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医院里的交谈
左梦昏昏沉沉地醒来,白色的天花板映入他的双眼,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户驱散了房间里的寒冷,清脆悦耳的鸟鸣让左梦倍感舒适。
偌大的白色病房里只有左梦身躺着的一张病床,两把平至病床的椅子紧靠在门边,一朵红色假花插在床头柜的花瓶里,散发着它没有灵魂的美丽。
旁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左梦歪头看去,原来是他的父母。
母亲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父亲则是摸了摸他的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亲擦了擦眼泪,喜笑颜开。
年过40的母亲眼角已有些许鱼尾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医生说顶多脑子出点问题,醒了就没啥大碍了。”父亲说道。左梦的父亲年近半百,两鬓已经出现白斑,不过身姿依旧精神挺拔。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儿子醒了也不关心一下。”母亲训斥道。
“爸妈……”左梦脑袋胀痛的厉害,不知为何,他的双眼不受控制地朦胧起来。
死里逃生后重见家人,父亲带来的安全感和母亲怀中的温柔乡让他能放下紧张和恐惧,谁不想做一个小孩子呢。
“怎么啦,这么大的人,咋还哭了呢,没事了没事了。”母亲安慰道。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壮硕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高八尺,神情严肃,寸短的黑发里夹杂着些许银白,看上去沉稳内敛。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少女,她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红眸晶亮,火红色的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
“左梦的监护人你们好,现在需要询问患者的一些具体情况,这是治疗所需,能否请你们回避一下。”男人开口道,声音低沉,严肃却不失亲和。
“什么情况我们当父母的不能知道?”左梦的母亲表示不满,但还是配合地走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后,男人打了个手势,女孩掏出一个手机,在上面摁了几下,一个女声响起:“开始记录,信息隔绝已开启。”病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仿佛与世隔绝。
男人点点头,“很好,开始吧。”他随手搬了把椅子放在左梦床边,然后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灰眸就这么盯着左梦,而少女则是倚靠墙边,顺手从兜里摸出一颗泡泡糖。
“你们不问问题吗?”左梦问道,同时他用戒备的眼神望着两人,这个世界的暗面已经让左梦看到一角,来者是敌是友尚不明确。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蓝诚安。”男人开口道。“不用这么戒备我们,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左梦疑惑道,“事情还没结束?”
“结束了,现在我们是来保护你的未来。”
“不要谜语人。”左梦吐槽道,“能不能讲的明白一点?”
蓝诚安呵呵笑了几声,没有回答左梦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小伙子成绩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啥,但左梦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还行,能考上大学。”
“噢,不错不错,当年我可想考大学了,只不过成绩太差了。”蓝诚安就像是日常聊天那样和左梦聊了几句。
左梦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医生会在这里跟他聊日常。
蓝诚安轻轻点头,“你在昏倒前你看到了什么?”
这俩人果然不是医生,“看到了什么……”左梦装作失忆的样子,紧缩眉头略做沉思。
“我们是在地下车库发现你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我学校现在怎么样了?”左梦问道。
“放心,大家都没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蓝诚安说道。
左梦思索了一番,大家都没事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怪物,很多的怪物......”左梦垂下眼帘,看似在仔细回忆。
蓝诚安的灰眸紧盯着左梦,“继续。”
“同学们都被怪物杀死了,我比较幸运,慌乱中跑到厕所躲了起来,然后就碰到了金云义。”
蓝诚安听到金云义后,神情变的更加专注。
左梦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出了厕所……”他将前后经历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了,除了那疑似梦境的经历。
“说完了?”蓝诚安问道。
“说完了。”左梦抬头看向蓝诚安的双眸,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很好。”蓝诚安伸出一只手,“来,把你手放在我的手上。”
蓝诚安静默了一阵,然后将左梦的手松开。“接下来,我们的谈话要换个方向了。”
“你说我的同学们都没事,但我曾亲眼看见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左梦质疑道。
“发现你时,你的同学们正在教室里上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个我们无法解释,只能说大家都很幸运。”蓝诚安说道。
“给你看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蓝诚安说着,招呼一旁的红发少女过来。
少女将破裂的泡泡重新卷回嘴里,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平板,上面显示的东西让左梦瞳孔一缩,那刺入大脑的疼痛感仿佛就在上一刻。
屏幕上,一个畸形的生物侵泡在装有不明液体的玻璃罐中,那生物正是左梦之前破开肉茧所见到的胎儿。
左梦看向旁边的红发少女,“这玩意还活着?”
少女红色的大眼睛没有看他,而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这家医院修建在一家公园的山脚下,虽然是冬天,但外面的阔叶林依旧青葱,还有不少鸟儿在枝头跳跃。
蓝诚安代答道:“不错,这个胚胎还活着。”
蓝诚安抬了抬手,少女侧脸上的红色碎发无风自动。“好了秦晓淑,换到文件部分。”
名为秦晓淑的少女愣了一下,才从对美景的联想中回过神来,白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在调出了一组加密文件后便将平板递给左梦。
蓝诚安说道:“我知道你还有许多的疑问,不过问题的答案就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
左梦点击屏幕,屏幕上以左梦手指的触点为中心,显示出一个旋转的圆圈,文件也接连解锁。“识别成功,左梦同学,您好。”电子音从平板传出,接下来显示的图案更是令左梦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