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转世

三十回 老汉竹筒倒豆子 感激郎中吐真情

    却说,大崔岗的人大多数都姓崔,刘士贵来这里倒插门时常遭别人歧视,且就连他的孩子老婆也总要,遭白眼看待也是必然的。久而久之,一家人的心里就不太痛快,慢慢地逐渐也就结成了疙瘩,老丈人和岳母在世时还算好些,后来老俩口一死,别人就更不把他们一家当人看了。再说孩子们也都大啦,小儿子刘孬因受到惊吓,又留下了后遗症,给他找先生郎中看也总治不好!全家人也不甘心情愿,就这样光受庄上人的气。尤其是崔家门里的人,就连崔财主几个儿子,都带头欺负他们家,弄得大人和孩子在村里都抬不起头!甚至还想占用他们的家产。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朝洼地流;人不在人眼下,树不栽树底下,也就在田孩出了事不久,那刘世贵的岳父、岳母就相继去世了!当他们把二老殡葬了之后,为了不使后辈人受委屈,一家人经过多次商量后,最终才决定搬回到流水河住,也就是刘士贵的老家。如果要按乡下人的说法,这才叫他们的本乡本土,刘家在大朱岗的事情,不被人知晓的还有些,但不重要和与其无关的,咱们在这里就不细说了。接下来,就单讲刘家搬回来之后的事,到目前也已经有,十七、八个年头了,而且一回就盖了房子,现在孩子们也都大了,就像小鸟一样一旦羽毛扎全,它们就要出窝自己去飞,按说这也属于自然现象。

    刘孬本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长兄们都已经成了家,他们和父母也分开了家,各自又都立下门户,同样,姐姐们也出门嫁了人,眼下还都有了孩子。刘孬本在家是最小的,他是父母的老生儿,由于精神不正常,有时还总犯傻病,一犯起病来啥都不知道,现在三十多岁还是单身汉,也根本没有人给说媳妇。父母亲的年龄又都大啦!他的母亲不久前刚过世,只剩下他爹刘士贵,也早已年过花甲是熟透的瓜,就像是日薄西山一样,反正早晚也非得,钻到地下隐藏起来不可。不过眼前身体还算好,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他时常就和儿子刘孬生活在一起,父子俩一个锅吃饭,这样相互还能照顾着。

    然而,就在刘孬的娘活着的时候,这一、二十年来他爹刘士贵与老伴俩,对于小儿子的病治不好,也是很伤脑筋的,老两口心里都觉得很内疚,总感到有点愧对了孩子。因为儿子刘孬这辈子难以寻找媳妇,说实话,长期以来则就成了,老俩口的一块心病,他们就经常为刘孬的后半生,不仅感到十分头痛!为大伤恼筋。要说这就诚挚的爱,也中一种真正的爱!这就叫儿女连心,凡是做父母的人,一般也都是这样的心情。

    这时候,那江湖郎中也刚给一位,常年腰腿疼的老太婆扎上针,刘士贵则就带住儿子来了,老汉怏求郎中为他儿子治病,郎中就先询问是什么情况。于是,那老汉就把刘孬得病的起因,以及有病后这些年来的情况,对郎中就大致说了一遍!郎中也是非常认真的听,尔后就问老汉道:“你儿子的病得有多长时间?”

    就见那老汉搬着手指头,盘算了一会儿说道:“已经是二十年有余了!”

    郎中又进一步询问他:“你儿子的病是怎样所得?可有没有原因?比如讲初一开始,是否就和现在一样?或者说另有不同”。

    刘士贵老汉听了郎中的询问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唉!要讲起我儿子得病的起因,就和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一样,不仅让我一言难尽,而且也是有苦难言”。他一边说着,一边是老泪横流,两眼不停地往下掉泪!就好像刮大风啖炒面——难易张口!但是总憋在心里又难受,就看他张了张嘴,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年轻的郎中则又安慰他道:“老伯!你也不必太伤心了,俗话说人到有路,虎到有山,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你坚定信心,一切朝前看,时常有个好心态,往后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人生道路是曲折的,平时都吃五谷杂粮,人活在世上没有不生病的,我想只要能坚持治疗,或许有一天,就能把你儿子的病治好,不知你老人家是否相信我说的”。人们常讲说书的嘴,唱戏的腿!这位年轻的郎中还真会讲话,也善于做老人的思想工作,实际上他也是有意劝慰老人。

    你还别说,老汉刘士贵听他一白话,也马上止住了眼泪,心情也就平静下来了,于是便打起精神说:“我信!我信!先生说的话俺都懂,这事若要说起根源,老汉我也记得非常清楚,过去俺家不在这里住。”

    “噢!你们家原来住在哪里?”那郎中便插了一句。

    老汉又接着讲:“也就在此东南上,大约有六、七里路,那村子为大崔岗,而我的记忆也最清楚不过了,那年夏天,我儿子小孬他才十四岁,其个头都快长成大人了,是能打能跳地身体很强壮。唉!我们家也不走时运,则祸不单行倒霉透了,结果是黄鼠狼就专咬病鸡!”刘老汉说到此处,又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然后就张嘴大哭。可说这一二十年时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也不管是谁,只要一提起他儿子刘孬的事,他就会痛哭流涕,悲哀伤心!也就充分说明了,父母对待儿女的心情!有道是:

    为了后代心操碎,指望下辈给送终;

    从古到今都一样,儿子患病父心痛。

    那郎中又在旁边劝解道:“老伯不要啼哭,千万不能太伤感了,你有话就慢慢对我讲,我会为你分忧的!”

    刘老汉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又继续说:“当时我儿子刘孬,与村里一个叫田孩的小子,俩人是同岁也一般大,他们在一块玩得也比较好!成天都象针和线一样,要做针线活缝补衣服,二人是谁也离不开谁。在我的印象里那几日,天气也比较热,一些大人和孩子们,夜里全都在外头睡觉,特别在咱们平安县这地方,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很分明,当到了盛夏伏里天时,由于天气闷热,好多人都不愿在屋里歇息。换句话说,就是爱到外边树下或村头打谷场上,以及能得风纳凉处睡觉!我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我儿子刘孬就和田孩二人一起,去村外打谷场上睡!既然说到此处,我就必须得讲一下,大崔岗财主崔明贵的事情。因为他还是我岳父的近门侄子,也属于三、四代的叔侄关系,我家孩子都管他叫舅舅的,原来,他却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听我儿子刘孬讲:“那天夜里,他和田孩睡得正香时,崔明贵和他的儿子崔龙、崔虎,用麻绳勒住田孩的脖子,便从睡觉的地方给拖走了。当时田孩的脚手是乱扒乱蹬,因为被勒住脖子,想叫喊也喊叫不出声音!从那以后田孩就失踪了,但是我儿子也被吓傻了!”刘老汉说到此处,便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此刻那年轻的郎中,就在一旁安慰道:“还请老伯莫要伤心!”

    刘老汉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接着讲起来,他说:“刚一开始那阵子,我儿子刘孬还傻得更严重,简直是不透一点气,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脱衣服,有时睡到半夜里还突然醒来了。就好像在梦里发生了天大事,两眼却是直勾勾地大喊大叫:害人啦!救命啊!救命啊!千万别抓我!等他安定下来后,再问他就啥也不说。与其说不可思议,说实话,这一、二十年来我们全家人,都很纳闷和事不了!”刘老汉讲到此处,则又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哽咽起来。

    这时候,凡是在场围观的人,有的还随着老汉的情绪变化,也伤起了心!同时还有人愤懑不平。那年轻的郎中一见马上道:“老伯呀!你往下就不要再说了,我还是先为你的儿子针灸治病吧!反正今天我也走不了啦,到晚上就住到你家里,夜里要睡不着觉,咱们爷俩再好好谈谈你过去的,那段往事看好不好。因为到时候我也想认真听听,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经朗中这么一劝解和安慰,刘老汉也就止住了眼泪,心情又慢慢稳定下来了!随后他便说:“好好好!我欢迎您去俺家做客”。

    接下来,那郎中就为他儿子刘孬,首先进行了中医四法诊断!可能有人要问:“何为中医四法?”

    要说中医四法,其实就是我国中医学理论的科学规范,也为来自于实践和认识的总结,又为二者的结合,所以有人就称之为四字要素,即望、闻、问、切。所谓望诊,指的是要看全身,包括神色、形体、姿态等;其次,还须要望局部,包括头、鬓、面、目、鼻、口,以及四肢。而闻诊指的是,听声音,包括语言、呼吸、咳嗽、呕吐,呃逆等等,以及各种气味。问诊,就是要问患者的病情,其中还包括全身寒热,口喝饮水,耳、目、鼻,大小便和睡眠等。最后是切诊,也就是摸脉搏,则又包括了六纲,即:浮、沉、迟、数、滑、涩,中医通过对病人切脉感受,再结合个人长期实践中,积累下的一些经验,就可对患者病情得出结论后,才能下药!以上就属“中医四法”之说。

    待郎中诊断完以后就对刘老汉说:“看来你儿子是受了惊吓所得,时常精神抑郁,表情淡漠,属于沉默痴呆,若要说起话来,其表现是语无论次,平时还是静而少动,有时要喃喃自语,一般也不愿意与人交往等等。”

    老汉闻听后一拍大腿说:“对!对!对!一点都不错!”

    随后,年轻郎中便用细细银针,在刘孬的身上取内关、水沟、太冲、丰隆、后溪,以及足三里和三阴交,等主要穴位扎上了针!而且动作果敢、娴熟……

    简短截说,待郎中给刘孬针灸完了,刘士贵老人要付治疗费时,可那郎中说啥也不收!刘老汉见年轻的郎中,这样对他也就非常受感动。他给儿子看了病也没回家,就一直守候在那里,等到把一些来求医的病人,全给看完和打发走了,之后天也黑了!这时候,抬头望天空,是星河再现,已经早进入了酉时。其实有的人回去后,都已经吃完了晚饭,刘士贵老人便十分热情地,邀请郎中他到他家里去住,郎中也没客气就随他去了!这正是:

    游医治病到乡下,则为患者把针扎;

    老汉也是重情宜,要请郎中住他家。

    在老汉的引导下,那江湖郎中就随主人来到了刘家,原来,老汉和小儿子刘孬就住在村子后头,盖有上房三间,偏房两间,也为正房(堂屋)和西屋。不必说堂屋里住人,西屋里支锅灶,虽然都是草房,但也是他们家从大崔岗,搬回来以后才盖起的房子,而至今也有十多年,也算是不新不旧。老汉和儿子刘孬同居一室,爷俩都住在堂屋里,这样就相依为命可以互为照顾!刘士贵老人虽然人穷,但他很有志气,与人共事不光诚实,也非常讲排场。他对郎中也十分客气,就把对方当成了贵客,让到家里敬为上宾,于是也拿出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招待客人。

    比如没有菜就跟人家借,他让刘孬先烧火,自已去把大儿媳妇叫来帮做饭,还给郎中炒了一盘鸡蛋,一盘豆付,及一盘醋蹓小白菜。另外,还有自家腌制的咸菜,一共拼成了四个盘,其主食为杂面窝窝头,刘老汉又亲自陪同郎中吃饭,则是热情招待客人,也不让儿子刘孬一起吃。有可能是怕客人看不惯,或嫌弃笑话他家,要说这都是一些懂礼貌的人,正常的做法及待客之道,别看是乡下农家,但他们都不缺这个礼。

    常言说“千里做官为了吃穿!”一般常出门在外的人也不怎么讲究,再说那郎中也是又累又饿,在老汉的陪同下他也不客气,吃起饭来是狼吞虎咽。不光吃了两仨窝窝头,还把几个盘子里的菜也基本上都吃光了!待他吃饱喝好后,刘老汉才去收拾餐桌上的盘子碗,接下来又忙着为郎中,去收拾床铺了。

    刘士贵老汉和儿子刘孬,平常休息睡觉就只有两张床,今天他让儿子刘孬便在,堂屋西间里地上摊把草,将就着睡一夜,把腾出的床让给郎中睡!这样郎中与刘老汉两人,就在堂屋当门里床挨床睡,他们躺在床上啪起话来,就十分方便了。二人一开始,就先唠了一些家常话,然后,又天南地北云天雾地的,扯了一些外面的事情!之后才转入到正题,那就是下午在外面,郎中在给刘孬看病时,他与刘老汉两人谈论的话题,然而刘士贵老汉,又接着那白天的话题,继续给郎中往下讲了起来……

    前面说过,刘老汉的儿子刘孬和田孩比较要好,夏季里的五行六月天又非常热,那天晚上,刘孬和田孩两人就一同睡在,崔财主家的打谷场上。当两人睡到半夜里,那刘孬却被一泡尿憋醒了,他臆症着两眼爬起来跑到场园边上,待撒完了尿后又回去睡下了。这时候,又正是夜阑人静,万籁俱寂!刘孬就在似睡非睡之时,却突然觉得周围有动静,于是便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他不看则已,这一看则吓了一跳。原来,是有人鬼鬼崇崇,蹑手蹑脚,向场园这边走来了!当时,又有点蒙眬地月亮光,那刘孬睁也看得很真切,一共来了三个人还都是男的,然而也正是崔明贵和他的,两个儿子崔龙、崔虎。

    与刘孬一块睡的田孩,就正在打着呼噜睡得很熟,其鼾声离多远都能听得见,此刻,他也睡得确实特别香!刘孬头脑灵活鬼点子也多,他以仰面朝天的姿式假装睡熟,并且也学田孩一同打起呼噜来。其实他把两只眼睛是半眯着,又稍微留了点缝在,偷眼观察崔财主父子的动静!崔明贵和他两个儿子什么话都没说,就挽袖子捋胳膊走上前去,崔财主便用两手先攥住了田孩的脖子。他的大儿子崔龙就骑到身上,还拢住了田孩的双手!那田孩要喊、要叫在挣扎,崔虎就赶忙用布塞住他的嘴,田孩的手脚是又抓、又蹬!崔虎又去摁田孩的两条腿。崔家父子仨人合伙联手,便先是用麻绳把田孩捆结实,再用被子蒙了他的头,裹好了又装进一个大口袋里,然后,就由崔龙扛住匆忙离开了场园。

    然而,那崔家父子在捆田孩时,一开始还能看到受制者,乱蹬、乱抓、又乱滚在做拼命挣扎!可是好手挡不住人多,他一人也难敌六拳,再说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四肢和全身力量必经都未健全。等到过了片刻之后,那田孩就不动了!接着,崔家父子就连同人和被子,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捆了又捆,缠了又缠,而后就装进一个大口袋里,由崔明贵的大儿子崔龙扛着,父子三人一溜小跑走了。

    那装着熟睡的刘孬见崔财主父子,也没有理会自已,他估计崔明贵和两个儿子,也是做贼心虚当时也顾不上!再不然就是由于刘孬的佬爷,为崔明贵的堂叔,和尚不亲帽子亲,他们都是一个门里的人,所以才留有情面。如若不是这样,要根据财主崔明贵的,平时为人和处事原则,他一定会不择手段,也会连刘孬一起捎带着,恐怕不会留活口!但是也不排除他们大意失荆州,或者是故意给留了面子。不管怎么说,崔家父子都没有想到,当时把刘孬留下就是祸根,其后患也是无穷的,因为终有一天,就会有人和他们秋后算账!再说那田孩的遇害死亡,也是刘孬亲眼所见,所以那时也把他吓得:

    浑身打战像筛糠,紧捂被子汗水淌;

    魂飞天外魄出壳,屁滚尿流屙了床。

    刘孬亲眼目睹了崔明贵父子,联手害死了田孩的经过,等他们爷仨走后,刘孬是被子也不要了,就一崩子跑回到家,从此以后,就害了一场大病,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则是疯疯癫癫,就变成了傻子。二十个年头已经过去了,父母亲南里北里为他,寻医问药到处看病,直到如今也没有治好!不光是刘孬一个人痛苦,也是他们全家人的悲哀!特别是他的父母精神上受到打击,生活上受了拖累。

    如果,再说那田孩的突然失踪,当时也而使整个大崔庄的人,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只不过大家是爱于面子,忌惮崔财主家的势力,不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庄上的人除了刘士贵和田家外,其他人家都姓崔,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能拿着鸡蛋硬往石头上碰,去专门得罪财主崔明贵。然而,田家老汉对于儿子的失踪,一家人都是哭天抺泪,肝肠寸断!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又找不到,真是急死人。紧接着那田家又是,灾难连续不断!所以在开始一段时间里,田石头的疯是必然结果!换句话说也在所难免。关于田孩的突然遇害,如果刘老汉总闷在心里不讲,恐怕这个迷啥时候也没有人能解开,会让田孩的死一直都成了无头案。

    人们常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人要上了岁数,说话也就爱落索!故而老年人也没有觉瘾,刘士贵老人与看病的郎中,两人夜间拍话就不瞌睡,他们一直唠磕到鸡叫唤二遍,之后,才各自闭上了眼。二人休息蒙眬了一会儿,天一明那郎中又起床了,然后,就收拾东西告辞要走!刘士贵老人还要留他,等到吃了早饭再走。那郎中则说:“他还有一些紧急事要办,当天上午还要,赶到城里与朋友会面,所以也不敢多耽误时间”。

    刘老汉再三挽留不住也就作罢!并请对方今后若有机会,一定还要往这里拐拐弯,再到他这里做客,虽然没有好招待,可粗茶淡饭还是有的。那郎中闻听了也非常客气,说以后我可能还真的要来,也会给你添麻烦,说完了这派话就告辞走了。

    要说这位郎中还真有点不寻常,他昨日报出的名姓,可说也是不真实的,要问他是何许人也!我写书的在这里,就只好道出他的名姓来。其实年轻的郞中,并非他人,原来他正是,这平安县的父母官,当今七品县令袁耀文!可能有人说:“你别逗了!那袁知县怎么可能会充当,一名郎中去下乡给人看病?再者说他懂医吗?”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