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六，王妍又撒娇说想吃‘烛光晚餐’，于是叶凡下厨，炒了几个菜，蜡烛是现成的，红酒是年后叶凡在名酒点买的，王妍照例给父母打电话说了一下，就住在了这里。

    一段时间下来，王博彦武梅见叶凡对王妍还算‘尊重’，放下了心，女儿爱住外面住外面，王博彦叹息一声‘女生外向’，不管了。武梅最过分，硬是要把王妍几个安全T塞进王妍包里，还美其名曰“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把王妍搞了个面红耳赤。

    王妍呢，把TT当着叶凡的面放在了主卧的床头柜里，嘴里不住埋怨自己母亲。解释说这是母亲硬塞给自己的。

    叶凡听了，只是笑笑。

    这一下，把王妍给整不会了，笑笑是什么意思？

    自己当他的面把TT藏起来，不就是说自己愿意把自己交出去了么？说TT是母亲塞给自己的，不就是说家里人也不反对了么？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要不是有天早晨掀开叶凡被子，看到了他两腿之间高耸的那一大坨，王妍都要怀疑叶凡身体有问题了。

    次日，叶凡开车，带着王妍给母亲扫墓。

    该扫扫，该擦擦，把墓碑前的一小片地方清理干净，献上祭品，点燃纸烛，叶凡跟母亲开始唠嗑：

    “妈，好久没来看你，你没生气吧？我知道，当妈的不会跟儿子真的生气，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给我托个梦啊，今天，我带女朋友来看你了，你帮我把把关，她叫王妍，我觉得还算漂亮，跟你差不多漂亮，现在跟你们那时候不太一样了，娶个媳妇不容易，现在的女孩娇气不说，还现实，房子车子存款都明码标价，彩礼也一年比一年高，王妍还行，她没那么多讲究，我感觉他是真的喜欢我，我也见过她父母了，她父母算是知识分子吧，感觉挺好的，如果不出意外，她就是你将来的儿媳妇了......妍妍，来，跟你婆婆说几句。”

    叶凡起身走到一边，点燃一根烟，让王妍跟她‘婆婆’说几句‘私密话’。他平时不抽烟，一口烟吸进去，呛得自己咳嗽起来。

    抽了几口，扔掉烟蒂，回转来，王妍似乎还在跟母亲唠叨，一边烧纸，一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她说些什么。

    远远地，一辆出租车由远及近，到了最近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一个女人戴个墨镜，提着个黑色塑料袋，想必塑料袋里面不外乎烧纸之类的东西，从出租车上下来。由远及近，竟是奔母亲这一排墓地而来。到了近前，看到自己和王妍，摘下墨镜：“你是小凡？”

    “你是小姨？”

    “真是小凡，我的孩子啊。”‘哇’一声，竟是哭了起来。

    午饭，叶凡王妍请小姨在外面吃饭。

    叶凡只是小时候模模糊糊听母亲说起一些外公家的琐事：外公一家是榕城下面W县的土著，母亲上面一个大哥，下面一个妹妹就是小姨，再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大舅有意撮合自己的大妹妹和副县首公子，母亲则坚决反对，据说当时闹得比较厉害，母亲一气之下，和父亲‘私奔’了。

    母亲一私奔，副县首公子觉得丢了面子，因而开始打压外公家，甚至有传闻说，外婆生病住院，由于医院误诊以及抢救不及时，最后死在了医院。在大舅撺掇下，外公登报和母亲脱离了关系。

    外婆去世的时候，叶凡还没出生呢，只是听父亲说起过，母亲哭得昏天黑地，为了不给家里招灾惹祸，甚至没能出席老人的葬礼。

    一直到多年以后，那个副县首因贪污受贿被抓了进去，其公子后来也不知所踪，母亲才得以偷偷到外婆坟前祭拜了几次。

    这么说吧，叶凡出生到长大，一次也没去过外公家，只是偶尔听母亲说起，大舅家表哥上学了，小舅家里舅母生了个女孩之类的事情。

    小姨结婚的时候，叶凡的父母均没有出席，只是托人带去了千把块钱去。

    小姨虽然比自己母亲小两岁，结婚也晚，但小姨家的孩子却比自己大一岁，是自己的表哥。算下来大学毕业半年多了。

    一坐下，小姨首先发问，问叶凡的迈巴赫怎么回事？你一个学生，犯得着讲那个排场？继而把矛头对准了王妍：“是不是想在女朋友面前撑场面？”

    叶凡王妍二人赶忙解释，好容易才解释明白，让小姨消了火。

    王妍：“小姨，你这个外甥可有本事了，车子是别人送的，房子也是别人送的，存款，多的不知道，他现在的存款至少8位数。”

    说到这，王妍停住了嘴，再说下去，就要说到赌石，想必小姨对赌博之类的事情不会视若无睹，于是只好模棱两可安慰道：“放心，他那些钱来路正当得很。”

    于是，小姨事无巨细，问起叶凡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偶尔说起家里，也是说外公，说舅舅多些，她自己说得极少，不过叶凡也知道了，小姨在儿子上大学那年就离婚了。算下来差不多四年了。也就是母亲去世一年左右的事情。问起原因，好像是小姨父早就出轨了，因为孩子临近高考，两个人商定，暂时隐忍，待儿子考上大学，则协议离婚。当然，孩子上大学期间，他该掏的钱还是要掏的。

    老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对此，叶凡也不好说什么。

    隐约记得，母亲去世，大舅小舅连个电话都没打。对此，叶凡是有想法的。他嘴上不说，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外公舅舅他们，还在责怪我母亲么？”

    “其实，依我看，你外公大致已经放下了，只是面子问题，还没正式表态，其实，我每次来给你母亲烧纸，他老人家都是知道的，不鼓励也不阻拦。估计你小舅那问题也不大，你大舅那不好说。”

    “人都不在了，他还想不开？”

    开车把小姨送回家，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面积还行，两居室，只是家里的家具、电器都很老旧，甚至电视机还是那种大屁股的。

    电视剧旁放着一个相框，一个帅气小伙子搂着小姨的肩膀，小姨在笑。

    “这是表哥吧？”

    “嗯，去年照的，现在发展太快了，照相馆都倒闭的差不多了，想洗两张照片都找不到地方了。”

    小姨一边烧水沏茶，一边跟叶凡聊天。问起小姨的工作及工资收入，小姨说自己当时不是学了个大专么？后来虽然也拿了个本科文凭，还开玩笑说自己也算财大毕业，算是王妍的校友。工资收入5000多，够花了。

    “怎么不买个电视啊？”

    “没必要，现在谁还看电视啊？看手机还看不过来呢，前面孩子上学，要给他交学费生活费，现在毕业了，要想着攒钱给他买房，我们这些当父母的能省就省好了。你那边，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小姨也算放心了。”

    小姨说得很随意，看得出心态很好。

    “表哥是学什么的？”

    “他学酒店管理的，我也不大懂，现在在一个酒店工作，我工龄二十多年了，才5000，他刚工作，一个月4800，快赶上我了。不过话说回来，指望他自己存钱买房，嘿嘿，有点够呛。”

    “表哥找女朋友没？”

    “大学时候谈了一个，后来分手了，现在，好像没有吧？”

    “小姨，把你卡号给我，我给你转点钱过去。”

    “说什么呢？这么些年，小姨这个当长辈的都没给你给过压岁钱，哪能要你的钱？”

    “小姨，现在我有这个能力，能帮一把是一把，你也知道，我没什么亲戚，拿这些钱给表哥买辆车也好，买房付个首付也好，我就不管了，咱们说好了，表哥结婚我就不给钱了啊。”

    王妍也在一边帮着劝，好说歹说，小姨把卡号发给了叶凡。当即，叶凡转过去了100万。

    “咋转这么多？不行不行。我给你转回去。”

    “小姨，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刚才说了，我没什么亲戚，你也算是我唯一的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