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枪落下将兽影轰散的身影，“你这速度与他可是慢了不少！”小白狐忍不住打击道。

    陆辰闻言，眉头微皱，他与不远处的黑影确实存在不少差距，不单实力，后者能够吞噬戾气就已经将自己彻底碾压。

    在这里，若是没有吞噬戾气的手段只会被无尽兽影活活耗死！

    “我打生打死击散的戾气都被其它兽影吸收强大自己，灵力消耗惊人，他却能吸收戾气强大自身，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陆辰突然想起一物，掌心光芒一闪，一尊小鼎出现在手中，对着虚空一抛，巴掌大的小鼎顿时变成数十丈之巨。

    “这尊鼎……”巨鼎出现的瞬间，翘着二郎腿的小白狐一骨碌翻起身，双眼闪烁着红光，似乎想将那尊鼎看透。

    片刻过去摇摇头，就算它的阅历，加上传承下来的记忆，依旧无法将那尊鼎看透，它始终觉得这尊鼎不简单，并不如表面上这般。

    “镇！”陆辰挥手，数十丈之巨的巨鼎宛如一座小山轰然落下，大地震颤，就连远处厮杀的黑影都是身躯一颤，一脸骇然看向远方。

    “这尊鼎？”黑影盯着远处巨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就是那尊鼎么？”低语声响起，目光看向远处的身影，有些复杂。

    一声厉喝，巨鼎倒在地上，滚滚而过，只是瞬间，巨鼎所过，一道道兽影直接消散，连一丝戾气都不曾溢散出。

    “真没想到这尊鼎还有这等用途！”陆辰大喜，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巨鼎上方，脚尖轻点，巨鼎再次翻滚，一路所过，众兽皆崩。

    “这尊鼎看似无恙，内部纹理应当受到了不小损伤，它这是在吸收能量自我修复！”

    肩膀上的小白狐一脸诧异开口，这尊鼎还未彻底复苏已经让它有种压迫感，这种感觉它已经很多年不曾出现过了，它甚至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

    “岂不是跟这枚戒指一样？”陆辰诧异，急忙将如何得到此鼎说了一遍。

    “传说中的仙灵殿？”小白狐声音都是提高些许。

    “不就仙灵殿么？你身为强大的狐仙，至于这么惊讶么？”陆辰不解。

    仙灵殿，有传闻，百年现世一次，对于眼前的小白狐，百年时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按照陆辰的猜测，肩膀上的小狐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仙灵殿这种百年现世的东西对于它来说并不是太过神秘。

    “你不懂！”小白狐摇头，一脸凝重。

    未知的空间内，一尊巨鼎上方，一人一兽屹立，不时交谈，巨鼎下方，一头头兽影正在消散，一缕缕戾气不断进入鼎身。

    陆辰脸色愈发凝重，此刻他才知晓，一切传出来的都是虚言，百年现世，不过是一场闹剧。

    “你可听说过最近数百年仙灵殿现世过？”小白狐反问。

    陆辰摇头，又将重点指向幻月谷，“为何幻月谷能够两次进入仙灵殿？似乎相隔时间还不是太远。”

    “两次进入？何来两次进入？”小白狐追问。

    陆辰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手中拥有的冥火鉴是从仙灵殿得到的，按照傻大个所言，幻月谷确实两次进入过仙灵殿。

    “传闻，仙灵殿，本身就是一个局！”小白狐脸色愈发凝重，对于仙灵殿，那个传闻太过恐怖。

    陆辰一怔，片刻过去才回过神，“一个局？”

    短暂的失神，陆辰心中更是掀起惊天巨浪。

    “局？”陆辰再次低语，全身一颤，仙灵殿内的存在有多么恐怖他再清楚不过，若整个仙灵殿都是局，只是想想就让他心悸不已，操控这个局的人太过恐怖。

    “不错，一切都是一个局！”

    突然，天地死寂，万物沉寂，四周的嘶吼声彻底消失，一头头兽影宛如被微风拂过，化作一缕缕黑炎飘荡，最终消散在天地间。

    “谁？”陆辰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莫说开口，就算是呼吸都停止了一般，这具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

    “竟然敢吞噬本神溢散出去的戾气！”又是一声很平静的低语声，却宛若整片天地都碾压下来一般，不远处，同样静止的身影直接化作碎块消散。

    陆辰双眼充血，那可是自己凝聚出的分身，对于他极为重要，却是被对方一句话就震碎。

    “咦？”不知何处传来轻咦声。

    “天选之人？”虚空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可悲的天选之人！”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兽神？”一人一狐心中都是闪过这般念头，一脸骇然。

    “天选之人？可悲之人？”陆辰心中低语，一人一狐丝毫动弹不得，他们想寻出这道声音来源处，此刻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这就是至强者么？”小白狐低语，它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修道者，就算面对五族五位大祭司也不曾如此。

    如此强大的对手，十万大山内，恐怕只有一位——真正的兽神。

    那位至强存在，让得整个大陆忌惮，让得自己的娘亲耗尽一生才将其封印。

    “九尾妖狐？”又是一声惊疑，“当初的十尾天狐可比你强大太多，能承受本神几个回合，它也当自傲了！”

    听闻十尾天狐，白狐双眼发红，泪水滚落。

    “你是那只小狐？没想到，竟然能活到如今！”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诧异。

    “兽神？”陆辰咬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移动身体，肩上白狐更是爆发出惊天气势，若不是有意控制，就算是这股气势都足以将陆辰碾爆。

    只是瞬间，恐怖的气势直接被莫名力量碾压，小白狐全身颤抖，嘴角更是溢出一缕血迹。

    “小九尾！”陆辰心惊，两步迈出，将小白狐挡在身后。

    “你不怕死？”虚空中声音传来。

    “死？谁不怕？它值得我如此！”陆辰开口，声音坚决，身影更是如同一座山岳屹立。

    看着那道屹立在身前的身影，就算强大如小白狐都是神情一怔。

    “死？对于本神来说，那就是一种奢望，曾几何时，我也曾这般站立在她身前，可惜，她却要亲手杀了本神！”虚空中的声音轻叹，有不甘，有无奈，更多的是不解。

    “传闻兽神暴戾成性，视万物生命为草芥，大巫无奈，只能将你封印！”小白狐厉喝，脑海中的部分记忆在这一刻快速涌现，眼角泪水不断滑落。

    回想起那一战，惊天动地，十万大山深处一座座巨峰不断崩塌，虚空沉寂，近乎灭世的一战。

    那时，也如同此刻，一道道身影屹立它身前，护它周全，可惜，那些身影再也不可见了。

    “道不同，自然路不同，蝼蚁的存在，只会浪费世间资源，当杀！”

    “你……”小白狐一时语塞，这样的言论，竟让它无言以对。

    “天地生万物，自有其定则，万物现世，自有其道理，晚辈始终坚信，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有其诞生的理由，我们身为万物，何来剥夺他人性命的权利！”

    陆辰一步踏出，猛然开口，声音朗朗，响彻天地间。

    “是么？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孤城外一战，你可是杀出了赫赫凶名，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可剥夺他人性命？”讥讽声响起，很是不屑陆辰之语。

    “我们本为盟友，前辈既然知道发生在孤城外的一切，自当知晓其中缘由，此乃自保！”陆辰再次开口，毫无畏惧。

    “自保就可夺他们性命？”

    “……”陆辰也是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地生万物，自然有竞争，物竞天择，这是天地选择，与我等何关？”小白狐突然开口。

    “哈哈，好一句物竞天择，没想到你们一人一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觉悟，不过，你们记住，本神杀众生，这就是物竞天择，弱者，终究要被收割，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为尊，一切，实力说了算！”

    陆辰沉默，因为他认可虚空中所言，这片天地，确实是实力决定一切，就如孤城，被登门逼迫退婚，若是没有一点实力，恐怕早已消散，这已经是剑宗没将孤城放在眼里。

    “一切实力说了算，那敢问前辈，前辈实力通天，不死不灭，是否有未完成之事？是否有遗憾之事？”

    天地间突然沉寂下去，死寂一片，只有一人一狐呼吸声不时响起。

    “也罢！”许久过去，一声叹息响起，一道身影缓缓凝聚，笼罩在戾气中，看不清其面目，全身一片漆黑。

    “好恐怖的戾气！”陆辰惊呼。

    缭绕在那道身影四周的戾气，近乎戾气本源一般，相隔甚远，依旧能够影响陆辰心神，心中那股杀戮、那种嗜血之感随时都会爆发，让他彻底成为一尊杀戮机器。

    “既然你坚信万物自有其定则，本神给你百载岁月，时间一过，本神荡平南荒！”一语出，天地震颤，随时都会崩碎一般。

    “不……”陆辰刚要开口，小白狐急忙跳上肩膀，一条狐尾更是堵住其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