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四百余年

第贰部:文治武功 第14章 张骞出使西域

    张骞,汉中郡城固(今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人,中国汉代杰出的外交家、旅行家、探险家,丝绸之路的开拓者,故里在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城南2千米处汉江之滨的博望村。

    张骞富有开拓和冒险精神,建元二年,奉汉武帝之命,由甘父做向导,率领一百多人出使西域,打通了汉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即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汉武帝以军功封其为博望侯。

    史学家司马迁称赞张骞出使西域为“凿空”,意思是“开通大道”。

    张骞被誉为伟大的外交家、探险家,是“丝绸之路的开拓者”、“第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中国人”、“东方的哥伦布”。

    他将中原文明传播至西域,又从西域诸国引进了汗血马、葡萄、苜蓿、石榴、胡麻等物种到中原,促进了东西方文明的交流。

    汉武帝元鼎三年,张骞病逝于大汉帝都长安,归葬汉中故里。

    张骞生年及早期经历不详,汉武帝刘彻即位时,在朝廷担任名为“郎“的侍从官。

    据史书记载,他“为人强力,宽大信人“。

    即具有坚韧不拔、心胸开阔,并能以信义待人的优良品质。

    这正是张骞之所以能战胜各种难以想像的危难,获取事业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楚汉战争时期,匈奴冒顿单于乘机扩张势力,控制了中国东北部、北部和西部广大地区,建立起统一的奴隶主政权和强大的军事机器。

    西汉初年,匈奴冒顿单于征服西域,设僮仆都尉,向各国征收繁重的赋税。

    匈奴还以西域作为军事上的据点和经济上的后盾,经常侵占汉朝的领土,骚扰和掠夺中原居民。

    西汉王朝的统治者在同匈奴斗争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西域的重要性,特别是汉武帝即位后,从匈奴降人的口中得知西迁的大月氏有报匈奴世仇之意,但苦于无人相助,便决定沟通与西域的联系,欲联合大月氏,以夹攻匈奴,“断匈右臂“。

    建元二年,张骞率领100多名随行人员,匈奴人堂邑父为向导从长安出发前往西域。

    西行进入河西走廊。

    这一地区自月氏人西迁后,已完全为匈奴人所控制。

    正当张骞一行匆匆穿过河西走廊时,不幸碰上匈奴的骑兵队,全部被抓获。

    匈奴的右部诸王将立即把张骞等人押送到匈奴王庭(今内蒙古呼和浩特附近),见当时的军臣单于(老上单于之子)。

    军臣单于得知张骞欲出使月氏后,对张骞说:“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

    这就是说,站在匈奴人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容许汉使通过匈奴人地区,去出使月氏。

    就像汉朝不会让匈奴使者穿过汉区,到南方的越国去一样。张骞一行被扣留和软禁起来。

    匈奴单于为软化、拉拢张骞,打消其出使月氏的念头,进行了种种威逼利诱,但均未达到目的。

    张骞“不辱君命“、“持汉节不失“。

    始终没有忘记汉武帝所交给自己的神圣使命,没有动摇为汉朝通使月氏的意志和决心,在匈奴一直留居了十年之久。

    元光六年,匈奴监视渐有松弛,张骞趁匈奴人不备带领其随从,逃出了匈奴人的控制区。

    但在留居匈奴期间,西域的形势已发生了变化。

    月氏的敌国乌孙,在匈奴支持和唆使下西攻月氏,月氏人被迫从伊犁河流域继续西迁,进入咸海附近的妫水地区,征服大夏,在新的土地上另建家园。

    张骞大概了解到这一情况,经车师后没有向西北伊犁河流域进发,而是折向西南,进入焉耆,再溯塔里木河西行,过库车、疏勒等地,翻越葱岭,直达大宛(今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

    这是一次极为艰苦的行军。

    大戈壁滩上,飞沙走石,热浪滚滚;葱岭高如屋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

    沿途人烟稀少,水源奇缺。加之匆匆出逃,物资准备又不足。

    张骞一行,风餐露宿,备尝艰辛。

    干粮吃尽了,就靠善射的堂邑父射杀禽兽聊以充饥。

    不少随从或因饥渴倒毙途中,或葬身黄沙、冰窟,献出了生命。

    张骞到大宛后,向大宛国王说明了自己出使月氏的使命和沿途种种遭遇,希望大宛能派人相送,并表示今后如能返回汉朝,一定奏明汉皇,送他很多财物,重重酬谢。

    大宛王本来早就风闻东方汉朝的富庶,很想与汉朝通使往来,但苦于匈奴的中梗阻碍,未能实现。

    汉使的意外到来,使他非常高兴。

    张骞的一席话,更使他动心。

    于是满口答应了张骞的要求,热情款待后,派了向导和译员,将张骞等人送到康居(今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内),康居王又遣人将他们送至大月氏。

    不料,这时大月氏人,由于新的国土十分肥沃,物产串富,并且距匈奴和乌孙很远,外敌寇扰的危险已大大减少,改变了态度。

    当张骞向他们提出建议时,他们已无意向匈奴复仇了。

    加之,他们又以为汉朝离月氏太远,如果联合攻击匈奴,遇到危险恐难以相助。

    张骞等人在月氏逗留了一年多,但始终未能说服月氏人与汉朝联盟夹击匈奴。

    在此期间,张骞曾越过妫水南下,抵达大夏的蓝氏城(今阿富汗的汗瓦齐拉巴德)。

    元朔元年动身返国。

    归途中,张骞为避开匈奴势力,改变了行军路线。

    计划走塔里木盆地南部,昆仑山北麓的“南道“,从莎车,经于阗(今和田)、鄯善(今若羌),通过青海羌人地区后归汉。

    但出乎意料,羌人也已沦为匈奴的附庸,张骞等人再次被匈奴骑兵所俘,又扣留了一年多。

    元朔三年初,匈奴为争夺王位发生内乱,张骞趁机和堂邑父逃回长安。

    从武帝建元二年出发,至元朔三年归汉,共历十三年。

    出发时是一百多人,回来时仅剩下张骞和堂邑父二人。

    张骞这次远征,未能达到同大月氏建立联盟,以夹攻匈奴的目的,但产生的实际影响和所起的历史作用是巨大的成功。

    秦始皇北却戎狄,筑长城,以护中原,但其西界不过临洮,玉门之外的广阔的西域,尚为中国政治文化势力所及。

    张骞第一次通使西域,使中国的影响直达葱岭以西。

    自此,不仅西域同内地的联系日益加强,而且中国同中亚、西亚,以至南欧的直接交往也建立和密切起来,此诚之谓“凿空“。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不仅是一次极为艰险的外交旅行,同时也是一次卓有成效的科学考察。

    张骞对广阔的西域进行了实地的调查研究工作,不仅亲自访问了西域各国和中亚的大宛、康居、大月氏和大夏诸国,而且从这些地方又初步了解到乌孙(巴尔喀什湖以南和伊犁河流域)、奄蔡(里海、咸海以北)、安息(即波斯,今伊朗)、条支(又称大食,今伊拉克一带)、身毒(又名天竺,即印度)等国的许多情况。

    回长安后,张骞将其见闻,向汉武帝作了详细报告,对葱岭东西、中亚、西亚,以至安息、印度诸国的位置、特产、人口、城市、兵力等,都作了说明。

    这个报告的基本内容为司马迁在《史记·大宛列传》中保存下来。这是中国和世界上对于这些地区第一次最详实可靠的记载,是世界上研究上述地区和国家的古地理和历史的最珍贵的资料。

    汉武帝对张骞这次出使西域的成果,非常满意,特封张骞为太中大夫,授堂邑父为“奉使君“,以表彰他们的功绩。

    元狩四年,在失去河西走廊后,匈奴向西北退却,依靠西域诸国的人力、物力,与西汉对抗。汉武帝再任张骞为中郎将,率300多名随员,携带金币丝帛等财物数千巨万,牛羊万头,第二次出使西域。

    此行的目的,一是招与匈奴有矛盾的乌孙东归故地,以断匈奴右臂;二是宣扬国威,劝说西域诸国与汉联合,使之成为汉王朝之外臣。

    张骞到达乌孙时,恰逢乌孙内乱,没有达到劝说乌孙东归的目的。

    不过,张骞的副使则分别访问了中亚的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国,扩大了西汉王朝的政治影响,增强了相互间的了解。

    张骞一行偕乌孙使者数十人于元鼎二年返抵长安。

    张骞两次出使西域,促进了中西经济文化交流。

    此后,汉朝和西域各国经常互派使者,大者数百,少者百余人。

    促进了双方贸易的发展,形成了“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的景象。

    但是,处于西域东端的楼兰、姑师(后称车师)仍在匈奴的控制之下,他们在匈奴的挑唆下,经常出兵攻杀汉朝使者,劫掠商旅财物,成为汉通往西域的严重障碍。

    为确保西域通道,汉将赵破奴、王恢于元封三年率700轻骑突袭楼兰,后赵破奴又率军数万击破姑师,并在酒泉至玉门关一线设立亭障,作为供应粮草的驿站和防守的哨所。

    元鼎二年随张骞至长安的乌孙使者回国,报告汉王朝的强盛后,增强了乌孙王昆莫对汉王朝的信任。

    他再次派使者到长安,表示愿得尚汉公主,为昆弟,请求与汉和亲。

    元封六年,汉武帝把江都王刘建之女细君作为公主嫁给昆莫,并赐乘舆服御物,为备官属宦官侍御数百人。

    细君死后,汉王朝又将楚王刘戊之女解忧公主嫁给乌孙王岑陬。

    这两次和亲,对于巩固汉与乌孙的友好关系,使乌孙成为汉在西方牵制匈奴的一支重要力量,以及发展双方经济、文化交流等,都起到了积极作用。

    为了打破匈奴对大宛的控制并获得大宛的汗血马,汉武帝还于太初元年和太初三年两次派贰师将军李广利西征大宛,迫使大宛进贡良马几十匹,中马以下牡牝三千余匹。

    沿途中亚各国听说汉军征服了大宛国,无不大受震动。

    各国王公贵族纷纷派遣子侄跟随汉军回到中原,他们为汉武帝呈上贡品,并留在汉朝作为人质,表示对汉武帝的效忠。

    至此,张骞定下的用外交手段和贸易来扩张汉王朝在中亚影响力的策略取得了成功。

    此后,汉政府在楼兰、渠犁(今新疆塔里木河北)和轮台(今新疆库车县东)驻兵屯垦,置校尉。

    这是汉在西域最早设立的军事和行政机构,为后来设西域都护创造了条件。

    汉武帝和张骞的成功谋略为中国赢得了贸易、建设和统一的保障,对东西方历史都具有深远的意义。

    汉武帝元封六年,汉使沿着张骞的足迹,来到了今伊朗境内,并拜见了安息国国王。

    汉朝使臣在献上了了华丽光洁的丝绸,安息国王非常高兴,以鸵鸟蛋和一个魔术表演团回赠汉武帝,这标志着连接东方的中国和西方的罗马帝国的丝绸之路正式建立。

    在之后的岁月中,不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张骞的名字都被人们所牢记。

    使汉朝与西域各国建立了友好关系,西域第一次与内地联系成一体,促进了西域社会的进步,也丰富了中原的物质生活。

    由于张骞等人的沟通,此后汉朝和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频繁。

    天马,汗血马等良种马传入,葡萄、核桃、苜蓿、石榴、胡萝卜和地毯等传入内地,丰富了汉族的经济生活。

    汉族的铸铁、开渠、凿井等技术和丝织品、金属工具等,传到了西域,促进了西域的经济发展。

    张骞一次出使西域回汉后,向汉武帝报告了自己出使过程中所了解到的情况。

    在此以前,汉代的君臣还根本不知道,在中国的西南方有一个身毒国的存在。

    正是由于张骞的报告和记述,汉庭才了解到华夏的外部世界。

    张骞在大夏时,看到了四川的土产邛竹杖和蜀布,追问它们的来源。

    大夏人告诉他,是大夏的商人从身毒买来的,而身毒国位于大夏的东南方。

    回国后,张骞向汉武帝报告了这一情况,并推断大夏位居中国的西南,距长安一万二千里,身毒在大夏东南数千里,从身毒到长安的距离不会比大夏到长安的距离远。

    而四川在长安西南,身毒有蜀的产物,这证明身毒离蜀不会太远。

    据此,张骞向汉武帝建议,遣使南下,从蜀往西南行,另辟一条直通身毒和中亚诸国的路线,以避开通过羌人和匈奴地区的危险。

    张骞的推断,从大的方位来看是正确的,但距离远近的估计则与实际情况不合。

    当然,在近二千年前张骞达到这样的认识水平,是难能可贵的。

    汉武帝基于沟通同大宛、康居、月氏、印度和安息的直接交往,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彻底孤立匈奴的目的,欣然采纳了张骞的建议,并命张骞去犍为郡(今四川宜宾)亲自主持其事,这就是《史记·大宛列传》里记载的“乃复事西南夷“。

    自远古以来,中国西南部,包括四川西南,青海南部、西藏东部,云南和贵州等地,为众多的少数民族所聚居,统称为“西南夷“。

    战国末年楚将军庄乔入滇立国,但不久即重新阻隔。

    汉武帝初年,曾先后遣唐蒙、司马相如“开发““西南夷“,置犍为郡,并使邛都。

    (今西昌一带)、榨(今汉源一带)、冉琥(今茂县)诸部内附。

    后因全力对付匈奴,停止了对西南的经营,中国西南各少数民族同中原王朝基本上仍处于隔绝状态,通道西南当时是十分艰难的。

    元狩元年,张骞派出四支探索队伍,分别从四川的成都和宜宾出发,向青海南部、西藏东部和云南境内前进。

    最后的目的地都是身毒。

    四路使者各行约一、二千里,分别受阻于氐、榨(四川西南)和禹、昆明(云南大理一带)少数民族地区,未能继续前进,先后返回。

    张骞所领导的由西南探辟新路线的活动,虽没有取得预期的结果,但对西南的开发是有很大贡献的。

    张骞派出的使者,已深入到当年庄乔所建的滇国。

    滇国又名滇越,因遇有战事将士们坐在大象上作战,故又叫“乘象国“。

    使臣们了解到,在此以前,蜀的商人已经常带着货物去滇越贸易。同时还知道住在昆明一带的少数民族“无君长“,“善寇盗“。

    正是由于其阻挠,使得汉朝的使臣不得不停止前进。

    在此以前,西南各地的少数民族,对汉朝的情况几乎都不了解。

    难怪汉使者会见滇王时,滇王竟然好奇地问:“汉朝同我们滇国比较,是哪一国大呢”

    使者到夜郎时,夜郎侯同样也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就成为后世“夜郎自大“典故的由来。

    通过汉使者的解释和介绍,他们才了解到汉朝的强大。

    汉王朝从此也更注意加强同滇国、夜郎及其它部落的联系。

    至元鼎元年,汉王朝正式设置胖柯、越侥、沈黎、汶山、武都等五郡,以后又置益州、交趾等郡,基本上完成了对西南地区的开拓。

    张骞不畏艰险,两次出使西域,沟通了中国同西亚和欧洲的通商关系,中国的丝和丝织品,从长安往西,经河西走廊,今新疆境内,运到安息(今伊朗高原和两河流域),再从安息转运到西亚和欧洲的大秦(罗马),开拓了历史上著名的“丝绸之路“。

    元朔六年二月和四月,大将军卫青,两次出兵进攻匈奴。汉武帝命张骞以校尉,从大军出击漠北。

    元狩二年,张骞奉命与“飞将军“李广,率军出右北平(今河北东北部地区),进击匈奴。

    元狩四年,汉武帝命张骞为中郎将,第二次出使西域,联合乌孙抗击匈奴。

    张骞派遣副使分别赴大宛、康居、大月氏、安息、身毒、于阗、扜弥等国展开外交活动,足迹遍及中亚、西南亚各地,最远的使者到达地中海沿岸的罗马帝国和北非,长久以来西北边防的隐患逐渐消弭。

    张骞二次出使西域回汉,带来了乌孙国的使者,“因令窥汉,知其广大“后,乌孙国与西汉开始在平等的基础上友好交往。

    此后的一年时间内,张骞在乌孙国所遣持节副使也与西域诸国使者相继归汉,汉与西域诸国正式开始平等友好的交往,汉与西域诸国外交活动的第一个高潮开始到来。

    张骞出使西域,接触到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是汉朝开始对西域各国有所了解,使汉朝与西域建立了友好关系,为后来西汉政府设置西域都护府,使西域正式归西汉政府管辖打下了基础。

    汉朝使者不断往来于西域诸国,一年多则十几次,少则五六次,都用“博望侯“的名义,以取信于各国。

    汉宣帝神爵二年,西汉政府设置了西域都护府,总管西域事物,保护往来的商旅。

    从此,西域正式归于中央政权的统治下。

    张骞被誉为伟大的外交家、探险家,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中国人“、“丝绸之路的开拓者“、“东方的哥伦布“。

    张骞从长安出发的时候,整个世界东方与西方还相互隔绝,就在张骞到达中亚各国1100多年后,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的双脚,才踏上中国的土地;而西班牙探险家哥伦布开往东方的船队,在张骞出使西域1300多年之后,才从西班牙的巴罗斯港,扬帆启程。

    汉武帝开通通往西域各国的道路,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征讨匈奴,开拓大汉疆域。

    但战争结束了,被张骞带到西方的中国丝绸,却源源不断地走向世界,西方的珍宝黄金,也沿着这条闪烁着丝绸光芒的道路,涌进西汉首都长安。

    丝绸之路,一条由开拓者张骞走在最前面的万里通途,把古老中国和遥远的西方世界,连在了一起。

    张骞不仅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走出国门的使者,打开了中国与中亚、西亚及欧洲等国交往的大门,同时,也通过他的外交实践,第一次张扬起国与国之间平等、诚信交往的外交理念,构建了汉与西方国家友好交往的桥梁,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经济的交流和发展,为中国汉代昌盛和后世的对外开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整个世界的文明与进步注入了新的活力。

    建元三年张謇接到汉武帝的指示而出使大月氏,动员大月氏和汉朝共同抵御匈奴。

    当时的西域是中原人所不知道的世界,而张謇毅然前往。

    张謇出使西域的目的是寻找被匈奴人驱逐而西迁的大月氏。

    但是张謇带领使团到达河西走廊一带时,被匈奴俘虏,囚禁了10年,但张謇毫不灰心,趁匈奴人看管松懈的机会逃出了匈奴人的地盘,然后最终到达大月氏。

    但此时大月氏已经在土地肥沃的地方重新建立了王国,人们渴望安居乐业,差不多已经打消了向匈奴复仇的念头,张謇只好返回汉朝。

    张謇这次出使西域,虽然没有达到让大月氏出兵的目的,但是了解了西域各国的地理特征,物产情况和风土人情。

    “西域”一词,最早见于《汉书·西域传》,西汉时期,狭义的西域是指玉门关、阳关(今甘肃敦煌西)以西,葱岭(帕米尔高原)以东,昆仑山以北,巴尔喀什湖以南,即汉代西域都护府的辖地,今天的新疆地区。

    广义的西域还包括葱岭以西的中亚细亚、西亚、印度、高加索、黑海沿岸等地,包括今阿富汗、伊朗、乌兹别克至地中海、沿岸,甚至达东欧、南欧。

    汉武帝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伟人。

    建元元年即位时,年仅十六岁。

    此时,汉王朝已建立六十余年,历经汉初几代皇帝,奉行轻徭薄赋和“与民休息”的政策,特别是“文景之治”,政治的统一和中央集权进一步加强,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并进入了繁荣时代,国力已相当充沛。

    据史书记载,政府方面,是“鄙都庾廪尽满,而府库余财”,甚至“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

    在民间,是“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以至“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乘字牝者摈而不得与聚会,守闾阎者食粱肉。”

    汉武帝正是凭借这种雄厚的物力财力,及时地将反击匈奴的侵扰,从根本上解除来自北方威胁的历史任务,提上了日程。

    也正是这种历史条件,使一代英才俊杰,得以施展宏图,建功立业。

    西汉建国时,北方即面临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的威胁。

    这个民族,最初以“獯鬻”、“猃狁”、“俨狁”、“荤粥”、“恭奴”等名称见于典籍,后统称为“匈奴”,春秋战国以后,匈奴跨进了阶级社会的门槛,各部分别形成奴隶制小国,其国王称“单于”。

    楚汉战争时期,冒顿单于乘机扩张势力,相继征服周围的部落,灭东胡、破月氏,控制了中国东北部、北部和西部广大地区,建立起统一的奴隶主政权和强大的军事机器。

    匈奴奴隶主贵族经常率领强悍的骑兵,侵占汉朝的领土,骚扰和掠夺中原居民。

    汉高祖七年冬,冒顿单于率骑兵围攻晋阳(今山西太原)。

    刘邦亲领三十二万大军迎战,企图一举击溃匈奴主力。

    结果,刘邦反被冒顿围困于白登(今山西大同东),七日不得食,只得采用陈平的“奇计”,暗中遣人纳贿于冒顿的阏氏夫人,始得解围。

    从此,刘邦再不敢用兵于北方。

    后来的惠帝、吕后,和文景二帝,考虑到物力、财力的不足,对匈奴也都只好采取“和亲”、馈赠及消极防御的政策。

    但匈奴贵族,仍寇边不已。

    文帝时代,匈奴骑兵甚至深入甘泉,进逼长安,严重威胁着西汉王朝的安全。

    天山南麓,因北阻天山,南障昆仑,气候特别干燥,仅少数水草地宜于种植,缺少牧场,汉初形成三十六国,多以农业为生,兼营牧畜,有城廓庐舍,故称“城廓诸国”。

    从其地理分布来看,由甘肃出玉门、阳关南行,傍昆仑山北麓向西,经且未(今且未县)、于阗(今于田县),至莎车(今莎车县),为南道诸国。

    出玉门、阳关后北行,由姑师(今吐鲁番)沿天山南麓向西,经焉耆(今焉耆县)、轮台(今轮台县)、龟兹(今库车县),至疏勒,为北道诸国。

    南北道之间,横亘着一望无际的塔里木沙漠。

    这些国家包括氐、羌、突厥、匈奴、塞人等各种民族,人口总计约三十余万。

    张骞通西域前,天山南路诸国也已被匈奴所征服,并设“僮仆都尉”,常驻焉耆,往来诸国征收粮食、羊马。

    南路诸国实际已成匈奴侵略势力的一个重要补给线;三十多万各族人民遭受着匈奴贵族的压迫和剥削。

    葱岭以西,当时有大宛、乌孙、大月氏、康居、大夏诸国。

    由于距匈奴较远,尚未直接沦为匈奴的属国。

    但在张骞出使之前,东方的汉朝和西方的罗马对它们都还没有什么影响。

    故匈奴成了唯一有影响的强大力量,它们或多或少也间接地受制于匈奴。

    从整个形势来看,联合大月氏,沟通西域,在葱岭东西打破匈奴的控制局面,建立起汉朝的威信和影响,确实是孤立和削弱匈奴,配合军事行动,最后彻底战胜匈奴的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步骤。

    汉武帝即位不久,从来降的匈奴人口中得知,在敦煌、祁连一带曾住着一个游牧民族大月氏,中国古书上称“禺氏”。

    秦汉之际,大月氏的势力强大起来,攻占邻国乌孙的土地,同匈奴发生冲突。

    汉初,多次为匈奴冒顿单于所败,国势日衰。

    至老上单于时,被匈奴彻底征服。

    老上单于杀掉月氏国王,还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拿去做成酒器。

    月氏人经过这次国难以后,被迫西迁。

    在现今新疆西北伊犁一带,赶走原来的“塞人”,重新建立了国家。

    但他们不忘故土,时刻准备对匈奴复仇,并很想有人相助,共击匈奴。

    汉武帝根据这一情况,遂决定联合大月氏,共同夹击匈奴。

    于是下令选拔人才,出使西域。

    天山北路,是天然的优良的牧场,当时已为匈奴所有,属匈奴右部,归右贤王和右将军管辖。

    西北部伊犁河一带原住着一支“塞人”,后被迁来的月氏人所驱逐。

    而大月氏后又为乌孙赶走。

    汉朝日趋强盛后,计划积极地消除匈奴贵族对北方的威胁。

    武帝听到有关大月氏的传言,就想与大月氏建立联合关系,又考虑西行的必经道路——河西走廊还处在匈奴的控制之下,于是公开征募能担当出使重任的人才。

    当汉武帝下达诏令后,满怀抱负的年轻的张骞,挺身应募,毅然挑起国家和民族的重任,勇敢地走上了征途。

    武帝建元二年,张骞奉命率领一百多人,从陇西(今甘肃临洮)出发。

    一个归顺的“胡人”、堂邑氏的家奴堂邑父,自愿充当张骞的向导和翻译。他们西行进入河西走廊。

    这一地区自月氏人西迁后,已完全为匈奴人所控制。

    正当张骞一行匆匆穿过河西走廊时,不幸碰上匈奴的骑兵队,全部被抓获。

    匈奴的右部诸王将立即把张骞等人押送到匈奴王庭(今内蒙古呼和浩特附近),见当时的军臣单于(老上单于之子)。

    军臣单于得知张骞欲出使月氏后,对张骞说:“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

    这就是说,站在匈奴人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容许汉使通过匈奴人地区,去出使月氏。

    就像汉朝不会让匈奴使者穿过汉区,到南方的越国去一样。张骞一行被扣留和软禁起来。

    匈奴单于为软化、拉拢张骞,打消其出使月氏的念头,进行了种种威逼利诱,还给张骞娶了匈奴的女子为妻,生了孩子。

    但均未达到目的。

    他“不辱君命”、“持汉节不失”,始终没有忘记汉武帝所交给自己的神圣使命,没有动摇为汉朝通使月氏的意志和决心。

    张骞等人在匈奴一直留居了十年之久。

    也没有动摇他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决心。他住在匈奴的西境,等候机会。

    至元光六年,敌人的监视渐渐有所松弛。

    一天,张骞趁匈奴人的不备,果断地离开妻儿,带领其随从,逃出了匈奴王庭。

    这种逃亡是十分危险和艰难的。在匈奴的十年留居,使张骞等人详细了解了通往西域的道路,并学会了匈奴人的语言,他们穿上胡服,很难被匈奴人查获。

    因而他们较顺利地穿过了匈奴人的控制区。

    但在留居匈奴期间,西域的形势已发生了变化。

    月氏的敌国乌孙,在匈奴支持和唆使下,西攻月氏。

    月氏人被迫又从伊犁河流域,继续西迁,进入咸海附近的妫水地区,征服大夏,在新的土地上另建家园。

    张骞大概了解到这一情况。

    他们经车师后没有向西北伊犁河流域进发,而是折向西南,进入焉耆,再溯塔里木河西行,过库车、疏勒等地,翻越葱岭,直达大宛(费尔干纳盆地)。

    路上经过了数十日的跋涉。

    这是一次极为艰苦的行军。

    大戈壁滩上,飞沙走石,热浪滚滚;葱岭高如屋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

    沿途人烟稀少,水源奇缺。

    加之匆匆出逃,物资准备又不足。

    张骞一行,风餐露宿,备尝艰辛。

    干粮吃尽了,就靠善射的堂邑父射杀禽兽聊以充饥。

    不少随从或因饥渴倒毙途中,或葬身黄沙、冰窟,献出了生命。

    张骞到大宛后,向大宛国王说明了自己出使月氏的使命和沿途种种遭遇,希望大宛能派人相送,并表示今后如能返回汉朝,一定奏明汉皇,送他很多财物,重重酬谢。

    大宛王本来早就风闻东方汉朝的富庶,很想与汉朝通使往来,但苦于匈奴的中梗阻碍,未能实现。

    汉使的意外到来,使他非常高兴。

    张骞的一席话,更使他动心。

    于是满口答应了张骞的要求,热情款待后,派了向导和译员,将张骞等人送到康居(今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内)。

    由大宛介绍,又通过康居(今哈萨克共和国东南),到了大夏。大夏在今阿姆河流域。

    又遣人将他们送至大月氏。

    张骞这才找到了大月氏。

    十多年来,大月氏这个“行国”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一是在伊犁河畔受到乌孙的攻击,又一次向西远徙。

    乌孙,63万人,也是个“行国”,曾在敦煌一带游牧,受过大月氏的攻击。

    后来匈奴支持乌孙远袭大月氏,大月氏被迫迁到阿姆河畔,而乌孙却在伊犁河留住下来。

    自从大月氏到了阿姆河,不仅用武力臣服了大夏,由于新的国土十分肥沃,物产丰富,并且距匈奴和乌孙很远,外敌寇扰的危险已大大减少,改变了态度,逐渐由游牧生活,改向农业定居,无意东还,再与匈奴为敌。

    当张骞向他们提出建议时,他们已无意向匈奴复仇了。

    加之,他们又以为汉朝离月氏太远,如果联合攻击匈奴,遇到危险恐难以相助。

    张骞等人在月氏逗留了一年多,但始终未能说服月氏人与汉朝联盟,夹击匈奴。

    在此期间,张骞曾越过妫水南下,抵达大夏的蓝氏城(今阿富汗的汗瓦齐拉巴德)。

    张骞在大月氏逗留了一年多,得不到结果,只好在元朔元年(前128年),动身返国。

    归途中,张骞为避开匈奴控制区,改变了行军路线。

    计划通过青海羌人地区,以免匈奴人的阻留。

    于是重越葱岭后,他们不走来时沿塔里木盆地北部的“北道”,而改行沿塔里木盆地南部,循昆仑山北麓的“南道”。

    从莎车,经于阗(今和田)、鄯善(今若羌),进入羌人地区。但出乎意料,羌人也已沦为匈奴的附庸,张骞等人再次被匈奴骑兵所俘,又扣留了一年多。

    元朔三年初,军臣单于死了,其弟左谷蠡王自立为单于,进攻军臣单于的太子于单。

    于单失败逃汉。

    张骞便趁匈奴内乱之机,带着自己的匈奴族妻子和堂邑父,逃回长安。

    这是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

    从武帝建元二年出发,至元朔三年归汉,共历十三年。

    张骞出使时带着100多人,历经13年后,只剩下他和堂邑父,还有他的匈奴妻子三个人回来。

    这次出使,虽然没有达到原来的目的,但对于西域的地理、物产、风俗习惯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为汉朝开辟通往中亚的交通要道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汉武帝对张骞这次出使西域的成果,非常满意,特封张骞为太中大夫,授堂邑父为“奉使君”,以表彰他们的功绩。

    张骞回来以后,向武帝报告了西域的情况。

    这就是《汉书·西域传》资料的最初来源。

    之后,由于张骞随卫青出征立功,“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被武帝封为“博望侯”。

    元狩四年,张骞第二次奉派出使西域。

    这时,汉朝业已控制了河西走廊、积极进行武帝时对匈奴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役。

    几年来汉武帝多次向张骞询问大夏等地情况,张骞着重介绍了乌孙到伊犁河畔后已经与匈奴发生矛盾的具体情况,建议招乌孙东返敦煌一带,跟汉共同抵抗匈奴。

    这就是“断匈奴右臂”的著名战略。

    同时,张骞也着重提出应该与西域各族加强友好往来。这些意见得到了汉武帝的采纳。

    张骞率领300人组成的使团,每人备两匹马,带牛羊万头,金帛货物价值“数千巨万”,到了乌孙,游说乌孙王东返,没有成功。

    他又分遣副使持节到了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国。

    元鼎二年张骞回来,乌孙派使者几十人随同张骞一起到了长安。

    此后,汉朝派出的使者还到过安息(波斯)、身毒(印度)、奄蔡(在咸海与里海间)、条支(安息属国)、犁轩(附属大秦的埃及亚历山大城),中国使者还受到安息专门组织的二万人的盛大欢迎。

    安息等国的使者也不断来长安访问和贸易。

    从此,汉与西域的交通建立起来。

    元鼎二年,张骞回到汉朝后,拜为大行令,第二年死去。

    他死后,汉同西域的关系进一步发展。

    元封六年,乌孙王以良马千匹为聘礼向汉求和亲,武帝把江都公主细君嫁给乌孙王。

    细君死后,汉又以楚王戊孙女解忧公主嫁给乌孙王。

    解忧的侍者冯镣深知诗文事理,做为公主使者常持汉节行赏赐于诸国,深得尊敬和信任,被称为冯夫人。

    由于她的活动,巩固和发展了汉同乌孙的关系。

    神爵三年,匈奴内部分裂,日逐王先贤掸率人降汉,匈奴对西域的控制瓦解。

    汉宣帝任命卫司马郑吉为西域都护,驻守在乌垒城(今新疆轮台东),这是汉朝在葱岭以东,今巴尔喀什湖以南的广大地区正式设置行政机构的开端。

    匈奴奴隶主对西域各族人民的剥削、压迫是极其残酷的。

    西汉的封建制度,较之匈奴的奴隶制度要先进得多。

    因此,新疆境内的各族人民都希望摆脱匈奴贵族的压迫,接受西汉的统治。

    西汉政府在那里设置常驻的官员,派去士卒屯田,并设校尉统领,保护屯田,使汉族人民同新疆各族人民的交往更加密切了。

    汉通西域,虽然起初是出于军事目的,但西域开通以后,它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军事范围。

    从西汉的敦煌,出玉门关,进入新疆,再从新疆连接中亚、西亚的一条横贯东西的通道,再次畅通无阻。

    这条通道,就是后世闻名的“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把西汉同中亚许多国家联系起来,促进了它们之间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文化的交流。

    由于中国历代封建中央政府都称边疆少数民族为“夷”,所以张骞出使西域促进了汉夷之间的第一次文化交融。

    西域的核桃、葡萄、石榴、蚕豆苜蓿等十几种植物,逐渐在中原栽培。

    龟兹的乐曲和胡琴等乐器,丰富了汉族人民的文化生活。

    汉军在鄯善、车师等地屯田时使用地下相通的穿井术,习称“坎儿井”,在当地逐渐推广。

    此外,大宛的汗血马在汉代非常著名,名曰“天马”,“使者相望于道以求之”。

    那时大宛以西到安息国都不产丝,也不懂得铸铁器,后来汉的使臣和散兵把这些技术传了过去。

    中国蚕丝和冶铁术的西进,对促进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