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争霸:青青草原我称王

第42章 旭日干要不行了

    不过对于楚人弱到什么地步,还是要等到宝音亲自见到楚商再说。

    唔......再跟冯氏问一问吧。

    和阿都沁一起吃完早饭,宝音去前院陪陪呼和阿婆。

    自从宝音的日程被“王女课业”填满,每日里除了中午能与阿妈和阿婆一起吃个饭,其他的相处时间便少了起来。阿妈与她住在一起,早晚还能碰个照面,阿婆则是年纪大了,晚上用食容易不消化,自己喝个奶茶便差不多了。

    现在是八月份,到了牛肥马壮酿马奶酒的日子。最近阿妈和查娜姨姨正在准备着酿马奶酒,每天也是忙进忙出。

    想着在外面一向要强的阿婆或许每日守在家里,孤零零地自己一个人等着她们能一起回去吃午饭,宝音的心里就有些愧疚。

    和呼和阿婆家离得并不远,一会的功夫便到了。宝音一路想着阿婆“留守老人”的画面一路难受,想着今日定要好好陪阿婆如何如何,一路酝酿的情绪却突然被飞来的木碗一下子打断。

    “诶呦!什么情况?”

    练武终是没白练,宝音一个闪身躲过去,探头朝院里张望。

    与宝音想象的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画风不同,院子里可太热闹了。

    “查娜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不!我没错!啊!救命啊!”

    “你给我停下!你看我追上不打死你!”

    “海日娜!救我啊!”

    查娜提着袍角在前面跑,呼和阿婆举着一根棍子在后面追,一边跑一边随手就抄起旁边的东西朝查娜扔过去。查娜一边躲避一边朝海日娜呼救,海日娜站在帐房门口,一脸着急却根本插不上手。于是查娜就只能继续跑,呼和阿婆就继续追,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咳咳,总之扫把、椅子、碗筷、餐具散落一地,就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

    宝音瞠目结舌站在院外也不敢进去,呼和阿婆脱下一只鞋子朝查娜丢了过去,查娜跑动着躲过去,那鞋就直直朝着宝音的脑袋飞过来。

    “诶呦!!!!”

    宝音捂着脑袋坐在地上,院内三人也终于发现了她。

    “啊,宝音,你没事吧宝音!”

    海日娜小跑着过来将宝音扶起来,宝音朝阿妈眨眨眼,捂着额头诶呦诶呦喊了起来。

    “诶呦~好痛啊~诶呦——”

    “行了!别装了!”

    原本呼和阿婆还有些担心,见她这样假模假样地惨叫便一点也不信。

    阿婆没好气地拎着棍子叉腰看她,“难得有空来看我老阿婆?看样子你打算站在外面看看就走啊!”

    海日娜拍拍她的背,宝音吐吐舌头,捡起一旁的鞋子和木碗走进院子。

    “嘿嘿,阿婆,您先把鞋穿上,地上凉。”

    宝音把鞋递过去,顺手就去拿阿婆手里的棍子,阿婆瞥了她一眼,对着远处不敢过来的查娜冷哼一声,还是放开棍子自己把鞋穿上。

    海日娜使了个颜色叫宝音扶呼和阿婆进去,呼和阿婆却拨开宝音的手。

    “我还没老到走不动。”

    又指着查娜怒喝:“就算我老的走不动,只要我一天还没咽气,你就一天不可能嫁给那给狼崽子,你死心吧!”

    看来又是为了查娜和旭日干的婚事。

    正想着怎么打个圆场,就听查娜梗着脖子喊话。

    “阿妈!你不能这样!”

    “你还知道我是你阿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查娜也急了:“你之前说旭日干是无名小辈,后来他成了王帐侍卫;你说旭日干对你没有诚意,他打狼季明明打了最大的狼,却宁可输了比赛给你做狼皮袄;你说他性子不稳太急躁,他就这样生生等我到今天。”

    查娜眼眶红了,“阿妈,我今年二十一岁,旭日干已经二十四了,海日娜比旭日干只大一岁,宝音都已经这样大了啊!”她声音哽咽,为自己的情郎心疼。

    说起来这个时代婚嫁的年龄不算早,一般稍晚一些的都会在十九岁左右完婚,二十一岁已经不小了,像查娜这样还没嫁人的不多见,而像旭日干这样二十四岁还未娶妻的就更是罕见。

    宝音心里暗叹,正想说查娜的心情可以理解,就见呼和阿婆脸都气红了,哆哆嗦嗦指着查娜就骂。

    “你,你个没良心的!我伯忽的族训是怎么说的?‘当你的个子不再像小树一样随风而长,开花结果的时间就到了’你忘了!你全忘了!乔那人手里沾着伯忽人的血,这些,你也忘了!伯忽族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人比得上他吗!你什么都忘了,只记得那个狼崽子,一心想要嫁给他是不是?”

    查娜双目赤红着争辩:“我没忘!我已经不长了!旭日干手里也从来没有沾过伯忽人的血,两族通婚的又不是只有我自己,凭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

    “你,你!”呼和阿婆夺了宝音手里的棍子又朝查娜冲过去,“你要是嫁给他,你就别认我这个阿妈!”

    查娜一愣,眼泪夺框而出,却咬紧嘴唇不肯服软。

    “我本身就是没人要的孩子!”说罢一抹眼泪,转身冲出院子。

    “你有本事别回来!”

    刚才追着跑了好几圈都不喘的呼和阿婆此刻身形却有些摇晃,棍子咣啷一声掉在地上,宝音和海日娜连忙将人扶住。

    “没良心,全都没良心......沾上乔那人,就没有好事......”

    呼和阿婆眼底也闪着泪喃喃自语,宝音突然有些尴尬和抱歉,因为自己的身份。

    海日娜摇摇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去追查娜这里交给她,宝音点点头,不放心的陪着一起将人扶进屋里才一声不吭地跑出去。

    一路寻着找过去,宝音的心里其实也很复杂。

    她找到查娜之后说什么呢?她其实才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

    呼和阿婆和查娜的争吵并非有意针对谁,但两族的恩怨就在那里,偏偏她这个小王女是两族混血。

    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这种错误一生也无法改变。

    一路问一路找,最后宝音在马厩里找到了查娜,找到时她正一个人默默在挤马奶。

    宝音脚步有些迟疑,查娜一抬头却看见了她。

    “姨姨。”

    宝音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查娜想摸摸她脑袋,手上却不太方便,只好用脸蹭了蹭她。

    “宝音,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些话是对旭日干说的,不是说你和海日娜。”

    宝音当然知道。

    海日娜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宝音默默看了一会,突然开口。

    “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地方吗?”也不知是问做马奶酒的事还是说婚事。

    不过两件事她好像都帮不上忙。

    “宝音!宝音!”远处塔拉图亚带着疤脸随侍朝这边过来,查娜看了一眼,对着宝音笑笑。

    “难得休息,去玩吧宝音,姨姨自己可以。”

    她留在这确实也没什么意义,宝音只好跟马匹们交代好要听查娜的话,这才在查娜带着笑意的眼神中跑走了。

    随着越来越临近秋天,青原上的天气也变得越来越舒服。和煦的小风吹过,并不刺眼的阳光晒着绿草,叫人的心情很快便放松下来。

    宝音骑着黑风与骑着雪山的塔拉图亚并肩,疤脸随侍落后几米的距离跟在身后。

    “刚才那个就是查娜吧?”

    培养感情的方法非常奏效,塔拉图亚现在跟雪山关系亲密,骑着雪山漫步的样子十分惬意。

    “我听刀疤说师父在为提亲做准备,前天一早就出去了,连我的课都停了。”

    宝音随手将缰绳搭在马鞍上,朝后面的疤脸随侍看了一眼。

    “刀疤?”这一句是青原话,意为刀划过留下的疤痕,“他就叫这个?”

    塔拉图亚不怎么在意,“原来不叫,后来改了。伤疤是男人的荣誉,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霸气!”

    宝音似是赞同的点头,口中却意有所指:“不知道原委的话确实很霸气。”

    塔拉图亚瞪眼,“别转移话题。我师父要提亲了,你姨姨到底嫁不嫁!”

    婚事不顺就连他这个大王子都知道了。

    宝音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跟他打着哈哈,“谁说就是提亲了?也许你师父有事去办呢?反正我还没见到他来娶我姨姨呢。”

    这话倒也不假,她只看见查娜姨姨在不停跟呼和阿婆争取,确实也没看见旭日干上门。

    “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嫁给我师父,查娜竟然不着急?”

    “我姨姨也好多人想娶!干什么要上赶着嫁给你师父!”

    眼见两人你来我往的要斗起嘴来,远处却突然有两人纵马疾驰朝着他们而来。

    “主子!主子!”

    跑在前面的人是阿都沁,他纵马扬鞭急声高呼,而他身后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大吼。

    “出事了大王子!左侍卫长出事了!快不行了,您快回去吧!”

    左侍卫长是旭日干的职务,青原以左为尊,旭日干是王帐侍卫头领,自然是职位最高的那个。

    宝音和塔拉图亚心中一急,催马便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

    阿都沁快另一人几步,立刻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我从呼和阿婆院前路过,正好听见里面的惊呼,见左侍卫长满身是血的倒在院子里,王女叫我快去喊人。我叫玛拉沁夫去喊人,就赶紧过来寻您了!”

    这时乔那族的人也赶到了,是一个侍卫。

    那侍卫说的更详细一些,“左侍卫长回雪山了!他摘了雪山顶上的花回来!”

    自古生存在雪山上悍勇的乔那族都下山了,青原雪上温度极寒,且终年积雪,山中还有豹子狼群等野兽,雪山的危险自不用多说。

    旭日干只身一人去了雪山,还能下山已经奇迹,更别说雪山和驻地之间的距离非常远,从他前日早上去今日便回就能知道,定是日夜兼程飞马疾驰的。

    听到这两人哪里还坐得住,对视一眼便一同打马而起。

    “驾!”

    “驾!”

    五道身影便随着催马声远去,很快就再也看不见踪影。

    杂乱的马蹄声停在院门口,是宝音和塔拉图亚直接骑马闯了进来。

    “吁——”

    二人从马背上跳下来,朝着帐房里就冲了进去。

    帐房的门大敞着,一只脚才踏进去宝音便被浓重的血腥气糊住鼻子。

    这,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堂屋里此刻挤满了人,满身是血的旭日干被平放在地上,查娜跪在他身旁正在痛哭。大王苏都坐在主位上,呼和阿婆和查娜坐在两边,就连贺兰·阿敏和那日松都来了。那日松站在角落,阿敏则不停地原地踱步,除了查娜,所有人都和旭日干保持至少五米的距离,似的堂屋中间空出了一个圆形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