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剑域

第十八章 杀敌

    神秘力量在全身流动,林夏只觉力量充盈似要爆炸一样。

    他双脚一踏地面,身影如同猎豹一样迅捷,等他刀刃砍中吉扎合时候,地面才现出陷坑,“啪”,几块婴儿拳头大小,被表层泥土掩盖的硬土块,碎石泥相互挤压,一起粉碎。

    地面以脚印为中心,各自留下一个碗大的陷坑!

    吉扎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还挂着残忍狞笑,飘飘荡荡,就看见一个无头尸体站在地上,离他越来越远。

    鲜血喷洒一地,当他惊醒意识到什么时,眼前就要彻底陷入黑暗,他只看到尸体在缓缓倒下。

    “那是,我吗?”他疑惑,接着无尽黑暗淹没了他刚涌上来的恐惧。

    林夏斩下这一刀时身法极快,不亚于掌握了三身术中“瞬”的普通灵修。

    他趁着灵术效果还没有消失,直接冲向与奥纳·达克交战的木术兄弟。

    这一股神秘力量只会存在一瞬间,很快就要消失,他必须抓紧时间。

    木术兄弟两人联手,虽然取得优势,站在上风,短时间内又很难拿下奥纳·达克。

    三人的实力又比吉扎合兄弟俩强得多了,至少林夏看见他们都使用过三身术,与一般灵修不同,他们俩皇室出身,自幼名师教导,严格要求,掌握的灵术比较全面。

    却不知道这奥纳·达克又是师承哪个,传承也不一般。

    木术兄弟本以为飞坚柴盖菲的死亡是个意外,在吉扎合用出“枯木”灵术时,林夏已是穷途末路,死狗一条,哪里想到兔起鹘落,形势陡然间大变。

    林夏杀掉吉扎合,向他们冲过来时,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锋寒刀刃临身,木术轮想要躲避,却被奥纳·达克拼尽受伤,奋力一刀逼回,此时再要抬刀阻拦林夏刀锋已然来不及。

    他只能全力用出“坚”之术,将身体内外缠绕着的灵息变成铁块一样。

    林夏一刀斩在他肋下,离他身体还有小半寸,就感觉刀像斩在一块石头上,“呛”的一声,甚至迸发出几颗火星。

    但他此时力气太大,刀刃又有神秘力量加持,比之加持“锐”之术也差不远,本身斩月也是一把神兵利器,锋利异常,刀锋如切石断金,顺利砍断一切阻碍。

    “嗤——”,他这一刀几乎将木术轮拦腰截断,他高声惨呼,一时失了力气,手脚绵软。

    对战之时手脚无力,站立不稳,奥纳·达克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刀尖从他胸前穿过,一代天骄,自视甚高的木术轮就这样丧命黄泉,死的如此轻易。

    剩下木术托目眦欲裂,伤心悲愤。

    他厉声痛呼,心痛不已,当下使出拼命招式,撤回一步,想要逃离。

    他是为了逃命,却不是为了活命!

    进入秘界这么久,自身生死之事也早已看得不是那样重,他是为了活着回去传递消息。

    他跟木术轮不是亲兄弟,却又胜似亲兄弟,感情极好。他一直自认大哥,如今兄弟惨死,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最血腥最残忍的报复!

    这前提是他能先活着把消息传递出来!

    他一心逃命,一身本事本只比奥纳·达克稍弱一筹,但加上林夏拿枪在旁协助,又被隐在半空的合香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阻了一阻,终究没有逃掉。

    大敌尽去,林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脖子里混合着血水的汗水,本想擦掉嘴前鲜血,手指碰到面具又停了手。

    眼前这位女士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一般女人。

    他喘了几口气,正要说话,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小姑娘忽然跑到他跟前,双腿屈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着“谢谢”,“嘭嘭嘭”不停用力磕头。

    她是如此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内心的感谢。

    林夏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强忍着疼痛疲惫,将她拉起来。

    少女此时额头一片红肿,额前被地上碎石扎了几个伤口,几道伤口如涓涓细流,流淌下些许鲜血。

    林夏给她擦了擦额上血迹,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不让人怜悯?

    这时间,他才注意到小姑娘眼眸里有一层灵光。

    “灵种?”他心道。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权限直接替大基金会收人。

    不过推荐总是可以的。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用不用我帮你?”他温声问。

    她一脸感激看着林夏,仔细盯着林夏面具,轻声道:“您可以叫我贝吉,贝吉·丽桑。”

    她像是要把这面具牢牢记在心里,“虽然我是星海人,”,似乎这已经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成了她的心魔,直到现在她还在纠结这些。

    “但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直都说我们是波克人。”

    “虽然我不赞同,”她神色认真的说道,“但我还是要为他们的理想努力,只因为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她说:“所以我决定去南大陆,去波克,去看看他们的家乡,去看看他们家长的人,去实现他们自由波克的梦!”

    “作为一个星海人!”她又强调。

    “还有你!”她又看向走过来的奥纳·达克,眼里有泪,“当我实现他们梦想那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作为一个星海人,杀了你!”

    奥纳·达克显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幼稚誓言生气,她面无表情的回应道:“我记住了,我等待那一天!”,她径直坐到一边,涂抹伤药。

    林夏也拿出从慈姑那里拿的伤药,将它涂在小女孩额头上。他摸了摸小女孩头发,“祝愿我的同乡一生平安,祝愿她能实现心里愿望,祝愿她活的精彩!”

    他没有去劝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他把枪还有剩下不多的子弹送给贝吉,“希望它能带给你安全,带给你幸运!”

    少女接过枪和子弹,珍重的放在怀里,“谢谢您,我会好好珍藏的。”

    他给自己抹上伤药,又陪着小女孩埋葬了她的父母,看着她哭了一场。

    他将五具尸体掩埋,又处理掉现场血迹,走到奥纳·达克跟前,“这里不太安全,我带你们换个地方吧。”

    她摇摇头,“去另一个土坡就可以了,跟人约好了凌晨的轮船,地点就在这附近。”

    她认真的看向林夏,“我欠你一条命,如果哪天需要,我会回来还给你的。”

    她对着又默默流着泪的贝吉说道:“走了。”

    贝吉又跪下给掩埋着的父母磕了头,站起身,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