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不瞒你说，我是因为我们那里今年闹蝗虫，颗粒无收，很多人都被饿死了，有一天的晚上，我翻墙头偷了县令家里的一升米，不承想，却被发现了。”大山一边吃牛肉，一边说道。

    “你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儿，便被抓了起来？

    那县令家有的是粮食，偷他一升米又算得了什么。”老程不以为然地说。

    “我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他们说这是犯了什么重罪。”大山说道。

    “你们那里闹蝗灾，县令应该开仓放粮，赈济当地的百姓，他身为父母官，饿死了那么多的百姓，应该把他杀了才对，怎么不杀他，却把你给抓起来了，这才叫没有王法呢。”老程替大山鸣不平。

    “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他们嘴大，咱们嘴小，我们到哪里说理去？”

    老程又把大山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我看你顶多也就十四五岁，像你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可以施刑呢？”

    “他们说我的个头儿不矮。”大山说。

    “个子高就能代表年龄大吗？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大山已把牛肉吃完了，打了两个饱嗝，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牛肉！”

    老程哈哈一笑，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如果你喜欢吃的话，等咱们出去了，我可以天天请你吃牛肉加大馒头，而且，我有一个兄弟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到时候，你们俩肯定能玩到一起。”

    “是吗？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他叫程咬银，小名阿帅。”

    “他是不是长得特别英俊？”大山好奇地问道。

    “那是当然。”老程骄傲地说道。

    就在这时，刚才那两名押送老程进来的狱卒又来了，面无表情。

    他们把牢门打开了，冷冷地说道：“大山，你出来！”

    大山看着眼前的这两名狱卒，和地狱里的判官相似，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去。

    那名高个子的狱卒进了牢房，用右手一把抓住大山的头发，把他从牢房之中拖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大山哭喊道。

    老程看情况不妙，连忙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们把大山从牢房里拖出去之后，又把牢房的门锁上了。

    这两名狱卒把大山绑到了中间那块空地上的一个“十”字刑架之上，绳子勒得特别紧，大山丝毫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要回家！”大山哭喊着说道。

    那名矮个子狱卒拿来一块破布，把大山的嘴巴给堵上了。

    牢房里数百名刑犯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山，可是，这些人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是麻木和冷漠，好像他们已经习惯了。

    “喂，他只是个孩子，又没有犯什么太大的过错，不过是偷了一升米而已，我十倍赔给你们就是。”老程喊道。

    “他现在敢偷人家一升米，将来长大了就会谋财害命，”高个子狱卒大声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听着，大山偷了县令一升米，触犯了朝廷的法律，按律应当处死，但是，司马大人替他求了情，改为膑刑，削去他的膝盖骨，以儆效尤！”

    大山一听，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老程手扶牢门，高声喊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你们把他的膝盖骨削去，他便成了残疾，将来如何行走？”

    “你少要啰嗦，你先想想你自己犯了什么罪，还能活几天吧！”

    那名矮个子的狱卒先是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剪刀，把大山双腿上的破棉裤剪去。

    大山的双膝便裸露在外。

    “呃，呃！”大山低头看了看，却说不出话来，他试图挣扎，却被绳子捆得太紧，无法动弹。

    那名狱卒又从小箱子里面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在大山的膝盖处按顺时针的方向画了一个圈，便把他膝盖上面的那层皮给去掉了，鲜血顿时便流了出来，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骨头。

    他又拿出一把铁锤用力地敲打大山的膝盖骨。

    “啊！”大山疼得昏死了过去。

    时间不长，那名狱卒把大山的膝盖骨给砸碎了，然后去除。

    “你们他娘的还是不是人，有没有人性？我特么……！”

    老程在牢房里咆哮了起来，把牢门晃得“当当”响。

    可是，纵然他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身上的枷锁和镣铐也摘除不掉，无法出去。

    那两名狱卒把大山两条腿的膝盖骨都去除之后，把他从十字架上松绑，拖走了。

    牢房里的数百名刑犯就像是看了一场戏，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一位白胡子老者说：“大山算是走运的了，本来应该是砍脑袋的，现在总算是活了下来。”

    鱼赞看在眼里，也是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人一旦到了这里，那命就不值钱了，人家根本也不会把你当人看的。

    老程愤怒不已，却无可奈何，他问鱼赞：“难道这里每天都行刑吗?”

    “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抓进来，有人被杀。”鱼赞说。

    “杀人？他们都是怎样杀人的？”

    “这里有金瓜武士，他们常用的一种杀人的酷刑，叫做金瓜击顶。”

    “金瓜击顶？什么意思？”老程不明白地问道。

    “就是把犯人绑到刑架之上固定住，然后，金瓜武士手里面拿着一种刑具，约有一丈多长，头部像一个椭圆形的木瓜模样，后面有长柄，金瓜武士手持柄部，用“金瓜”击打犯人的头部，直至把人打得脑浆迸裂，绝气身亡。”鱼赞徐徐地说道。

    “这些个畜生！”老程听了不寒而栗，头皮都发麻。

    然而，他们俩正说话间，有两名金瓜武士来到老程他们的牢房前，喊道：“余赞，你出来！”

    鱼赞一看，这两名金瓜武士全身盔甲，手持“金瓜”，面色阴沉，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鱼赞的瞳孔逐渐变小，吓得面如土色。

    “鱼赞，你快出来，听到了没有？”

    老程问那两名金瓜武士：“你们想干什么？”

    “不关你事，滚一边去！”其中一名高大健壮的金瓜武士说道。

    “车骑将军鱼赞是我朋友，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呢？你们到底想怎样？”老程问道。

    “他犯了死罪，上峰有令，现在要将他金瓜击顶！”

    车骑将军鱼赞久经沙场，在战场上也是骁勇无比，可是，当他面对着眼前的金瓜武士之时，也是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