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山学武功

第八十七章 同门来切磋(二)

    “洛儿。”

    薛长仁想了一下,再次点名。

    高洛忙出列上前。

    薛长仁看着他说:“这第二场,就由你去与你小师弟切磋一二。且要拿好力度,万不可再丢了剑去。”

    高洛点头称是。

    身后,薛轻雨冲他一挥小手,兴奋喊道:“大师哥,必胜!”

    高洛回头,冲她微笑,来到场中随意站定,虽然有些慵懒,却如林间闲鹤,气势洒脱,叫人眼睛一亮。

    薛坏叫一声好:“大师哥好风采。”

    高洛笑道:“小师弟是人中之龙。你也无须留手,尽管攻来。”

    薛坏道:“请大师哥指教。”

    高洛也是摆出苍松迎客,气度森严,很有几分名家风范。

    薛坏不敢小视,跃步近身便打,手中使的,仍是和庞助比试的那一招,直取上身要害。

    高洛刺剑向前,直指薛坏肩井穴。

    薛坏使云指一弹剑身,使之偏了半分,再欺一步,仍是左手五指微曲攻来。

    高洛看出变化一惊,开始快剑。一手华山剑法,使得淋漓尽致。

    手没剑长,薛坏苦笑一声,只好运内力在手,见招拆招,遇剑击剑,但无法进攻,一时防守。

    众人看的有些呆,见高洛一柄剑,穿刺扫撩抹挑;薛坏或指或拳或掌或脚,总能让剑偏上几分,使其不得功。

    二十来招过去,正当大家以为,二人要成胶着之局时,薛坏这里已适应了打法,看剑复来,心中有数,拳击剑身,隐有金铁声响。

    高洛内力不如薛坏,只觉手中一振,剑被砸开,便想顺势卸去来力。这里薛坏已然近身,用的还是先前那一招。

    见他一个招式用好几次,众人也是觉得奇怪。

    高洛剑上造诣也颇高,看薛坏攻来,手腕抖动,剑光四起,破解了后招,随之再抖,但见剑花数点,刺向薛坏上身多处穴位。薛坏不退,借势滑身在地,左脚勾来。

    高洛运内力后退半个身步,却见一脚飞起,剑身太长,若回剑格挡已来不及,左手小臂面前一横想挡下。

    薛坏见此,顺势拧身而起,左手五指成爪,抓住手臂。

    高洛心知不妙,转剑来撩。薛坏本想一拉一推,卸下胳膊,此时只好作罢,使力一推手臂,同时侧身避过剑招。

    高洛只觉一阵大力涌来,被迫再退后几步,却是被破了下盘稳功,剑也落空。薛坏趁机出拳,拳招迅疾刚猛,绵绵不绝。

    高洛手中的剑一时用不上,手挡几次,痛的发木,只得连连后退,还要兼顾地上那时不时的扫叶腿。

    高洛心里发苦,这小师弟真是太惊人,身腰手步,协调之好,甚是少见。见又是一拳攻来,只好振臂横挡,借力后退之际,有心将剑一横,却也知左手攻势甚少,早被盯上,只怕一横剑,就要吃他拿住。

    “停下吧!”

    薛长仁上面看的明白,知道如此下去,不出几个回合,高洛必败,便就叫停。

    两人站好,薛长仁便作点说,道:“洛儿,你此番比试失误不少,有抢攻之势,却没把握住,使得剑招被坏儿克制住,便断了进击之路。随之又生了急躁之心,一味求快,先机已失之时,若能七分攻三分守,伺机而动,或可保个平局。到后来你被擒了手臂,更没了章法,颓势再也挽回不得。你失先机在前,中间冒进,消极防守在后,怎能不处处被动?”

    唐兰点头,说道:“我派的一位前辈,他曾经有言,‘与人临阵斗战,须得占取先机,料敌在前,当可立身不败之地。’那位前辈凭仗所学,纵横江湖多年,鲜有一败。他老人家所说,实乃是武学至理,无论习剑练拳,皆须谨记。”

    “正是如此。”

    薛长仁点头赞许,然后笑着对唐兰说道:“师妹,你却真是教的好,把我这大徒弟都打败了。”他虽然这样说,也不见生气,还有些欣喜。

    唐兰站起道:“不是我教的好,在拳脚功夫上,我们两人都教他不得,都是这几年,坏儿自己苦修领悟。”

    薛长仁再次点头道:“这拳脚功夫,你我皆不擅长,确实也教不得他甚么。”

    唐兰看一眼众人,说:“这些徒弟里,你那几个弟子,每日只要做够三个时辰功课后,便四处游玩,不到吃饭见不着人。”

    薛长仁又是点头,道:“他们几个,从小到大,一向都散漫的紧。”

    见众人有些羞愧,唐兰笑了笑,说:“再说我这个坏儿,他可倒好,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在后山练武。只是太过刻苦,人都快成武呆子了。”

    薛长仁见她有唏嘘之意,忙说:“师妹,你既怕他做武呆子,此次就让他和洛儿一起,先下山去衡山,我们随后,如何?”

    唐兰点头,对薛坏说:“坏儿,你过来。”

    薛坏依言走了过去。

    唐兰笑着夸道:“坏儿,你这次表现的很不错,师父我很高兴。”

    薛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仗着练拳脚的时间长,才占了些便宜。要是比试剑法的话,估计我就打不过大师哥了。”

    唐兰听了心疼,苦涩一笑,说道:“起初我见你练武太苦,所习功法又多,怕你分心太甚,于武功上学的博却不精,以后和人动手时,难免会吃亏。后来你又说要练剑,也只先教了你一套华山剑法。打算等你拳脚功夫练出了火候后,再传你其他剑法。”

    “你师父说的不错。”

    薛长仁一旁点点头,说道:“坏儿,江湖上有一句话,叫‘万武皆学,不如一法通神。’咱们华山派也有许多武艺,为甚么你师父和我除了修炼内功,却只研习剑法?”

    他看一眼,接着说:“我们以内功为本,然后专修剑法,就是想将之练入通神入境,那样和敌人对阵之时,任他万千武技,我只一剑破之。你师父没再传你其他剑法,也是这个道理。”

    唐兰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坏儿,你可别怪师父啊。”

    “不会。”

    薛坏听了这些话,泪珠在眼里打着转儿,摇着头,哑着声音道:“师父是为徒弟着想,我心里欢喜的很。”

    “哎呦,你这孩子。”

    唐兰见了,心里欣慰之时,也怕他真个流泪,便逗他说:“我可是记得,你小时候挨了贼人打骂,头都磕破了,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没喊一声痛。怎么如今长大了,却要掉些金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