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得意的说：“那当然，遮羞布而已。不过呢，读书还是第一位。洞房花事只是偶尔为之。吴必和，帮忙沟通一下学生会呗！”

    他正准备点头。

    耀武赶紧举手：“我来沟通。杀鸡不用牛刀。估计一个星期只能两个晚上。”

    “够啦，够啦。有两个晚上很开心的。”

    唐朝递给她一个苹果：“还是要做好措施，真有娃了休学也麻烦。老妈，你说的夹紧大腿怎么搞，传一下经验呗。”

    吴必和赶紧说：“闺房密事，男生要不要回避？”

    唐妈红着脸：“哎呀，宝贝，这些事只能在电话说。这么多人，怎么说呀？”

    两位男生跑出房门，身后咯咯笑声阵阵。

    天台上，凉风习习。

    吴必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耀武。

    两人沉默吸烟，青烟被风吹得一点不剩。

    “有些回忆，只能在梦中。前几天，唐有问，不想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说。”

    他竖起双指，他又递过一根烟。

    吸一口，风吹散烟雾。

    “我去过东莞香港赚钱，带了很多家族兄弟。有一个女同学，以前呢，是好朋友的女朋友，闹分手，跟我到东莞。她一直说已经分手，好朋友也另结新欢，可我无论如何放不下芥蒂。在一起吃饭睡觉，我始终是个处男。真的，我们一张床上睡觉。”

    猛吸一口烟，风又吹散。

    竖起拇指，烟到。

    “其实，我们在东莞挺快乐。虽然她的脾气很刁蛮，可是讲义气，肯帮人。大家都喜欢，叫她嫂子。弟兄们都看不起我，睡一起了还不结婚。不是喜欢的类型，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大家在外地，需要安全感，尤其女生。有天她喝多了，一边叫着好朋友的名字一边钻进我被窝。搞得我在地上睡一晚。这种方式不好，心里想着别人却钻我被窝。可是，不能老睡地上，她又赖床。还到处说我睡她了。算了，大家都睡床，各躺各的。她呢，各种风情各种诱惑。我呢，顽强不屈，抵抗到底。她哭，她闹，我不投降。其他事都可以让步，这事不行。”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烟还是被风吹散。

    “偷渡去香港前一天晚上，一丝不挂跪地上，求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好朋友，不想再失去我。我说没有爱，勉强不幸福。她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生娃了大家就是亲人，做亲人也好哇。况且爱情可遇不可求。有道理，两情相悦的确需要缘分。人世间更多是单爱。我问：老实说，爱我吗？她说不知道，心里还是忘不了初恋，只是这辈子更想和我一起。说实话，感动，差点投降。”

    双指竖起，烟到。

    吸一口，风很大，烟散。

    “可是理智始终战胜情感。为了打败理智，我承诺，从香港回来，洞房花事。她凄凉的问：我们还回得来吗？为何不趁我们活着的时候交给彼此。我还是处女啊！我们抱头痛哭。可我没有投降。”

    眼泪从眼里汩汩而出，风大，吹不散。

    “我们偷渡去了香港。事情办得不顺利，死了很多人。堂哥堂弟，很多都走了。幸亏任务还是完成，她很开心。最后那一晚，敌人报复。打完最后一枪倒在我面前，求我要了她，求我带她回莲城。真的，我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光着身子跪在海风中颤抖，脖子上挂一个书包。”

    深吸一口烟，风真大，吹不开眼皮。

    “敌人围上来。我光着屁股杀，一直杀到没人为止，检查过地上每一个人的颈动脉。抱着她跳进海里，向家的方向游。海水泡着伤口，很痛。痛让人清醒。一个大浪打来，挣扎，喝了很多水，晕了。她，从此在梦中。”

    默默抽烟，风大烟散。

    一群墨镜男默默的收拾东西提行李。

    唐朝兴奋的说：“还是爸爸能量大耶，换个两房一厅。”

    “宝贝，是钱的能量。”

    “钱是爸爸赚的呀！”

    “哈哈，宝贝真聪明。我的肚子就是争气。”

    “有爸爸你的肚子才争气的呀！”

    大家都笑。

    晚饭的任务交给耀武必和。登记每一个人的饮食习惯，采购。

    唐妈给了一个砖头，方便联系。

    晚上来了一群同学，带了诗爱吃的零食，水果，抱了各式各样的花。

    她们在花的海洋里笑着，在祝福声中快乐。

    “等着，肯定好好学习，期末考试一定不挂科。”

    “对，有同学们做的笔记，科科难过科科过。”唐大声附和。

    “欧耶，一定做好笔记。”

    “笔记做好，自己的学习能力也提高了呀！”

    “一举两得耶！”

    唐妈躲在另一个房间里抹眼泪。虽然不是亲生，可是还在襁褓中带大。乖巧懂事，哪个不喜欢？

    “上半年耀武住院的时候，不仅没挂科还翻译了名著。”

    “错，我挂了，金属工艺学。”

    “那是你睡懒觉。”

    “不关我事，班长带的头。”

    “都怪马拉多纳！”必和举起手。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女生们开始磕瓜子。

    唐朝开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

    同学们一批一批的来又一批一批的走。

    “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妈妈和姐姐在就好。”

    “我不回，耀武会带笔记来。”

    独自走出医院大门，深吸一口气，小红燕还会到梦里吗？

    捐血进展很不顺利，主要问题是血型稀有。全校师生都参与了检测。

    耀文在华工发起捐血。

    兽医媳妇们在华师拉起横幅：英雄可以流血，英雄的媳妇不能流泪。捐血吧，亲爱的同学。

    叶必荷在广外广播中声泪俱下：“唐诗同学是小偷专家团吴必和同学的媳妇。吴必和同学是抓小偷运动的发起人，组织者。唐诗同学参加了第一次抓小偷。华农六巾帼五把扫把抓三个小偷，她就是其中之一。回忆起他们手拉手走在林荫大道上，肩并肩在图书馆努力学习。回忆起唐诗同学扛着红旗拦住公交车：市民们，抓小偷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我，我，我，哇哇哇。我受不了了哇！”

    同学们从宿舍，从课室，从图书馆，从运动场球场，冲出，走向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