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密密麻麻挤着，不散开。

    仿佛前面有个吸铁石，而自己是钉子。

    他们竖起刀，不管前面人的死活。

    只要前面的自己人倒下，就拿刀向敌人砍去。

    毫不犹豫，视死如归。

    人群两边都有卡车，一旦地上有人露出来就抬上车。

    呐喊声连成一片，仿佛千军万马冲过来，退却后复冲过来。

    掩盖了夹杂着的惨叫声。

    兽医们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间，刀丛中，有个洞。

    洞中间是两个人，背靠背。一个短发白衣白裤的微胖壮硕小伙。一个高跟鞋红衣裙长发飘飘的美女。

    洞周围是挥舞的手臂。

    这个洞一直在快速移动，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总体趋势是移向人多的地方。

    而不是薄弱环节。

    洞周围的人不断向外倒下，仿佛旋转雨伞抛开的水滴。

    两人的招数几乎一模一样，一拳打飞弯刀，一拳打人。

    只不过一人打脸，一人打胸。

    因为担心踩着地上的人摔倒，耀武只好不停移动方向。

    “靠着我，不要往前走。”

    他一直提醒。

    她干脆靠着他的背，一直后退。反正敌人自己会冲过来送死。

    开始还手下留情，居然有人站起来继续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非被耗死不可。

    太奶铁拳刚粘到敌人衣服，尖刺弹出，穿过心脏。拔出，血喷到她身上。

    很轻松，就像护士打针，插进去抜出来。

    又像电动机的活塞运动。进去出来，能量输送，人飞出去。

    他的背暖洋洋。

    她很舒服。

    就是血腥味太浓，想呕吐。

    卡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走。

    挥刀的人越来越少。

    同学们的脚不再抖。趴在栏杆上看电影。

    身边只剩两个人时，两人并排站一起。

    他左脚斜向前迈一步，侧身守住身边敌人进攻路线。

    她左拳探出，弯刀飞快劈过来。

    大力转身，红裙飘起，睡莲展开在水面。

    左拳缩回，右拳闪电般击在刀上。

    弯刀旋转着飞出十几米，哐啷一声掉地上。马上有人跑过来捡走。

    德宏感叹：“美，英姿飒爽！”

    子欢：“华农武功以此为甚！”

    敌人长叹一声，蹒跚走远。

    最后一个人朗声说：“我八旗纵横皇城几百年，请问你们何人？”

    姜耀武抱抱拳：“我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夫妇穿越来此，驱除鞑虏，反清复明！”

    同学们狂笑。

    唐朝笑弯腰。

    十几辆洒水车对着街道猛冲。

    一会儿，干干净净，恢复原样。

    吴必和来接班，大吃一惊，他面前是两个血人。

    尤其是她，只露出两个眼睛。裙子还是红色，只是腥臭味很浓。

    “我估计咱们人手不够，必须增加战斗组力量。”

    把昨晚最后一战的规模说了一下。

    “很明显，小偷们的组织能力很强。没留下痕迹。现在你过去看，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好，请黄师兄支援。”

    “我这组人够。子欢那组不够。晚上偷不到，白天压力会大。你要小心。”

    “好。”

    她把头盔和防弹背心脱下来递给必和：“洗一洗就不臭！”

    必和点点头向厕所走去。

    所长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年轻人厉害，昨晚把过江龙一网打尽，现在地头蛇都说没人敢不听话。”

    “您指导得对，第一战要狠。”

    “大意了，没想到你们能狠成这样。别人可以狠，你们还是手下留情。不过，昨晚那种情况，手下留情就是送命。”

    “呀，警察叔叔，您都看到啦？”

    “不是我，是望远镜。”

    交接的时候，子欢德宏一再叮嘱赖皮老贾：有情况就召集人手。对方人多就拖，人少就狠。快点结束战斗，腾出人手。

    老贾笑着问：“有这么严重吗？”

    子欢指指下面的大马路：“几个小时前，这里，少说一千个小偷。”

    德宏：“个个拿圆月弯刀，很锋利那种，泛寒光。”

    阳光疯狂，赖皮眯着眼。汽车们叫着喊着往前挪动，车头撵着车尾。

    行人匆匆行进，摩肩擦踵，前方有无数金元宝。

    哪有一点痕迹？

    “都跑啦？总教头干的？”

    “两人，背靠背！”

    “你们不上？”

    “上就是死。”

    “不可能，地上什么都没有。”

    两人跑下去，仔细看，一无所获。

    “好好好，小心就是。”

    夜班的兽医们很兴奋，根本不想回去睡觉。

    兴致勃勃的演讲，手舞足蹈：“总教头夫妇太厉害，神拳侠侣名副其实。这么一下子，刀飞。耀武再这么一下子，小偷脸上，鼻子扯掉，嘴皮豁开。唐朝当胸一拳，快如闪电。我靠，小偷的心都被打出来。”

    “厉害。比李小龙厉害！”

    “那不是一个级别。你猜猜，昨晚他们两个打多少人？”

    “二三十？”

    “两三百？”

    “至少八九百。而且全是死士，没一个逃跑。只有最后两个贼没有受伤，垂头丧气万念俱灰，走得万籁俱寂。”

    “一个晚上没睡觉，你眼睛花了吗？”

    “大家都看到，不信你问问。”

    一位农民同学红着眼睛，唾沫横飞：“牛，比咱农场的老黄牛还牛。唐朝同学一拳打进小偷胸膛，手指从后背穿出。”

    “你昨晚偷睡了吧？还在做梦吧！”

    “这种精彩场面，哪个睡得着？不信你问问木工同学去？”

    一位准植物学家扶扶厚厚的眼镜：“小师弟，不骗你，为了你们的安全，昨晚师兄师姐们打了几百个小偷。咱们没有一个受伤。”

    “好。向你们学习。以后我们也参加迎新活动。”

    “你们首要任务是读好书，然后锻炼体能，最后才学习武术。有机会到木工班学习，咱们八千农军总教头在那呢！”

    “林冲？”

    “不是。是神拳侠侣，姜耀武和唐朝。”

    “耀武师兄是一只胳膊吗？”

    他妈妈激动插嘴：“胡说什么？”

    “唐朝师姐是从唐朝穿越来的吗？”

    “暂时没有证据。没人看见她在天上飞。”

    唐朝冲完凉，没办法再洗衣服，上床就睡，鼾声大作。

    唐诗回来帮忙洗干净衣物，斜挎包却不敢动。

    耀武也好好睡了一觉。

    四点多到女生宿舍门口，舍管阿姨帮忙叫醒她。

    柠檬桉树下，两条修长白嫩大腿搁在他腿上。

    涂上精油，拼命按摩，否则今晚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