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怼天怼地
“那这老...冥王怎得这样!都不...”
“住嘴!冥王也是你一个小小冥凤轻言置喙的!冥王为护冥界需不断提升实力,自然要闭关,我冥凤族这点子事情,怎能劳烦冥王!”老婆婆语气虽冲,话里话外满是对冥王的尊敬,这倒是让泽野开心了一下。
没想到自家老头在冥界这么得人心。
泽野趴在冥凤翎上细细看着,很快便到了一处超级繁华的城,这里简直比冥界奈何桥的人气都旺盛!这城面积极大,尤以城中心街道最为繁华。
冥凤翎带领他们下去后,中心城都是商贾在此做生意,繁华得紧。大约每走十步,就会遇到一棵长势喜人的槐树,微风拂过,绿叶随风飘扬。槐树下都是沿街叫卖的小贩,他们隔着街道两侧的流水互相挤眉弄眼,不知是在交流什么有趣的消息。
看起来倒是一片祥和之景。
泽野虽已过六万岁,但并不妨碍他看到些有趣玩意儿还是会走不动路。
他刚下去便跑到一身着素衣长衫的吹糖人那里,站着不走了。
这吹糖人之术,他只在书上见过,吹糖人随手一捏,一软糖块身上连接了一根可通气之糖管,循环吹气,糖块渐大,吹糖人可将其变幻各种动物,活灵活现。据说技艺精湛的吹糖人捏造出的动物被人点上眼睛后,便可成活,为人所用。
“千里马来也!祝各位马到功成!旗开得胜!”吹糖人声音抑扬顿挫,似是那战场上手持骏马缰绳的将军,自信飞扬。祝福语话落,一个栩栩如生飞奔的骏马便被做好,只不过传说就是传说,这马分明点了眼睛,也没活过来呀!
泽野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一下,不过这点失落倒并未影响他看这东西的心情,泽野很快跟随着在这里看的群众拍手称好!
看这技艺间隙,泽野心道:没想到啊,这冥凤王城竟这般好,和王城之外简直天差地别!
泽野沉迷看吹糖人,并未注意到老婆婆那左看右看的眼神。
一会儿,老婆婆拉着他,催促,“你走不走了!一天天的老什子的就知道玩!”
泽野听到这叫骂声,原本还在鼓掌的手瞬间僵了一下,毫无生气地耷拉下来,他耸耸肩,摊手,“婆婆,我好不容易来王城一次,而且您看这样子,明显就是王城一年一度的集会嘛!您非要扫兴!”
说完,泽野还不满地撇撇嘴。
“臭小子!赶紧跟我走!这儿人够多了,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泽野还未发表意见,就被那老婆婆连拖带拽的带走了。泽野被拽得脚背磨地,那双本就不太合脚的鞋直接趿拉着掉了下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麻绳编织的草鞋被人一脚一脚的,淹没在人海中,连个‘尸体’都未留下。
“我的鞋!我的鞋!”泽野在街道上无赖地大声哭喊,尖叫连连,引得四周骚动。
老婆婆顾及到这是王城,遂一甩袖子松了泽野,小声甩了句话,“拖油瓶!”
泽野听到后忿忿不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婆婆扯着嗓子道:“您骂谁拖油瓶呢!你骂谁呢!现在人这么多,您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拽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刚从强盗窝里出来,现在还心有余悸呢!谁知道您是不是另一个坏蛋!真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躲过一灾接一灾呢!”
泽野有时候说起话来是真密,就像是缺了氧的鱼,一个劲儿地吐泡泡。
那老婆婆一时间竟被泽野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干巴巴的什么也没说,气哄哄的径直走了。
泽野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他立刻跑上前去,“婆婆!您别生气嘛!我就是一时口快,其实没有恶意的,我知道您是冥凤族的人,是好人!”
“哼!好人?我看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我老太婆是好人?笑话!”老婆婆眼神犀利,深邃的眸子里压抑着怒火,似乎泽野再得寸进尺一下,就该去冥界见那判官定罪投胎了!
泽野厚着脸皮假装没看到她的怒火,故作亲昵地挽上她的胳膊,“好婆婆,您原谅我嘛,我其实就是好奇,那冥凤界第一美人红颖,到底有多美!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美丽的姑娘呢!所以我特别想在这城中心逛,看看能不能有这个机会撞见红颖姑娘!”
虽说泽野游历五界,认为自家阿姊论美貌与才华,皆无出其右。不过阿姊气质偏清冷典雅,而传闻中的红颖,偏妖媚。自古英雄爱美人啊,泽野自认臭不要脸,是位英雄,自然想瞧瞧这妖娆美人。
那老婆婆听到这话轻嗤了一声,语气中似有若无的瞧不起,“怎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无才无貌的,还妄想见到我冥凤族的第一美人?这看上她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说着,老婆婆似乎还翻了个大白眼,这一番操作,泽野倒不知,老婆婆到底是讨厌他还是看不上这冥凤族第一美人了。
不过,泽野的大脑都被老婆婆前半部分的话占据,已无暇顾及其他。泽野就像是被戳中自尊一般,又跳起脚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我!”
泽野在心里骂了她千八百遍,要是让这老太见到自己真容!哼!
老婆婆没再说话,满脸怒容地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外走。
泽野跟在老太身后,两只手背到身后,双脚一边歪歪捏捏的踢着小石子,一边赶路,一路上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泽野很快就发现,老婆婆带他越走越偏,人也相对减少。又走了一会儿,泽野算算时间,拔腿小跑上前,“婆婆,我想休息!再走下去我会累死的!”
老婆婆原本弯着的腰稍稍直起来,抬头,“哎,带着你老婆子我可真后悔!就是一个拖油瓶!”
说完,不等泽野反应,老婆婆扫了眼道路两旁的门店牌匾,指了指最近一处的客栈,“就这个吧,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泽野一听,没再管老婆婆,眼冒金光般朝那客栈奔去。
他进了客栈后便开始打水洗漱,又叫人送来好些吃食。吃饱喝足后,泽野美滋滋的爬上了床,嘴里还时不时念念有词,“睡觉喽!我亲爱的大床!”
砰!泽野整个身子一下子扑在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
深夜,整个客栈都是黑的,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煤油灯芯的‘嘶嘶’声。
黑夜中,泽野迅速施法,幻化出一个和他一样的躯体躺在床上,而自己则变成一小黑虫,在他与夜色融为一体时,又悄悄施法,在这房间里设下一道屏障,若有人来,他便可及时发现。
一切都做完后,小飞虫‘泽野’便从窗户缝隙中一溜烟儿的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