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德卡伊拍着胸脯，后怕不已。

    刚才的尾兽玉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幸好水门及时用飞雷神之术将他们全部带走，逃离到三十里之外的地方。

    望着尾兽玉爆炸四散的余波，脚下的大地恐惧的颤抖，高强度压缩的查克拉爆炸造成的后果远比记录上的只言片语更加直观。

    “不愧是能一击摧毁一个忍村的术！比起六眼的无下限术式更加强大！”甚尔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尖锐的鸣叫，“我刚才……原来是在和这样的怪物战斗吗？真幸运啊。”

    自来也扶起水门，一行四人庆幸自己安全的逃离出来。不是每次任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像这种对其他大忍村的潜伏任务，通常都会牺牲一两个人，自来也深深体会过上一秒还在并肩作战的伙伴，下一秒就死在自己眼前。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像是一根坚韧的刺，固执的扎在心底。自来也在后来选择云游离开木叶，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对了，你是谁？不是木叶的支援部队吧。”自来也忽然想起来甚尔，这个陌生的黑衣男人居然能单枪匹马的解决掉一名人柱力，而且样貌看上去相当年轻，他可不记得木叶还有这样的人物。

    “哈？你不认识本大爷？”甚尔摆出一张臭脸，鄙夷的眼光落在自来也的身上。

    “喂喂喂！你很出名吗？还有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啊笨蛋！”自来也看着甚尔的表情就很来气，

    “自来也老师～他是甚尔前辈，宇智波甚尔～”水门凑了过去，小声地对自来也说。

    “宇智波甚尔……嘶，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自来也摸着下巴，突然脑海里回忆起曾经趴在澡堂上偷窥……啊呸！取材的时候，好像总是被一个臭脸小鬼打搅。

    自来也灵机一动，终于缓过神来，指着甚尔的鼻子喊道：“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总是搅我好事的臭小鬼？”

    “哈？你说什么啊白发猥琐大叔，偷看女澡堂这种事只有你怎么没品的人才会做出来吧，被女人耍的团团转的男人还算得上是男人吗，”甚尔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自来也喜欢纲手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凡和他们两个人同时呆在一起过，都能一眼看出来自来也的舔狗本质，可他自己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沾沾自喜。

    甚尔挺看不起自来也这性子的，连女人都能牵扯住你，这算什么强者。

    他虽然舍弃了尊严去对待自己和他人，也流连在不少女人的床上，但除了一个女人外，其余的不过是被他当作利用的工具，双方彼此满足罢了。

    至于舔狗……呵呵，不得好死。

    自来也见甚尔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一个成熟的大人要学会如何包容晚辈的坏脾气，而且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自来也立刻用传讯卷轴联系赶来的支援部队，宇智波绫和德卡伊坐在一旁休息，同样时刻警惕的周围，这个距离虽然老紫他们追不上来，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水门休息后恢复了一些查克拉和体力，甚尔倚靠在桥边的栏杆，汉的尸体已经被卷轴包裹，很难想象一个两米高的壮汉此刻憋屈的躺在一层薄薄的纸里，命运总是如此不公。

    甚尔怔怔的望着河面出神，看似走神，实际上在和体内的禅院交流。

    “我就说你此行的目的决不会是单纯的救人，像你这种人无利不起早，这种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的事情，你巴不得走的远远的。”禅院嘲讽甚尔，奈何甚尔没有丝毫动摇，满脸一副‘我就是这样，你不爽来打我’的欠揍模样。

    “哼！要是你生在我那个时代，就算是十个你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禅院愤愤地说，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凡事都得看房东的脸色，可偏偏这个房东还十分任性，说玩命就玩命。

    甚尔和禅院在降临在忍界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绑定在一起了，一体双魂，同生共死。

    禅院的灵魂浑浑噩噩的游荡在阴间上千年，他曾经和甚尔说过，那段时间就好像是被关进了小黑屋，无边无际，没有光亮，世界一片荒凉，他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能无助的看着，伸出双手，却只能抓住满手的虚无。

    甚尔没有回答，见到了真正的强者后，他突然对自己以前那副强者的姿态感到一丢丢的羞耻。

    “人柱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能胜利并非是你真的强大，而是对手大意失误了。”自来也收敛汉的尸体时，是这么对甚尔说的。

    他希望这个不错的宇智波的后辈不要因此骄傲。

    傲慢是毒药。

    “甚尔前辈……你在想什么？”水门走上前，和甚尔并肩靠在栏杆上，微风吹过他金黄的头发，衬得他更加的温柔。

    湛蓝如同天空的眼眸偏过来，甚尔别扭的偏了偏头，同样是天空的颜色，却给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发呆……”

    “欸？！我还以为前辈是那种时刻都处于战备状态的人。”水门吃惊的说道。

    甚尔无语，人总是要休息的，他又不是永动机，纵然身体超级强悍健康，可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休息。偶尔偷偷摸摸的发会儿呆也好，放空一下疲惫的大脑，解放思绪，让不重要的事情化作白鸽，从脑袋里统统飞走。

    “不过，为什么甚尔前辈会赶在支援部队之前赶来？我们传回去的消息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才对，甚尔前辈是从富岳族长那里听到的吗？”

    甚尔眯着眼，深渊一样漆黑的眸子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对上，水门的眼神十分纯净，宛如一望无际的海洋，皎白的云朵划分天地的界限。

    这家伙……没看起来那么老实啊。

    水门这话是在试探，试探甚尔此行的目的，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扯上关系才对，木叶不可能指派宇智波的族人来救援，他们的性子在支援过程中只会拖后腿。

    尤其是甚尔，跟村子的关系不深，没有忍者的身份，而且还是宇智波族长的弟弟，本身还有地下背景，没有查克拉……种种因素都表明甚尔绝对是和本次行动中最无缘的那个。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他得知消息后，独自一人跑来的。

    水门不是会高估自己的人，可此时他不得不把甚尔的目的和自己联系起来，因为在这个队伍里，德卡伊和甚尔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双方甚至不知道有对方这个人。宇智波绫和甚尔同为宇智波一族，拯救同族或许说的过去，但看样子甚尔此行的目的不是他。自来也老师……不知道两看生厌算不算羁绊。

    这么一看，甚尔的目的只有两个，不是水门自己就是……人柱力。

    可是看甚尔对人柱力也没有很上心的样子，尸体就摆在地上，他也完全没有要看的意思。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说出来我都不信，但必须承认，我是来救你的。”

    果然……

    “前辈怎么自己跑来的，明知对方人柱力追杀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赶来，我自认为没有这个能让前辈舍弃生命也要救我的魅力。”水门苦笑道。

    “我不能让你死。”甚尔认真的说。

    “太荣幸了。”水门认真的说。

    “好了，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是不是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水门疑惑。

    甚尔嘴角上扬，眼神危险又致命，将水门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你在谦虚嘛？隐藏实力和这个人柱力打，真的不怕他把你打死？这可不是需要留手的敌人。”

    水门没想到甚尔要问的是这个，他也没法抵赖，水门不是说谎的人，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因为他是人柱力吧，所以你要观察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企图想从他身上得到拯救玖辛奈的办法对吧。”甚尔三言两语就道破了水门的心思。

    作为木叶唯一也是最强的人柱力，玖辛奈仿佛就是为了封印九尾而生的，她的生活从到达木叶的那天起就再也不属于她自己了。

    她被绑架了，被木叶绑架了，被九尾绑架了，被漩涡水户绑架了，被这个混乱的忍界绑架了！

    自由和人柱力就是反义词，自从漩涡水户死后，九尾转移到玖辛奈的体内后，她就彻底被拘束在村子的一小部分区域，区域的边缘有特殊的结界，还有两名暗部全天候盯着玖辛奈的一举一动。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一生就会这么糟糕的活着，像是关在透明玻璃房的狮子，危险、致命，却只能供人观赏。

    水门深爱着玖辛奈，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爱人就这么小丑的活着。

    水门也不知道在这里会碰见人柱力，只是照常的执行任务，积累战功，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有一天成为火影，那样就可以免除玖辛奈恩拘束令。

    自来也是他的恩师，而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又是自来也的恩师，水门不是没有可能登上火影的位置。

    只不过他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难道真的以为勤勤恳恳的执行任务，慢慢晋级就能成为火影吗？

    “你是个好人，但作为忍者，从你对敌人留情的那一刻，你就对不起你的队友了，他们可是拼尽全力，差点去死。”甚尔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还在休息的两人。

    水门沉默。

    “我不是忍者，我也没资格对你说教什么，但是以我在地下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而言，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想的太多，就是在找死！”

    甚尔拍拍水门的肩膀，走开了。

    他走到宇智波绫的面前，宇智波绫紧张的站起来，他不知道如何跟这位前辈交流，刚才的战斗充分认知到他的实力，宇智波尊敬强者，宇智波绫也不例外。

    而甚尔小时候又是族内的传说，虽然流传的大多是负面消息，宇智波绫也听闻不少，也正因为如此，他认为强者都是孤独且个性的。

    宇智波绫小心翼翼的询问：“前辈……您有什么事吗？”

    甚尔将手里拎着的忍刀还给他，刀尖还沾着汉的血，刀鞘却被甚尔弄丢了。

    宇智波绫这才意识到要还给他刀，可惜的是甚尔把刀还给他之后什么也没说。

    “别失望，你们不都是宇智波的吗？以后肯定有的是机会交谈。”德卡伊嬉笑的调侃道。

    “滚。”宇智波绫翻白眼。

    “嘿嘿嘿，崇拜强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更别说我也想跟他学习学习，就那招，闪着黑光的拳头，简直不要太酷了！”

    这是甚尔第一次打出黑闪，另一个世界的黑色闪光终于在这个世界留下它传说的开始。

    又是等待了一段时间，几人又转移了地方，免得岩隐村的人穷追不舍发现位置。

    自来也小心的清理了留下的痕迹，松了口气，靠在树旁休息。

    和人柱力对战的压力很大的，即便他被称为三忍，在面对忍界最危险的兵器时，也必须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

    “支援部队到底什么时候来？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了才对。”自来也皱着眉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作为身经百战的忍者，他对时间和距离的把控非常的精准，支援部队应该至少在两个小时前就赶到了才对，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又过了二十分钟，森林的深处才穿出悉悉索索的响动，自来也立刻警惕起来，可看到来者戴着的木叶护额后才松了口气，嘴里抱怨道：“怎么才来，我们差点死在岩隐村。”

    为首的忍者和自来也是老朋友了，几次都是他跟自来也对接，可是他此时的状况也不太好，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七八糟，像是鸡窝一样，眼眶也有一个黑的。

    自来也吃惊道：“怎么回事？你们也遭遇敌人了？”

    大村上忍铁青着脸：“我们本来应该早就来的，可是路上碰见一个混蛋！一言不合就抓着我，问我去岩隐村的路怎么走，我就问了他几句，他居然就把我们埋在地下，蠢货！不知道爬出来要很费劲吗！”

    大村上忍也十分憋屈，作为木叶的上忍，在整个忍界都算是一流的忍者，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埋在土里，还被打了一顿，攻击了他们的穴位，导致查克拉紊乱阻塞，费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谁？是敌人吗？”自来也严肃的问，看见木叶的护额还敢出手的人，搞不好是什么潜在的敌人。

    “不知道！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白裤子，头发是黑色短发，长得一副凶狠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大村上忍猛的挥了挥拳头，愤愤不平的说：“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埋进土里，屁股就在外面呼吸！”

    自来也思索，表情皱成一团，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形象的人呢？到底是在哪呢……

    此时此刻，甚尔无声的路过，随手抓住一个随行忍者，语气不耐的问：“有没有吃的，都给我！”

    自来也：……

    大村上忍：……

    “他他他……”大村上忍结巴的指着甚尔。

    自来也扶额，他就知道。

    甚尔揪住那人，一副凶狠的嘴脸，把那人都吓哭了，之前被埋下的阴影又加深了。

    自来也：……算了，他愿意干什么就干吧，只要不太过分，他就当看不见了。

    ……

    木叶。

    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苦笑的看着桌面摆放的照片和资料，志村团藏拄着拐杖，露出阴翳的独眼，嗓音沙哑低沉。

    “日斩，你还不明白呢，宇智波一族就是狼子野心，宇智波富岳这才继任几年，就开始清理异己了，果然是宇智波一族，冷酷残忍，就连自己的族人也能用雷霆手段清除。”

    志村团藏阴冷的说：“他的心思太阴沉的，现在清理的自己的族人，谁知道他以后会清理谁呢……”

    猿飞日斩无奈，说道：“团藏，我知道你对宇智波有很大的偏见，但这是他们宇智波自己的事情，木叶最多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无法插手。”

    “你太优柔寡断了，老师说过宇智波一族是最大的危险，他们迟早要成为木叶的威胁，你忘记宇智波斑了吗？”志村团藏终究还是说出噩梦般的那个名字。

    猿飞日斩沉默，作为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忍界修罗，忍界噩梦！

    “而且，你没发现宇智波这一代又出现一个天才吗？”

    “哦？你是说他。”猿飞日斩摊开桌面上的资料，甚尔那张桀骜不羁的脸映入猿飞日斩的视线，恍惚间，他仿佛回忆起当年那个长发男人，嘴角也时常挂着这样的笑容，而对面就是尸片血海。

    “没错，而且他离开了木叶五年，整整五年！一回来宇智波就开始清理异己，而且他当年好像在忍者学校也闹出不小的动静，尤其是还跟九尾人柱力有不小的牵扯，我怀疑是宇智波在酝酿什么阴谋！”

    猿飞日斩有些无奈，自己这个老友被迫害妄想症实在是太严重了，而且还只针对宇智波，不过这些事情确实发生的有些巧合，宇智波和人柱力交往过深确实不好，猿飞日斩觉得有必要和富岳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