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痛苦。”赵志逐渐进入状态说：“救不了亲人的痛苦，与不甘心。那或许是一场车祸。在马路对面的父亲，眼看着女儿没有遵守交通规则，横穿马路。”

    “父亲在情急之下，同样横穿马路去救人。在强烈的愿望下，他觉醒了超能力。”

    “然后发生了一系列荒诞、搞笑、快乐、夸张、不合理的故事。”

    “最后父亲在病床上醒来，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悲剧，还是发生了。”

    “他也因为横穿马路，不遵守交通规则，遭遇了车祸。”

    “所有的快乐，都是他失去意识下的幻觉。从来就没有什么超级英雄。”

    “这时，墙壁上可以挂出醒目的警示牌：‘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哪怕步行，也请遵守交通规则。’”

    “之后镜头一转，病床上的男人听到女儿的声音。”

    “原来女儿没事，司机及时刹住了车，保住了一家人的幸福。”

    “对了。这里可以招标一下汽车的品牌，看国内哪家公司愿意赞助。至于没刹住的，就用外国车吧。”

    “如果想拍续集，就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画面忽然静止。”

    “然后让主角独自一人猛地看向镜头，留下一个悬念的开放式结局，最常见的手法了。”

    “结局跳字幕。电影名，就叫《追逐闪电的父亲》。”

    “超级英雄与父亲划等号，主题又升华了。你看怎么样？”

    导演人都傻了：‘这特么的，可行啊……甚至比之前的剧本好多了。最主要的是，这简直太正能量，太主旋律，太符合国情了。而且还能拉投资，还能拍续集。中间还有大量供导演自由发挥的空间。完全不需要担心bug与合理性的自由空间，纯粹的炫技空间。如果中间的镜头，能够埋藏大量的心理学暗示，用特定的色彩与构图达成一些隐喻象征。那么他还真就可以是一部艺术片！商业爆米花超级英雄艺术片？这他特么的就是天才吗？难道这，就是特么的艺术？’

    赵志来回走动。最后看向导演，一皱眉说：“这部片的风格更适合星爷来导。你的话，只怕是不太行啊。”

    摄像大哥此时小声问：“这段录像直播出去不？是不是商业机密？”

    赵志笑着看了摄像大哥一眼，没说话。

    “行！行啊！谁说我不行了？那，那边的。你可别拍了，商业机密。商业机密！”导演瞬间换上一副更加真挚的笑容说：“来，这位爷，您这边看座。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剧本的问题。”

    赵志端坐在高椅上，跷起二郎腿，拿捏着腔调问：“哦？不用我继续试镜了？”

    “嘿。瞧您说的。试镜之前，不得先有剧本，才有镜头吗？否则我们试什么呐？”

    “哦？那也就是说，主演的位置，我依旧有可能拿不到喽？”赵志四周看了一圈。没找到那种带盖的小瓷茶碗。否则刮上一刮小瓷盖，浅喝一口，这台词才对味。

    “这，肯定会优先考虑您呐。毕竟您对剧本的理解，肯定比我都深呐。所以肯定是您对角色的把控，更能入木三分。不用您用谁啊？”导演一脸笑眯眯。满嘴都是肯定。话却没说死。

    “行吧，那就先聊聊剧本的问题吧。其中还有很多可以延展的空间，是你来填充？还是我来填充呢？”

    “这当然是要大家一起互相讨论交流啦。而且既然不需要太高的合理性，那么之前剧本中的很多东西，也可以直接塞进去。”

    “但必须加上些艺术加工……”

    两人交流了许久，外面排队的人早就烦躁了起来。

    也不知道中午给不给发盒饭。很多人就冲着盒饭来的。

    试镜都次要的，工资也不重要。

    但再拖就要错过饭点了，这他们忍不了！

    赵志在录影棚中，露出一个焦急、绝望、惶恐、无助的表情，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彤彤！看车！”

    但他本身却没有看车。他好像听到了喇叭声，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惊恐地转过头，他本能地全身收缩了一下，表情扭曲。但脚没有停，还在继续向前跑。

    赵志竭尽全力，动用周身真气。一个不自然地空翻，直接飞出好几米。

    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直接撞在墙上。鞋都掉了，一动不动了。

    导演人都傻了：‘无实物表演还能这样的？连被撞飞的效果都能直接演出来？不用钢丝吊一下？就刚摔那一下，一般人已经死了吧？这也太敬业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追求吗？！太震撼了！’

    导演看赵志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得不鼓起掌来，说道：“精彩！漂亮！完美！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很好！恭喜你！你合格了！主演就你了！”

    但不管导演怎么赞扬，赵志依旧一动不动。

    导演额头冒汗。不会真摔死了吧？

    毕竟鞋都掉了，基本没救了。

    导演颤抖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20。

    唐豆急忙把他拉住，对导演无奈地说：“你要喊卡啊，导演。你也太不专业了吧？”

    “额？额，啊，嗯……卡。卡！”导演已经彻底失语了。

    赵志果然拍拍土就站起来了，一点屁事都没有。

    导演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疯子。

    “导演我们什么时候开拍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赵志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爱上这份工作了。

    “我们，先吃饭吧。”导演累了。想吃饭了。

    外面排队的终于吃上饭了，欢呼不已。

    回去的车上，赵志抱怨道：“居然还需要一两个月才能正式开拍。这期间还能学不少东西。”

    唐豆点头道：“这期间，你可以根据电影角色进行专项训练了。”

    “对。我要把自己，变成电影中的角色。让艺与核心，交织融合。”

    唐豆不知道从哪掏出一袋零食。

    “首先，角色是一名父亲。所以我首先要成为一名父亲。”

    唐豆手里的零食都吓掉了。

    “所以唐豆。”

    唐豆惊讶地转过头，与赵志的双眼对视。气氛好像暧昧了起来。

    赵志真挚地对唐豆说：“这段时间，你就当我女儿吧！”

    唐豆上去就给了赵志一个大比兜，怒骂了一句：“渣男！欺骗我的感情！”

    赵志捂着脸，一脸问号。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赵志心中不由得感叹：‘唉。精神病的思维就是活跃，连我都没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