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八十四章 最后的晚餐

    那天中午,我和我妈在三舅家吃了桂圆荔枝鸡蛋,又在大舅家吃了当地的麦虾面后就打道回府了。我回到家里时,白梅和白雪还有白羽都在我家和我的姐姐在一起嗑着瓜子在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倒不像,因为电视的画面非常模糊,电视的声音夹杂着呲呲的声音,他们聊的非常起劲,他们聊天的声音已经远远地盖过了电视的嗤嗤的声音。

    我回到家里,把自行车推了上来,白雪说:“好像有人来了,是自行车的声音。”

    白羽说:“一定是舅妈和建业回来了,我下去看看。”

    建芬对白羽说:“快问问他,有没有帮我一起领了压岁钱。”

    白羽在楼梯口高声问道:“建业,建芬问你有没有帮她一起领了压岁钱。”

    我说:“妈妈不让我接过来,连我自己的都没有。”

    我姐建芬事后诸葛亮说:“我早就猜到了,看来我真的是料事如神呢。”

    白梅和白雪到后就嗤嗤地笑出了声音。

    然后白雪告诉我和建芬说:“对了,我一个非常机密的事情忘记说了。我妈还有我爸,也就是你的大姑和大姑父,我的外公外婆,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他们让我向你们转告,让你们俩一起到我家去吃饭。”

    建芬和白梅看着白雪说话这么绕口,感到有些搞笑,白梅说:“白雪,我怎么感觉你说话这么吃力呢?”

    白雪说出理由了:“因为我常被这个称谓搞混淆了。这样说,能够让我把这些称呼复述一遍,好让我记得牢固一些。”

    白梅说:“我从来不会搞混淆,可能你常年在外的缘故。”

    我姐说:“为什么要让我和建业都去呀?”

    白雪回答说:“我觉得可能是你大姑和大姑父觉得我和白羽马上就要回北方,让我们吃顿最后的晚餐,借此机会聚一聚,增加一些表姐妹之间的情谊吧。”

    建芬张起嘴巴问:“你们这么早就要要去外面了?”

    白雪说:“对呀,我也感觉有些早,不过我们又做不了主。”

    白雪自言自语地说:“想起又要坐两天一夜的大巴,我就感到头大。”

    白羽说:“那有什么的,我就喜欢巴士。不过和建业下下棋十局一赢这个血海深仇我明年回老家一定要报。”

    我笑着对白羽说:“那局其实是我放了血的。”

    白羽听后对我怒目而视。这时,我的大姑就来到我家了。她径自从下面走了上来,走楼梯时悄无声息,就像是一只猫一样,当她出现在我们的后面时,白雪和白梅看到后吓了一大跳,她们纷纷责怪大姑:“哎呀,我的个妈呀,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呢,怎么没声没影的,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呢。”

    大姑正想说话,没想到被白梅抢先说了:“妈呀,你上来多久了,我们说的悄悄话,你是不是全听到了。”

    白羽也想说,可被大姑抢去说了:“你们几个的悄悄话我懒的听,我这过来是叫你们回家吃饭的,对了,建芬建业,你们晚上就到我家吃,也就是到你爷爷家吃。”大姑看了我们一眼,说:“不来不行噢,否则你大姑我可是会生气的。”她正转头想要离开,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说:“对了,我们是基督教,以后可不能说鬼这个字。”

    白雪撒娇似的说:“我的妈呀,你这是要施行文字狱吗?连鬼这个字都不能说。”

    白羽也抱怨地说:“就是,我觉的我妈就是个独裁者,就是个***。”

    大姑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一边走还一边朝前后左右张望,她对正从外面走进来的我妈说:“下大雨的话,楼梯口上面会漏水的吧。”

    我妈心想,这个姑姑也太厉害了,居然一眼看出来了,她说道:“可不是嘛,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刮台风的话,那这里就要水漫金山了。”

    大姑说:“你可要和耀光说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可不行,这楼梯是你公公婆婆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容易受潮霉掉,再说也滑,小孩子走路就容易摔倒,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我的爸爸也正从外面进来了,大姑对他说:“耀光呀,你在去外面钱前,可要把楼梯口上面的细缝用水泥给抹抹,不然楼梯的木板受潮后,这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我爸笑着一口应承下来说:“哦,原来是这样的呀,那我肯定要给平顶用水泥给全部抹一遍。”

    大姑又对我爸妈说:“晚上就让建芬和建业到我家来吃饭,你们就做你们两个人的饭。”她又朝楼上的我们喊道:“再过十分钟,家里饭就好了,你们就可以过来了。”

    大姑就慢悠悠地往家走,在路上,她还顺便和耀亮的老娘,说了几句话,阿婆得知我大姑明年一大早就要回北方做生意,依依不舍地说:“哎呀,你们怎么也不在家多呆几天呢,小孩子也要到过了元宵节才开学呀,对了,外面的学校和家里的学校一样的吧?”

    大姑说:“一样的,我们这么早回去,是因为要尽早回去做生意赚钱,不然,那一天几百的租金就白白流走了。”

    阿婆说:“你这样做也对,赚钱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们五个表兄弟表姐妹就关掉电视,我和建芬告别了我的爸爸,然后我们一行五个人乐呵呵地往大姑家走去。一路上,白羽就调皮地去拉扯白梅白雪和建芬头上的长头发,还故意躲来躲去,狡猾地把这个坏事推到我的身上说:“不是我扯的,是建业扯的。”

    我赶紧澄清我的清白,我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是我扯的,那我就不得好死。”

    我们来到大姑家时,我的爷爷已经坐在了楼下的一条藤椅上面,见我们五个人都一起来了,他老人家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奶奶笑着说:“白羽呀,建业呀,建芬呀,白雪呀,白梅呀,你们五个孩子一起来了,你的外公,哦不对,你的爷爷,也对,他老早就笑了,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们来了,看来你们的外公虽然腿脚不便,可是耳朵却灵着呢。”

    爷爷对我和白羽说:“你们俩都来了,那很好,反正饭还要等会才能好,这样,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来搏一搏,也就是摔个跤,看谁能把谁撂在地上,比一下力气。”

    我和白羽听了,吐了吐舌头,心想:“居然爷爷喜欢看我们摔跤。”

    白梅和白雪还有建芬多说:“爷爷,我看白羽可不是建业的对手,你光看他们两个的身高就可以看出来了,建芬可比白羽高出半个脑袋了呢。”

    还没等爷爷下令,白羽就先下手为强,双手抱着我的肩膀,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把我往死里撂,我先稳住自己,也伸出双手去抱住白羽,白羽虽然姿势占了上风,但是力气不如我,最后被我给撂在了地上。

    爷爷赶紧制止我说:“好了,停下吧,我看出来了,还是建业的力量大。”

    白羽不服输,站起来后,再次在我的后背死死地抓住我的两个胳膊,想要用腿来把我摔倒在地,可是我还是纹分不动。爷爷再次说:“好了,我已经看出来了,还是建业的力气比较大些,一个是建业年纪大了一岁,身体高了一些,二个是因为建业经常和奶奶一起下地干农活,所以身子骨也坚实一些。”

    白羽把我放开,他高声说:“那外公,我也要下地干活,听白梅说,每次下地干活都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有甜瓜西瓜还有桔子,我也要下地干活。”

    爷爷说:“可是,你明天就要和你爸妈一起去外面了。”

    这时,大姑走进来了,她挖苦道:“你这不是下地干活,你这是下地吃水果,你真去干活的话,打半天的农药就能让你哭爹喊娘,哭着闹着回家了。”

    白羽说:“不,我不会哭的。”

    我大姑大姑父带着白雪白羽,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坐着大巴去北方做生意了。

    我爸果然去乡里买了两包水泥,借了一把梯子,让我扶着梯子,他就从楼梯上面一个小屋的窗户钻出去,把水泥装进水桶,一桶一桶地往楼顶提上去,他又让我递了一把扫帚。他在楼顶四处看了看,只见前后两个下水道的管子已经被一些混泥土分化出来的裂片死死地堵住了,而且在后面那些混泥土裂片已经堆积的有二厘米的厚度,在楼顶的后面,居然还有很多的水没有流出来。

    我爸用扫帚的篾子,把后面的水管捅了一下,那些水就从管子里面流出去,发出哗哗的声响。这时阳光明媚,从我家旁边走过的人,都好奇地仰起脑袋看从管子里面流出去的水,他们笑着对我爸说:“你家这是在楼顶养鱼了吗?”

    我爸感叹说:“你说的对呀,有这么多的水,还真能养几条鱼了。”

    在水流了几分钟后,上面的干水泥片片又堵住了后面的出水管,我爸让我把畚斗递了上去,然后让我也一起爬上去。我们父子俩先把楼顶的杂物扫成了一堆一堆,然后用畚斗把那些杂物从我家的西灿倒了下去,微风把那些灰尘吹的四处飘散,就像是来了一场沙尘暴一般。

    我爸把上面的杂物全扫过后,然后就把水泥倒在了那些比较大的裂缝上面,我爸又一再问我,哪些地方经常漏雨,我说,一下雨,很多地方都漏。

    我爸说:“漏雨那是因为那些混泥土的裂片阻挡了水管,导致水在上面积成了一个小水池,现在我们把那些水泥片片倒下去了,会好很多的。”

    这时,我站在二楼的楼顶,恐高的我感到有些许的头晕,每当我走到墙根的时候,我爸就让我往里面走,不要靠在边上。

    他又叹息地说:“只怪我当时手头没有足够的钱,有的话,把它盖上个三角顶,用瓦片覆盖住,那就不会出现这种漏水的处境了。”

    我对我爸说:“可是妈妈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是因为当时盖房子时,那个包工头偷份减料,才这样子的。”我见我爸没有言语,我继续说道:“妈妈还经常为了这个事和奶奶闹别扭,还经常骂那个包工头呢。”

    我爸还是没有言语,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二楼顶上,抽起烟来,风还是凉飕飕,太阳晒的暖烘烘的,我爸说:“又是一年,你又长大一岁了,我和你妈呀,又老了一岁了,我们呀,天天都盼着你和你姐快快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