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柳行祎为什么让秦辰跟着我，什么企图？”商琳回府路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对你有什么企图，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倒是对秦辰有企图。”商夜难得认真应答。

    商琳脑子转得飞快，灵光一现：“是你向柳行祎借秦辰给我。”见商夜不语，便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又低声问：“为什么？”

    “你只需明白，我们不会害你。”

    “你们？指你和爹娘还是你和柳行祎？”问完才发觉不对劲，柳行祎哪会在乎自己的死活，那就是前者了。清楚这一点，商琳“哦”一声，和商夜赶回家。

    柳行祎和墨峰望着商家兄妹离开的背影。墨峰打破沉静：“不对劲，太不对劲，你对那小丫头几个意思？”

    “与你有关？”柳行祎反问。

    “不是，你没意思我有啊。”

    柳行祎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不明情愫，极力遮掩，再泼了盆冷水给他：“当心商夜。”

    “还是你来，商夜我惹不起。我听说柳家要和陆家联姻？”

    陆韩茗经过他们正准备离开，听到“陆家”，停了下来。

    “需要介绍治疗耳病比较好的大夫吗？”说完，径直离开，身边少了秦辰，从身后看去，柳行祎显得有些孤独。

    听出问题来的墨峰朝柳行祎的背影吼去：“你耳朵才有病！”手叉着腰，转身，便险些撞上沉思的陆韩茗。

    陆韩茗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那个，你们说的那个陆家是？”

    “哦，陆家才女陆语宁你认识吗？我记得你好像也姓陆，和陆语宁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问问，和她不熟。没事了，我先走了。”果然是她。确认好身份后，陆韩茗不理会墨峰转身离开。墨峰也就回了望轩，继续吃喝玩乐。

    其实，离开前，柳行祎嘱咐了几句话给秦辰：“把商琳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并且我要你护她周全。”柳行祎之所以把秦辰借给商琳，是由于在普南寺，秦辰从道士脸上看到的表情，才如此猜测。

    风母从普南寺出来，便回了风府。风凌婉见到，欣喜地问：“娘，你回来了，我让人给您备了午膳，你一定还没吃吧？对了，今天娘求了些什么？还有商伯母可有提及夜哥哥的婚事？”

    说到婚事，风母让风凌婉叫来风凌歆。等到慕亭将主仆三人带到，风母语重心长地对风凌歆说：“歆儿，娘一直疏忽你了，以后你嫁到商家，娘见你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风凌歆和风凌婉没料到风母会说这个，异口同声：“娘，你说什么呢！”

    风母并没有理会风凌婉，继续说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吧？娘一会差人给你做些补汤补补，你好好休息。易红啊，带大小姐去休息休息，脸色不太好看。差点忘了，你今后和商琳相处小心着点，知道吗？”

    风凌歆不明所以，但依旧应下来。易红听着气愤，扶起风凌歆正欲驳问，却被风凌歆拦了下来，因为风凌歆的劝慰才淡定下来。

    “娘，你什么意思？”风凌婉直眉怒目地坐在椅子上。风母说清事情原委。风凌婉很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商家已经认定风凌歆，自己嫁给商夜已是无望。柳行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会比商夜差，并且更甚于他。即使听说柳陆两家有意和亲，但柳行祎决计不会听从。只要柳行祎青睐自己，那么嫁入柳府便指日可待。于是，风凌婉立刻命人去打探消息。风母对此也不加阻拦。

    柳行祎回到府中，迎面就是柳母的询问：“你这孩子，和语宁逛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心疼人家女孩子。你们都做了什么？”

    “娘，第一，我们早就分开，我只是负责送她回去；第二，不管是陆语宁、张语宁还是什么语宁，我都不会娶。”柳行祎郑重其事地告诉柳母。

    果不其然，柳母的脸色变了，一声质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要娶谁我心里清楚，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胡闹！还是说已有意中人了？”

    柳行祎停顿一下才开口：“是。”

    “哪家小姐？”

    “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未到，我看是敷衍我罢了。”柳母不愿多说，往自己房中去。

    这一夜，柳行祎并没有睡下，在回忆与整理这段时间的事情。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相信并去证实这种神话故事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不禁自嘲。这仅仅只发生在这个晚上，翌日清晨又开始做荒唐的事。同样没睡的还有商琳，她倒没想这么多，关心的是水莲节的节目。

    次日，商琳无精打采，和家人吃着早膳，面前的羹汤成了商琳的玩物。

    “琳儿，想什么呢？”一米未进的商琳深思自己所要演绎的故事，没留意商母的问话。

    “我想到了！”商琳冲向倚在走廊上闭目养神的秦辰：“秦辰，秦辰，叫你家公子过来，我有事说。”

    秦辰得知是去见柳行祎，冲得比谁都迅速。

    “夜儿，昨晚没注意，秦辰他不是行祎的......”商母停顿，随即点头，对于商夜拐来的人表示满意。

    “想到故事了？”商夜扫向回来吃饭的商琳。

    “嗯。哥，你......”突然变扭捏的商琳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不能。”商琳佩服于商夜的领悟能力，他显然知道自己想要他担任一个角色的想法。没达到目的，只能嘟着嘴继续吃饭。

    秦辰见到了正在后院石凳上看书的柳行祎时，上气不接下气。

    柳行祎戏弄道：“怎么，商琳是让你晨跑，到我这儿诉苦来了？”

    “不是......公子，是商小姐......邀公子......一叙。”

    “她有说何事？”

    “没有，只是说......有事。”

    有事？应该是水莲节表演的事，想到了什么？柳行祎能够联想得到。“商琳呢？从昨日到现在，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回府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知道方才才换了副面孔。”

    “走吧。穆锐，把书放我房里。”

    “是，公子。”

    “走过去吧，你调整呼吸。”这是对秦辰说得。

    “好的公子。”

    事实上，秦辰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对商琳这么在意？可是又不敢问，只能憋着。

    商琳此时正在房中端详着那副面具，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清楚是哪儿吸引自己。

    “小姐，柳公子到了，正在后院和公子用茶。”商琳从易蓝口中得知人到了，也不管面具，随手放在书桌上，奔向后院。

    “知道商琳找你什么事？”商夜替柳行祎斟了杯茶。

    “猜到了。”柳行祎抿了一口：“好茶。商伯父这次带回来的商车中，我记得就有茶。”

    “不错，一会儿许你带点回去。”

    话音刚落，商琳人未到，声先到：“哥，你喝茶都不叫我。”

    “你不也自己来了。”商夜也抿上一口，“你找的人来了，可以说了。”

    “你也听？感兴趣？”

    “有意思的话，我会带凌歆过去。”

    商琳和柳行祎白眼送了过去。商琳顺着木凳坐下，对柳行祎说：“你应该还记得那天听说书的事吧？”

    柳行祎眉头一紧：“你要演这个？”

    “对，你要是不记得，我现在可以再给你讲一遍。”

    “画面可以根据印象塑造，难道你还记得里面的词？”

    “当然。”商琳油然而生的信心与自豪被柳行祎尽收眼底。

    “我很好奇，你如何记忆？”

    “如何记忆？”商琳措不及防。这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有温阳的记忆，而且自己或许还是温阳的今世吧，会被嘲笑的。她灵机一动：“佛曰，不可说。”

    “那个故事，你确定？”商夜对此产生质疑。商琳一脸疑问：“你知道？”

    “不是你在戏台上怪腔怪调唱的那个？”

    商琳恍然大悟，再次佩服自己的兄长。不过还是对商夜提出质疑：“这个故事怎么了？”

    “不合适。”商琳没想到柳行祎也会反对：“为什么？”

    “水莲节又为女节。一般，人会想到水莲女的故事，毕竟结局美好。”

    商琳这下明白这两人是嫌结局悲凄，自然不服气：“你们思想太单一，水莲女的故事耳熟能详，早就没意思了。而且又没规定结局必须圆满，能提起兴趣不就成了。”接着又死盯住柳行祎：“喂，你不会是不想演了吧？和着我哥找的托词吧？要是你怕，我就去找墨峰哥哥，他——”

    “我会出演。”虽然清楚商琳使用激将法，但听到她喊墨峰如此亲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允许她继续提及。回答之快引起了所有的凝视，他心如明镜，柳行祎并不是被激，而是因为那四个字。

    “好。”商琳笑得很甜，牵扯了柳行祎的心肠。

    “午后再练，”商夜无情破坏这不寻常的气氛，拍向柳行祎的肩膀，“留下用午膳。”

    “却之不恭。”

    “许久未下棋。来一局。”柳行祎挑了挑眉，表示同意。

    “你们要对弈？等会儿，我去拿就行。秦辰你来帮忙。”商琳一慌忙，抓着秦辰就跑。

    柳行祎疑惑地望其背影。商夜解释：“或许是趁我在外，偷拿了我屋里的棋，以为我不知道。”二人相视一笑，喝完杯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