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会娶你(万字大章节)自己写的差点泪奔了
“苏莜沐,坚持住,你不能死,不可以再一次丢下我一个人。”
“苏莜沐,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说有夜袭就有夜袭,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如果按照你说的做,就不会死伤无数,你也不会这样静静的躺在我面前不说话。”
“苏莜沐,我真的很感动,每一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你总会奋不顾身的出现在我身边,因为你,我才变得那么幸运,我不想你再为我冒险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平平安安。”
于博远提着药箱子匆匆忙忙跑进王元泽的营帐,正准备行礼,却被王元泽拦下,“于军医,这里没有外人,别客气多礼了。”
于博远抬起头看向王元泽,上下打量对方一圈,他身上除了有些血迹斑斑,面色有些苍白之位没有外伤,这……是叫他来做什么?太子殿下,你半夜没事就先睡吧,这一战下来,将士伤者无数,老夫要去给那些人上药包扎呢!
看出于博远的心思,王元泽道:“不是本宫受伤了,伤者另有其人,只是……这个人身份特殊,我希望于军医你可以帮我保密。”
身份特殊?!
于博远在心里斟酌着字眼,含笑点点头道:“好,老夫明白的。”
王元泽点点头,将苏莜沐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是本宫的内妾,因担心我的安危才混入军营,今天要不是她本宫的命危矣。”
内妾?!于博远悄悄抬头打量王元泽一眼,哎,太子殿下也不小了,有个喜欢的内妾也没什么的。
于博远上前,只是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面前的女子竟然是……
不过,他也无暇顾及原本是小药童身份的苏梦阳怎么转眼成了太子殿下的内妾,低头看向插在她胸口的断箭,这箭是从背部穿过来的,好在并没有扎中心脏要害,没性命之忧,想起苏莜沐之前说三七花可以止血,解暑,这一路行来,她摘了不少,便从她袖兜里找了些出来研磨成粉撒在苏莜沐的伤口处,再用厚厚的棉布按在最上面,拿出钳子在火上烤了烤,夹住断箭用力拔出。
“啊!!”伴随一声苏莜沐的痛呼声,于博远夹出断箭,上面残留在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王元泽的眉头更是纠紧,每次看到苏莜沐受伤,他都恨不得能代她受那些苦痛,上天不公平,却让一个女子承受那么多的苦难,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苏莜沐的手,痛到泪水朦胧。
于博远依旧面无表情的进行着包扎的动作,他的额头沁出层层汗水,内心暗叫一声不好,箭头虽然拔了出来,但伤得太深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些话他自然不敢当着王元泽的面说,只说:“殿下,这苏姑娘伤口太深,晚些可能会出现发热的情况,倒时您用清水给她降温,老夫这就去给她煎药去。”说完快速整理好药箱子,转身离开。
王元泽紧紧的握住苏莜沐的手命令道:“莜儿,我用太子的身份命令你不许死,你听到没有,你要是死了,我会让你的家人陪葬,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家人了吗,所以为了他们,你要好好的活着,听到吗?”
昏迷中的苏莜沐并不能回答王元泽的话,他只觉所有的脾气都发在棉花上,颓然无力。
时光似在此刻凝滞,他感觉过了一世之久,又感觉只过了一瞬,他感觉面前的苏莜沐的脸渐渐发热,抬手摸向她额头,触手的热度吓得他立即缩回手。
“莜儿,你是不是很热,不用担心,我这就给你打水去。”说完王元泽快速起身,帐篷外一片忙乱,战争留下的后续还没处理,军医还在伤兵中间穿梭着,王元泽便顾自拿着脸盆打来一盆水,亲自照顾苏莜沐。
将拧干的毛巾搁在苏莜沐额头,王元泽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莜儿,让你久等了,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
苏莜沐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骑在马背上策马奔驰,身边略过一道道风景,耳侧传来爽朗的笑声,她侧头看去,王元延骑在马背上冲着她微笑,只是一瞬间画面渐渐变得模糊,她看到一片血幕,夕阳的残辉还挂在天际,只是那抹红越来越红,面前闪过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她的父亲,她的弟弟,她的继母,他们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
不管她怎么用力的呼唤他们的名字,他们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突然她感觉肚子一阵疼痛,疼得她直不起腰,她低头看向鲜红的血从她的裙角一点点渗出,越聚越多,那是……她的孩子,她一心盼望的孩子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她。
她感觉心口好痛好痛,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好痛……”苏莜沐喃喃。
王元泽紧握着苏莜沐的手,不让她乱动,柔声安慰道:“莜儿,没事了,那些想伤害你的人都死了,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苏莜沐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王元泽憔悴的脸映入眼帘,青色的胡渣长满他的下巴,深深的黑眼圈显示着主人的疲惫,他看着苏莜沐睁开的黑亮眸子,好一瞬才回神道:“莜儿,你醒了!”考虑到苏莜沐重伤在身,他不敢给她一个拥抱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欢喜之情。
苏莜沐笑着点点头,上下打量王元泽一眼问:“你没事吧?”
王元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现在,有事的那个人是你。”他抓起苏莜沐的手被抚上自己脸颊,心疼的看着她,“莜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冒险,你让我很内疚,如果可以,我希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苏莜沐笑着摇摇头道:“不,我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是那些山贼太可恶了。”
王元泽破涕为笑,抬手揉揉苏莜沐的头,柔声道:“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样。”再也不要身处险境的来救我,我情愿你平平安安的。
苏莜沐点点头,虚弱一笑道:“好,下次换你来保护我。”
王元泽满是无奈的摇摇头,扶着苏莜沐坐起,将搁在一旁桌子上的药汤送到苏莜沐唇边哄道:“来,先喝药。”
苏莜沐看着面前挂着黑眼圈,明明一脸疲惫,却对她用尽耐心与温柔哄着她喝汤药的王元泽微微一笑,接过苏莜沐手里的汤药碗,一口气喝下。
这个动作一顿,随即她像失去所有的力气,乱绵绵的靠在王元泽的怀里,听着他有些慌乱的心跳。
苏莜沐闭上眼睛,王元泽的身子一僵,低头看着依靠在自己怀里的苏莜沐,嘴角微微上扬,她喜欢自己的吧,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拥抱着自己。
王元泽偷偷开心着,脸颊浮现两朵红云。
苏莜沐的声音乱绵绵的飘过来,“对不起,我太累了,现在浑身无力,你能不能帮我……”
王元泽笑容一僵,抬手拍了拍苏莜沐的后背笑道:“这样子很好。”他很喜欢苏莜沐这个样子,这是他们第二次拥抱吧,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来着?是三年前他在猎场遇险,苏莜沐曾这样抱着他,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脑子浑浑噩噩的,早没了什么知觉。
这个样子哪里好了?苏莜沐满头黑线,抬眼看了眼帐顶,低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外面怎么样了?”
王元泽心情很好,就这样搂着苏莜沐将昨晚夜袭伤亡人数说了一遍,“莜儿,那个来刺杀我后来被你绑起来的人是这里的山贼头子孟波,他说是有人花一万两买我的命,原本他们想趁火打劫将军粮一并带走,却没想到我军东扎一处营西躲一处,他们没想到精心的夜袭计划就这样被看穿,功亏一篑……这也多亏了莜儿提醒,不然我军可要全军覆没了。”
苏莜沐缓缓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王元泽看着怀里双目紧闭的苏莜沐,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苏莜沐的后背。
封飞鹏在王元泽的帐篷外来回踱步,于博远背着药箱子过来,看了眼大亮的天色问:“封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封飞鹏停下脚步,“于军医,殿下受伤了吗?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于博远捋着面子的胡子点点头,“不是很严重,受伤的不是殿下,而是另有其人。”
封飞鹏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殿下受伤了,担心殿下不想见我,我也没脸见他,这才在这里等着殿下醒来。”
于博远摇摇头,那个女子可是太子殿下心间的人,这个时候怕是不想让谁来打扰他吧。
于博远拉住就要撩帘子往帐篷里闯的封飞鹏,在外面高声道:“殿下,老夫妤封将军求见。”
帐篷里抱着苏莜沐的王元泽如受雷击般惊醒,低头,怀里的苏莜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正好笑的看着他,王元泽将苏莜沐重新放倒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又拉过一旁的屏风挡住床榻,这才让外面久等的两个人进来。
于博远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王元泽行了一礼,继续低头绕过屏风给苏莜沐号脉诊治。封飞鹏的视线跟着于博远绕过屏风,只可惜屏风档得太严实了,他并不能看清里面躺着的是什么人。
王元泽询问封飞鹏伤亡人数,又询问那些山贼有没有交代出他们山寨的窝基地,还有他们这些来干过多少抢夺军饷抢夺多少商队。
封飞鹏道:“殿下,属下今天下午就给那几个不长眼的山贼用力刑,那几个皮薄的很快就招供了,我们派了一队人上山抄了他们的老窝,还得了不少的好东西,这是财物清单,殿下请过目。”
王元泽点头接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贼窝里面的财物总计五百万两,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封飞鹏继续说道:“殿下,那个孟波和吴文怎么办,是要跟其他山贼一样招安吗?”
王元泽摇摇头,侧头看向身后的屏风,就是那个叫吴文的人,对着他的莜儿使按照,哪一箭真真实实的扎在苏莜沐的胸膛,也扎进他的心窝。
王元泽摆摆手道:“这两个人先关起来看好了,千万别让他们死掉了,等她好了,再行处置。”
她……是谁?
封飞鹏一头雾水,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双手抱拳作揖退了出去。
于博远背着药箱子走了出来,不待王元泽开口询问,他便开口说道:“殿下,苏姑娘没事了,伤口不要碰水,注意休息,再休息个十天就能启程,只要马车不是很颠簸,她的身子不会有影响的。”
十天?如果再停留十天,那西北大军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们喝西北风吗?
于博远一口,苏莜沐虚弱的开口道:“晴天……王元泽……”
王元泽倒了杯水绕过屏风站在苏莜沐面前,她咬着牙缓缓坐起身,因为用力过度,小脸变得雪白,看得他一阵心疼。
苏莜沐摇摇头道:“王元泽,不可以等那么久,你要尽快赶路,你押送的是军粮,多耽搁一天,西北的战士们就会面临断粮的危险,你不会当一个恶人的对吗,你答应过我的,要做好你自己。”
王元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纠结,看着面前说话振振有词的苏莜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苏莜沐经受不起那样的长途颠簸,他怎么忍心看着她跟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
苏莜沐握住王元泽的手道:“君清泽,你要顾全大局啊。”
王元泽:“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没办法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苏莜沐愣了一下,看出王元泽眼底的认真,她扯了扯嘴角笑道,“那就留一个士兵给我,让他保护我,慢慢追上你的脚步。”
这一瞬间泪水在王元泽的眼眶里打转,他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苏莜沐拥在怀里,又担心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弄疼了苏莜沐,松松手,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触碰苏莜沐的额头。
这一动作两人都僵住,暧昧的气氛在两人身材围绕,王元泽感觉自己失态了,松开手连声说对不起,转身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
苏莜沐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她对王元泽的亲近也不讨厌,她摇摇头,累的闭上双眼。
在帐篷外吹风的王元泽感觉身上的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失笑,告白的事都做过了,还怕冒犯她。
伙夫端着碗走到王元泽面前,“殿下,苏药童是不是在你的帐篷里,我找了好久,还是于军医告诉我她在你这里的,这个是我给她做的牛肉炒饭。”
王元泽低头看向伙夫手里端着的饭,点点头道:“好,我帮你转交给她。”
京城,延王府里,王元延的书房窗口落下一只白鸽,他走到窗台,抓起那鸽子,将它脚上绑着的小竹筒打开,眸色依旧淡然,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面前的小纸条点燃,看着手心里的纸条燃烧变成黑灰,随着窗外透过来的暖风吹散化为灰烬。
王元延喃喃道:“王元泽,你的命还真是大,就是不知,下一次你还有没有这个命了,苏莜沐她能救你一次两次,我早就防着呢,至于我的后招……我相信你会感谢我的,毕竟你为了她早就不想当着太子了,那我就成全你!
上宫府,萧玉婷摇着扇子坐在上宫天雪对面,此刻的上宫天雪正拿着针慢条斯理的绣着花,表情柔和,不急不躁。
萧玉婷再次叹气,这是她第三次叹气了,“雪儿,你怎么都不着急呢,看看比你小的上宫简衽都要嫁人了,而你的亲事至今还没着落,你爹也正是的,这都被皇上调去西北支援了,这仗也不知道何年马月是个头,太子也回不来,选妃的事情就这样拖下去,女儿啊,你的青春年华可熬不起。”
上宫天雪笑道:“母亲,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皇上不会让上宫家的两个女儿同时出嫁,要么就是我嫁给太子殿下,要么就是上宫简衽嫁给延王。”
萧玉婷笑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如进上宫简衽只是寄住在外面家,她虽然姓上宫,但她不过是个包养的孩子,所以,我们上宫家正真指望的人是你。”
上宫天雪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她知道太子与延王向来不和,太子这次出征怕是不少人背地里有动作,早在上宫烨出征时她提及过这件事,因此太子不会有事,而上宫家也会成为太子的恩人,如此,她的婚事自然有了着落,至于上宫简衽,她也有办法让她成为延王平妻,皇帝赐婚又如何,谁让王元延对她没什么感情呢。
入夜,吃过晚饭的苏莜沐在床上有些待不住的,这里可是王元泽的营帐,虽然隔着屏风可以看到那些将士们进进出出请示王元泽,这一路的风平浪静的确让这些将士们放松了警戒,纪律并不严谨,因此才会一遇到夜袭大家手足无措,要不是苏莜沐傍晚闹了那么一出进言被驳,不少人都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苏莜沐的话完全的危言耸听,扰乱军心。
从晚饭后封飞鹏带头跟几个将士就跪在苏莜沐的营帐前,王元泽知道,这几人便是说苏莜沐不好的,如今军中果然被夜袭,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时他们也长点心眼,如果当时站在苏莜沐那一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情就不会搞成现在这般的局面了……
幸运的是那些企图不轨的山贼还是被他们给一网打尽了,军粮也保护的很好,没有遭遇任何伤害,太子殿下也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听说要不是苏药童舍命挡下那一箭,太子的命……
苏莜沐挣扎的从软塌上爬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面色更加苍白,额头也沁出一层的冷汗。坐在书桌前研究地图的王元泽抬头看向屏风的方向,犹豫一下,出声问道:“莜儿,你怎么了?”
因为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硬闯到苏莜沐面前。他竖起耳朵倾听,想象着苏莜沐可能在里面发生的情况,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苏莜沐的话有些吃力的飘出来,“王元泽,外面是不是跪着你手下的将士?”
王元泽在屏风前停下脚步,听到苏莜沐说的话微微一笑,“这些人这是在愧疚呢,之前没有听信你的话,才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救驾有功,他们也是换个方式感谢你保全了他们的性命。的确,要是自己就这样死在山贼手里了,这些人都得陪葬。
苏莜沐重重的跌回到软塌上,还是不行,挣扎了半天都徒劳了。苏莜沐望着帐顶一阵感慨,她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一只蜗牛,做一件别人认为很简单的事情,但自己做起来却那么的难。
听到屏风后的动静,王元泽的心咯噔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的闯了进去,苏莜沐仰躺在软塌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此刻的绷带已经渗出一大片血迹来,犹豫苏莜沐女子的身份,于军医只是剪了伤口处的衣服进行包扎,她的衣服还是原先那件,染满的斑斑血迹。
王元泽莫名的眼眶一热,冲到苏莜沐面前做人要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喝水就跟我说一声,没必要亲力亲为,你看看你现在,伤口又裂开了,你再这样折腾,伤口怎么好的了?”
王元泽的声音可不小,帐篷外跪着请罪的将士全听到,他们不由低下头,原来看上去温润如玉很好脾气的殿下也有暴躁的一面,殿下发火真的好可怕。
苏莜沐愣愣的看着面前发火的王元泽,王元泽的脾气也发够了,这才喘气道:“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他一脸的懊恼,恨不能握拳砸自己胸口几下,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懊恼。
苏莜沐低头看着自己渗血的伤口笑了笑道:“我没事的,王元泽,养几天就好,伤口那么深不可能不流血,别自责了。”
王元泽哪能不自责,苏莜沐越是安慰,他心里的愧疚越大,都是他不好,是他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好苏莜沐,才会让她遭受如此的罪。
苏莜沐抬手抚摸上王元泽的手背,低低道:“我有点内急,担心你在忙,可能不便,所有就没叫你。”
闻言,王元泽的脸微红了一下,纠结的表情渐渐散开,扶起苏莜沐坐好,找来一个恭桶放在苏莜沐面前,红着脸转身离开帐篷。苏莜沐笑了笑,解决了三急问题,她坐在灯下,开始一点点将缠绕在肩膀上的纱布一层层的解下来,她想看看,自己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王元泽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帐篷的,在屏风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出身子朝里看去,他看到的是烛光下,苏莜沐拿着一根针线,正汗水淋漓的缝着伤口,那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次让她落下泪来,脑海里想起苏莜沐的笑,自己那次从马上跌下来受伤,她曾蹲在自己面前,轻柔的帮自己按摩腿上的经脉。
如今,她自己受了伤,却只能自己咬着牙拿着针线给自己缝合伤口,不可以这样。
王元泽几步走到苏莜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满头是汗的她,坚定的握住她拿针的手,“我来帮你吧。”
烛光下,少女缓缓抬起头看向他,额头上沁满冷汗,苍白的小脸也更加惨白,但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正静静的看着她,她的肩膀处衣衫破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但他此刻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泪水早已朦胧了他的视线,烛光下五彩的光晕闪闪,面前女子的面容渐渐模糊。
王元泽抬手将眼眶里的泪水擦去,再次坚定的看着她,“告诉我怎么做,就让我来为你做点什么吧。”
苏莜沐动了动嘴唇,最终化为微笑点了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她知道最好的大夫也没办法自医,自己的伤口太深了,若不做缝合处理,好起来特别慢,只是缝合后会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但那又怎么样,只要好的快就好了。
王元泽就着烛火一点点的为苏莜沐缝合伤口,每扎入一针,他的心也跟着疼一分,“苏莜沐,不用担心,我会娶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你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因为我,我都会记在心里。
苏莜沐咬着牙忍痛,听到王元泽的话,她扬唇一笑,但笑容很快在嘴角虚化,眼睛一黑,陷入一片黑暗。
王元泽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苏莜沐的回答,抬眼一看,苏莜沐双目紧闭,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一侧睡着了,她是听到自己的话了吧,那不回答就是默认吧?
夜色渐深,王元泽重新将苏莜沐身上的伤口上好药包扎好,为她盖好被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终于搞定了。他动了动僵硬的腰,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站起身动了动,这才想起外面几个人还跪着呢。
走出帐篷,跪在帐篷前的封飞鹏缓缓抬起头,看着撩开帐篷帘子走出来的王元泽,灯火下王元泽的神情晦明看不太真切,封飞鹏再次低下头不敢妤王元泽的视线对视。
王元泽站在封飞鹏面前,命令道:“副将军,本太子命令你明日一早带着粮草启程,将功补过。”
封飞鹏抬头看向王元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是自己带着粮草先行,那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王元泽挑挑眉问:“怎么,你有异议?”
封飞鹏拱手道:“殿下,属下先行了,那殿下怎么办?”
王元泽负手而立,看向黑漆漆的夜空道:“这次伤兵比较多,如果硬拉着他们一起赶路,怕是会拖后腿,相信你也清楚,粮草的重要性,这一次我们分开而行。”正好给那些虎视眈眈想要他死的人一个好机会,他会让那些人看到,自己是不会轻易倒下的,想让他死,他就先送那些下地狱。
“可是……”封飞鹏一脸的担忧,这次伤兵一共上百人,若是都留下来,那势必会延迟行程,那太子殿下的安危该怎么办?可是粮食也不得不保护。
王元泽不容拒绝的摆摆手道:“这是军令,你想违抗?”
封飞鹏抱拳低头,“属下不敢。”
王元泽继续说道:“后方来报,上宫将军率五万援兵不日也会赶到此处,左右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没什么问题的,就留下百人来守营,其他人全部跟着你走,务必将粮草安全送达。”
所谓军令如山,封飞鹏已深深的感受到,他低头抱拳应声。
第二天,封飞鹏整队离开,他还是违抗王元泽的命令,多留下了两百人保护王元泽的安全,这才上路。
王元泽守在苏莜沐床边看着她缓缓睁开双眼醒过来,嘴角笑容满满,眼神越发的温柔,好似两人昨天晚上早已结发私定终身。
苏莜沐缓缓坐直身子,接过王元泽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昨晚一夜没睡吧,我都霸占了你的床。”
王元泽笑着摇摇头,我坐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你不醒来,我也没办法黯然入睡。
苏莜沐笑了笑,看着面前没打算走的王元泽,“你还不启程离开吗?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苏莜沐的话音才落,王元泽已低下头亲吻上她的额头,柔而湿润的触感让苏莜沐的脸腾的一红,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若是平常,她可以很轻松的躲开,而现在她生生的受了王元泽这个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口化开,有什么地方似乎不一样了。
“王元泽,你……”你这样,算是非礼,我爹在的话,一定打死你!
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王元泽的红唇已经离开她的额头,他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莜儿,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先离开的。”
苏莜沐眨眨眼,话说这话说的不对,她那有让他留下来的意思,真是好笑。
王元泽继续说道:“我已经让封副将先押送军饷去了,我们留在这里等援兵,再一起上路。”他抬手抹上苏莜沐的胸口,那绑扎着厚厚的绷带,当然那是他昨晚的杰作。
王元泽笑道:“莜儿,你的伤口虽然缝合了,但还是不能颠簸,再修养几日在上路,你放心吧,那些山贼同党都已经处置了,没有什么会威胁到我们。”
苏莜沐只能无语,王元泽既然都已经这样做了,她又能说些什么好呢,只能默默的看着他。
不久,于博远背着药箱子进来给苏莜沐换药,检查了一下伤口,他不由咦了一声看向苏莜沐,一脸的不解,“苏姑娘,这伤口缝合虽然能好的快,可这会留下伤疤的。”女孩子家的不是最注重自己的容貌了吗,虽然伤在胸口,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但这毕竟还是影响了美观。
“本太子不在意。”王元泽的声音冷幽幽的飘入于博远的耳朵,他不由打了个冷颤,真是他想太多了。
苏莜沐抬眼看向屏风,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屏风后模糊的身影,王元泽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
苏莜沐收回视线,于博远已经包扎好伤口,随后退下。
于博远一走,苏莜沐小心的下了床,躺在床上久了,刚站起身一阵晕眩,她扶着一旁的屏风站稳身子,等晕眩感过去了,这才缓缓往外走。
王元泽放心手里的书,扶住苏莜沐的胳膊,“你这是要做什么,有三急吗?”
苏莜沐摇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王元泽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苏莜沐,“你的伤……”
苏莜沐笑笑,“缝合了一下,可以下床活动了,我想看看军里那些受伤的战士们。”
王元泽点点头,扶着苏莜沐往前走,所过之处士兵纷纷回头行礼,苏莜沐依旧是男装打扮,只是面色苍白,多了一份柔弱,令人看了不由心生怜惜。此刻她可是背着“太子殿下救命恩人”的标签,得到不少人的侧目。
苏莜沐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她走进药帐,以于博远为首的军医忙得更是满头大汗,伤兵的痛痛嚎声穿破帐篷,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苏莜沐与王元泽后,帐篷里陷入一瞬间的凝滞,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王元泽,真是没想到,他们这些伤残兵士还能被太子殿下慰问。
王元泽还是第一次走进药帐,看着地上或躺或站,或腿脚受伤,或胳膊受伤的战士们,有些事整个背部被刀砍,趴在病榻上后背一阵血肉模糊,经过昨天晚上为苏莜沐缝合伤口,王元泽看到这些血淋淋的画面早已免疫,他站在帐篷中间,对着这些伤残的战士深深的鞠躬。
苏莜沐问:“于军医,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于博远已从呆滞的状态回过神来,看了眼带着伤,还带着太子殿下来帮忙的苏莜沐果断的摇摇头,对方可是太子殿下,那可是尊贵不凡的身份,他一个小小的军医哪使唤的动。已过了最忙碌的时候,现在只是给这些伤员重新上药包扎,没什么困难的。
苏莜沐转头看向王元泽道:“留下来的军医只有于军医,可伤员有上百人,他一个人忙到天黑也忙不过来的,不如让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过来帮忙吧,只是简单的换药包扎,一学就会,你昨晚也是这么给我做的,这样也减轻一些于军医的负担。”
王元泽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按照苏莜沐的意思去办,繁重的上药包扎工作被于博远一讲解那些士兵七手八脚的分配任务,很快就将那些剩下要包扎的将士全部包扎完毕。对于王元泽的到来,那些受伤的将士也得到了心里的慰问,这位看上去养尊处优惯的太子殿下还挺有人情味的,为了他们亲自留下来守营。
从药帐里出来,苏莜沐与王元泽检查一遍军营最外围埋伏的机关,这也无他,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
回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叫好声,苏莜沐与王元泽对视一眼,迈步朝声音来源处走去,站在人群最外围可以看到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将士手里举着弓箭瞄准三米远处的靶心,随着嗖的一声长见破空声,箭稳稳的扎在靶心,响起一阵欢呼叫好声。
苏莜沐侧头看向身边的王元泽,用眼神询问他,“有个人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就是不知那箭术练得怎么样?”
王元泽读懂苏莜沐的意思,扬唇一笑,“那就试试看。”说着活动一下筋骨。
士兵们齐齐转头,这才发现王元泽与苏莜沐就站在他们身后,立即给他们行礼,随后各自说自己有事,转眼王元泽面前就剩下一个箭靶子。
苏莜沐歪着头打量王元泽等着他取来弓箭上弦,瞄准靶心,拉弓放箭,长箭破空而出,并没有沿着王元泽想的轨道而行命中靶心,而是扎在靶的最外围,一歪哗啦啦的落在草地上。
望着那只不堪重负的箭落地,苏莜沐抽了抽嘴角,思绪有些飘远,耳边响起自己稚嫩清脆的声音,“莜王殿下,你箭术可真好,你可以教我吗?”
紫衣少年拿着长弓转头看向她,莞尔一笑,“莜儿,你想练箭?为什么?”
苏莜沐:“因为我想站在你身边,我想保护你,更想帮你完成你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