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的人生

第一章 永福寺

    吴月娘,家中排行老七,上面有六个哥哥,至于为何会有六个哥哥,这就要从老三说起了,生老三的时候,是八十年代中,因为家里在那时还算富足,观念也比较开放,在当时,这夫妻俩人一合计琢磨,老大老二老三都是男孩,不如咱在生个女孩吧!俩人一拍即合,就在之后的七年里,陆陆续续怀上了老四老五老六,还有最后一个老七,就是他吴月娘。

    在生老七的时候,家里名字都想好了,随她妈姓,姓吴名月娘。也打算生下老七后就不在生了,不管是男是女。

    本来打算生个女儿家的,没想到这连续六次都是男孩,领居街坊都说他们家要兴旺发达,这不是气不过嘛!别人想生男孩都不行,自己想要一个女儿,反而不成。自己也不好意思和邻居解释,明明想要个女孩的,没想到这一连六个都是男孩,打算最后在试试,这不就有了后来的老七,吴月娘。

    因为这名字,和长相,没少受同班同学的取笑。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大学毕业以后,和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选择自己的专业工作,之后换了好几家公司上班,是干活不认真?被老板辞退,当然不是,想他吴月娘,好好上着班,干着活。就莫名其妙的被男同事给搭讪了,之后还引起了绯闻。明明长的比一般女孩还要漂亮,还非要说自己是男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直到后来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只能离职了。

    这已经是他辞退的第七分工作,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地摊,看见有卖书的,摊上摆满了整整齐齐的书籍,大多数是小说书,吴月娘不由的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看去。一眼就看向了角落里的金瓶梅,不知为何,当看到金瓶梅的时候,就有一种想要买它的欲望,之后,莫名其妙的把这本金瓶梅买了回去。

    在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已经凌晨一两点了,于是想到自己买回来的一本小说书,既然睡不着,就打开看看打发时间,当翻开金瓶梅,看了几页,没看多少时间,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在次醒来之后,脑海里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一段记忆。自己居然穿越成女的了。而且还是同名同姓的那一种。

    宋钦宗靖康十三年间,遇到了金兵大入中原,把沛京给团团围住,掳掠金银女子无数,讲和之后就往北方而去,这还没到一年的时间,金兵又来掳掠。

    时间回到西门庆死后,孝哥与吴月娘在一起生活度日,家中条件渐渐凋零,西门庆的群妾离散,金莲、春梅也因为好色而死。

    那时的山东、河北地方都是大片的金兵,把当时的周守备用弓箭偷袭射杀后,士气直接大散溃不成军,在加上金兵的凶悍,济南府告破也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在清河县地方离临清不远的地方,富庶繁华,金兵、土匪齐齐而到,当吴月娘她们听到这消息,极为惊慌,眼看着兵灾就要到来,也来不及收拾东西,一家人那是匆忙而出,在逃难的路上抱着四岁孝哥儿,为要躲避土匪,吴月娘在慌乱中与家人走散,最终逃到了永福寺门前。

    吴月娘愣愣的站在寺庙门口,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何方,一连三问。我是吴月娘还是吴月娘?这不对吖!我明明在家里看书,准备打发时间来着,但这里好像和记忆里的不一样,难道是我记错了?

    俩段记忆在同时冲击着吴月娘,让吴月娘头昏脑胀,看着身旁四岁的孝哥儿,自己明明在逃难的路上,想要寻个躲避的地方,既然到这里,就先进去躲避吧!

    这永福寺,先前西门庆好歹也布施了五十两银子,在这寺中暂时躲避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吴月娘拖着昏沉沉的脑袋,就走进永福寺,没走几步就遇见寺庙里的僧官,这僧官也认的月娘,见月娘带着孩子,身上脏兮兮的,就好像难民,当吴月娘说明缘由,或出于好心也或是其他原因,就让月娘暂时藏躲在这寺庙里。

    僧官因为自己有些钱财,害怕被金兵或是土匪劫掠,最终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就不敢久住。

    在吴月娘到永福寺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僧官就急匆匆的和月娘打了一声招呼,就往远山的一处破寺而去。只有一个云游老僧,八十余岁,名唤普净,生得眉长骨瘦,驼背弓腰,照看这寺庙。

    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前来避难的妇人渐渐多了起来,怕是藏隐不下了。寺外往来的金兵,每天都有许许多多前往攻打各城!搞得寺庙里面躲藏的那些妇女,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被外面的金兵听了去,幸好金兵一次也没到这寺庙里面搜查,不然就真的完了。

    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之下,这群妇女在寺庙里面躲藏了十多天。眼见那些金兵抢过究东一带地方,撤口沛梁大寨,围困京城去了。

    真是杀的这里的百姓那是尸山血海,倒街卧巷,不计其数。行兵的:杀的人多了,俘掳不尽,处理不过来,就将那些死人堆在一处,如小山一般高,这些金兵不知杀了几十万百姓,筑成十余座用死人堆砌而成的小山,扬长而去。

    这时只见:遍地尸横血浸,鬼哭神嚎。云黯黯黑气迷天,不见星辰日月;风惨惨黄沙揭地,那辨南北东西!佳人红袖位,尽归胡马抱琵琶;王于自衣行,潜向空山窜荆棘。觅子寻爷,猛回头肉分肠断;拖男领女,霎时节星散云飞。

    半夜里青鳞火走,无头鬼自觅骷髅,白日间黑狗食人,大嘴乌争衔肠肺。野村尽是蓬蒿,但闻鬼哭;空城全无鸟雀,不见烟生。三堂路口少人行,十方院中存长老。

    却说那普净长老,在寺中也不念佛,也不诵经,也不吃斋,每日在禅床上跏跌坐禅,闭日入定,悠悠扬扬,终日口中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不出一声,就好像坐化了的一般,不止一日。

    那些逃难的妇人和吴月娘,都是白天藏在佛座经柜底下,夜间在香积厨取些剩米,就在佛前香旁点起火来,做些稀粥吃了,天还没亮就又躲藏在黑暗里。

    后来金兵离去,外面渐渐的有人行走,那些妇女们也都各自回家,也有找寻儿女的,也有在死人堆里找寻丈夫的,不一而足。

    只剩下月娘领着小玉,抱着孝哥,不敢回城,盼望遇到个熟人,问清楚城里的信息才敢回去。

    那日正是七月十五的夜晚,为三元地官解厄的时辰,吴月娘在佛前拈香拜了拜,然后和小玉一起藏在东廊尽头一间伽蓝殿的里面,铺些干草,盖上衣服就沉沉睡去。

    本想着金兵土匪离去,在这寺庙里在也不用提心吊胆,可以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就在凌晨一点过的时候,只见月色无光,佛灯隐隐,远远的就听见似乎有人马呵斥声,渐渐靠近。吓的月娘忙推小玉,但并没有叫醒。紧接着月娘起来靠在门缝边,先是耳朵贴着门,往外听了听,并没有声音传来,然后又俏俏向门缝往外看去,只见外面漆黑一片,全无人影。

    难道是我听错了?会不会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出现幻觉了,吴月娘不由这样想到。

    在听一会儿吧,如果真的没事,我就接着回去睡觉,又听一会,只见大寺中门,吖的开了,有一对灯笼先进来,后有两个官员,俱都是幢头皂服,领着一群兵丁,有百十余人:一拥而入。又有一个戴吏巾的外郎官,手执大簿一本,高声说道:“就在这里点名,领这些人们宣布他们的最终归宿!”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张大桌、两把交椅出现在正殿檐下,两位官员朝南坐了下来。

    霎时间,月色沉阴,满寺中都是黑气,把月色星光都给遮了。只见寺门内外好像有几千人走路的声响,像似游街示众一般,领头的举着一面大牌,领着许多人进来,都是披发无头、面伤臂折、赤身露体之鬼,也有妇人,也有男子,也有老汉、小儿,挨肩挤背,寺庙里面都站不下了。不知堂上点名说些什么,就有一杆白旗领着去了,就这样一直重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娘在门缝里惊得呆住了,不敢出声。这些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