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问尸
再次看到张大师和张诚的时候是在公安局的一间休息室,我先到,坐了一会张大师和张诚就被警察领了进来,警察给了我们三人一人一瓶水后,就出去了。张大师看见我就问到:“阿青,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我已经给清镇的一个副市长打了电话,他是我一个小兄弟,他会给公安这边打招呼的。真的是让人生气,又不是我们杀的人,扣下我们算是什么事嘛。”
我笑笑着说道:“张大师,你莫生气,警察也是因为办案才留我们的,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真的?看来我那副市长小兄弟给这边打招呼了嘛”张大师马上又变成了器宇轩昂的大师风范。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还要留在这。”接着我就把今天晚上要帮警方问尸的事情大致和他俩说了一下。
张诚一听,马上兴奋的说道:“青哥,真的有鬼?昨天晚上我听师傅说你们遇到鬼了,我还不相信呢,要不晚上我也不走了,我陪你,我也想看看鬼是什么样的。”
只听啪的一声,张大师一巴掌打在了张诚的后脑勺上:“你这个狗东西,我是你师父还是阿青是你师傅?你不陪我回贵阳,还说留下来陪他?阿青,你真的有本事去问那女死人话?要不,要不我也不走了,晚上我也给你当个帮手不是,对外我都说了是你师兄啊,现在走好像也不合适哈!”
我拿这一老一小俩神棍也是无语了,于是只得答应,让他俩先去酒店房间休息,我去街上买晚上要用的物件,然后晚上我们再一起来公安局做法问尸。
晚上9点的时候我们三人如约又走进了清镇市公安局大门。来大门口接我们的是刘警官,见面了也不多废话,径自带我们去了负一楼的解剖室。
我第一次进解剖室,内心还是蛮紧张的,我转头看了一下张大师和张诚,看他俩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解剖室里贺法医和陈科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们几人进去后,刘警官就把解剖室的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我感觉这解剖室里温度很低,只有几度的那种,我看见张诚已经连打了几个冷颤。
陈科长对我说道:“郎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我先说一下,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慌张,我让你们问话的时候才能问话,问的话要尽量简单,因为魂魄没有保留生前的太多思维能力,还有就是不能拍照,对着魂魄拍照会带来厄运的,切记切记。”那三位警察听后连连点头答应。
我接着说道:“那女死者的尸体在哪里?”
贺法医指着不远的一张盖着白布的解剖台说道:“在那,我下午已经整理缝合了切口,仪容也清洗过了。”
我说了一句很好,戴上贺法医递过来的口罩和橡胶手套,就走了到那解剖台前,慢慢揭开了白布,就看见一个面容较好的长发女人躺在上面,只是皮肤白的吓人,白色皮肤下面又透着暗黑的尸斑,并且可以闻到一股尸体腐败的气味。我现在从心里佩服起这些公安战线的法医警察们来,真的是没有超人的胆识是无法做好法医这份工作的。
张大师和张诚也站在远处,不上来观看,只有贺法医站在我旁边。我把白布掀到死者胸前,露出了脸部。然后从下午去丧葬店买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旁边的一张解剖台上。我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在死者头顶部位,然后从我的挎包里摸出一小个瓷瓶,里面装的是上次花溪案子的时候我偷偷藏起的童骨香的香灰。打开盖子,慢慢倒了一点点里面的白灰到女尸的手掌脚掌和双肩被铁钉钉过的伤口上。那些伤口已经变黑,皮肤脱水导致的萎缩让里面的肌肉组织外翻,看上去非常恶心恐怖。那些骨香的香灰一撒上去就像蚂蟥见到了流血的伤口,一下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进了肌肉,贺法医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昨天晚上我记得那白衣女子每次都离我们一定距离,也不说话,看来她是被人下了法,所以口不能言。我在《绿奉斋异闻录》里面是看过这种法门的,其实说穿了就是在死者生前用一种秘法控制了死者声带,等死后的魂魄也同样不能发声,只能做一只农村人常说的“哑巴鬼”。
我毕竟是第一次干这活,还是不太敢直接碰那女尸,因为这种已经死亡有段时间的尸体,身体从内部脂肪最先开始分解腐烂。所以这种尸体按压上去,会感觉外皮肤坚硬,但皮肤下面会是含水的破棉絮状,一按就是一个不能回弹的坑,如果不小心戳破了皮肤层,立马从里面会淌出脓稠的尸水来,很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所以虽然我也带着橡胶手套,我还是请贺法医把女尸的嘴掰开。贺法医不解的问到:“掰开她嘴做什么?尸检我做得很仔细的,里面没有异物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做得仔细,但有不有异物,你掰开就知道了!”
贺法医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陈科长,陈科长向她点了点头。贺法医用器械把女尸的口部掰开后,由于口部内的黏膜血管这些血液的凝固,原本肉红色口腔已经变成黑色,看着大张的黑洞口部,让人瞬间不舒服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从一堆下午准备的“装备”里面,翻到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我去菜市场杀鸡摊位捡来的一段鸡肠子,因为天热,又在塑料袋里从下午捂到晚上,我一拿出来那味道实在是打头,连贺法医也有点受不了的感觉。我让贺法医帮忙找了了一根伤口缝合线来把这段鸡肠系起来,然后对着后面说道:“刘警官,请你把灯关了,然后拿手电来帮我照一下。”
刘警官把灯关了,然后打起手电走了上来,现在整个解剖室里黑漆漆的,只有刘警官的手电照着女尸的口部。陈科长也走了上来观看,张大师和张诚感觉站在黑漆漆的后面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觉得不好,也是磨磨蹭蹭的走了上来。
“刘警官,麻烦你把手电光调暗一点,照着这美女的嘴巴,贺法医请你找把镊子给我,然后你再找个小玻璃瓶准备好装东西。”
贺法医奇怪的问道:“装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大家尽量都不要说话,也不要走动,我现在要钓鱼了!”我打趣的说道,看着周围的几人一脸迷惑的样子,我很是开心,也缓解了一下我紧张的心情。我提着线头把鸡肠慢慢的放进女尸大张的口腔内,悬空在黑黑的口腔中,然后慢慢的抖动提线,让那鸡肠像个钓鱼的鱼饵一样轻轻抖动。围观的几人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尸的口腔,这时候要是有人在旁边拍张照片的话,这张照片一定是诡异异常。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的围在那看了起码有好几分钟,时间仿佛就像停滞了一般,突然看见有个东西在女尸口腔深处动了一下,但光线太暗,看不清是什么,然后又过了一会,就见像是一只小虫子慢慢探出头来一口就咬住了鸡肠,这个时候我慢慢稳稳的向上提起了提线,就见那虫子被直直的提了出来,这时大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大大的棕背蜈蚣,只见这只棕背蜈蚣死死的咬住鸡肠不松口。看到这,他们几个人眼睛都瞪得圆圆的,我拿镊子夹起了蜈蚣,然后迅速的放进了玻璃瓶,盖好了盖子,然后舒了一口气说道:“好了!”
见我说话了,贺法医立马尖声说道:“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死者的喉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只蜈蚣,还是活的,我做尸检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幸好没有被咬到,这也太诡异了。”
我对着众人解释到:“有一种古传秘法,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灌入一种豢养的蜈蚣,这种蜈蚣喜痰,所以就用那无数的脚抓在人的喉部不上也不下,而这人就失声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并且这种蜈蚣很邪,这人死了也不走,就在喉间啃吃喉管而活,直到尸体全部腐烂穿喉管后,畏惧光线,蜈蚣才会离开。并且更邪的是这个人死后的魂魄也是不能发声的。”
众人都是以一种看大神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则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要开始问尸了。”
我让刘警官帮我打手电外,众人都全部退后。我用剪刀剪了一缕死者的长发,然后包在一张纸钱里烧在了地上。接着我拿出两片柳叶盖在了尸体的眼皮上,最后把上次问涂钢炮要的那三小节童骨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接着我拿出我的小喷壶,给我自己和每个人的眼睛都来了一下后喊着一起退后站好。我就说道:“美女,美女,你在吗?你在的话就请出来,我知道你有冤屈,你说给我听,我帮你找回公道。”
众人都转脸看着我,肯定是心想,这和电影上怎么不一样,电影上都不是要念口诀吗?我心想,我倒是想念几句口诀装一下,但书上没有教,我也不会啊。
屋里很是漆黑,只有刘警官手电暗暗的照着女尸,空调的温度又低,我们六人站在那又紧张又冷的有点发抖。心想这个女尸的魂魄应该慢慢的从尸体上坐起来不是,所以几个都直勾勾的盯着尸体。这时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女声:“帅哥,你真的能帮我讨个公道吗?”这一声传来,首先就是贺法医“妈呀”的一大声吼,然后紧紧抓住了旁边陈科长的胳膊,我们其余几个大男人虽然没有喊出来,但也是被吓得三魂跑了两魂,我们几个人同时苦着脸慢慢转过身来,借着手电光,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就站在我们身后,离我们就一步远,可以说是基本上紧贴我们站着。原本张大师和张诚害怕是站后排的,现在一转身变成了前排和那白衣女人脸贴脸,张大师吓得说道:“师弟,你也没说鬼魂不是从尸体里飘出来啊,怎么,怎么跑身后去了?”
我们几人都紧张的不行,慢慢定了定神,看这个女人和解剖台上的女尸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还漂亮许多,只是脸白的和纸糊的一样,眼睛也是全黑没有眼白。
那女子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帅哥,你真的能帮我讨个公道吗?”
我连忙回答:“能,我把你招出来,还让你恢复讲话,就是为了给你讨回公道,你,你要相信我。”我一着急马上把陈科长和刘警官往前推:“你看,这就是专办你这个案子的警察同志,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陈,陈科长,你倒是说话啊,要问这个美女什么,你抓紧问啊!”
估计陈科长和刘警官从警这么多年来,也是平生第一次向鬼问话,也是结结巴巴的紧张的不行,陈科长问到:“美,美女,你要相信公安,相信政府,你姓名,性别,哦,不,你直接说说你,你姓名,哪里人吧……”
就这样,陈科长开始了磕磕巴巴的问话,还不忘用胳膊拐了刘警官提醒他做好记录,于是陈警官问,白衣女子答,刘警官记录,而贺法医则张大个嘴巴呆呆的站在旁边作陪衬。就这样有5、6分钟,我看那三支残香也快燃尽了,马上打断道:“美女,尘归尘,土归土,既然你已经被害,请你接受这个事实,去你该去的地方,我们能保证能帮你讨回公道,就此别过吧。”
“帅哥,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白衣女子对我说道。
“什么事?你别说太难的哈,我能力有限。”我第一次自己问尸,一点经验都没有,你现在还托我办事,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看你心善,我被火化后,我想有机会托你把我的骨灰带回湖南葬在我妈妈旁边,可以吗?我老家的地址我现在告诉你,我老家还有个堂妹,她会告诉你我妈妈的坟在哪里。”
“嗯,这个,好吧,好吧,我就答应结案后我跑一趟湖南,你就放心散了吧。”我看也不是很难,就答应了她。
这个白衣女子对我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就像烟雾散尽一样,慢慢淡化不见了。
解剖室又恢复了安静,大家都站了半天,才听见张大师突然冒出一句:“师弟,可以开灯了吧?”
……
原来这个女孩叫苏莎莎,湖南湘潭人,体校毕业后来贵阳找工作。由于身材较好,并且阳光健康,在贵阳街上被星探发现叫去做平面模特,通过面试后公司说是要去体检了才能签合同。公司安排她和另外的几个人去体检,只有她的体检合格。然后就叫去签合同的时候被下药麻醉,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私人医院的手术台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全身不能动弹,但是能说话,就见几个白衣人强行喂了她一只不知道什么虫子,她就感觉嗓子一疼就不能说话了。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人剖开自己胸膛……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尸体被装在一辆汽车的后备箱里,而自己的魂魄也被困在这停车场里哪里都去不了。
这个苏莎莎才来贵阳没有多久,对贵阳不熟悉,只知道被广告公司的人带着走,说不出她去过地方的具体位置。只是描述了大概去过的地方样子,这些刘警官都做了详细记录。下面就是他们警察的工作了。
从解剖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陈科长和刘警官送我们出来,他俩面色凝重,说是清镇这案情重大,现在看来是某个犯罪团伙的有组织作案,犯罪团伙据点应该是在贵阳,而只是运输尸体的时候经过清镇,恰好出了事,这才暴露出来而已。他们会马上联系贵阳的公安部门一起侦办这个案子,同时也希望我的手机保持畅通,有事随时联系。
在回贵阳的路上,张诚在前面开着车,他很好奇这些鬼怪的事情,不停的问我这问我那,被张大师吼了几句后就不说话了。张大师则是非常热情和亲切的夸我厉害,然后说以后他有这方面的委托一定要拉上我,我对外就是他的好师弟,他要在贵州的圈子里把我吹出名,我则告诉他我根本不想也不会去当神棍。临快下车了,他拿出一万元递到我面前说道:“阿青,今天下午我去找那王经理收了三万元,分你一万,本是说的两万,但这次不但收了女鬼还帮他们找出女尸,所以我就多要了一万”。
他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也不伸手去接钱,连忙说道:“你别误会我多拿哈,要给慧姐一万的,这是规矩。”
我还是没有伸手接钱的意思,我说道:“张大师,我也没有做什么事,开坛做法都是你在忙,这个钱我不能拿这么多。”
“你都问了尸了,还说没有做什么,不多不多,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哥俩就五五开了!”说完他把钱塞进了我的挎包。
三天后我接到了刘警官的电话,说是他在贵阳,想和我见见面。我们是中午饭点在设计院楼下的一家路边小饭摊见面的,一人点了一个蛋炒饭,他歉意的说道经费紧张,让我别介意。我倒是蛮欣赏这个实在的中年警察,感觉他属于踏实稳重的性格。
吃着蛋炒饭,他聊起了案情,说是和贵阳这边市局的同志通报案情后得知这一年多,贵阳及周边地区接到了好几起失踪案件。这些案件结合这次清镇的这个发现了失踪的都是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而且多为外地来贵阳找工作的人员,于是分析出这是一起犯罪团伙贩卖人体器官的案件,犯罪团伙应该是选择年轻健康的外地人作案,以各种找工作借口让目标对象去体检,如果符合标准后,就会麻醉控制,在贵阳的某处私人医院或者诊所活取需要的器官,根本不顾被害人死活。然后会把被害人的尸体运出贵阳到某个地方进行藏匿或者处理。
刘警官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我听的心惊肉跳,没有想到社会主义阳光下居然还有这种残忍罪恶的行径。刘警官说是现在他们通过交通系统的监控,发现那辆黑色车辆不定期的从国道开往云南方向,行驶到贵州和云南的交界处的时候又返回了贵阳,所以怀疑就是在这段路的某个地方,对尸体进行了处理。经他们局里的商量,想请我一起走一遍这段路看能不能发现和找到处理尸体的地方。
我想了想说:“刘警官,按理说,我是应该配合你们的工作,抓坏人嘛,每个正义的公民都应该去做的事。但是我不专业啊,陪着你们跑一趟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并且,并且我要上班啊!”
“郎先生,你那天晚上的表现,虽然我们无法写进报告,但让我们局里的领导改变了许多看法,这次是局里真心的恳请你参加这项工作。至于你上班的问题,我们已经想好了,找的借口是我们局要搞点绿化改造,陈科长和你以前认识,所以我们局点名请你来做这项工作,相信这个借口你们单位会批你几天外出的。”
我心想,这个借口以前涂钢炮就用过,院领导肯定怀疑我家那个亲戚在公安系统当官,要不怎么老是点名我去配合工作。
这时刘警官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喂,……,什么?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好的,我正在和他在一起,我们马上赶过来。”刘警官放下电话着急的说道:“郎先生,别吃了,我们马上回局里,苏莎莎的尸体出问题了。”
“我,我在上班呢!”
“放心,转头我们局宣传科会给你们院联系的,快走吧,事情紧急,现在马上就走!”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刘警官拉上了车,他把警笛拉响,一阵呼啸着向清镇开去……
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在警笛和油门的共同配合下,50分钟后我们已经站在了清镇的市公安局的停尸房门口了。
贺法医,陈科长,还有另外几个不认识的警察都在,一见我们进来,贺法医马上喊了起来:“你们终于来了,郎先生。”
我看着众人,茫然的说道:“你们把我喊来,有,有什么事吗?”
贺法医这个比我大上几岁的大姐也不说话,伸手拉上我的胳膊就往里走,来到一壁金属柜子前,只见这壁柜子像放大版的中医药柜一样,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贺法医一下拉开了一只抽屉,里面居然躺着一具尸体,原来这是公安局的尸体存放柜,只见这具尸体虽然冰霜覆盖,但已经是炭黑状,看不出是男是女。
我奇怪的问道:“贺法医,你这是?”
“这是苏莎莎的尸体!”她开口对我说道。
“这,这……前几天晚上,不是这样的啊。你,你们冰柜停电了?”
“我昨天晚上做记录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发现异常的,尸体在快速的腐烂。”
“你们没有把尸体冷冻保存?”我记得电影上警方都是把尸体冷冻保存的啊。
“尸体一直在这存放柜里,也是冷冻状态,是不可能腐烂的,并且这个腐烂的速度比常温状态下还快上许多倍,我们早上发现到现在才5个小时,尸体已经从轻度腐烂到重度腐烂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尸体,虽然在冰冻状态下,头发已经脱落,头部已经现出白色露骨,面部肌肉已经严重收缩腐烂,牙床已经暴露出来,气管这些已经出现暴露性穿洞,俨然一具腐烂得很严重的尸体了。
“那你们采取什么阻止腐烂的措施没有?”我想现在这么发达,除了冷冻应该还有其他防腐措施。
“事发突然,我们局也条件有限,但能用的措施都用上了,但都无济于事,你看……”贺法医指着不远一张台子上的样本玻璃灌。只见里面是一灌浑浊的液体:“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切下了尸体大腿的部分组织放在这福尔马林里看能阻止腐烂不?你看现在直接腐烂成了浓水。我还试过了抽真空,与氧气隔绝,但也毫无效果。”
我没有说话,从挎包里摸出一牙签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看上去像是牙签般大小的木针,一下扎进了尸体的肌肉。这种木针是我按照《绿奉斋异闻录》里的方法用50年以上的中华蚊母树的树芯制的,是作试毒用的,书上说不但可以试毒,对菌、蛊、降头类都可以试出来,有点像古代的试毒银针一样,但比那要高级的多,其实试毒银针只对几种常见的毒有反应而已,比如古代常见的砒霜。
等了两分钟,我拔出木针,只见上面已经变成了黑色。这种木针会按照毒性的强弱来改变颜色,毒性越强颜色越深,我平时也经常拿这木针做实验,就算我放到敌敌畏乳液里,这木针也只变成褐色,变成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看来这毒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我连忙退后几步说道:“这尸体有毒,并且这毒奇毒无比,贺法医,今天你没有碰着尸体吧?”
“我每天碰都是带着橡胶手套的,我们公安部门有法医的操作规程的。”
我转头对着陈科长说道:“陈科长,这尸体上的毒应该是超过科学范畴的,我建议今天接触过这尸体的东西不要消毒了,直接销毁。”陈科长见我说的这样严重,他沉思了一下,对贺法医说道:“你们部门有紧急处置程序没有?”
“有的!遇到重度污染的时候就有紧急处置程序。”
“那马上启动,我会向局里打报告的!”
……
我跟着刘警官来到陈科长办公室,陈科长客气的泡了茶,大家坐下,陈科长说道:“郎先生,这个案子确实有点让我们棘手,作案手法也超出了我们的经验范畴,刘警官也对你说了这几天的初步调查情况,所以想请你和我们跑一趟怎么样?”
“陈科长,这个犯罪团伙很是丧尽天良,残忍异常,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我在和你们去前还要办一件紧要的事情才能和你去。”
“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我们的对手不但会一些古传秘法,并且还是用毒行家,所以我要先做一下准备!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们后天出发怎么样?”
“好,那就后天早上一早出发,办案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我心里倒是答应了配合一起去,但心里确实没底,因为我对毒是不甚了解,《绿奉斋异闻录》对毒这块叙述也不是很多,但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因为那年龙老婆婆的孙女乃阿姨赠了我一个盒子,并说以后我如果遇到毒上的难事就可以打开,现在应该属于我遇到毒的难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