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充满了苏秦的视线，那闪烁着光辉的度人二字，似乎在向苏秦诉说着，那无数年来所有为了抵御怪诞而献身之人的英勇和无畏。

    盗与道的知识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圣人传承中真正隐藏的宝藏，那凝结了无数人类与怪诞抗争的智慧结晶，在苏秦的脑海里熠熠生辉。

    “我又有什么资格掌握它呢？”望着祖先们在怪诞的侵袭下，披荆斩棘的一幕幕，诸子百家们未来人类延续做出的种种贡献，想到“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的呐喊。苏秦热泪盈眶，他知道这是意识空间，那些画面也不过是化成飞灰的历史碎片。

    可是，在车继云梦境中的时候，勿听猴就曾说过，“人类历史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在这里苏秦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看着眼前无穷无尽的怪诞，望着偌大的中原，如同星星之火般的抗争光辉。他沉默了，苏秦心里很清楚，虽然自己很够在很多极端环境下逼迫自己生存，逼迫自己适应。但是这种传承的重量还是足以把他压垮。

    “不用多想。”圣人的声音在意识空间中响起

    “掌握这股力量，与怪诞共舞，只要相信自己，拿出人类的意志，人人皆可成圣。”

    长出了一口气，苏秦缓缓飘向眼前的度人经，轻轻触碰，那金色的扉页顺着苏秦的手指融入他的意识中。

    “人类与怪诞的抗争史，从来都是互相制衡的抗争史，危机和机遇并存。答应非礼吧，我们那一纪未能解决的危机，终究是要在这一纪爆发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后面的话苏秦就渐渐听不清了，他正在度人经中记载的百家知识里遨游，甚至就连正坐在非礼对面都已经顾不得了。

    “有趣，诸子的力量吗？”非礼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他缓缓起身，将一块布帛塞进还在昏睡的苏秦怀里。随后对林滢示意一下，从空气的涟漪中消失不见。

    林滢瞥了一眼苏秦，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挥手，他的身影就离开了这片空间。

    ……

    “度人经，是道教法，脱胎于道家，承无为自然之意，故能容纳百家之言。”

    “其中每种口诀，都代表一种术法，这些术法源于怪诞，却超脱于怪诞。”

    “人类的灵魂强度是获得术法的标准，度人经中分为九层术法，每层修至圆满，就能够强化灵魂，继续修行。”

    “度人经的修行者只能是人类，融合者、破灭者和怪诞都不能修行度人经！”

    “检测到传承者，检测到传承者有部分度人经术法。”

    “开启第一层传承。”

    ……

    苏秦感受到自己仿佛泡在一个温暖的水池里，身体上、灵魂上的疲乏都被缓缓地冲刷掉。

    随后在他朦胧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九层小塔。那小塔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缓缓落在苏秦面前。

    “度人经第一层传承，兵、墨、阴阳。”

    苏秦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前朦胧的场景瞬间变换。

    “到战场上就是一个字！杀！”

    冲杀声，叫喊声，伴随着兵戈交击的声音，在苏秦的眼前汇成一副战争图。

    这边是人类的军队，那边是怪诞的扑杀。苏秦看到有将军挥旗，结成军阵，凶煞之气冲破怪诞的能力；有一身黑衣者，操纵巨大的木制蟒蛇在怪诞中冲杀；有老者调动五行之气，金木水火土组成的巨人，阻挡着怪诞那不要命的进攻。

    “请选择传承方向。”

    就在苏秦看得热血沸腾时，耳边传来了勿听猴的声音。

    看着那座小塔，苏秦微微冷静了一下，试探道：“谜语猴？”

    “请选择传承方向。”毫无感情的声音没有理会苏秦的试探，而是重复着之前的话。

    就在这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停滞，随后所有的人类和怪诞都如同飞灰般散去。苍莽的大地上，有三张卡片飘向苏秦。

    第一张印着一杆军旗，它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凶戾煞气；第二张印着一把木槌，平和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放下争斗之心，大爱天下；第三张印着一对阴阳鱼，周围围绕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

    苏秦知道，度人经第一层的传承应该就是从这三家中选择一家。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小塔沉默了一会，仿佛是被苏秦的无耻给弄无语了，但它还是传出了声音。

    “检测到传承者选择三家传承，传承开始。”

    那三张卡牌瞬间冲进苏秦的身体里，一时间，杀气、静气、阴阳气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血液如同大江洪流般疯狂奔涌，苏秦身体涨红，仿佛下一秒就会爆体而亡。

    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玩大了。他抻着脖子，想要对小塔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被那三股气庞大的冲击力硬给憋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身体越来越涨，苏秦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拿起冰点锤对自己狠狠一挥。霎时间，奔涌的能量平静下来，那三股气也不再乱窜了。

    看到苏秦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小塔开口道：“四时领周天，周天生万物，万物负阴阳，阴阳成三气！”

    苏秦跟着小塔念着口诀，那代表了三家的气缓缓融合在一起。苏秦看到这股新融合而成的清气，突然明悟了它的用途。

    “极致的杀伐与极致的和平，在阴阳二气的调节之下衍生出了可攻可守的清气。口中吐出一口气，化为剑光斩怪诞。胸内暗隐一片云，可御万法不能侵。能攻能收，这样我就算是遇到比较强大的怪诞有一战之力了。”

    苏秦感受着在身体里游走的清气，察觉到它在随着自己每一次呼吸而壮大，“车继云与非礼的委托，这一纪的敌人……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是如果真惹到我身上，那也算是你们倒霉！”

    “至于说神路与圣人。”苏秦神色微动，想到自己在遇到车继云之后就渐渐走歪的人生路，又想到至今还未开始的旅游计划，似乎做出了某种选择。

    “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