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茫然地望着散落的天空。转眼间，卡拉诺斯和杜奈消失了，留下了她、心灵感应的鱼和霜龙。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做出明智的选择：如果两人在多个裂痕之间展开战斗，她很快就会失去踪迹。也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结晶的警告在玛丽亚的耳边回响，她走上前去：“卡拉诺斯想让你跟着。他想让你痛苦地死去。”

    她早就知道了。卡拉诺斯有时会装出一副令人愉快的样子，但当他放下面具时。。。他的杀人意图令人毛骨悚然。她在一条鲨鱼旁边游泳，这条鲨鱼认为自己太高了，无法用自己的下巴杀死雷莫拉。他寻找其他间接的方式来结束她——方便的意外。杜奈似乎没有注意到，但当他们在通往永恒边缘的路上穿过一道道又一道门时，卡拉诺斯几次试图关闭她身上的面纱。她知道他本可以把它开得更久。不管他是真的想杀她还是让她感到不安，这都不是重点。

    “他不想在伊恩面前杀了你。”

    真可笑。他是不是想避免在用完工具后展示丢弃工具的样子？

    “也许吧。”

    玛丽亚回头看了看鱼。“如果没人回来怎么办？”由于水晶和龙无法穿透面纱，他们将被困在这架没有补给的冰冷飞机上。

    “伊恩会来的。”

    玛丽亚并不完全确定那是真的。在这里有代理权的不是伊恩，而是卡拉诺斯，这名男子迅速将这位年轻的亡灵巫师与他的盟友分开。

    “祝你好运，克里斯托，我要走了。”

    玛丽亚踢了一脚，重新打开了半愈合的天空裂缝，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雪地上的飞机。

    要么前进，要么死亡。

    玛丽亚痛苦地醒来。

    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在一切崩溃之前，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白雪覆盖的世界里度过了最短暂的时刻。当她苏醒过来时，她身处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

    随着剧痛逐渐减弱，身体上一阵轻微的悸动，玛丽亚开始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有了热视觉，她并没有失明：物体有着不同于稀薄静止空气的热特征。

    一开始她就意识到自己被蜈蚣包围了。她外出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有些人甚至开始穿上她的头发和衣服。

    它们只是虫子，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她的第一个策略是用她的太阳亲和力提高环境温度。她不可能在不冒头发风险的情况下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但它应该足以炸出一些蜈蚣，对吗？

    错误的他们的反应是向她的头发深处蠕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唇抽搐着。我不会因为几只昆虫而失去镇静。她可以尝试自焚，但她的头发在火焰中无法存活。如果她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而蜈蚣不会杀死她，她宁愿留着头发。

    蜈蚣不肯一动不动，不断提醒她它们的存在。我想我会挑出来的。它们无关紧要。没什么害处。她停了下来。虽然蜈蚣很罕见，但有些蜈蚣可能剧毒。

    尤杰尼！玛丽亚带着无可奈何的沮丧怒吼，把头发和衣服都烧了。她全身赤裸，低头凝视着身上唯一的一件物品：一个挂在绳子上的小盒，包裹着她的臀部，两个小盒都由同样昂贵、几乎不透水的陶瓷复合材料制成。她把手按在小盒上，小盒裂开了，露出一个薄薄的布袋——她那空荡荡的储藏室。

    至少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里面。

    玛丽亚换上了一套战术黑袍。她无法自由地使用自己的能力而不威胁要烧掉它们，但这只是激励她提高控制力。当她打算利用自己的练习飞行时，她有足够的判断力不去操心鞋子和手套。

    接下来，她考虑如何掩盖头皮上烧焦的脏物。她没有帽子，但她有一条小毛巾，所以她像沙龙一样把它裹在头上。

    准备战斗。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她已经醒了，站着，她至少可以用光着的脚周围的火焰来阻止虫子。由于体力不足，她决定步行前进，依靠上升的能量来减轻脚步。指引她的是一支熟悉的金箭，表明杜奈也在飞机上。

    世界上充斥着单调的中音。温度很低，表明这架飞机没有生命，或者离它很近。一架死飞机。卡拉诺斯将飞机分为有生命的飞机和死亡的飞机，两者之间没有中间人，他也不清楚飞机之间的界限在哪里。她想知道他在自己的语言中是否使用了一个更合适的词——死去的感觉不是合适的形容词。一架死飞机可能是一片新生的土地，由任何难以理解的物理学统治着永恒而诞生。。。一块尚未开发的潜力之地。同样容易的是，它可能是一架曾经充满生命的飞机，只会让生命熄灭。

    玛丽亚眨了眨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放慢了脚步，转向右边。一只巨大的狗在空旷的空气中咆哮着，它的耳朵紧贴着它的头。近距离观察时，她可以看到狗的一缕头发，甚至可以看到狗嘴上的唾沫。虽然把这只狗当作雕像是很方便的，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当她伸手去摸那只狗时，它感觉像是用冰冷的石头做的，尽管她几乎能感觉到某些地方的皮毛纹理。

    只要有一个，肯定会有更多，她想，眼睛小心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她曾认为这架飞机没有更大的生物，是安全的，但如果这是第二种类型的死飞机，她需要更加谨慎。脚下可能有几千年的陷阱。

    突然，一个巨大的球体照亮了天空。玛丽亚在灯光下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只眼睛？她根本看不到眼睛周围的东西——是头上的吗？脱离肉体的光线很强，但方向性很好，没有光线倒流。几秒钟后，眼睛眨了眨，世界又回到了黑暗中

    也许这根本不是一架死飞机。如果她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生物，她可能无法逃脱。玛丽亚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片无光的土地上，她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以保持镇静。你跟踪多瑙伊知道这是可能的。

    她知道，当杜奈和卡拉诺斯消失在另一架飞机上时，她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她要么加入，冒着死亡的危险，要么和鱼和龙呆在一起，做谁知道的事。玛丽亚知道她需要一个奇迹，而这并不是靠坐等来实现的。命运并非如此。

    她提醒自己，不要后悔。要么前进，要么死亡。

    于是她搬家了。

    又旅行了几分钟后，玛丽亚有理由相信这只巨眼没有注意到她。她没有依靠有限范围的热视野，而是采取了更大胆的策略，开始燃烧前方的空气，用温暖的红色和橙色描绘周围的环境。她每隔几秒钟就把火球抛向前方，利用火球发出的光芒来测量地形。

    玛丽亚在一块不平的地上绊倒了。呼吸从她的嘴里嘶嘶作响，她的一个火球比预期的更远，在至少200米远的地方引爆。虽然几乎看不见玛丽亚，但她只能辨认出一堵闪闪发光的金属墙。

    和解？杜奈的金箭正好指向它。

    玛丽亚向前一跃，不再退缩。当她穿过天空时，火焰从她的手和脚上喷射出来。

    是不是突然。。。光明？她花了片刻时间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在风中眯起眼睛，火焰在身后像凤凰的翅膀一样荡漾。果不其然，这个世界和以前一样被同样的眼睛照亮了，不过这一次，玛丽亚感觉到它正看着她。

    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毕竟她的火一定引起了它的注意。她慢慢地开始，只是用火焰围绕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把火球朝前扔，火球没有动。。。但一定是她的远程导弹引起的。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肌肉里充满了肾上腺素，她熄灭了火焰，开始向前摔倒。她的冲力使她在向地面加速时水平移动了数百英尺。

    那只眼睛追踪着她的下落。那个圆圆的珠子小学生激动得发抖；眼睛周围的血管变得充血而清晰，将眼睛的照明染成紫色。

    她开始考虑如何杀死眼睛。如果它是无实体的，她所需要做的就是靠得足够近，用她的火焰击中它——它很大，但不超过她能承受的范围。另一方面，如果眼睛附在身体上。。。她可能不得不求助于更复杂的方法，绘制末端阵列来捕捉并杀死它。但距离有多远？这很难判断——眼睛的大小可能与哈弗格罗斯一样，而且离得很近，也可能大得多，但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变小。

    我需要更多信息。

    就在玛丽亚将身体包裹在上升的能量中准备撞击地面时，眼睛的光芒增强了。当她着陆时，一个覆盖在土壤中的空心金属球在脚下裂开。

    大地在她脚下爆炸了。

    当火焰在她周围沸腾，像普通的碎片一样把她推到一边时，她做出了反应。谢天谢地，她的盔甲挡住了动能的打击，否则她可能就死了。她减弱了周围的热量，迫使火焰退去，但火焰仍然很近，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威胁到她的盔甲的完整性。

    眼睛试图利用她的弱点。一束巨大的三色蓝光、红光和白光一闪而出。玛丽亚用尽全力闪开，在崎岖的地形上粗暴地滚动。眼睛的光束并没有静止：它把大地夷为平地，把参差不齐的草化为灰烬。它掠过了她刚刚着陆的空间——爆炸现场。

    玛丽亚感到世界变慢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听天由命的恐惧。谁敢打赌地雷不是唯一的？

    然后地面爆发了。

    “这个世界真的对你不好。”

    声音像一个遥远的回声，微弱而难以理解。。。但玛丽亚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它。她试图移动，但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在控制之下，四肢沉重而无情。当她第一次登上这架飞机时，她曾认为自己很痛苦，但相比之下，这一点就相形见绌了。她无法定位它：她的整个身体感觉像是受到了攻击。与此同时，她感到麻木，感觉迟钝。

    “爆炸甚至把你的头发都炸掉了。”

    玛丽亚试图挪动嘴唇，但嘴唇也没有反应。这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听起来比烧掉头发杀死蜈蚣更合理。

    她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睛像胶水一样粘住了。我真的什么都动不了。现在她开始紧张起来——是杜奈把她冻在原地，还是。。。？

    当她考虑到自己可能受了重伤，以至于即使没有杜奈的干预也无法移动时，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她听到伊恩叹了口气。“我在治愈你。卡拉诺斯可能会说这是浪费——他真的想让你离开，不是吗？”

    玛丽亚不知道他是否希望她能做出回应，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那人苦笑了起来。“很明显，他恨我们。但他来找我，是因为他更恨另一个。一个讨厌满足另一个。梅塞拉斯是对的：这个地方不会让人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