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报应
“原来我这儿‘受伤’了。”
古绍真观察了一会狰狞骇人,得出了结论。当然,他不是喜欢没事看大摆锤的变态,是因为打扫完房间后,感觉不太舒服,他才去看的。
报应,这就是报应!
联想到美妙酮体上的大量痕迹,古绍真完全可以想象出昨晚的战斗有多激烈,他又有多疯狂。
“踏踏踏……”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不少人。
古绍真整整衣衫,抢先走了出去。
只见赵元竹沐浴着朝阳已经快走到正房石阶处,身后还跟着四个健妇。
健到什么程度呢?
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
“绍真,你没事我便安心啦。”
甫一见到古绍真,身着单薄宫装的赵元竹眼眶霎时变红,像红莺一般飞扑到心上人身上,抱着哽咽道:
“我昨夜遭了刺客,幸好府内护卫众多,赶跑了那两个贼子。”
看来小娘子需要慰籍!
古绍真轻轻拍了拍赵元竹后背,扫了圈面无表情的健妇,耳语道:
“此处不便,我们进屋说话。”
“嗯。”
赵元竹乖巧的点了点头,挽着古绍真的胳膊走进了房间。
健妇们见状识趣地合上了门扉,随后像四竿标枪分立房门外左右。
“元竹,你安然无恙便好。”
古绍真带着赵元竹坐到榻边,面色渐凝,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
赵元竹倚在古绍真肩头,目光游离不定,“我睡的正熟,忽听得外头喊声四起,待穿戴整齐出去一瞧,便看见两个刺客正与护卫缠斗。”
说到这,她犹有余悸地抓紧了古绍真的胳膊,“那两贼子端的了得,直到爹爹带人过来,才将他们惊走。可惜赵伯始终护在爹爹身旁,若是他出手,说不准可以留下刺客。”
府中果然出了变故。
听赵元竹说完,古绍真知道了迎客苑护卫离开的原因,也明白了其实一切全是冲他来的。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两个刺客并不是要杀赵元竹,而是刻意制造混乱,将护卫都引过去。
“不过……”
赵元竹泛起疑色,话锋一转。
“不知是何原因,刺客被赶走后不久,爹爹竟把絮姨娘关进了暗室。”
“别管这些,只要你我无事便好。”
古绍真轻啄赵元竹的额头,已然明了赵明河也怀疑柳絮是幕后主使。
想着先声夺人,他沉吟片刻,站起来指着收拾在一起的破烂桌椅,说道:
“昨夜我心情烦闷,便将这些都给砸了,元竹你看……”
“啊?”
赵元竹顿时大惊失色,忙起来问:
“绍真,为何心情烦闷?”
古绍真抓起赵元竹的手,将自己调整为深情模样,解释道:
“许是心有灵犀,在你遭遇刺客之时,我忽觉头痛欲裂,浑身燥热,陡生暴虐之意,便想发泄一番,故而……”
陷入恋爱的小姑娘面对心上人大抵是没什么思考能力,容易感动。
赵元竹闻言泪花隐现,紧紧搂住古绍真,蹭着胸膛抽泣道:“我……我便知道你是我的良人。”
此时,门外的健妇则齐齐暗叹:
“此子花舌巧语,不似良人。”
……
炎炎烈日下,空气中弥漫的热浪让树木低下了头,让花草趴在了地上。
同样也让人喘不过气来。
“呼哧,呼哧……”
时辰转眼来到了晌午,用过膳的古绍真走在回迎客苑的路上,粗气大喘。
可能是昨晚太过操劳,精力向来旺盛的他竟然感到些许疲乏。
他身旁的赵元竹更不堪,额上全是香汗,就连发丝都湿答答地紧贴在脸颊上,整个人似乎提不起丝毫力气,一副无精打采的虚弱模样。
两人回到迎客苑,古绍真只休息了片刻便准备简单练练诃罗掌。
他现在有强烈的危机感,想要尽快开始习武。为此,他连耗费心神的咒厄暂时都不打算用了。
事有轻重缓急,诅咒林雄这种小事可以稍微往后放放。
至于柳絮,他不打算浪费精力对其施咒,毕竟赵明河已经出手了。
“祸兮福之所倚…”
古绍真感慨一声,走到了房正中。
破烂桌椅都扔掉了,所以房内空荡荡的,给他腾出了练武的位置,倒也勉强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在半倚在榻上的赵元竹陪伴下,在门外健妇和院外武师的守卫下,古绍真第一次开始尝试修炼诃罗掌。
他准备先练行,后练意。
“行”是招式,“意”为精要。
诃罗掌的精要是利用特殊的发力秘法,通过各种招式集全身力量于手掌。
“意”目前对他而言还有距离。
“元竹,你可看仔细了,若是我哪里练错,记得吱一声。”
古绍真说完,凝神静息将诃罗掌的第一大招“天罗地网”忆了好几遍,这才开始修炼。
调息、屈膝、抬臂、出掌……
虽然练起来异常困难,尤其是很多小招式太过古怪反常,让古绍真的身体极为不适,可他没有丝毫停歇。
一直到快到晚膳时分,他才停止修炼,准备和赵元竹去膳厅。
只是两人还未出门,厨房竟把饭菜送到了迎客苑,同时告知他们赵明河有要事在身,不便一起用饭。
……
“老爷,还……还要动刑吗?”
暗室内,赵明河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一个老妪手里拿条沾满鲜血的绳鞭正躬在他身前,神色似有不忍。
“赵琳,泼醒她!”
赵明河抬起眼皮直视前方。
只见柳絮两只手腕绑在一起,被悬空吊在高高的木梁上。
身上衣衫多处破裂,露出大量的肌肤,原本白花花的皮肉上此时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的脑袋耷拉着,鼻腔、嘴唇、下巴以及脖颈上全是猩红的鲜血。若不是时不时抽搐一下,还以为已经死了。
“哗啦!”
凉水当头浇下,柳絮竟没有丝毫反应。过了良久,她才抽搐几下,一边微微摇头,一边吐着血泡无意识的呢喃: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名为赵琳的老妪见状,放下手中水盆,靠近赵明河后说道:“老爷,刺杀小姐或许并非絮夫人指使,她受如此大刑都不肯招……”
“你先去门口候着。”
赵明河朝赵琳摆了摆手,复又看向柳絮,禁不住产生了心疼的神色。
哪怕柳絮真的红杏出墙,他出于对她的宠爱,甚至都可以忍下来。
可赵元竹是他的逆鳞,谁动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