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妙空趁着赵明话语一顿之机打断了他的话。赵明轻声笑到：天赋是最重要的，继而到功法，但所有这一切的基础都是靠勤奋练习才能提现出来。就比如王三天赋异禀，天赋极佳，任何武学一点就会，但他一生只习得洪堡猴拳，他的高度也就局限于外功。他因而气馁，但另一人李四也是只习得洪堡猴拳，虽天赋不高，却愿侵淫多年，一生勤奋，故王三单打独斗也不一定得胜得李四。这就是时间的积累。

    而若王三有一本绝世武学，而李四则只是普通的洪堡猴拳，那么，李四终极一生也及不上王三。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妙空点头，又如何不晓。他自小就向往着江湖，有着混迹江湖的期望，但身在佛门，接受佛门教义，他游侠之心不觉淡了下去。

    他外出，离开山门历练，不只因为他突然间明白的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的关系，更重要的，甚至他都没有发现的，是因为他对未知的向往。

    现在，机会在他面前了，先前突然占据上风的佛门妙理又被他游侠之心给压倒了。他对赵明的话就像海绵吸水一般，一字不露的都给吸了进去。

    赵明在黑暗中，也感受到了妙空专注的状态，他嘴角挂起了笑。但接着很暗的掩护，妙空并没有发觉。

    赵明又开口继续低声道：现在，你要记住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妙空专注的神态自然把任何声响都纳入了脑海中。

    天地无情，人间自作。天固无情，人因善恶。多情不可，无情当然。苍生言义，实则无义……

    赵明一句一句的低声说给妙空听，妙空也一字一顿的重复着。直至鸡鸣三遍，日上三竿，他才全数背下。

    赵明翻身，就从床上起来，妙空也站了起来，可酸麻的腿部肌肉却让他又摔回了床板上。赵明哈哈一笑，就回头对着妙空道：小秃驴，记着我们的赌注。你会用到我教你的东西的。

    妙空一脸懵，赵大哥，什么赌注。你只道佛门赌者本无碍事，却也需佛门修为深厚才能不陷于贪欲而迷失。

    赵明哈哈大笑，笑声坦荡豪迈，甚异于从前。从你起了贪欲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赌注就开始了。他又笑了起来。

    自此，妙空只要一得到空，就偷偷的修炼赵明传授给他的无情神功。脑中一想起三天前与赵明的对话，妙空就恍然如隔世，不真切得紧。

    这无情神功是天地间的异类，除却天生之，我是断不信它是人间之产物。一般功法，要么内修要么外练，但不管怎么练，受体都是我们自身。可这无情神功却不一样了，它竟是以自身为修为，以天地为本体。以天地为本体啊！

    ……这无情神功好似盗贼，窃天地之力，化己身之内海，丹田气力不绝，源源不断，源源不断，甚至可连续数日保持巅峰，如一人入山砍树，连续挥砍数日不息……

    虽然其效甚高，却有大弊之处……就是若超额的运用，不眠不休，其代价就是以寿命为引，凡不出几年，便也将落下数身的隐疾，待身垮之时，凄凄然不知又是何着落也……

    ……

    妙空在狱中已是三月有余了，修养一个多月，闲了一个多月，练了一个多月。渝州地处南方，妙空出来又是夏尽秋生之际，现在转眼已到冬季之初，监狱内晚上冷风吹袭得不敢让人歇息。

    狱卒添了新衣，守夜加了好菜。可在这好坏混杂，难以分辨是非与善恶的人类遗弃之地，他们却还在冬季过着夏季的生活。难得的还有几户人家惦记着的囚犯，却在家人走后又回归了“平常”。妙空就亲眼看过来送冬衣和好饭的人家刚走，狱卒就把东西据为己有的事实。

    好在，他是练家子了，体格自是强健了不少，却还耐得住这些寒冷。只是饭菜也一如既往，就让人有些受不住了。

    本以为在这个冬季会发生什么，可转眼之间，又是三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