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房子，还是房子

    牛胜和夏希只能步行了，牛胜走着就说夏希了：夏希呀，你是个老江湖了，刚才那一堆人有穷凶恶极的人吗？你让自行车撞人，撞伤谁不得吃官司呀，不对，你是老江湖，这个错误不会犯，你什么目的？

    哎呀，你又冤枉好人了，人家担心你吗。

    牛胜想着什么原因，又想着趁着天还亮着，去看看银行能不能买到房子，等到了体育中心把摩托车骑出来的时候想到了夏希撞自行车的原因。

    把摩托车停下来让夏希上车的时候说：夏希我晚上教你骑摩托车好不好？

    夏希马上说：好呀好呀。

    牛胜说：下去有话就说，别玩猜谜游戏好吗？

    夏希笑着说：对不起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牛胜摇摇头没说话，对她的保证不抱期望。

    骑着摩托车到了银行，正好碰到孔燕燕从银行里出来，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就抬头看向牛胜，发现是牛胜很高兴

    的跑过来：我想去体育中心去找你，你还就来了，我把别的银行站点的也抄来了，现在去看看吧，我去骑自行车。

    牛胜说：挤一挤吧，别骑自行车。

    夏希往后退了一点，让孔燕燕坐在两人中间。

    牛胜就骑着摩托车向前跑，孔燕燕就指挥着道路。

    牛胜说：先从大学城看房子。

    果然现在没有大学城的概念。

    牛胜只能说：先从首都大学的附属中学开始看。

    结果孔燕燕翻了本子，没有，有大学家属小区的房子，二楼三室，那就去看看吧，房子还可以，也是一排排整齐的楼房，也就四层高的楼，外立面也就是水泥面，绿化覆盖率很高，房屋面积72平方米，这个面积可是净面积，原房主是个老师，要把房子卖了去外国投奔儿子，卖了好长卖不掉，干脆抵押给银行拿钱跑路了。

    牛胜看了房子家具还可以，教师的收入还算不错的，地面进门是水磨石的，两个卧室都是木地板，自己买的木头做的，都是小木条，还拼的花纹，黄红绿相间，像是宝石花，牛胜发现了自己的弱点了，视力太好，看这个眼晕。

    牛胜就对小卧室的书桌很满意，一个可书可画的大桌子，又能在孙乐丹面前显摆自己的书法了。

    买了，一问价格一万二。

    牛胜心想首都吗，价格比咱家里贵是正常的，吩咐夏希明天和孔燕燕去交钱过户。

    又从孔燕燕手里拿了钥匙，明天还要买居家必备的一些被子，锅碗瓢盆，

    电视机，冰箱，洗衣机，要保证住进来，就要能开火做饭包睡觉。

    出来以后继续看房子，这个是医院家属区的房子，也是要出国，一个主任医师，这个倒不是押给银行了，而是孔燕燕的同事听到她要找房子，就推荐了她的邻居，房子急着卖，但是又觉得房子好，卖的不便宜，一直拖了好长时间了。

    三个人在咚咚咚咚的摩托声中进了小区，小区不大，总共就三栋楼，三个单元四层楼，房子比学校的大一点，说是八十六，但是房主也说了，医院为了职工少交钱，少算了面积，三室一厅的房子，这个年月很少见的户型。

    房主夫妻二人都在，男主人说：没有两万就不要说了，你看我们的房子是有暖气的，首都有这个条件的不多。孔燕燕还想便宜点，男主人就一脸的嫌弃了，女主人的注意力全在牛胜身上，可能觉得马上就要离开龙国了，有点肆无忌惮的盯着牛胜，牛胜见状说：夏希你和这位大叔谈一下，我好好看看房子。

    女人马上说，我带你看看房了，伸手让着牛胜进了卧室，进门的时候就说：你看我们的门都是隔音的，我们的工作要保障睡眠的，说着关上门，然后转身走到牛胜前面，拉开了衣柜的门，探身进去说：你看柜子也很宽敞，说归说，你晃什么臀的呀，晃得同时不说话了，牛胜看着月白色的家居睡衣下的身躯，不得不说医生是懂保养的，四十多岁的人看着三十多点有限，肩宽腰细臀也宽，但是人整体并不胖，牛胜也就趴在女人的肩膀上往柜子里看，两个人就叠了个罗汉，女人回头也不说话舔了一下嘴唇，牛胜那还客气什么，吻呗，女人浅尝而止，其实这个就是确认一下两人的想法是不是一致。

    确认了以后女人就说了：有心的话，八点钟过来，他丈夫要彻夜排队去签证，排到明天上午九点才开门，然后十一点才能回来。

    牛胜又吻了吻她宽阔的额头，肉肉的鼻子，大大的眼，看神情面容，你决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女人在说着晚上的约会。

    说完以后，两个人又转了几个屋子，特别是浴室内的大浴缸，像一个大葫芦的样子，十分罕见。

    女人眼波流转的妩媚动人，牛胜想上前吻她，她马上用眼神阻止，让牛胜看浴室的墙，原来是玻璃墙，外面拉着布帘子，两个人的影子印在玻璃上，牛胜问：你们的孩子呐？

    女人说：丈夫不要孩子，我也无所谓，我们都是高收入人群，不需要养儿防老。

    二哥狂喊：女人不生孩子，长子宫干什么？人人都不要孩子，人类就灭绝了！

    二哥说：今天我要坚决打赢这场战斗。

    牛胜笑二哥魔怔了，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极少数人有这想法吗？

    二哥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呀，要严防死守呀。

    好，好，听你的。

    两人看完出来，屋里三人火气都要起来了，孔燕燕是一心想砍下一千元，夏希知道牛胜不在乎，就两头糊弄，男主人要急眼了就缓两句。

    牛胜一出来就说：便宜五百吧。

    男主人脸红脖子粗的喊：门在那边，早走不送。

    牛胜说：二百，就便宜二百，有个意思就行了。

    男主人眼又瞪，女主人说：行了，少二百就少二百吧。

    男主人一口气吐出来，马上就没音了。

    然后夏希掏出白雕币，马上就喜笑颜开了，还说：你早说吗，早说用这个钱少二百就少二百吗。

    签字画押，约好明天下午去居委会和医院变更一下名字就行了。

    牛胜三人出来后，就骑上摩托车一起回去了，夏希说先送她回去，和吴媛媛约好的，牛胜把夏希送到招侍所了才自己才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机会的，既然反应过来了，牛胜就目送夏希进去后，没说走，而是对孔燕燕说：我要进去买几床被子，一会儿去把刚买的房子铺好，明天有人早上就要去。

    孔燕燕就和牛胜一起进了招待所先登记开了房间，一个房间两张床，也就是两套被褥，进去之后，牛胜把两套被褥都捆好，一手一个拎着出了客房，到了前台，对服务员说：这两套被褥被我弄坏了，该赔多少钱？

    前台服务员啊的一声，当时就给弄的不会了，马上急忙翻桌子里的规章制度，和工作手册，一阵忙活之后，眼睛咂吧着说：没有？

    牛胜笑着说：不要赔钱啊？

    小姐姐说：不是不要钱，是没有找到条文说多少钱。

    孔燕燕说：百货公司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呗。

    服务员看了又看两大包东西，试探着说：二百？

    孔燕燕说：你疯了？

    牛胜觉得没有疯，只能说，孔燕燕没操心过家事，现在，不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二千年，现在棉花还是紧俏商品，价格高，还不好买。

    牛胜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元钱放在桌子上，对服务员姐姐说：我明天中午结帐的时候多退少补，然后就拎着被褥准备走了。

    服务员追出来说：给你收条。

    牛胜接过来看了一眼三百元下面的签名，王悦。往口袋里一塞。

    把一床夹在摩托车后座上，另一床让孔燕燕抱着，就咚咚咚的去了学校家属区的房子，路上孔燕燕还说：买贵了。

    牛胜就问：燕燕你结婚了吗？

    燕燕一下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小声说：结了。

    牛胜说：你肯定从不过问家里的事情吧？

    嗯，和婆婆住在一起。

    到了屋子里的时候，有孔燕燕帮忙，把被褥铺好，牛胜对着燕燕笑了一下，燕燕脸红着说，快六点了，要回去吃晚饭了。

    牛胜又掏二百元钱递给她，燕燕气急败坏的说：你拿钱干什么？我又不是图你的钱。

    牛胜说：你误会了，下班晚回去那么长时间，你又帮买了房子，这个是中介费，给的还是少了，我要不是怕你误会给你一张白雕币又何妨，皇上还不差饿兵呢，

    燕燕红着脸拿了钱以后，抱着牛胜吻了又吻，说：我现在带着你们买学校家属房呢。

    牛胜一听，那还不明白吗，干就完事了。

    银铃铛响了一个小时，七点不到，燕燕急匆匆的在卫生间清理了自己，走了。

    牛胜心说，自己不地道呀，让人忙半天，还让人空着肚子走了，就给二百够干什么的？

    二哥说：你也是脱离了群众啊，二百块两个多月的工资啊，相当于七十天的工资，何况你没有让她空着肚子走呀，嘿嘿嘿。

    牛胜听着二哥故意的怪笑声才后知后觉的说：种上了？

    嘿嘿嘿。

    你嘿个屁呀，下次再自做主张定斩不饶。

    我错了，你打死我吧，唉，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呀，我就一人孤零零呀，哎呀，哎呀，多么地凄凉啊，多么的凄凉，二哥搞怪唱着歌，也不知道触碰到了牛胜心中哪根神经了，想着自己的母亲，有爱着自己吧，但是又不敢流露出来，本来就少的爱，再又顾忌太多，自己真没有感觉到爱，想想就心酸，也是泪如雨下。

    二哥还偏偏搞怪的唱，男人哭吧，不是罪，牛胜闭上眼，坐在三人沙发上，任由泪水流淌，跟着二哥一起唱，二哥就原版老刘的声音，牛胜唱不了，年龄太小，声音刚刚才脱离童音，还清脆的声音呢，只能唱老羽的那版了。

    唱第二遍的时候，二哥不唱了，牛胜自己想着自己五十多年的岁月，苦比甜多，唱的更悲伤了。

    唱完之后，静静的半躺在沙发上，回味着自己的过往，只有想到自己的女儿才能有温暖的笑容，我的好女儿呀，再也见不着了。

    突然有人用手绢轻轻的沾去了自己的泪水，牛胜感觉到自己闻到了母爱的味道了，那是一种有力量的温柔，牛胜慢慢睁开泪水朦胧的双眼，看见一个头上发出白光的脸，白晰的面容，微胖的脸，一双眼中起雾的大眼睛，有点大的鼻头，一双丰润的唇，一种知性优雅的美。

    二哥说:那是日光灯在她头顶上，她不是圣母，也不是圣光。

    看到牛胜睁开了眼睛，就说：孩子呀，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狠，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冰冷，要去靠近温暖，去体会人性中的善与美。你能找个女朋友了，一起体会爱情的甜蜜吧。

    牛胜起身后，听到这里也只能苦笑了。

    阿姨说：不会呀，你长得这么俊俏也有女人舍得伤害你？

    牛胜只能说：我今天救了一个上吊自杀的女人，脖子上有出血的勒痕，裤子上有洇湿的尿痕，我背着她送回家，她丈夫看到血痕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一声，我问他，你对你老婆做了什么让她要自杀？

    他没有关心他老婆自杀，反而马上就推脱他什么都没做，我说：既然不爱了就放手吧，不要让人以死抗争。

    他马上就说：我说了离婚，是她自己不愿意。

    我打了他，我说：你不单没有了爱，你连人性都没有了，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无情呀，你媳妇刚才差一点就死了啊，一条人命啊？

    牛胜说着又哭了，一条人命啊，人都怎么了啊。阿姨把牛胜搂在怀里，拍着牛胜的后背说：不要太伤心，这样的人还是很少的人，你能去救人不就是人性光辉嘛，我在安慰你，不也是人性中的温暖吗，不要对世界悲观，你用你的温柔去温暖别人，去温暖世界不就会越来越好了吗。

    牛胜深深的鄙视自己，自己在女人怀里竟然有了邪念，感觉怀里好柔软，自己怎么能对这样的好女人动了邪念。

    二哥说：不怪你。

    尼码，这还不怪我？

    我刚才的邪恶念头不是二哥弄的吧？

    二哥气的也暴粗口了：尼玛，我一个智脑，尼玛，能有人那么坏吗？尼玛，你看这女人的激素分泌曲线图，你看这个女人一进门看见你的激素种类，这个女人一直在女性，母性，来回横跳，你再感觉一下她的手在干什么？

    牛胜感觉到女人已经不在拍他，而是在抚摸着牛胜的背部和颈部，和头部，用下巴在牛胜的头上触碰。

    牛胜认为女人是在安慰自己，一定是安慰自己，二哥闭嘴！

    牛胜直起了身子，牛胜听见了女人控制着吸气声音在深吸一口气，好像要把牛胜的味道记住。

    牛胜说：谢谢阿姨，我缓过来了，害的您也跟着不愉快。

    没关系的，都是门邻，互相帮助嘛，以后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找阿姨倾述一下就好了。

    牛胜苦笑着说：我不住这儿，我的房子是帮助今天救下的女人买的。

    啊，不是你住啊，你买的房子给她住呀，孩子呀，帮人不能这样帮啊，你会承受不了的。

    牛胜说：我的收入还真就对这个无所谓的，我是个中医大学的学生，我的祖传医术使我对钱的使用没有太大的压力。

    你就收入再高，对于这个也要谨慎。

    牛胜说：谢谢你，只有真正关心我的人才会这样说，我能感受到你的爱。

    阿姨脸上微微的红了一下，紧接着就说：不住在这也能上阿姨家里来，我就一个人住，你能来我家，我家里也热闹一些，还没吃饭吧，我包了点饺子，一起吃吧。

    牛胜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也陪我一个老太婆吃个饭吧。

    阿姨你今年有40了吗，就说老太婆了？

    四十多了，结婚再早，女儿都结婚了，我也不年轻了。

    那好吧，不能再推脱了，走吧。

    出了这屋，进了对门，一进门，就感觉干净整洁，也有一丝孤独，一只茶杯在桌子上放着，桌子上还铺了塑料布，三人沙发上铺着自己勾的沙发垫，看到牛胜去看沙发垫，女人说：一个人无聊就勾了这个打发时间。

    你坐，我去下饺子。

    牛胜说：我帮你吧。

    那有什么帮的，就是看个水开没开。

    牛胜说：我就想跟你呆在一起，我有点孤单。

    那就过来吧。

    牛胜进了厨房就起锅放水，等水开，阿姨把饺子端过来，牛胜帮着下到水里，问了是鸡蛋韭菜，就点了两遍水就出锅了，本地人爱吃醋，牛胜恰好也爱吃，用大蒜和醋调了蘸料，两人一起吃了饭以后，牛胜就告辞了，阿姨一个劲的说：有时间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