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十字

第四章 往昔与预兆

    就这样,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之后,他们又在闹市里闲逛着。这次,明香看上了路上的卖围巾的。

    “嘿!买个围巾怎么样?我感觉挺时尚的呀!”明香把他们两个给招呼了过来,”我们宁安街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呢!好神奇!”她仔细端详着卖围巾的摊位,“啊,一看戴上之后就很暖和呢!”

    “围巾吗?”芙洛琳平静地看了看,“嗯,我们某市的外地产吧?嗯......在你们万寿乡确实没见过呢。毕竟这也是舶来品了......明香,星斗,等什么时候,我们走出万寿乡,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我的故乡某市。只不过......”她看了看星斗,“你作为猫灵,是不是......”她说到一半,低下头。

    “猫灵确实不能出去。毕竟猫灵是宁安街的守护神,如果什么时候猫灵大人能摆脱这层身份,那就能去其他地方看看了。”一个厚重的声音从他们三个身后传出来。

    “爸,你怎么过来了?”明香听到声音后往后一看,正好是她的父亲,明哲喜。

    “我的香儿啊,找你找来找去,找不到你人去哪了,对了,家里藏的黑龙辣椒去哪了?”他捋了捋长须。

    明香不好意思地尴尬笑了笑,“那个......嘿嘿嘿......爸,你也不会太在意那点辣椒的,是吧......”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这个臭丫头啊......”明哲喜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爸爸辛辛苦苦花钱买的辣椒就这样被你祸害了,淘气鬼,那你怎么给爸爸偿还那部分家里缺少的那部分黑龙辣椒呢?”

    “哎呀,爸,这还不简单嘛!”明香撒娇道。

    “你这臭丫头,怕不是又要用你妈妈给你的那块石头作妖吧?”明哲喜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哎呀,爸,你怎么能那么看我呢?我可不是小偷,只不过嘛,嘿嘿!”她说完,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在后面的那只手拿了出来,只见手上一袋子的黑龙辣椒,上面还有明香萌萌的大头贴,“爸,这不就有了嘛!”

    星斗有些震惊了,“明......明香,你哪来的一大袋的黑龙辣椒啊?不会是......”

    “不像是偷的。”芙洛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出现有人说什么辣椒消失啊之类的情况,“所以,明香,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术?”

    “嘿嘿,还是被你猜到了啊!那当然是我又买了一袋呀!嘻嘻,顺便嘛......”明香狡猾地笑了笑。

    “哟呵,臭丫头,你还留有一手啊!”明哲喜拍了拍她的脑袋,“对了,两位,要不要一起去我明家的小摊位转转?”

    “当然可以啊!”星斗回答道,同时芙洛琳也点了点头。就这样,三个人随着明哲喜来到了明家的摊位。

    来到明哲喜的摊位后,他的摊位旁边全是人。凑近一看,原来明家的摊位是算卦。

    “啊......哈哈,我爸爸就是靠这门生意过活的,本来就没挣几个钱,给你们俩说出去是不是......”明香尴尬地笑了笑,“对了,我这个十字星啊,正好就是和算卦以及咒法相关的。要不要我给你们俩讲讲明家历史?”明香瞬间来了兴趣。

    “明家历史?我的记忆里,明家一直都是萎靡不振的。因为我的兄弟姐妹们早就死了,所以我不知道更多了......”星斗说道。

    明香见星斗和芙洛琳耐心的样子,便讲述了起来。

    “我们明家,曾经是大家族,宁安街有头有脸的存在。根据族谱记载,我们明家的溯源要起源于远望谷人。

    “将近几千年前,我们远望谷人随着大航海和扩张以及谋求生存,来到了宁安街。彼时的宁安街可以说相当原始,寸草不生,只有无穷无尽的羊人占领着这里,他们没有人类的意识,就像是动物一样。在这一批开拓者中,我们明家正好就在其中。我们穿着兽皮衣服,最原始的服装,来到这里开垦田地,发展着。当然,羊人们也没有少遭殃。该说我们的祖先是有罪呢还是无罪呢?很难说的啦。

    “我们开垦田地,砍伐树木,刀耕火种,终于,我们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地,宁安街。随着慢慢发展,宁安街的人们靠着勤奋和极具商业头脑的智慧,富裕了起来。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明,王,叔孙,李,徐的五大家族。我们明家人,曾经可是辉煌至极呢!就算是初代猫灵来了以及后续的破坏,我们的明家依旧强大,当初抵抗叛军,可是有我们明家人的功劳呢!

    “只不过啊,世态炎凉啊!我们明家,依旧是因为叛军被消灭,那一代猫灵因为能力使用过度导致折寿,同时也完全毁灭了当时处于半废墟的宁安街,同样受波及的,就是我们明家。明家的财力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荣光,哪怕是后代的众多猫灵的重建与完善,我们明家也早已每况愈下,直到七代猫灵,也就是星斗这一代。这其中,有内部因素,有家族的威望早已不再,更多的是家族内部高层的背叛。重建之后的宁安街,按理说,我们的家族也会跟着重建,东山再起,然而,内部高层们此时充满了猜忌,私心,以及暗地和其他家族勾结,其余的忠诚于家族的高层们和属下们根本不是混乱的其他的明家人的对手。自相残杀,兄弟陷害,姐妹控告,或者说兄妹或者姐弟们首鼠两端,导致明家的大厦再也没有了重建的可能。最后,随着背叛的明家人带着其他强势的势力的推翻,明家最后一位管家和大总管被其他背叛的明家人的杀害,明家从此完全消失。

    “好在明家并没有因此而绝种。明家的最后一位公子,凭借着在叛徒快要攻破他家房间时,急中生智想出来的装疯卖傻得以逃脱,才得以留下最后的火种,此时那位公子,已经五十岁左右了,不过好在还活着,明家的香火得以延续,只可惜,过去的明家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

    “爸爸,接下来,就该你讲述了。”明香停止讲述后,话茬交给了明哲喜。

    “好吧,既然让我来说,那就说吧。”明哲喜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

    “生命无常,明家最后一代公子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个事物,有始就有终。比如猫灵,245年一到,必定死亡。虽然曾经有猫灵反抗过命运,但是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他想开了,既然自己的命运捉摸不定,那么也得保证别人的命运得到逆转。他于是开了一个算卦摊,专门用来解读命运,给那些人提供命运的指引与改变。这,也就是我们明家之后世代为占卜师的由来。”他看了一眼明香,随后继续讲述道。

    “到了我这一代,事情终于发生了转机。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刚给一个男的测完爱情线,结果我就正好碰到了五大家族中最后幸存的徐家的比武招亲。我到底该后悔呢?还是庆幸呢?”他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如果我能攀附上大家族,那我们明家肯定也能复兴。就这样,当初还是个单身的我就去参加了他们家族的比武招亲。对了,明香,爸爸那会可是高手呢!”他沧桑的眼睛里有了光。

    “高手?”明香不解地看着明哲喜。

    “对呀,爸爸可是很强的呢!那会比武招亲,硬生生连胜当初已经快要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大汉三回合,甚至当初差点失手干掉对方呢!”明哲喜的脸上有了略微喜色。

    “啊......爸,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明香有些怀疑。

    “嗯,确实是真的。”星斗说道,“那会的明哲喜,打败了当初差点要胜利的对手,随后他就和当初的徐家唯一的后代,徐清结婚了,然后就有了你,明香。”

    “之后的事情,你或许就明白了,香儿。”明哲喜拍了拍明香的头,“我不知道我到底当初那样做是不是导致了你妈妈后来的死,如果当初我不去参加,如果......”他努力不让眼泪流出。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星斗安慰道,然后看向芙洛琳,“对了,话说芙洛琳,你既然是外乡人,那么......”

    “我吗?”芙洛琳有些略微惊讶星斗会提起她,但是她还是说出来了,“嗯......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我就是平常人家而已。我们家里是狐狸种族的,这在某市还很常见,地位就如同你们万寿乡濒临灭绝的羊人。对了,我们某市有一个恶习,就是奴隶制。”

    “奴隶制?我听说当初天公不是不允许吗?而且,全万寿乡都几乎没存在过这种情况,一旦发现,这就是死罪啊!”星斗有些疑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奴隶制的存在,万寿乡根本不存在奴隶制,最多就是宁安街种族问题和远望谷的社会等级制度遗留问题。

    芙洛琳捋了捋她的竖着的狐狸耳朵,“天公管不到某市,某市并不是天公创造的,而是由一位名叫颠倒的狐狸半身和狼半身组成的兽类的双相之神创造的。在双相之神在创造完某市之后,它逐渐死去,半身的狐狸和半身的狼变成了两个种族,两个种族变成了世代传承的奴隶主世家,而其他的种族变成了奴隶被使唤。对了,我听说我们那边还出现了造神运动,好像是奴隶们干的。我家里人算是有良心的一家,本身厌恶我们的故乡的奴隶制,听说万寿乡和平友爱,尤其是宁安街,于是在我小的时候,他们就带我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来到了宁安街。”

    “造神运动?”明哲喜思考了许久,“按照说法,这无论是在哪个地方都是死罪......不过这也好,至少奴隶们能翻身了,只不过......”他拿起了摊位上的一根毛笔,深深地按在砚池里,“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好。”

    “但愿这是假的......”芙洛琳平静地说道,“毕竟我不希望最后走偏了,当然,我也希望造神运动真的存在,毕竟我不想看到这种被压迫的场景。”

    聊着聊着,摊位上出现了不少人,“哇!终于有人来了,客官,看这,看这!”明香热情地招呼道。

    明哲喜顺应这些人的要求,开始一一算卦,明香提供符纸,星斗顺便也拿出个大碗,在明家的算卦摊旁边说书。他“啪”地打开扇子,随后便慢慢说起。

    “各位看官看客,快来瞧快来看,您的事业,爱情,商业,都将在明家算卦摊实现,少走几十年弯路!对了,各位排队的,也不要急,容我给大家说书助兴!”星斗继续讲述起来,“话说这传说中啊,有五位少年少女,他们对外面的世界,特别好奇!然后呢,他们拿着铁剑和其他的东西,就上路了......”

    “这不是很经典的冒险故事吗?”芙洛琳不解地问道。

    “各位看官别急!这个可绝不是老一套!他们一路上砍瓜切菜,五个互不相识的少年少女,在冒险的路上,逐渐了解了对方。他们知道啊,哎我们作为冒险的人,最后不就是打败坏蛋什么的,衣锦还乡嘛,有什么特别的吗?好瞧的来了啊,其实呢,五位少年少女来历不同,有的呢,是半路改邪归正,有的呢,是心怀鬼胎,借冒险之名以成私利。而其他几位呢?有中途放弃的,也有不惧困难的,也有胆小的。就这样,他们踏上了冒险的旅途......

    “他们踏上旅途,一切是因为一场邀请函,其中一个陌生女子的邀请函。他们一路砍瓜切菜,冰天雪地,炎热酷暑,他们一起走过。然后呢,随着冒险的前进,他们的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分歧,有的主张杀掉对方,而有的主张后退,也有的呢,退隐,不再出现。但是,那个不惧困难的,克服了重重困难,再次团结起了其余四位,一起出发,最后他们杀掉了最终的反派。而他们......”星斗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我......”他开始回想起这段故事,这段故事的主角,难道不是......他的嘴巴微张,很难想象,这个故事,难不成是......他看了看忙着处理算卦摊的明香和芙洛琳,这难道是谶言吗?他咽了一口口水,随后继续说下去,“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命运,将不再是故事中那样,成为定局,而是新的开始,他们将打破故事,改写故事,创造新的命运和历险!”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十分激昂,在他的眼里,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自己:黎明即将升起,他和他们以及未来遇到的人,注视着太阳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