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程咬金

第86章 比武大会(二)

    “王伯当,我不是听说你被内外侯官的人抓去了吗?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大的,居然能从内外侯官的监牢里走出来,看来你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呀。”辛文礼冷嘲热讽地说道。

    “辛文礼,借你的吉言,在程咬金和程咬银兄弟二人的帮助下,还有李密和谢映登等人从中周旋,侥幸得脱。”王伯当说。

    “连李都督那么大的官,你都能巴结上。”

    “实不相瞒,我们琅琊王氏当初也是名门贵族,只是到了我这辈上衰败了,后来,我夺取了武状元,在京城为官,李密一直待我甚厚,后来,我犯了事儿,辞官不做,才流落江湖。”

    “看来你们这些出身名门贵族的人在朝中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即使家道败落了,还能和那些权贵搭上关系。

    而我出身低贱,虽然立了不少战功,可是到现在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总兵。”

    “辛文礼,我奉劝你一句,人要知足,总兵的官职虽然不是太高,但是手握兵权,也算是实力派。”

    辛文礼冷笑了一声,说:“我那数千人马又能算得了什么,此次,如果能夺得先锋大印,便可掌握这五万军队,纵横天下。”

    “手中掌握的兵马多,担的责任就大,想在朝中站稳脚跟,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你为什么来争夺先锋大印?”

    “实不相瞒,我并非为我自己着想的,而是,为他人来争夺此印!”

    “为他人?”辛文礼表示怀疑,“那你是为谁来夺此印的?”

    “我想这就不必和你说了。”

    就在此时,宇文士及高声喊道:“第二局比武开始!”

    宇文士及的话音刚落,辛文礼的剑已出鞘。

    他使了一招“仙人指路”,那剑直奔王伯当的眉心而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王伯当用手中的素缨银枪将辛文礼的这一剑拨开,两个人便战在一处。

    这二人新仇旧恨聚集在一起,互不相让。

    什么比武不比武的,辛文礼只想一剑斩下王伯当的头颅当球踢,王伯当恨不得一枪刺穿他的胸膛。

    两个人拼得你死我活,险象环生。

    那辛月娥看在眼里,替他俩担心不已,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伤着谁,她都接受不了。

    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老程站在台下观看,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对程咬银说:“兄弟,你看这辛文礼和一条疯狗似的,逮着谁都咬,王伯当会不会有危险?”

    程咬银气定神闲地说:“哥,依我看,虽然辛文礼看上去十分勇猛,但是,王伯当的枪法并未乱,攻守兼备,胜券在握。”

    程咬银跟王伯当学过枪法,已经能看出一些门道来。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此时,台上已经三十个回合过去了,依然未分胜负。

    辛文礼的心中有点懊恼,只因他这第四层“剑道合一”还差那么一点儿,尚未练成,始终就拿不下王伯当,他不由得心中焦躁,又想使用袖箭赢他。

    打着打着,只见辛文礼突然将手中的长剑收回,然后,平行递出,刺向王不当的胸膛,与此同时,右臂袖口里的袖箭已经弹射而出,奔向王伯当的咽喉。

    东方玉梅站在台下看得真切,尖叫了一声:“伯当小心!”

    王伯当因为上次吃过辛文礼的亏,所以,这次格外加着小心。

    他先用素缨银枪把他的长剑拨开,然后奋力向右一闪身,躲过了那只袖箭。

    辛文礼一看王伯当将他的袖箭躲了过去,于是,又把左臂抬起,准备打出第二支袖箭。

    就在这时,主考官宇文述高喊了一声:“停!”

    王伯当虚晃一枪,跳出圈外。

    在场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宇文述,只听他说道:“我有言在先,不准下死手,否则的话,就是违规,辛文礼谁让你使用暗器的?”

    “我——。”辛文礼一听,脸上一红。

    “我们是自家人在一起,选拔先锋大将,并非真正面对敌人,你怎么可以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呢?其心何其毒也!”宇文述说,“按照比武大会的规则,我宣布本场比赛,王伯当胜,辛文礼心术不正,取消继续参赛资格。”

    辛文礼满面羞愧,跳下台去,带着辛大成和辛大刚走了。

    “小妹,你走不走?”辛文礼问道。

    辛月娥却说:“大哥,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里看到比武大会的最终结果。”

    辛文礼自然明白辛月娥的话外之意,不过,他也不好勉强她,于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第三场比武,由瓦岗山的翟让对杨玄德。”宇文士及宣布道。

    翟让和杨玄德二人登上了高台。

    杨玄德也就是杨积善,他乃是杨素的第四子,武艺也很出众。

    杨玄感作为楚国公,身份太高,不便参加此次的比赛,于是,就让他的四弟登台争夺先锋大印。

    杨素打了一辈子的仗,深知掌握兵权的重要性,自然会向杨玄感灌输这种思想。

    杨玄感心想如果自己的四弟能夺得这五万军队的指挥权,那么,他在朝中就可以和宇文家族分庭抗礼了。

    杨积善手使一杆长枪。

    翟让自从被单雄信从牢中救出之后,和兄长翟宽、侄子翟摩侯,还有亲信王儒信等人赶赴瓦岗山,由于他手头颇丰,如今已经聚集了数千人马。

    他曾经身为东郡法曹,总觉得做官才是正道,占山为王,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终非长久之计。

    因此,当他听说了此次的比武大会,也想来试一试。

    翟让善使一条大槊。

    槊比枪要长很多,一般长度在丈八以上;

    重量上,也比大枪重许多;

    锋刃比大枪的锋刃也要长很多,舞起来呼呼刮风,发出“唆唆”的声音;

    槊的穿透力特别强,一般的盔甲都可以刺穿,通常情况下,无缨。

    两个人互相见礼之后,杨积善说:“翟让,我听说你是东郡的法曹,有一次,你喝醉了酒,竟把你的上司给打了,你也因此贪了官司,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是有此事。”

    “既然如此,我想咱俩就不必再比下去了。”

    “此话怎讲?”

    杨积善冷笑了一声说:“道理很简单,如果你夺得了先锋大印,到那时,你的官长便是宇文老将军,如果有一天,你再喝醉了酒,把宇文老将军给打了,那还了得!不如,你干脆认输,下台得了!”

    翟让一听杨积善的话语之中,含有讥讽之意,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说:“杨积善,休要逞口舌之能,你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

    翟让把手中的大槊一顺,槊尖刺向杨积善的左肋。

    杨积善见翟让的这一招来势汹汹,不敢怠慢,挺起手中的大枪和他战在一处。

    两个人打斗了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因此,杨积善在兵器上吃着亏,他够不着翟让,翟让却能够着他。

    而且,在力道上,翟让也要比他大很多。

    两个人打着打着,杨积善一个不留神,翟让一槊刺向他的腹部,杨积善想要躲开,已然不及。

    杨积善低头一看,那大槊的槊尖贴着他的衣服停了下来。

    杨积善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傻,他知道这是翟让手下留情,如果大槊再向前递几寸的话,他的腹部便要被大槊扎穿,自己的小命儿就交代了。

    杨积善认输,跳下高台回归本队。

    杨玄感瞪了他一眼,杨积善吓得一缩脖子,站在他大哥的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宇文士及登台,高声说道:“今天上午,我们已经进行了三场比武,其中,尤俊达、王伯当和翟让胜出,今天的比武就到这里结束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继续。”

    众人纷纷散去。

    晚上。

    邦润客栈。

    程咬金和程咬银兄弟二人正在房间里谈话。

    程咬银说:“哥,我看此次比武大会,高手如云,就拿王伯当、尤俊达和翟让他们三个人来说,你能打得过他们其中的哪一位?我看我们还是放弃回家吧。”

    “兄弟,如果拿武力和他们硬拼的话,我承认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你别忘了,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如果运用得当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老程乐观地说道。

    “今天的比武,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有?”

    “没有啊,我觉得还算公平公正。尤其是宇文述赶走了辛文礼,丝毫没给他留情面。”

    程咬银沉思了片刻,说:“今天上午胜出的都是绿林中人,官府中人一个也没有取胜。”

    “如果当官的都那么能打的话,朝廷还用得着向天下英雄选拔先锋大将吗?”

    程咬银想了想,把头摇了摇,说:“也有你这么一说,可是,我总觉得其中可能另有玄机。”

    “能有什么玄机?”

    “目前,我也参悟不透。”

    “你想多了,谁的功夫高,谁就做先锋大将,这很公平,将来报效朝廷,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甚至能像霍去病那样,名垂青史!”老程说。

    程咬银用手摸了摸程咬金的头,说:“哥,你没发烧吧,就凭你这两下子,你还想夺取先锋大将印?”

    “那有啥?那卫青、霍去病不也是两个肩头扛着一个脑袋吗?我比起他们又少了啥?”

    “……”

    他们兄弟俩正在谈论之时,齐国远来了,笑着说道:“总瓢把子,请你们过去一叙!”

    “单雄信要请我老程喝酒?”

    “正是。”

    “好吧,”老程哈哈一笑,“我把他从内外侯官的监牢之中救出来,他请我喝顿酒,倒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