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外史重铸骄阳之人

再见,再见

    又到了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月照之途。

    秦钥十分好奇的把手放在我的左胸上。

    “很在意吗?”

    我把手放在她的手前面,剑柄马上从胸口冒了出来。

    “好烫!”

    她的手很快抽了回去。

    我也把手放回去,剑柄变成灰烬消失。

    “我知道你家里情况挺复杂的,不过放心吧,我会帮忙的。”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普普通通活着的人,是没有理由到这里来的。还有,也不用在学校里找我了。”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她,我接着说到。

    “我会找到你的,你的那些关系与手段有更有用的方面,没必要浪费在找我这件事上。”

    “你是神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开大会时差点睡傻的家伙。”

    “那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知道的多一点,可不至于被称作神。”

    我把食指放在她的两眼之间。

    “今晚记得做个好梦……”

    那一晚之后,已经过了两天了,虽然他说过别用自己的手段去查。

    可秦钥也试过了去找,得到的答复却是:“那个人,已经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死在家里了。”

    这两天里各种大小媒体也用了不少篇幅来印证秦钥找到的结果。

    “我会找到你的……”

    秦钥无奈的把手机丢到一边,看着天花板。

    “骗子……”

    “是在说我吗?”

    我盘腿坐在她的窗前,身上披着的是医院的白床单。

    她惊恐的看着我。

    “鬼啊!”

    “小声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好不容易从太平间溜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

    两天前,那个夜晚。

    在她的灵魂回到现世之后,我也整打算回去。

    然后,脚底下就莫名其妙的空了。

    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垂直下落,鼻腔里灌满了浑浊的雾气。

    好一会儿,坠落感才停止,紧接着就是每个毛孔都开始有东西死命往里钻。

    这比死还安静的地方,我来过一次。

    这个带我来这里的,我也很熟悉。

    我把胸口的剑拔了出来,狠狠的刺向腹部,搅了两圈。

    一团污浊不堪的秽物从腹腔的缺口处掉了下来。

    根据双角斧的启示,只要在戴冠之孶的力量侵入之前,及时用其他的加以封存,就能避免祂的侵染。

    “怎么可能,在漫宿人的灵魂都是暴露无遗的!你?”

    看着我裂开的头颅,两边的表情并不统一,祂应该是失去了兴趣或耐心,将我扔了回去。

    我静静的躺在月照之途上,等到戴冠之孶的气息消失。

    “嗷嗷嗷嗷嗷嗷嗷!”

    我捂着脸狂嚎,不停的把脑袋往地上撞。

    好一会才缓过来。

    “喂,你怎么敢的啊……”

    翻着血光的红色长裙在我的眼前浮动,无论什么黯淡的日子,只要能看到那对眸子,都能再度熠熠生辉……

    “虽然很对,但是也不用这么夸张。”

    我扶着额头看着桌边的狼。

    “哼,有什么问题,我救你的次数你还数的过来吗?你对我多敬爱一点也很合理吧!”

    我没有回应祂,而是俯下身默默的在祂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没有具名者会不敬爱自己的司辰吧。”

    然后祂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如果换做以往,应该马上就会裂成五六瓣把塔给撑碎。

    现在祂脚踝上的脚镣让祂只能和那些傲娇角色一样:涨红脸在原地愣住无所适从。

    “你啊!是打啵瘾又又又又犯了吗?”

    我看着那漆黑的脚镣,一种满足感莫名从心底冒了出来。

    我单膝跪下,捧起那对无垢的细足。

    而那个脚镣,便是我刻下的痕迹。

    比得到司辰的注视与刻印,更加令人快乐的:便是亲手将司辰锁系。

    祂,曾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现在,是我最喜爱的作品。

    然而,那是后话了……

    本来还想更进一步的,然而狼已经脑袋冒蒸汽瘫在椅子上了。

    如今,还要继续这个故事。

    我把祂抱到林地两棵新生的小树附近,小树的枝条自主编织起来,托起了狼。

    “尽管过程有些狼狈,但姐姐依然很中意你哟。”

    “如果你能让我再见一见你的脸,我会更开心的。”

    依然是和以往一样,风从祂的方向吹来。

    换做以往,我又该口不能言了。

    现在,我揽住祂的腰,轻轻的旋转俯身。

    “进步了不少哦,我的小绅士。”

    “每一点的进步,都和一位好老师脱不开关系。”

    “肉麻的家伙,能对着现在的我说出这样的话,姐姐真想好好的夸夸你呢。”

    祂把脸凑到我的耳边。

    “沉浸在过往的蠢货。”

    “这可不算夸奖。”

    “我感觉对你来说算。”

    祂带动着我,又是一个旋身。

    我重新面对着高耸入云的塔楼。

    祂在一阵蹄声过后,身影隐入林中。

    我回到塔楼,坐回桌前。

    为什么能骗过戴冠之孶,原因很简单。

    当狼放权给我的时候,约等于把我的灵魂和祂的灵魂融在一起。

    所以当我借用狼的力量扯开灵魂的时候,即使是戴冠之孶,也不会怀疑我把自己已经被侵染的灵魂直接切断抛弃。

    再加上这个躯体是由好几重历史的我以狼的力量共同构建的。

    基本上就像是把猪肉羊肉牛肉搁一块扔清水里炖了,那出来的东西味道乱的不行,但这就是肉。

    于是在缓了好一会之后,我才踏上回现世的路。

    然后钻进耳朵里的,就是表姐痛不欲生的哭嚎,外加各种嘈杂的快门声。

    我并不用睁开眼,也能感觉到周围的人数至少有十几个。

    起晚了,对于这个没生命迹象的身体来说,可不得被当成尸体啊。

    如果这时候没动,大概没事,这时候要是动一下,乐子就大了。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等到医院的人过来,把我抬去解剖验尸等一系列流程之后,理所应当的扔到太平间等火化。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最好就是无声无息的被压下去。

    现在人们的乐子多的很,对于一个死宅男惨死在家里的新闻而言,并不会比帅哥美女的自拍更吸引人。

    如果再悲观一点,说不定要毁掉某个明星的前途甚至更重要的东西来保住一些人。

    不过这种手段肯定也用不到我的身上。

    于是在一两天风头过去之后,我就找机会从太平间里溜了出来,然后,到了秦钥家的窗台上。

    “在我帮你之前,能听一下我的请求吗?”

    “是什么?”

    “把你的舅舅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