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盛大登场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徒步前进,走了大概个把小时才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
记得这里离拍卖行不远,如果手里的钱再多些我也会到拍卖行去看两眼的。
常备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也是十分有用的。
我坐在车站的长椅上,这里除了一些遛弯的大爷大妈,也见不到什么人。
然后,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人匆匆从转弯的路口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块包着白布的板子。
说实话,他打扮的目的和实际效果完全是南辕北辙。
虽然我这身行头也不能这么直接的评价他,但还是很难不让人在意他。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在视线大概相对了一下之后,他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不一会儿,我等的车来了,她等的车也跟在后面。
我起身上车,艰难的挤进大爷大妈之间,看着他走上那辆人十分少的公交车。
不过,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但在大爷大妈嘈杂的声音里,这个想法被淹没下去。
直到下了车,走到这边的站台附近,我看了看各个公交车的线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朱乞。
难道我在那个鬼地方不是只晕了一晚上?
我赶紧快马加鞭来到秦钥家。
刚到门口就看见周伯正在打点行装。
“小姐,您放心,我会去您舅舅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一下的。”
“那,麻烦您了,周伯。”
“门口那边的,您认识吗?”
秦钥看了一眼我,脸上很快有了愠色。
“不认识。”
周伯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了很明显的敌意。
接着便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这里是私人区域,还请不要在这里随意乱逛。”
“明白……明白……”
我转身离开,到旁边一个路口的拐角处,远远看着周伯又叮嘱了秦钥几句什么后,便开车离开了。
看来确实算是鸽了秦钥两回,这下估计去按门铃她也不会给我开门。
本来也不是很想走正门。
“抓紧了。”
我对着吸附在我后背上的原生先知提醒了一句。
接着,抽出残刃,刺入旁边的墙面,踩着剑柄跳起来,在我跳起的一瞬间,残刃崩碎,重新在我胸口聚合,于是再把它刺入墙面,重新当成跳跃的踏板,没费多少功夫,我便来到了旁边这栋楼的楼顶。
秦钥房间的窗口并没有她的人影,我在几栋的高楼楼顶上穿行,最后在正对着秦钥窗口的楼顶,我踩着外墙,跳了过去。
很显然,我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毕竟即使是离得最近的楼顶,也还是有着不短的距离。
我狠狠的落在了这片别墅区的草坪上,以一种极其丢人的姿势——狗啃泥。
当我试着把手放到我眼前时,我只能看到五根手指各有各的志向,白骨外翻,但还能动的玩意儿。
“先知?”
“有何吩咐?”
“麻烦做一下抗逆仪式的准备……”
几只手从我背后摸索出来,将它们玫瑰红色的血液涂抹在草坪上。
“是要用这个吗?”
她轻柔的问着我,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
“就用这个。”
我的残刃被它拔出插在草坪上。
“愚者……在此拜请白日铸炉之伟力……将吾珍视之物摧毁……以达成伟愿……赐予愚昧弱小的吾——来自铸炉的赦罪……”
赤红色的光芒很快包裹了我,我向原生先知示意,他举起一条手臂,一拳打碎了残刃。
在打碎残刃的同时,它也跳出了法阵,接着就只听到赤红色的光芒之中来自古老司辰伟力的,浑厚的金属碰撞声。
铿——!
热气开始在我身边蒸腾,构成法阵的血液也沸腾起来,一瞬间,身边的嫩草干枯,接着就是剧烈的燃烧。
没多久,来自白日铸炉的赤红色光芒散去,我从火焰中站起身,燃烧带来的热浪翻起我的外袍,发出猎猎的声响。
面前不远处,站着目光呆滞的秦钥,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警觉的人,那眼神让我不太舒服。
旁边,站着一个保安,他满脸黑线,十分勉强的微笑着,那应该是他最后的职业操守了。
“咱们……来商量一下赔偿事宜吧……”
“我……手头没钱……”
“那……”
他安静的掏出对讲机,接着按下按键说了几句话,很快对讲机那边就有了回应。
更多的保安带来了灭火器,防暴盾以及防暴叉。
在被满身大汉压倒在地的同时,我对着在我不远处的原生先知摆了摆手。
“拜托了……”
原生先知很快找到了一个阴影处,攀附在墙上。
“等一下!等一下!”
我着急的拍地大喊。
“看那边儿!看那边儿啊!那东西要过来了!”
从阴影里漫出无数条手臂的幻像在他们眼前出现,在无比高分贝且连续的尖叫过后,他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我从压着我的防暴盾叉中站起身,走到那片阴影里让原生先知重新回到我背后。
“你明明可以直接动手的吧。”
“呃……那样说不定会闹得太大……”
“你在这里进行铸炉的赦罪,已经闹得够大了……”
“这不是得在我们的大小姐面前展示一下实力嘛。”
我抖了抖外袍上的灰尘,对着不远处的秦钥打了个招呼。
“周围的眼睛就不管了?”
原生先知与我耳语道。
“这不还是得拜托你?”
“你呀……”
几只手从我脖子处摸出来,接着,我就看到几道带着鲜红色的轨迹,冲向附近的监控摄像头。
我则是慢慢向秦钥那里走过去。
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惶恐。
等我站到她的面前时。
她看着我,双腿微微发抖。
“稍微出了点状况,食言了两次,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事……”
“接下来,准备好迎接惊喜了吗?”
她迷茫的看着我。
“什么惊喜?”
“我知道你妈妈在哪。”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嘴巴一开一合,但是没能发出声音;好一会儿,她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在哪儿?”
“那就……让我先到你家坐一会儿吧,方便吗?”
她也没说话,拽着我的手就往她家的方向走。
尽管没有感觉,我也能看的出来——那是快要溺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