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了很久。赵志又学了很多东西。

    至于许愿的机会，基本都被赵志用来强化角色的契合度了。

    很快到了电影即将正式拍摄的时候。

    剧组那边要求，所有的工作人员过来碰个面，熟悉一下，吃个饭。简称开机仪式。

    赵志到达开机仪式现场。下车的时候，很多人注意到他身后的团队中多出一位。

    “哦天，居然是阡歌？他怎么来了？来我们组里客串吗？”

    “一听你就是没关注新闻，也没看过热搜和直播。阡歌拜赵志为师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那家伙太打击人了，我早就不关注他了。不过你刚才说阡歌拜赵志为师？你确定你没说反？”

    “当然啦。千真万确，你可以在网上搜啊。”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国际金奖得主，相当于魔术界的影帝。名气也比那新人高出多少倍，各方面都能碾压赵志吧？他能跟赵志学什么？”

    “据说那天赵志对镜子许完愿，当场就自行研发出一些魔术。阡歌都学不会的那种。”

    “这也太扯了吧？怎么可能有这种妖孽？”

    “难道他平时就不妖孽了吗？”

    “好吧，也对。我就因为这个把他拉黑的。”

    赵志走在最前面，隐约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有些气不过。这些人啊，总是不关注他身上真正的闪光点。为什么没人说他是艺术家呢？

    阡歌凑近赵志。一握拳，在手心中凭空变出一块糖。

    他把自己变出的糖放进嘴里。有些难以理解地问赵志：“师父，我们这种魔术简直不遵守能量守恒。是不是可以实现无限能源，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让人类走向星空，迈向宇宙？”

    阡歌自从昨天学会了真正的魔术，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他总是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重大，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赵志摇摇头说：“别把恶魔想的太好。你以为是没有任何代价的吗？一切赐予，冥冥之中早就标注好了价格。”

    阡歌平静地问：“那么代价是什么？我的灵魂吗？”

    “不是。总与人类交易灵魂的是另一位，我没用他的魔法阵。我们签约的这位，目标更大些。他已经是我知道的诸多撒旦中，脾气最好的一位了。”

    “那这位想要什么？”

    “我昨天与他交流过了，他要的是干涉力。干涉人间的权柄。你忘了咒语中的那句话了？让他的力量，行走在人间。这本身就是交易内容。”

    “他来不了人间？那魔法阵是怎么生效的？”

    “魔法阵相当于临时信号塔，是沟通的桥梁。如果不是昨天你签订契约，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他。”

    “那么代价究竟是什么？”

    “想搞明白这个问题。首先，你要知道。我们这种魔术的原理是什么。”

    “愿闻其详。”

    “我们施展魔术的基本条件，那就是不能有观测者。现实就像是一部即时演算的游戏。被玩家观测到的存在，已经生成，无法改变。但没有生成的东西，就可以很轻易地做出改变。这就是我们施展魔术的原理。”

    “现实是游戏？不可能吧？”阡歌怀疑人生了。

    “具体可以参照量子力学，波粒二象性的干涉试验。”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没错。”赵志郑重点头。

    “那之后呢？我们创造物质，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我们体内有契约，相当于简陋的无线电接收装置。而恶魔会耗费自己的力量，对我们发送大量数据。能量本身还是守恒的。这个过程，就像是一个充满恶意的黑客，在对正常的游戏程序做出破坏。在未生成的区域，疯狂强制刷新出各种贴图数据。然后再让这些数据被观测到，变成实体，制造出难以修复的bug。你也可以理解为，电脑病毒。要不怎么是恶魔呢。他会那么好心，无条件地赐予人力量？”

    阡歌脸色一变，急忙吐掉了嘴里的糖。生怕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放心吧，应该是可以吃的。病毒针对的又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本身。你就算把糖吐掉，蚂蚁也会把它吃光。对这世界造成的影响，是等同的。”

    阡歌有些自责地说：“那，我们变魔术……”

    “不用担心。我们变魔术这点东西，最多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大影响。但你如果真的拿着这份力量，去帮助人类，造福全球，征服星空。那你可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大罪人了。撒旦会很感激你的，恶魔都要在身上纹个你。”

    阡歌反应了一会，后怕地说：“不愧是撒旦。对人心的把控，真是强大。这是最标准的魔术手法，错误引导。越是善良的人利用这股力量，造成的破坏越大。太反直觉了。我差点掉坑里。”

    “对啊。经常有人说什么，力量没有对错。用得好，用得善，那就都是好的力量。但恶魔的力量，不一样。”

    “我以后会尽量少用的。”

    “就算你自制力再怎么好。只要这份力量在你身上，你就总有忍不住用它的时候。恶魔永远不会亏的。”

    “我也想学！”唐豆此时插嘴。

    赵志不解地问：“你学这东西干什么？”

    “变好吃的！”唐豆理直气壮。

    赵志点点头说：“好理由。能让自己开心，才是最好的用途。”

    阡歌惊讶地问：“是这样吗？”

    唐豆眼中冒着星星说：“吃完之后，再把肚子里的好吃的变没！这样我就可以随便怎么吃都不胖了！”

    赵志感叹道：“天才啊。回头给你也签一份。暴食恶魔大人，大概会很喜欢你的。”

    三人闲聊着，走进巨大的自助餐厅。

    为了开机之前能有个好兆头，导演或许是花了大价钱。

    餐厅中放眼看去，好像全都是上流人士。

    只有少部分人扛着摄像机，或者拿着话筒。一看就知道是记者。

    但如果仔细看。就连混饭的群演，今天都穿来了最好的衣服。所以看起来全都光鲜亮丽的。

    只有常在圈里混的人，才能通过脸分辨出别人的身份高低。否则怕是要被这帮群演给唬住。

    毕竟，就算是群演，也是专业演员好嘛。

    把精英人士的气质拿出来，还是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