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别为我哭泣

大陆出事,血库告急(求收藏)

    第二天在公司依旧是吹牛划水,我和一群同事其乐融融继续争辩着令人“蕉”灼哲学问题。

    “喂,麻雀儿,怎么了?”我接通电话。

    “陈杨大哥,你快来医院,大陆学长,大陆学长受伤了!”

    “怎么回事?”听到麻雀儿急促略带哭腔的声音,我急切问到。

    “今天大陆学长在工地视察的时候,被……被一块突然飞出来的铁片从……从腹部贯穿而过,然后当时……当时就就昏迷不醒,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麻雀儿断断续续说到。

    “哪个医院?”

    “城北军区医院!”

    挂了电话,我急匆匆向部长请假,跌跌撞撞赶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麻雀儿颓废坐在抢救室门口,失魂落魄萎靡,西服上沾满凝固发黑的血液,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血液,触目惊心。

    “陈杨大哥,陈杨大哥,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大陆学长也不会…………”麻雀儿看到我似乎看到了救赎的光,从地上向我爬来。

    麻雀儿歇斯底里抽着自己巴掌,手上凝固的血液被眼泪再次打湿,糊在眼皮,糊在两颊,糊在唇齿。

    “麻雀儿,麻雀儿,麻雀儿…………”我把麻雀儿抱在怀里,一遍遍呼唤,试图将陷入自责失心疯的麻雀儿挽回理智。

    兴许是麻雀儿用尽了经历,很久以后这才无力的坐回地面,抽泣起来。

    “麻雀儿,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我和大陆学长去工地视察,然后,然后有一块血块向我飞来,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脚再也迈不开一步,大陆学长…………大陆学长把我推开了,但是,但是他已经却被铁块贯穿……呜呜呜……”麻雀儿靠着墙壁把头埋在双腿间哭泣起来。

    “大陆,你个龟儿子,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来!”我在心中一阵剧痛惶恐默念。

    “喂,邓伦!”我走到楼梯间拨通了邓伦的电话。

    “怎么了陈杨,我正在装修我的咖啡店呢!”邓伦轻松诙谐说到。

    “大陆……大陆……大陆受伤了,被铁片贯穿!”我的眼泪再也不能假装坚强,落了下来,滴在石灰地面很快渗透消失。

    “在哪个医院?”

    “城北军区医院!”

    “我马上到!”邓伦挂了电话,我颤颤巍巍拿出香烟企图点燃,可摸遍全身没有打火机,这成了我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狠狠将烟扔到角落,哭泣起来。

    我失去了青梅竹马的夏瑶,不想再失去大陆这位情同兄弟发小。

    忐忑,恐惧,回忆,惶恐交织成一张张网在楼梯间困住我。

    这种事我实在不知道如何通知罗大陆的父母,焦急等待手术结果尘埃落定的过程是最折磨人的。

    我们把所有希望寄托于手术室上的“抢救中”,可若是抢救失败将为守候的人带来精神上的毁灭崩塌。

    结果是生或死最后都要知道,但我不忍心让罗大陆的父母被等待折磨。

    “喂,陈杨学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陆他是不是出事了?今天他已经一天没有回我消息了!”

    侯思思打来电话,铺天盖地向我问来。

    “小哪吒,大陆,大陆被飞来的铁片贯穿,现在正在抢救中!”

    “在哪个医院?”

    “城北军区医院!”

    “等我,等我,等我,等我…………”侯思思反复呢喃,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侯思思的慌张无措。

    我回到医院抢救室的通道,同麻雀儿坐在一起,麻雀儿依旧在哭泣,巨大的悲痛与愧疚占据在麻雀儿的身体里,浑身颤抖。

    邓伦带着林鹿赶来医院,小哪吒近乎疯癫披头散发赶到依偎在黎槿的肩膀上魂不守舍。

    老杜也来了,只是叹气躲在一角低头不语,沈为也放弃了今晚的卖唱,拍着我的肩膀安慰。

    手术仍在进行,有护士匆匆忙忙进进出出,等到夜深,终于有了医生出来。

    “医生,医生,怎么样,病人怎么样?”

    侯思思几乎连滚带爬抓住疲惫的医生问到。

    “病人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长舒一口气后郑重说到。

    “谢谢,谢谢!谢谢医生!”

    我们几人也是如释重负连忙道谢。

    “你们不应该谢我,应该谢那块铁片,就差两厘米,或许病人就无力回天了!”医生说到。

    “这也是医生您们的妙手回春!”我恭维说到。

    “还有一件事,病人的血型特殊,医院也没有多少存血,我们会尽力去争取其他医院调配血液,但是,病人是Rh阴性血,本来就珍贵,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有足够的血液。这是个大问题。”

    “医生,医生,你们全力救助他就行,我们有钱,只有能救活,多少钱都没事!多少钱都没事,我有钱,我有钱…………”

    侯思思焦急说到。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珍贵熊猫血不是说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在我国的大部分血站,熊猫血的采集都很稀少…………”医生不厌其烦解释道。

    “医生,您们辛苦了!我们也会动员一切力量寻找血液!”我同医生握手说到。

    “好!”

    罗大陆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紧闭上眼没有醒过来。

    罗大陆公司前前后后来了多位领导探查病情,假意嘘寒问暖后说了一些公司报销罗大陆的所有医疗费用后几人便又离去了。

    在医院的里面,似乎所有的财富、地位、权势都似乎变得微不足道,所有的希望都来自于嗞嗞作响的打印机打出的一张张检查单病例单缴费单,生命就随着打印纸的移动——延续或停止。

    “我们先去吃饭吧!”忙碌完各种缴费后看着重症监护室紧闭双眼,心率平稳正常的罗大陆我对坚守到现在的几个人说到。

    “你们去吧,我……我吃不下饭!”侯思思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罗大陆眼里竟是心疼。

    “思思,吃一点吧,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去陪罗大陆呀!”黎槿搀扶着侯思思好言相劝到。

    “黎槿,我真的吃不下饭,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罗大陆,我现在就想他快点醒过来,只有他醒过来,我才能活过来!”侯思思似乎用尽了全部精力疲惫说到。

    “唉,小哪吒你这又是何苦呢,他终究是要醒过来的,你希望他明天醒过来后看到你披头散发饿的两眼发黑的样子吗?”

    “好,那我去吃一点!”侯思思终于是点了头。

    我们一行人去了医院外的一个餐馆,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只言片语。

    “现在准备怎么办?”沈为叹气问到。

    几个男人坐在台阶上抽着烟,烟燃烧很快,因为风抽了一办。

    “我就是用完所有积蓄都要救大陆学长,我砸锅卖铁都要救他,他是为了救我而出的意外,我多想,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个人是我啊!”麻雀儿不停地喃喃自语。

    “麻雀儿,钱真的不是问题!你也不要太过愧疚,现在大陆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拍了拍麻雀儿的肩膀,这个瘦小的男孩依旧还在轻微颤抖。

    刚出社会的麻雀儿,遇见这样沉重且惊心动魄的事,或许这将是他这一生最难忘的经历。

    “唉,大陆的这个血型…………”邓伦抽了一口烟又摇摇头。

    “这样吧,我们先动用一下自己的朋友圈,在朋友圈里看看有没有Rh阴性血的人,就说献血有重金酬谢,明天来血站献血!虽然可能结果微乎其微,但是总比不行动的好!”我扔掉烟头说到。

    “行!”几个男人一致同意了我的想法,纷纷拿出手机编辑朋友圈。

    “对了,陈杨,记得屏蔽大陆父母和小县城里的那群邻居!大陆的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也不能瞒住,但是至少得等大陆醒过来,稍微恢复一段时间再告诉他父母!”一直默不作声的邓伦提醒我。

    “我懂大陆,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一边编辑朋友圈一边说到。

    此时,太阳渐渐偏西,落在天边,旁边的云都被染成了红色,满天的红霞。

    远方起伏的山峦与城市高楼,被夕阳映照得一片辉煌,树木梢头被涂抹模糊,不知是光的错误,还是我眼球的迷茫?

    面前时常有车路过,有病人出入,有病人被运进医院,有人推着小车卖着食品,有人跪地哭泣,有人欣喜出院,路人们马不停蹄,走的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