮,大清早的,屋里不点灯,还是暗了巴突的。炕上一张桌子,老孙头已经吃完了,正在穿鞋下地。孙赶超他娘正在收拾桌子。

    “爸,秉昆说街道给安排工作了。”

    老孙头拽着了电灯,跟秉昆一顿假客气。“啥时候的事儿,准了么?”

    秉昆内心升起一阵悲哀,挣命的年代,跟自己家一样,“一等二靠三要”。啥事儿也不知道打个提前量,怪不得将来混得要去卧轨。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们家也不派个人天天打听?要是错过了机会,不怕后悔啊。咱们这个胡同的联络员是乔婶儿,没事儿多过去走动走动啊。早知道消息,早选地方。别最后捞个掏大粪或者挑水沟的活儿。”

    这可把孙赶超急的,谁家好小伙子去掏大粪啊,以后还找不找媳妇了。迎风臭三丈,跟人说话都招人烦。

    “昆儿哥,你有消息,你就直接告诉我呗。别拿我开玩笑了,你看我都去车站卸车俩礼拜了,要累死我了都。”

    这年头,油水不足,细粮也吃不上溜。出大力的活儿,就是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看着孙赶超一脸的小委屈,秉昆也是一乐。真是百样米养百样人,像涂自强那帮人,遇到死胡同了,总能想法儿自己琢磨出路。赶超和国庆这样的,就愿意一条道儿走到黑。

    “我说了也不算啊,万一传达错了呢?再说,最终落实,那不还得你家亲自去街道么。我听我妈说,给我安排的木材厂搬运工,我这不过来问问你们安排的是啥。”

    赶超他娘收拾完了桌子,刷了一个茶缸子,给秉昆倒了热水。

    “老死头子,你还不赶快走,别迟到了,月底被罚钱。”顺手还死劲拍了老孙头两巴掌。“秉昆儿啊,你坐。大娘给你冲的白糖水。”

    秉昆赶紧摆摆手,“大娘,您可别忙乎了,说完话我就得走,也得赶时间呢。”

    赶超也不嫌烫,端起缸子嗞喽了两口,一推门,带着秉昆又出来了。

    “我妈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整天抠抠搜搜的,对谁都舍不得。”他刚才喝了两口,一点甜味儿没有。

    俩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从胡同里穿行,又叫上了肖国庆,一路骑向江边。

    国庆上面是两个姐姐,养成了个憨包儿的性格,整天傻呵呵的乐。也没听清啥事儿,就一路跟着骑过来了。

    到了江边,已经是快八点钟了。路上行人渐少,附近工厂和学校,已经响起来早晨的新闻广播。

    大江冰面虽然没有开化,但也已经不再结实,站在附近,能听见冰面裂开的咔咔声。

    “你们俩一天天也不知道着急,街道分配工作也不知道上心。听说这一批,只剩下去木材厂扛木头的活儿了。”秉昆掏出两块糖,分给俩人。

    国庆是个实在人,“我妈问了,没啥好活儿,都是苦力工。学徒期间一个月十八,转正了二十二。唯一的好处就是,各种票证,能按全了发。”

    赶超扒了糖纸,把糖块塞进嘴里,一脸的满足。“那也比替工强,全是累活,还一张票没有。这几天都快累死我了。”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的系统奖励,秉昆都快忘了这俩货了。年后一个来月,居然一次也没找自己。看来,周秉昆在胡同里,也不是个什么招人稀罕的主。如果不是因为周志刚挣的多,估计乔婶儿也看不上自己。

    帮帮这俩糊涂蛋,就当是庆祝自己又一次改变了窝囊废的剧本吧。

    “你俩了解木材厂有多少个车间么?就算是扛木头,也要知道哪个活儿累,哪个活儿轻巧吧?”

    俩糊涂蛋齐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走吧,上他们门口饭店,堵个老师傅,去打探打探敌情。”说完话,一蹁腿儿,又把自行车蹬起来。

    三个人唱着“打靶归来”,晃晃悠悠的往木材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