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回春

第八章:一群小王八打了武林宗师

    这一句我也要媳妇,点燃了小屋内的笑声,前仰后合的老妈,烟灰掉到炕上依然不知的老爸,眼睛快笑没了的张智,还有一个懵逼的小黑鬼张建,大眼睛翻了几翻,一骨碌又扎进温暖的小被窝,脑袋藏进被里死活都不露头了。

    连大带小三个人笑了一会回归了正题,老爸说张智写,爷俩鼓捣了好一会。老爸从厂子里问到的行情加上张智的计算,得到了不是很精准但相差无几的答案。

    内衣布是纯棉布,从织布厂出来大概价格在9000元一吨,染费每吨300元,轧布价格是每匹2元可以忽略不计(轧布就是布匹通过蒸汽箱后进入轧滚,轧滚后方还有一个木制卡尺的装置,放进布筒里,使布匹按要求轧成定好的宽度,这种布匹撑开是筒状的。),宽度45公分的一斤布大约长2.5-2.8米,至于加厚型的还有薄一些的需要去织布厂咨询。

    最后张智计算出一条内裤需要七毛钱的布钱,加上一毛多松紧带的,不算老妈的手工钱,成本为九毛钱。如果都能按张智昨天的两块钱卖掉……,紧巴巴盯着父子俩算账的老妈,听见答案眼睛瞬间亮了,满眼都是小星星,好像自己一天能赚好多钱啊。

    没等老妈说话,张智收起嬉皮笑脸,略带郑重的趴在炕沿看了看自己老爸老妈,给沉浸在暴富幻想的夫妻俩泼了一盆凉水。

    “妈,你先别这么高兴啊,我昨天去市场卖裤衩的时候,好几个人都说手工不行呢,不是你的事,是咱家缝纫机的事,人家说这种裤衩不能用缝纫机做,需要专门的机器,叫,叫……叫包缝机,松紧带这里针脚也不对,应该用三针机或者双针机,听说机器挺贵呢。”

    一句话老妈傻眼老爸懵。炕上的一匹布在老妈眼貌似由金光闪闪的人民币变成了麻烦,还是一百多块的大麻烦,万一做出来卖不掉?方才干净懂事的好大儿依稀又有点不顺眼了,这种大事居然不早说,小孩子犯错就得揍,小树不修不直溜嘛。

    看着老妈搜寻鸡毛掸子的目光,张智似乎感到一阵寒风袭来,屁股蛋子凉飕飕,童年阴影浮上心头。不行,这顿打决不能挨上,我是老男人附体不是战神附体啊,挨揍会疼啊,最重要的老妈打完了这股劲发泄没了,就悲催了呀。张智赶忙对着老妈出谋划策。

    “妈,你别着急啊,你看这样啊,咱先不买那什么机器,就用咱家的缝纫机做,昨天的不也卖掉了么,下次我继续再去卖,咱们试两次,要是都卖了,就代表这买卖能干,咱家再买机器行不?”

    老妈似乎听进去了,放弃了搜寻“法杖”的目光跟老爸对着看了会,大概是无声的询问。

    老爸点点头,“嗯,先试试,反正布都弄回来,好像退不回去了,下个批发集我好像是白班,算了,到时候请个假吧。”

    老爸说完,下炕穿鞋叼着烟出去了,院里飘进一句“我找人下棋去了,晌午头回来。”

    东屋写作业的张智侧耳倾听着西屋传来的剪子声、缝纫机声,不知为何,张智老是觉得那些声音有种莫名的感觉,大概是多了些刻意和忐忑又少了些坦然和自信。

    中午,洗完作业后胡乱填饱肚子的张智,溜溜达达的钻进住一条街上东头婶婶的屋子里,逗弄了会两个多月大除了咿咿呀呀就只会哭的小堂妹,又肯定了一番小妹很漂亮,样子很像婶婶的观点。

    温和的阳光从窗户透进屋里照暖了两张笑呵呵的脸,对了还有个咿咿呀呀蹬着腿,不知道是到饭点了还是该换尿布了。

    十来分钟后友好对话结束。张智又溜到奶奶屋,抢过奶奶手中的扫把,边扫地边问:“奶,我爷呢?”

    “出去溜达了,吃完饭就出去了。”

    奶奶看着扫地的张智总感觉不对,坏小子没这么懂事啊,应该是想要钱买吃的,奶奶肯定的想着。

    祖孙俩东一嘴西一嘴一句搭一句的聊着,奶奶慈祥中带着宠爱,孙子乐呵呵的捡着老人爱听的说,好似一副二十四孝的场景。

    从叔叔家门口出来,张智拍怕兜。左兜两毛右兜五毛,奶奶赏两毛婶婶赏五毛,推都推不掉,不要都不行。

    回忆起小时候要两毛钱买糖吃那个难啊,就算在地上撒泼打滚都有失败的时候,因为有时给的是钱儿,有时给的是棍儿。

    款爷晃晃悠悠朝家里走,唉,没有LOL也没有快手抖音的日子好无聊啊,斗地主是没发明出来呢还是没传过来呢啊?就算有也得找人玩啊,又想想附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找他们干啥?喝酒撸串KTV玩色子?不说钱不钱的也得有这种地儿啊……,

    一个怀揣七毛巨款却没处消费的款爷无聊的钻进自己的屋子,躺在炕上发呆。

    窗台上有本卧龙生的《风雨燕归来》第三册,拿在手中翻了两页一扬手丢炕尾了。不是你卧龙生老人家不够优秀,是哥的要求有点高啊。看了不知道多少本穿越啊玄幻啊修仙啊之类的网文,再回头看这种传统武侠,就仿佛在阅片无数的老司机面前播放带码的三级片,画质还很渣的那种,快进都提不起兴趣啊。

    “好无聊啊,神啊!赐给我个手机吧,哪怕让我玩会消消乐也行啊!”

    有亿点烦躁的张智心里呐喊着,忽然,门帘一挑,天使进来了,哦,老妈进来了。

    “就知道躺着,出去熬粥,我那屋忙着呢!”

    “哎”张智痛快的答应了声翻身下炕,好歹有点事干了,很是愉快的出去抱秸秆了。

    老妈人生观再次动摇了。平常支使这小混蛋干点活,每次都是嘴撅的能栓头驴,今儿这痛快啊,这小子真长大了?好像早上还说给他找个媳妇儿,呸呸呸,小兔崽子刚多大,就敢想媳妇儿的事,还是得管着点,鸡毛掸子还能用两年,老妈暗戳戳的下定决心。

    “星期一的天是晴朗的天,又要上学的劳资好可怜,站在门口往外看,上学的路真特么又长又蜿蜒。”

    出了院门诗兴大发的作了首打油诗,四十多岁的张东坡再次踏上去小学的征程,旁边的熊萍萍蹦蹦跳跳,一张没有任何忧愁的小脸让张大诗人看的很不爽,于是……

    “萍萍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

    “动物园的小蚂蚁和小王八一起去上学,乌龟嫌小蚂蚁走的慢,就让小蚂蚁骑在小王八耳朵上了,到了学校后山羊老师看到小蚂蚁骑在小王八耳朵上,就问小蚂蚁你做什么呢啊?小蚂蚁对着山羊老师说‘我给小王八讲故事呢啊’。”

    张智说完一闭嘴,闷头继续迈着两条小腿。

    “这就完了么,啥破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熊萍萍一脸嫌弃的看着张智,张智面无表情心里贼笑,熊萍萍脑子里刻画着故事,俩人都不做声了。三里左右的路走了一小半,俩小孩迈着小腿量着去学校的路,张智边走边时不时的偷瞄一下旁边蠢萌蠢萌的小丫头。

    坐到课桌后,小美女高佳萍早早坐到座位上了。低头看着语文课本,轻声读着古诗,见张智来了,扭过脸笑容刚露出一半就马上板起来了,“哼”傲娇的哼了一声就继续低头看着课本。

    张智一看,得,那天的气还没消呢,等会还得哄。

    正胡思乱想的张智感觉背后有人捅了一下,扭回头发现后桌的同村同学董顺利手刚缩回去,小脑袋就伸过来了。

    “小智,我听说你学武术了啊,怪不得星期五那天那么厉害,打的田宝刚都还不了手,”

    董顺利小崇拜的看着张智,似乎有股拜码头的意思。

    “闹着玩呢啊”张智敷衍一句扭回头嘴角扯动几下。这是不是,哥不在学校,学校却流传着哥的传说?大弟子这是要把师门发扬光大啊。可是你特喵倒是想想你家师傅上面还有暴躁老周跟和蔼可亲张老师这二位玄冥二老呢啊,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啊,逆徒!

    “当当当”,暴躁老周伴着熟悉的声音走进教室,下面一群小伙伴正襟危坐,老周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传道受业。

    下课了,暴躁老周潇洒而去,课代表董润芝转圈收作业。

    张智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看来暴力镇压永远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且有效。

    刚躲过一劫的张智正在暗自欣喜,教室外跑进一个小姑娘站到张智面前,小手一指,气呼呼的吼了一句“你才是小王八”,又气呼呼的跑出了。

    “轰!”

    教室里瞬间笑开了锅,几个熟悉的小伙伴指着张智嘴巴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不用猜就是小王八三个字,如果不是流传着张智会武术的传说,估计还会有好多人这么做。

    面对四面八方的嘲笑,张智嘿嘿嘿笑着,心里说老子挖个坑都埋了你们,扭头对小美女说了句“你别听啊。”

    转身跑到讲台上,抄起板擦“啪”惊堂木一响。

    “都停停啊都停停,听我说几句,刚才那个骂我的你们想知道怎么回事么?”张智笑眯眯的说。

    “想!”

    下面的观众很配合,张智接着开讲。

    “咱们先说好了,我说完了,不管事啥谁都不能怪我啊,她骂我是因为我给她讲了个故事,我现在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啊,动物园的小蚂蚁和小王八去上学……”

    张智讲完故事,直接窜出教室。特喵的不上课劳资都不进去。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后教室里跑出一群熊孩子朝着张智追去,会武术?会天马流星拳庐山升龙拳都不行,咱们十几个人压也压死他,十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想着。

    不到三分钟,会武术的张智就被一群孩子按在地上摩擦啊摩擦啊。

    上课的钟声挽救了张智,拍打好一会的张智依然有点灰头土脸的坐在座位上,丝毫没有一派宗师被无情碾压的羞耻感,反而一副老子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只不过就是输了而已的样子。

    忽然和蔼可亲张老师循循善诱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个轻微的声音,小美女眉开眼笑的歪头瞅着张智,“你咋这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