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呀。轻柠跟我解释过，姑父就是姑母你的，男人。牧一确实是你的人，他也是男人。你们也总是形影不离。”

    以后我长大了，我也要做轻柠的男人，我也要随时随地保护她，跟她形影不离。龙染认真地回话，只是后面那句他没敢说出来。

    姑母惊讶地张大了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龙染出事之前三四岁，还太小，并不知道跟姑母结婚的人才叫姑父。但洛轻柠现在也还小，这又是跟谁学的？难道是牧一？不太可能，牧一每天都是跟她在一起的。龙昭已经满眼蚊香圈，无力反驳了。

    洛轻柠能感觉到牧一对姑母的心意，小心翼翼怕被别人知道。每次只是看着姑母，那个男人的眼神都会变得温柔了。姑母之前变的那么又丑又老，他还是没有离开。这种心情她明白的，这个牧一让他为姑母去死，他也不会有半刻停顿。姑母身上的包袱太重，人生只有一次，没必要这样牺牲自己。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但未来还是可以选择好好活着。

    她想撮合他们两个，这才故意这样叫。

    龙染还算上道。洛轻柠悄悄给龙染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龙染看见，有些害羞地转过头。

    “姑母，我去叫姑父过来！”说完洛轻柠转头跑向远处的那棵树。树下的影子似乎又抖了一下。看样子是想跑，但四周又没有其他隐藏的地方。而职业病让他就想藏起来。还没得出个结论，洛轻柠已经扑进牧一怀里。

    抱着牧一的腿，洛轻柠仰着头看着牧一。“姑父，姑母让你过去。”

    牧一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杀过很多人，身上煞气很重。从来都是他一靠近那些孩子，孩子就会哭成一团。

    小时候龙染还算好的。至少还敢在他面前晃悠，虽然能看出来那小腿也在抖。

    眼前这个孩子四年前出现的时候他知道，这四年多也是看着她蹒跚学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路，接着是每天追着小动物跑，或者被小动物追着跑。再后来就是跑到高处向下跳，虽然也在不停地摔倒，但跳得多了，摔的多了，慢慢也就学会了飞。

    有时候龙昭太忙，他也会偷偷照顾下这个孩子。这孩子看见他从来没哭过，只是咯咯地笑。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个软乎乎肉嘟嘟的小不点抱住。他不喜欢被人碰，因为他是主暗杀的，不能让别人轻易靠近。但是现在，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化开了，心跳都有些加快，幸福又满足，心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那种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

    “姑父。。。”洛轻柠撒娇卖萌，甜甜的叫声让人心都化了。

    牧一僵硬地被洛轻柠拉着，同手同脚都没注意到，像个机器人一般往前走。到了龙昭面前，他还没回过神，依然晕乎乎的。龙昭见他被洛轻柠拉着，同手同脚傻乎乎的样子，没忍住“噗哧”笑出声。

    牧一听见声音总算回过神。脸似乎有些红，因为长得黑，别人可能看的并不明显。但是他自己能感觉到。脸好像发烧一样，血都冲进了脑袋里。

    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没这样怂过，但每次面对龙昭，他的心就不听使唤地突突跳个不行。这么近的距离其实只有两次，上次是带他们逃跑，这次是因为旁边这个小女孩。

    “姑父，你的翅膀能隐身，但为什么我还会看见你呢？”洛轻柠扯着牧一的衣角晃。

    “其，其实，我，我也搞不清楚。”牧一有些结巴，他也纳闷，就算把袍子穿上，这小丫头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这让他对自己都产生怀疑了。还好龙昭和龙染看不见，要不他真得找棵树上吊了。

    “姑父，你不会是因为见到姑母紧张了吧，还是你之前就结巴呀？”洛轻柠眯起眼睛贼兮兮地调侃。

    “我，我不是！是紧张，不，不是结巴。”牧一赶紧解释，看向龙昭的眼神急切起来。他虽然一直在龙昭身边，但都是有距离的，而且他们基本没说过什么话。如果龙昭真认为他是个结巴，那她还不得把自己赶走？

    毕竟能留在她身边的都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一点缺点才会有机会。

    “咳咳，我去做饭了。”龙昭脸微微红，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之前都没有注意过这个男人，直到那天他拼死把自己和龙染带出来，然后她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心存感激。但现在她也不知道了。。。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就这么调皮？！

    “唉。。。”洛轻柠长叹一口气，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但人生苦短，经不起这么蹉跎呀！

    牧一看着龙昭走远的背影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暗卫长，高攀不起。但是龙昭被毒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抓不住机会，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赶过去，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龙昭这个人了。

    他没有奢求太多，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如果她烦，他就悄悄隐藏在她附近。如果环境不允许，他就披上黑袍。哪怕环境再安全，他都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

    “姑父，这里就我们四人，你为什么总躲起来呢？”洛轻柠看着这个大高个一脸落寞，赶紧找个话题。

    “我怕她总见到我会烦。以前听说有个女暗卫总跟在她身边，她最后把那个暗卫送给了别人。”

    “姑母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龙染在一边幽幽地开口说道。

    “为什么？”洛轻柠不理会牧一脸上满满的惊喜，问龙染。这家伙今天表现的不错！

    “他没地方送啊。之前那个女暗卫，姑母说是被送出去嫁人了，你也想出去嫁人？”

    洛轻柠愣了一下，看着牧一震惊又有些激动，又想极力否认的表情，心里感叹，，他绝对可以去实体变脸了，都不用准备道具了。

    洛轻柠再看看龙染，这家伙总让她感觉有些腹黑的潜质。

    “姑父，你教我隐藏的能力，我帮你追求姑母怎么样？”洛轻柠狡黠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