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爷爷讲过去的故事 下
接下来,他们先去了最近的城里打听消息。却意外从城里的一个铁匠那得知,猎户村被灭口是有原因的。
刘老实老早投靠了小鬼子当了汉奸,先是作为鬼子军的带路党,把城里的大户人家梳理了一遍。鬼子军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
然后自己伙同投降的人组建了一批伪军,和一个小队鬼子军组成联军,开始梳理附近的村庄。
他与猎户村庄有私仇,又觉得猎户村庄的人很危险。
于是说动鬼子军官,第一个拿猎户村庄开刀。
听到这些消息后,大家决定先杀了这个狗汉奸。
去了刘老实家踩点,发现他家已经人去楼空。四下询问得知,刘老实干的事太糟人恨了,他自己也知道得罪了太多人,已经住进鬼子军区,出行都和鬼子军一起。
没办法,他们只能再做打算。
一次唐重山等人实施计划,在鬼子军一次扫荡行动中伏击刘老实。可惜,行动时鬼子军支援来的太快,他们行动失败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在那之后,汉奸刘闭门不出。
之后两年,唐重山一行一直在敌占区与鬼子军打游击。
两年间无数次战斗,使得大家成长飞速。代价就是身边兄弟越来越少,不过由于一直有抗日的同胞加入,队伍反而壮大了。
但人多了队伍目标也变大了,随着鬼子军占领东三省时间越来越久,反抗军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在一次大规模得围剿活动中,鬼子军决定彻底消灭唐重山这支队伍,他们派出一支联队进行包围作战。
唐重山得到消息后,知道是时候做出决定了。这几年抗日,看到过太多同胞死于鬼子的奴役,百姓的生活猪狗不如,现在已不是家仇而是国仇,而且多年的战争让他意识到小鬼子并不会止步在东北。
抗日战争注定会变得持久,他坚信华夏的胜利,他要活着,活着见证未来抗日的胜利。
唐重山下令,让队伍分成若干个小队,从大兴安岭山脉绕路回关内,最后约定在北平集会。兄弟们对此决定都无异议,这些年唐重山已经多次证明他是对的。
之后迅速分队,各自散开离去。
唐重山看着一一作别的兄弟,不由得叹气道:
“大家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爷了!”
凭借着对大兴安岭地区的熟悉,唐重山队伍一行三十多人活着抵达北平,在约定的地方暂时找地方住了下来,一边等其他兄弟们到来,一边打听北平和国内的情况。
之后三个月,陆陆续续抵达了一百五十多位兄弟,加上之前的三十几人,活着出关的人数接近两百人。
又一多半的兄弟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这些年虽然见惯了生死,但唐重山内心还是会非常难受。
他没有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给了所有人一天休整的时间之后,带着他们投身到北平的国军,继续着未完成的目标。
听说他们这支队伍在关外与日军斗争了两三年,
国军非常重视。热烈欢迎后,单独给了唐重山他们一个营的编制,并任命唐重山为营长,允许他们自己招人。
还让一些报社记者给他们做采访,宣扬他们的事迹。
唐重山本不愿那么高调,但人在屋檐下呀。
之后的日子里,因为坚信中日未来必定会爆发全面战争,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唐重山带领所在的营队艰苦训练,还好营的骨干力量都是老兄弟,虽然新兵时常抱怨训练太苦太累,但在老兵引领下最终坚持了下来。
唐重山还给一些老兄弟补习文化知识,他觉得知识在战争中很重要,作为军人,最起码要识得一些基本的字。
由于只专注于训练,唐重山没什么交际应酬,导致逐渐被孤立。他到也不在乎,只要不阻碍他打鬼子,对其他事物他也没兴趣。
这样时间来到了1937年7月7日,随着卢沟桥事变、淞沪会战,抗日战争全面打响。
战斗中,唐重山这支队伍始终战斗在第一线,在各方面战场发挥了巨大作用,但由于不是嫡系部队,立了功劳也没什么奖励。
全面战争打了五年多,唐重山也就挂了个副团长的虚职。
在一次深入敌军后方,执行破坏敌方物资运输的任务中,唐重山意外救了一个外国人,而这个人就是他未来的贵人-理查德·贝尔。
初相识,理查德不懂中文,唐重山不懂英文。
两人沟通牛头不对马嘴。
当时唐重山率先发问:
“你是谁?”
理查德回道:
“谢谢你救了我!”
“你叫什么?”
“我是阿美战斗机飞行员。”
“tmd,会说中国话吗?”
“我叫理查德。”
唐重山发现无法交流后,索性把他一同带回了营地。
回去的路上理查德一直在说话,暴露了话痨本性,后来到了部队找了个翻译才弄清楚理查德阿美利加人身份。
已经1942年了,经过珍珠港事件,阿美参战了。
理查德是第一批被派遣到苏德战场的美军飞行员。在一次空战中被击中,失联飞到中国境内坠落,侥幸在空难中活下来的理查德却又被小鬼子俘虏。
由于一直在前线,唐重山还不知道阿美利加参战的消息,这对华夏来说是个巨大的好消息。中日战争打了这么久,唐重山在连连败退的战争中不免有些气馁。
巨大的战略纵深,使得中日战场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阿美利加的加入,最起码会让华夏战场压力小一点。
理查德最后留在华夏战场,帮助华夏人训练飞行员。
唐重山也时常与他沟通,从他那得到战争的最新动态。两个人都好为人师,互相帮助学习对方语言。虽然从结果上看,明显双方都不是个好老师,直到战争结束两人沟通也不顺畅。但志趣相投的两人在战争中莫名的结下深厚友谊。
1945年8月15日,得知小鬼子要投降了,唐重山百感交集。他最终还是活着见到了这么一天,但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
从1931年侵华战争开始到1945年战争结束。唐重山付出了人生最珍贵的14年,他的家人、他的大部分兄弟都死于这场战争。
故事听到这的时候,莱恩显得有些悲痛,想到以前刷的一个短视频,主题是抗战华夏的付出。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场战争中华夏付出的代价包括战争死伤3500多万军民,两亿平民受灾,9500万人成为难民,1400万人死于饥饿疾病:抢夺华夏历史文物360万余件,黄金21000吨、铜矿5亿吨、煤炭6.4亿吨、稀土2亿吨高岭土1.5亿吨、粮食八亿吨,另有木材7亿立方米左右,最后还有其它稀缺资源无数。
几十亿的资源掠夺;
几千万的人民血债;
回想起这触目惊心的数字,现在又听到爷爷亲口诉说,莱恩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吾辈当铭记历史,勿忘国耻!
想到以后世界大部分地区处于和平年代,打的是“金融战争”,莱恩觉得自己未来得针对岛国人做出计划,挖他们产业墙角,狠狠的赚他们钱,泡他们的......
爷爷的故事还在继续。
战争虽然胜利了,但刘老实唐重山还没忘。
当年他被伏击后吓坏了,躲着几年不敢出城,没找到机会干掉他。
现在小鬼子都投降了,是时候为亲人为村子报仇了。
他找来七个生死兄弟,其中六个都是当年从村子出来当兵的。
张黑子、刚子、大壮、老猫、老四和大奎,当初一起出来当兵30多人的就剩这几个了。
旁边还有个高大的小孩,叫大高。他是人群中最高的。
唐重山一米七五的身高站在他旁边就像个小孩。
这是他们三八年在一个破庙捡的孩子,当时小孩八岁出头就有一米五左右了。
听他自己说是个孤儿,被一个道士抱养在道观长大的。后来战争爆发,小鬼子炮击道观,道士死了,小孩却活了下来,沿途逃到了这个破庙。唐重山看他孤苦无依,便收了他当警卫员,想着等他长大点再去当兵。哪知他后来几年疯长,现在刚满十五岁就快两米了,不仅高长得还壮士,这个个头上不了战场,他只好一直当唐重山的警卫员。
几个人一合计决定明天出发去老家,如果刘老实还活着就把刘老实干掉。
大高特征明显,被留在上海接应,他们决定报完仇就离开故土去大洋彼岸的阿美利加。
唐重山知道,国内还会打起来。小鬼子虽走了,但一山不容二虎。
他们当初只想打小鬼子,现在鬼子投降了,他们不想再打战了,更何况打的是同胞。
所以决定报完仇就离开华夏,但去哪里兄弟们起了争论。
唐重山主张去阿美利加,因为理查德曾多次邀请过他。老猫却不想去,因为阿美离得太远,建议去港岛,但唐重山却认为港岛离得太近,很容易受到战争波及。
最后意见无法统一,大家决定先搁着去哪的问题,报完仇之后再商量。
他们第二天找了辆车从北平出发,几天后先回了村庄,祭拜亲人。
然后到城里打探刘老实消息,不出所料刘老实还活着,不过一个月前他全家失踪了。四方打探,唐重山他们在一个瘸腿的老汉那里花钱得到消息:刘老实去了靠近上海的一个镇子上藏了起来。
得到大致地址后,老唐一行七人又连夜赶往上海。路上居然有苏联的军队在设卡,这片土地真是不得安宁,苏军盘问得知他们是华夏军人后,没有阻拦放任离去。
一个礼拜后,他们来到消息里的小镇。
没有打草惊蛇,众人先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接着花了几天时间确认刘老实一家就住在一个大宅院里,真是狡兔三窟啊。
准备行动时,盯梢的黑子意外发现刘老实鬼鬼祟祟的,似乎密谋着什么,大家商量决定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于是又多花了几天时间盯梢,最后发现刘老实也准备逃离大陆,去哪暂且不知,他这几天都在忙着转移财产。
唐重山当即决定等刘老实将财产汇聚完在动手。
半个月后的某天夜里,唐重山七人蒙面当了一把胡子,闯进刘宅,先控制住所有人,将他们一一蒙面,再将刘老实提到大堂。
刘老实一进客厅,就跪下连连抱拳磕头嘴上喊着:
“各位好汉,饶我一命,钱财双手奉上。”
“就这点钱怕是不够啊。”
唐重山话语间显得意味深长。
“还有还有。”
刘老实连忙又透露了几个家里藏钱的地方。
唐重山让老猫去拿,自己拿匕首挑开刘老实的眼罩,拉下自己面罩。
刘老实顿时吓瘫了,他知道这是劫匪不想让他活了。
“刘老实,你抬头仔细看看我是谁。”
刘老实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
旁边黑子将他一顿狠揍,他才缓缓抬头看向唐重山,看了好一会还是没记起是谁。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猎户村的唐重山。”
“唐重山。”
刘老实听到这个名字脸色越来越白,他记起来了,当初在HLJ盯了他两年多的抗日队伍首领就叫唐重山。
唐重山拿起匕首走到刘老实面前,一把攥住对方领口,一匕首对准腰身捅了过去。
“啊!别杀我,别杀我...”
刘老实痛的大叫,旁边黑子拿东西塞住了他嘴。
“这一刀是为了我爹,”说着拔出又捅了一刀,
“这一刀是为了妮子,”接着又分别在其手足上各桶一刀,
“这几刀是为了我死去的兄弟。”
捅完手足,唐重山松开了手。
刘老实躺着地上像蛆一样蠕动着。
等了一会,等刘老实血流的差不多了,唐重山结果了刘老实。
大仇得报,唐重山说不出的轻松。
最后他们将刘宅所有财物收集带走,并一把火烧了刘宅。
至于里面的人,唐重山了解过,没一个好东西。
火焰高涨,哼哼,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唐重山他们连夜赶往上海与大高汇合,在大高据点他们清点了一下财物。
这刘老实真该死,十几年里刘老实狐假虎威,敛财无数。
总共七个大小箱子,
小黄鱼、大黄鱼一箱;
装有美金、英镑、法币和日元的纸币满满一箱;
各种金银珠宝玉石的首饰一箱;
上海北平甚至还有港岛的地契,包括住宅和商铺一箱;
最后各种古董装满三个大箱子。
唐重山他们八个哪里见过这么多财宝,简直目瞪口呆。
唐重山在清点完财务后觉得他们一行人不能多呆了,感觉不太对,财宝太多了,一个汉奸能贪这么多?
召集众人连夜讨论之前搁置问题-去哪。
最后刚子、黑子和大高决定与唐重山一起去阿美利加;
老猫与大奎大壮决定去港岛;
而老四出乎意料的选择留下来。
唐重山盯着老四,
“你想好了吗?”
老四点了点头。
唐重山没有多说什么,人生的路怎么选都会有遗憾,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无可厚非。他知道老四的选择接下来会很难,做为兄弟,可以稍加提醒但过多干预就会讨人厌了。
最后分财务时,老四不准备要了,理由是他的兄弟即将踏向未知旅途,能多点钱财傍身总归好点。
而兄弟们懒得理他,老唐让他闭嘴,大老爷们娘们唧唧,所有钱财平分。
花了三天时间,处理完所有后续事情,唐重山带着黑子、刚子和大高四人登上理查德给他们安排的去往加州的油轮。
没有人来送别,那天分完财物就是最后的告别。
油轮逐渐远离岸边,四人默默看着港口,有些伤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回来。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虽然词与景很搭,但当这句话从一个外国人嘴里说出来,就很奇怪。
理查德说的这句话打破的悲伤的氛围。
“嘿唐,是不是觉得我的中文有很大的进步,看到你们这样,让我想到我的祖父,他当初离开祖国意大利前往北美的时候是不是就像你们这样。”
爷爷说到这的时候,不断吐槽理查德话是真多。
海上航行一个月,走太平洋航线,除了在夏威夷停靠了几天,之后都是在海上漂着。
差不多持续一个月,又是第一次坐船,还坐的是油轮。一路上唐重山他们不知道吐了几次,不过吐着吐着就到了。
众人在旧金山下了船,休息了几天,理查德带着唐重山一行参观了他们家族在洛杉矶县的牧场。
理查德的祖父为后代留下了两块加一起面积近十万英亩的土地,唐重山等人亲眼目睹时皆是目瞪口呆,十万英亩也就是四百多平方公里,这也太大了。
洛杉矶的这块牧场大概三万英亩,另一块牧场位于德州,有七万英亩。
之前唐重山和理查德聊过,在他的建议下也决定在阿美利加买块牧场。
正好理查德朋友有一块面积大小符合唐重山心里预期的牧场,土地有两百多英亩,将近一平方公里,1200多亩。
因为地处蒙大拿州,那是一个洲面积与岛国差不多大但人口只有几十万的地方,人少地多所以价格还是比较便宜的,大概八千美金。
看了理查德的家族牧场,唐重山也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超大牧场,阿美利加人不懂华夏人的土地情节。
之后前往蒙大拿州实地勘察过后,唐重山他们几个都很满意的,交易顺利完成。熟人推荐避免了很多手续,节约了大量时间。
唐重山他们就这样安定了下来,当牧场的牛仔们得知几位华人买下了牧场后,二话不说上门找麻烦。
可哪是唐重山他们几个十几年战场老兵的对手,大高在老道士那学的武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三下五除二摆平了五个牛仔。唐重山毫不犹豫的直接解雇了他们,正好,四个大男人不用挤一间房。
还有两个牛仔没参与其中,一个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跟这里的牛仔不熟,这个三十岁左右白人男子叫马斯。
唐重山找到马斯,跟马斯对视了一会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决定让马斯继续留了下来,另一个是个半大小子,一直是牛仔们欺负的对象,没处可去且性格懦弱,唐重山也让他暂时留下来。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北部加拿大寒冷空气很快就要南下。
马斯找到唐重山介绍道:
“牧场要收割紫苜蓿牧草,留下短根储藏起来,做为牛羊冬天里的口粮。再撒下新种子,来年春天会长成新的牧场。”
听着马斯一套一套的流程,老唐有些懵,同样是当兵的,你怎么懂那么多。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参军前就是在牧场当牛仔。
买个牧场也不容易啊,唐重山几人都是猎户出生,都没种过地更别提放牧。
于是唐重山寻求理查德的帮助。
过了几天理查德来了,他带来一些生活物资,然后他给了唐重山两个选择:
一个是重新招人;
一个是他们四个去德克萨斯州的6666牧场培训三个月。
想着以后要在牧场生活,于是他们决定前往德州6666牧场学习。
解决问题后,理查德对莱恩说道:
“战争结束了,我想做些生意,已经开始筹备了,目前还差点钱。”
理查德问唐重山要不要投资他,唐重山让他说慢点,详细介绍一下。
原来战争结束了,大批轮船闲置下来。而欧洲打得七零八碎,重建需要从北美运送大批物资,理查德听到消息,又有关系可以低价拿到油轮,准备做航运,现在正四处筹集启动资,
因为自己创业,他没向家族求助,只接受了父母的一笔创业基金,他想一开始航运公司的规模搞大点,而多买点船就需要更多资金。
唐重山听完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生意。理查德愿意带自己一起说明了两人之间的友情,于是拿出自己的大部分流动资金和所有的黄金交给理查德,准备赌一把。赌赢了说不定以后也能买一块10万英亩的牧场,赌输了就输了呗,反正已经有块牧场了。
理查德当场给他黄金估值,加现金一起差不多三万美金,占股15%左右。
唐重山不懂这些,只能选择相信理查德。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他们四人一起去6666牧场接受牛仔培训。
故事讲到这,唐重山有点累了。喝了口茶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敲门。
接着玛丽进来了。
“我的天呐!起火了吗?”
“哦唐,你怎么能在莱恩面前抽烟,还抽了这么多!”
“checosastaifacendo?”
情绪有些激动,玛丽开始飙意大利语。
唐重山的表情很尴尬,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玛丽走过来,一把抱起莱恩玩外走,边走边说,
“午饭时间到了,本来喊你吃午饭的,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场景,唐!你需要反思一下自己。”
莱恩感受到浓浓的关切,被抱在玛丽的怀里充满了安全感与辛福感,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