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要造反

第九章、庙堂权斗争名利,江湖结交忘功名(新书求一切)

    高墙外面莫梳柳,娇娘相思不怀春。

    朱阁寒冷无辞镜,明月可怜低绮户。

    “小姐,你这次回到家之后,怎么总是神情恍惚的,是在想方公子吧!”一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朝着一个落落大方、惊艳绝美的女子说道。

    “虹儿,莫要胡说,你是诚心想看我笑话吗?”上官怡坐在闺案前,对着从上次方家庄带来的明镜,巧而倩目,羞而不言。

    “小姐,莫说不是,方公子貌比潘玉,才似周郎,谁家姑娘看了不迷糊,就连我,看了也迷糊。”

    虹儿丫鬟,也学着上官怡娇羞状,又好似觉得自己很搞笑,忍不住还是笑了。

    明日早朝,曾平任宫廷禁卫大统领,使人开了端门、应天门,迎朝臣上朝。

    不出所料,有大量官员告假免朝,但郑王领宗族和一部分关系密切的大臣还是来捧了场子,也不至于太冷场。

    功勋将门子弟罕见全部来朝,八公十二侯侯齐聚一堂,跟着信王,趾高气昂的走进大殿,独站一排,可谓是扬眉吐气了。

    信王与郑王分居左右,信王与成国公、英国公并立,郑王则与太傅杜明举、右相尚书右仆射杨恭仁并立。

    李易惬身穿龙袍衮服,天子仪仗,不坐监国之位,反而登上龙椅之上。

    李易惬说道:“今非大朝,只是前日诸事繁多,诸位明公也有所听闻吧!

    故而此般例朝,还降至从六品上大臣来朝。

    父皇积劳成疾、难以起卧,孤以孝道暂主持朝政。

    还请诸位明公勿需尊重,来人为郑王、信王、太傅和右相,还有两位国公赐座。”

    杜明举老态龙钟,想已过了古稀之年,本是太子东宫大佬团中一员,但至今已经准备好退休了。今遭应了郑王所请才来。

    三公三师自然是给他的退休待遇,但那夜宫变太骇人,又因郑王所请,勉为其难才来的。

    两位国公,英国公年近80,但身体倒还健硕,成国公倒是年轻一些不过四十岁。这两位非大事不来。

    甚至贾家,荣宁两国公也竟然也凑出大小猫三两只。

    虽然他们最终不能如愿所偿,但也是大功臣,五千私兵之数将门功勋诸家之最。

    当然,这是贾家一门两国公的深厚底蕴,能整合两府之力,在同一张贾家旗帜下行事,才能有如此声势。

    可是,这已完毕,私兵何时能还?

    早朝开始,先是皇帝的一封罪己诏,担下了此次废太子之乱的责任,承认自己不遵齿序,打压过甚。

    圣旨编撰的翰林可能与老皇帝有些私怨,笔力不可谓不深刻,言辞清俊,用词典雅,洋洋洒洒的三万字的罪己诏,颇有几分讨天子檄文的味道。

    这还是李易惬打回三次,已经压制的结果,本想着收敛了些,可没想,实际宣读的效果出尽然更上一层,实令人哭笑不得。

    要看堂下诸位如何反应。

    郑王、杜明举低头不语,杨恭仁一脸惊讶,好文采!

    信王?信王打着瞌睡,靠着椅子好似睡了。

    随后便是对各家的封赏,次子或庶子带兵从事者,国公之家,添一侯爵,侯爵之家,添一伯爵往此类推。

    若是单枪匹马来助拳的,给一军职,往后待命。

    至于曾平,便卸下了禁军都指挥使一职,转做了宫廷禁卫大统领兼御林军都指挥使,看似恩宠最盛。

    此外王贺年升任二品武德将军,入了枢密院,同时兼着缉查兵马司。

    主要是一口气撤掉京营禁军的高级军官过多,李易惬准备的那套班子大多都填去京营,要尽快消化完京营的三镇禁军,城内才有兼职的情况。

    此时,信王醒了,信王见也不宣读圣旨,便起身出列,跪地行礼,禀告有事要奏,然后李易惬让他起身。

    昨夜冯成为信王代写了一份情谊饱满的奏折。

    奏折特意杜撰一番他们幼时相识,李易惬对信王的教诲,要奖励将士,有功需赏,做事要有章程之类。

    后面话头一转,便表达了义民的忠彰,希望能为他们登记造册,给予赏赐,若有愿意从军者,可以另立一营。

    将门都迷糊,这是何意?不是都赏赐我们爵位了吗?怎么还有赏我们的私兵?太子要替我们出抚恤?

    至于上奏的信王,众人表示信王就是太子

    可脑子快的一想,这是要抄我们老底?

    其实他们大多有点心理准备,毕竟他们在京城凑出两万多私兵,随便一个皇帝也不会安心。

    “启禀殿下,此事还待商量!”英国公一把老骨头便站出来反对。

    “义勇之众,并非都适合从军,也非都愿从军。

    其中不泛已退伍的老兵,本因安享晚年,却因朝廷有难,挺身而出,甚至同子携孙,也有各家仆从,皆不宜遭受羁旅之苦。”

    谁家不养点私兵?大多都是跟随先祖的亲兵及其后代,无论情面还是实打实的利益上,都不应当不管不顾。

    无非是后街给套房子,逢年过节发点肉,给点钱。

    要是养的好,那又是另一套说法,显然贾家养的不好,那些私兵并不是贾家的一份子,更多的是依靠贾家这颗大树活的野草。

    像杨家养私兵,幼有教,老有养,嫁女送妆,娶妻出礼,急病恶疾都可以挂杨家账上,从军者随杨家子从军,其他者根据才能、亲疏安排活计。

    基本私兵的一生都跟杨家离不开了,这本就是当年收为亲兵的承诺。

    大乾是给亲兵的编制,也出一部分饷钱,但亲兵还是只对他们效忠的对象负责。

    郑王出列,给了一个解决方案:“请殿下新营设于开封,开封军力浅薄,除黄河外无险可守。

    臣愿在开封安排其家属,其家属于洛阳府中家产几何,至开封愿双倍偿之。

    此外还请殿下择一良将前去带兵。”

    “听闻杨家小郎杨文广颇有先祖英凤,可以为都虞侯!”李易惬拍板给了杨文广一个名额,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一是安抚将门之心,你们被分出去的私兵还是在你们将门自己人手中,

    二是争取迁移更多的私兵,像贾家私兵那样是放养,相较来说疏远的,自然会愿意去开封。

    但对杨家之类的私兵吸引力就差,所以需要杨家带个头主动放弃私兵。

    三是杨文广是李易惬钦定的北伐的先锋,先去开封屯粮练兵,以待准备完毕北伐河北林家和大燕。

    早朝就这样结束,信王还想着有没有人去参他一本,可惜他轻薄杨都指挥使的续房之事无人关注。

    杨都指挥使在后面一直瞪着他,但也没有出来参他。

    早朝就这样结束,李易惬在殿中看着满堂文武从六品上的名单,一个个在上面画勾。

    “工部营造局主事李绅在否?”李易惬随意问道。

    回陛下,录簿登记在。”程德回复。

    李易惬想了想,又说道:“不对,他没有来!”

    “那录簿登记?”程德白问了。

    “去查!”李易惬说道,语气不见一丝变化,养气功夫越发精深。

    不过一炷香,程德就回来了。

    汇报说:“李绅与负责登记的殿值司大太监有所勾连,往日都是他指示下面小太监添上其名,是惯犯了。”

    而此时李易惬却在联想李绅走的谁的门路?哪党之人?背后是谁?

    殿值司的太监背后是是谁?走的谁的门路?

    ……

    城郭,方家庄。

    公孙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用胳膊支撑床起身,强烈的光束刺入眼中,他缓了一会才能看清。

    入目眼帘的是他主公十二皇子的遗孤,这个孩子不是嫡子,也才三岁,但却是十二皇子最后的遗孤。

    他不是世子,但现在他只能是世子。

    还有一个小姑娘,梳着丸子头,相比就是他昏迷时见到的,小家伙被丸子头姑娘捧在玩,见他醒来,抱着孩子就跑了。

    不一会来了一个年轻人,看着而不大,可能十七八岁,已经束发及冠。

    “你醒了?你是什么人?何人追杀你,为何又不追了?这个孩子又是谁?”方源不是那种小白痴。

    虽然圣母心作祟,还是治疗收留了公孙皋主仆,但不至于一点防备之心没有。

    又考虑到前天城中发生的动荡,心中自是有些猜测,但还是犹豫不决。

    一方面是现代的思想观念的影响,另一方面是理性思考利弊的结果。

    他不愿去决定他们的生死,而将他们的生死交予小姑娘彩儿手中。

    最终彩儿决定要救,于是方源救了,还收了彩儿满满的佩服。

    “请问这里是?”公孙皋前声问道。

    “我姓方,人们都叫这里方家庄。”方源回答。

    “敢问可是有号称起死回生之术的方公子当面?”公孙皋问道。

    “正是!你是?”方源已经解释郭很多次起死回生的说法,但没有用,于是便不再解释,心中还暗自鄙视一番封建社会的愚昧迷信。

    世间难有起死回生之术?只是他们不理解你手中那瓶青霉素的强大。

    “在下十二皇子堂下门客公孙皋,这是十二皇子遗孤,曾听闻殿下提及小先生,对先生赞扬之情不绝于色,引为知己。”

    方源脑中浮现出那个义气当先,还算脾气相投的贵公子,他曾跟随上官家的车队来过。

    那名贵公子并不找方源问病求药,只是沉迷他所弄出的小玩具。

    之后便常常来,来的熟了,关系变好了,上官姑娘告知我,他是储位最有力的争夺者十二皇子李易维。

    前日城中剧变,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圣旨也还没有传到这里。

    达官贵人都在府中当鸵鸟,他自然不知道十二皇子忤逆谋反兵败被杀。

    之后公孙皋讲述了事情头尾,只是在他的版本里,主谋是信王。

    听闻此事,方源感叹一番封建王朝争权夺利的恐怖。