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的人生

第九章 隔墙有眼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老冯先回家去了,然后是玳安去吴大舅家拜访,只有吴大妗和二舅在远村的一位穷亲戚家住,没有衣服,出不了门。

    随着中元节的时间悄然临近,寺庙里面也为中元节这一天而准备着,庙里在前一天就挂上幡布,好做解厄道场所用;晚上做了吃食,请了附近的几个尼姑,在堂上一边诵经一边敲打木鱼。也有村里人送来黄米的,等等…有男有女,一直忙到晚上。

    而吴月娘呢!则是藏在屋里,也不好出来打搅,只能默默关注着这些。

    等到了七月十五这一天,黄昏时,有三个女僧,一个粗黑胖大,约三十余岁,一个面黄身细,四十多岁;一个不上二十五六岁,紫膛面皮,像新出家的,还是一双小小脚儿,穿着僧鞋,挑着经单、蒲团、禅钵,也来随喜投宿。

    妙凤认得这三位,欢天喜地告诉自家师傅,顺便把她们带过来的衣钵给拿进去安放好,彼此相见问讯后,就请她们在经房休息。

    吴月娘看到那三位一起来的尼姑,心里好奇,也不知是从哪座庙里过来的女僧,不太好意思训问。

    到了晚上,法会才结束,众尼僧散去,而那后来的三位尼姑,则在薛姑子的经堂里住下了。

    这一住就是三天,这几天只有那小尼姑和那四十多岁的出来走动,而那个粗大黑胖的姑子却不出来走动,在床上盖着被子,面朝里躺卧,听说是病了,也不见她吃药。

    某天,也是恰好有事,小玉日常去后院的毛厕上小便,恰好那一天天还没亮,起来的早了些,见菜园门开了,就尽直走去,见有两间放柴炭的屋子紧闭着门,门旁的一个小小窗户,土坯填了半截,露出一个小孔。

    正当小玉准备小解之时,还没解下中衣,就忽然听见屋里传出桌椅被摇晃时,发出的那种嘎吱嘎吱声,不住的乱动,着实吓了一跳。接着又听屋里传出一片细小之声。

    小玉起来,俏俏向窗眼里一瞧,原来在东墙下,一张破禅椅上,薛姑子两足高跷,被一个黑胖和尚按着。只听薛姑子道:“你这个负心的贼秃驴,这大半年的时间,你为何就不来看看老娘?哼!我就知道你有别的心上人了,把我给忘了。老实交代,你那小妮姑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黑胖和尚听了之后连忙道:“我的乖乖!我哪一天不想着你?好不容易才到你这里来,你不知道可把我给想苦了!

    听说你做道场,才想出这个办法来。我和你说,这小姑子原本也是我的俗家徒弟,我们之前也相处久了,后来他的丈失被金兵杀了,才跟了我出家。那黄脸的是他师傅,也是个知趣的。”

    说着,就又亲热在一起。

    小玉害怕开门被发现,两步并作一步走开了。刚走到旁门口,就见妙凤念完了功课也来这后园,俩人撞了个满怀。

    于是妙凤问小玉道:“这早早的,你起来做什么?”小玉道:“我起来小解。”是嘛!那你有看到我师父嘛!小玉明知她师父是去寻那和尚,但嘴里却说不知道,之后就不说话,一直往后园里走去。

    小玉回到房间,在房间里守着,偷偷的往外打量,没过多久,薛姑子走了过来,只见她气喘汗流,唇红唾润,脸颊上还添些春色,如酒醉一般。

    曾有禅房吟诗一首:莫道禅房非洞房,空空色色不相妨。

    散花正借摩登女,行雨来寻极乐方。

    脂粉梅檀同气味,袈裟舞袖共郎当。

    传经生个鸠摩什,同上西天拜法王。

    原来这和尚是南山戒坛上当家的大徒弟,长期和薛姑子之间有奸情。因为命案,他被王姑子给告了,道出奸情来,最后暗地里花了些钱,所以才没事,但这几年也不敢来了。

    借着这场大乱来看她,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说她要做道场,就趁机扮做尼姑,赶在天黑之前来到这里。

    妙凤知道那和尚是师父的汉子,今日早起做功课,见师父后园的门是开着的,所料没错的话,有七八分是去做那事了。

    念完功课后,想着自己也去占点便宜,分点残汤吃吃,果然碰到薛姑子与和尚才完事。

    她就进园去高声叫师父,吓的薛姑子连忙从屋里出来。俩人都心知肚明,薛姑子故意说道:“你在园里把那胡萝卜浇浇,拔出几根来腌小菜吃。我去前面看看,你看着园门,记住水不要多撒!”

    薛姑子在原地整理了下衣裳就离去了。那妙凤见薛姑子已经离去。就迫不及待的走进屋内,之后屋里又传来嘎吱嘎吱之声。

    而小玉则坐在房门口,等待妙凤,这一等足足两个时辰才出园来,出来之后把园门锁好,然后去往厨房边取水来洗了手。

    到了晚上,小玉把今天遇到的这些事俏悄的和月娘细说一遍,吴月娘这才知道,这尼姑是佛门中的色鬼,女流中的强盗。

    寻思着:“这和尚如果在这里住久了,知道我是个寡妇,和那些姑子们一起来算计我,到时候我又不敢声扬,弄出事情来,想想都觉得丢人?”还有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了一夜,还不如早些寻个别的出路。况且现在手中也没东西布施,长期住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第二日早上起来,打算和玳安上城里看看,那薛姑子不清楚缘由,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连忙说道:“我的奶奶!这天渐渐冷了,你这是去哪儿啊?我这几天忙,是我招待你们不周嘛,你老人家也不要和我计较?

    常言道,熟不讲礼,咱是一家。就这样走了,别人还不笑话我。”

    吴月娘道:诶“哪里的话。这一个多月打扰的你们还少嘛!是这样的,因为大妗子有信来,要替他大舅出殡,我去城里问问老冯。

    宅子里破床破瓮的,随便换几个钱来好做冬衣穿。这些人有尺布哩!”说完,抱着孝哥,小玉、玳安往外就走。

    薛姑子见留不住,也没什么心情与和尚行事,只道:“过几天,我让妙凤去接奶奶回来。”一面送出庙来,千恩万谢作别,最后关上庙门去了。

    从来都说僧寺尼庵不可轻入,多有看出破绽被害了性命的。

    不知道这一去又会经历怎样的事情。

    正是:孤身一只无巢燕,又绕空梁别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