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剑师
剑师,
就是铸剑的高人,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
剑师是一个重要的职业。
所谓,剑从人间来,
便是从铸剑师的手中来。
楚国冶铜工匠有六种,分别是:筑、冶、凫、栗、段、桃。
筑,制削刀;冶,制箭镞、戈、戟;凫,铸钟;栗,制量器;段,制镈器;桃,铸剑。
铸剑而专列为一门工种。
铸剑工艺为:
制范:制范即制作供浇铸用的型范。剑范多用泥塑造,然后放入窑中经火烘干,再加修整,质地似陶,故称泥范或陶范。制范以铜剑的器形设计为依据,而铜剑器形是否能够达到设计要求,规整而谐调、匀称而美观,则决定于制范是否精细。
材料:调剂铸剑的材料是青铜,青铜是铜和锡或铜和锡、铅的合金。剂即剂量,指青铜合金中各成分的比例,古时写作“齐”。熔炼青铜之前,须根据合理的配比规律,对铜、锡或铜、锡、铅等原料进行调配,称作调剂。这是决定铜剑性能的关键环节。
熔炼:熔炼原料调配停当后,将之装入坩锅炼。熔炼的目的是将铜、锡、铅等原料熔液体,同时也进一步去除原料中含有的杂质,如附着于原料上的木炭,以及原料中含有的氧化物、硫化物和铁等其他金属元素,使合金精纯。
熔炼的关键是观察火候,判断是否熔炼成熟。
浇灌:浇铸将熔炼成熟的青铜液体浇灌入剑范,俟其冷却、凝固,铜剑就成形了。
修治:刮削琢磨,使其表面平整光滑;装饰,如在铸成的花纹沟槽中镶嵌琉璃、绿松石,或嵌错红铜丝、金丝、银丝;装置附件,配齐剑具;砥砺开刃。
总之,想要一把好剑,
就要找一位好的铸剑师。
铸剑师不杀人,却造的一手好的杀人工具。
屈古在一处打铁草庐旁停住脚步,
慢慢走了进去,然后,
沉默不语。
一位打铁的师傅,穿着单薄的粗布麻服,踩着风箱,看着面前的火焰,脸上一堆的汗珠。
“噗嗤”
“噗嗤”
屈古在一旁看着,等待着剑师忙完。剑师将一把烧红的剑用工具拿出来,放到一块青铜板上,拿起了青铜锤,使劲捶打,迸发的火星子,飘飞在空气中。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
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
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
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啪啪啪”
“嘿嘿嘿”
青铜锤砸的很用心,也使劲,剑师似乎没有注意到屈古在一旁,眼睛里只那把烧红的剑,仿佛对于屈古这样的人,他已经习惯,兵荒马乱的年月,哪有心情管来的是谁?只管能不能多活几天,反正买剑的大多都撑不了几天。
即便如此,剑师还是认真对待每一把剑,可以对人的生命不尊重,但不能不尊重剑。
后世李太白写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其中的人物就是春秋战国的人物,
士为知己者死,
昔专诸刺王僚,成就了伍子胥复仇计划。
哎,这便是士啊。
士是必须要有剑的。
剑为具有锋刃之尖长兵器,而其大小长短,端视人体为标准,是以须量人而定。
剑,古书言:
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
故为三等之制,以待三等之士,俾随宜而自便焉。
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
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
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
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
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
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由此可见,
剑也是有区分的。
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
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
剑师望望手里的剑,
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
不由地叹口气,
“不过下士之剑,何劳我亲自动手?人皆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实在说的很对啊。”
剑师使劲捶打,
反复捶打,
屈古只是在门口站着,
看着,
看着。
剑师捶打完毕,一下子将剑扔到了旁边的水桶中,水蒸气一下子冒了上来,接下来只需要进行打磨工作。
剑师擦了擦身上的汗珠,
屈古方苦笑道:“剑师,怎么闷闷不乐?如此好剑,难道还不满意?”
剑师生的粗壮,抬起头,“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向屈古行礼。
“公子,要的剑,还没铸造好,请公子在此处歇息几日。等不得,就走。”
“哦?两把剑,不可能一早一晚铸造好吧?”
“我是剑师,我说什么就什么!公子不乐意,就回楚国自己铸造去,别在我这待着。”
“哼~我等着,我相信你的铸剑工艺,相信。”屈古转身倚着门框,往外面看去。
剑师又拿起凉了的剑,仔细端看,然后,又继续敲打起来。
“砰砰砰”
“铿铿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