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吗？”

    张宁夜的目光，有些变了，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沈如月会觉得帮一个成年男人换衣服，会比较好。

    第一次，情有可原，或许是他吐到身上了，所以帮他换；

    但第二次，就不是很能理解了，因为他就是被打了一顿，衣服顶多就有些脏乱，那换件上衣，应该就足够了吧？

    可为什么，偏偏要裤子也换呢，换裤子也就算了，内裤还TM换了！

    这究竟哪好了啊！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腰子疼，是因为沈如月趁他昏迷，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母亲她做了什么事？你能说说吗？”

    沈秋雪不禁有些好奇，她的母亲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张宁夜一直嘀嘀咕咕的抱怨。

    在她印象中，沈如月给人的感觉，是雷厉风行、严肃，应该不会做什么值得一直发牢骚的事吧？

    “这个……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张宁夜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实在是对人家女儿说，她母亲帮忙换了衣服，连带着内裤这事，感到难为情。

    沈秋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穷追不舍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到底至不至于做到这份上，也不清楚该不该帮你说她一下。”

    她突然对这张宁夜所谓的‘没必要’感到十分好奇。

    此刻，她的心就像是百爪挠心一般，迫切想要听到前因后果，不然就没法缓解这股难以言喻的急躁。

    “真、真的要说吗？”

    张宁夜挠了挠头，还是有些犹豫，他提醒道：“可能会让你对沈局长的看法，有了改观哦？嘛……也或许是我多虑了，毕竟你们是母女，应该都知根知底吧。”

    “你倒是说啊！”

    沈秋雪气鼓鼓地瞪了张宁夜一眼，感觉他是在耍自己，故意吊胃口，以此让自己欲求不满。

    “好吧，那我可就说了啊……”

    张宁夜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后，一脸严肃道：“你提醒下你母亲，下次别再帮我换衣服了，换就算了，还连内裤也换了，我虽然是男人，但我对这种事，终归是有点不舒服，因为她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了！”

    “……？？？”

    沈秋雪听完，本是认真的脸，也变得困惑、愕然起来。

    她听到了什么？

    她的母亲，文城巡检司分局局长，S级异能者，帮一个年轻男人换了两次衣服，还连内裤一起？

    那不是……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张宁夜的下身，脸色霎时间变得通红，像是被煮熟的虾一样。

    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你、你、你在说什么呢？不知廉耻！不可能！”

    张宁夜有些不服，梗着脖子喊道：“怎么不可能，她就是给我换了两次，不然我为什么这么说她？”

    “你、你、你……”

    沈秋雪似乎是被气到了，哆哆嗦嗦地想说什么，却被张宁夜打断道：“你别你你你的，你给我解释下，我昨晚明明被人打晕，睡醒却换了一套衣服，这是谁给我换的？是我吗？难不成你想说是我精神错乱，记错了？”

    “你昨晚不是袭——”

    沈秋雪下意识地想要说出昨晚，张宁夜袭击巡检司的事，但脑子里又突然闪过母亲对她说的话。

    于是，她一瞬间便冷静下来，将后边的话咽下。

    差点忘了，张宁夜精神有问题！

    如他所说，这是一场由他精神错乱导致出的误会，她的母亲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再怎么样，沈如月也不会帮别人换衣服，还连带着内裤一起。

    “我昨晚咋了？你看这字条，不是她吗？”

    张宁夜一边嚷嚷着，一边捂着腰子起身，将‘沈如月’留下的字条拿过，递给她看。

    “这……”

    沈秋雪一看上边的字，又变得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这字体，确实像是沈如月写的啊，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难道，她母亲真的帮张宁夜连内裤一起换了？

    想到这，沈秋雪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但嘴上却是不能再反驳。

    因为，来之前都约好了，无论张宁夜说什么，都要顺着他，表现出一幅‘啊对对对’的样子。

    “没话说了吧？”

    张宁夜瞅了一眼面露纠结的沈秋雪，得意地哼了一声，接着道：“我没必要骗你，又没什么好处，对吧？”

    “……嗯，对。”

    沈秋雪僵硬地点点头，心里很是无奈。

    而得到承认的张宁夜，霎时间来劲了，他眉飞色舞道：“我就说吧，再怎么样，也不能不注重个人隐私啊，难道我就能趁她昏迷了，就帮她连带着内衣一起换套衣服了？”

    当然，这种事在他心里，只能是难道了。

    沈如月那么强，要是她因为什么事而昏迷，那哪轮得到他救走她，还帮她换衣服啊。

    “……这件事，确实不对，我会帮你转告母亲的。”

    “哎，倒也不用，她毕竟是为我好，我又不是不能理解，你就告诉她，下次别再这样就行。”

    “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醒她的。”

    沈秋雪点点头，在张宁夜还想说什么时，抢先开口：“现在该打针了，不然你的肾又该疼起来了。”

    “啊，哦……”

    张宁夜只能乖乖闭嘴，让沈秋雪扎他了。

    接下来，打的就是腺上激素了，这针是打在手臂上的。

    按照指引，他坐起身，伸出左手。

    沈秋雪将他的衣袖撩上去，握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头一次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特别是，张宁夜还觉得打完那针止痛剂后，身体太热，将上衣给脱了。

    张宁夜看着针筒顺着他的血管插入，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诶，话说沈局长要给我安排工作，你能不能帮我跟她商量下，让我去给你们当保安看大门啊？”

    他觉得，当个巡检司局长，应该挺有钱的吧，住的最起码是那种高档小区。

    这样，不就专业对口了吗？他当保安，那可是专业的。

    保安三大职责，他可是倒背如流。

    首先，第一条是放倒没有眼力见的业主，打遍小区不喘气；二是坚决拦住外卖员，没根华子不让进；最后就是，遇到歹徒能够气势不倒的全身而退，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